秦羽奮力的掙扎,可卻無濟于事。
這燈籠的力量完全就不是他能夠抵抗的,在掙扎無果之后,秦羽只能暫時放棄掙脫的想法,準備待會兒看情況,伺機而逃。
陰氣紛紛避開,那燈籠的速度著實不慢。
還沒半柱香的時間,秦羽看見前面有一座用青石修建的廟宇。
在到了地方之后,這燈籠微微一晃,便朝著大門的橫梁處飛去,而在這時禁錮住身體的那股力量也同時消失了,秦羽動了動四肢,見恢復自由了,這才向前走了幾步。
這廟門口兩座人高的貔貅玉石像,十分惹人眼球,也不知出自誰的手,看起來那是栩栩如生,猶如活物。
這廟宇的大門處的橫梁上沒有牌匾,所以不知道此廟的名字。
看到眼前這一幕,秦羽心里有些奇怪了。
貔貅和玉石可都是辟邪鎮(zhèn)陰的之物,出現(xiàn)在這陰氣如此濃郁之地,長久以往下來,即便是這種東西,想來早應該被陰氣侵蝕了。
可從玉石的光澤和散發(fā)處的氣息來看,卻完全沒有被侵蝕的痕跡,而且不要說是這貔貅玉石像,就連那兩個燈籠所散發(fā)出的光芒,也讓這些陰氣退避三舍。
出現(xiàn)這種情況,秦羽的心里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有些擔憂起來。那強行擄掠自己而來的人,要么沒有危險,要么就是十分的強大,甚至不懼正氣。
在這種地方,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秦羽心里有些緊張和害怕,感覺自己似乎遇上了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就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的時候。
身前那緊閉的大門在這時緩緩打開,之前出現(xiàn)的聲音,在此時再次響起。
“小友,進來吧,老夫沒有惡意?!?p> 聽到這聲音,秦羽自知是逃不掉了,只好行了一個儒家禮攻擊的說道:“既然前輩竭力相邀,晚輩豈敢不從,叨嘮了?!?p> 隨后拾階而上,走進這座廟宇。
進入大門之后,眼前就是一個四方院,兩邊是廊道,廊道上擺放著許多供桌,而在這供桌之上,除了靈牌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廟的占地不是很大,可能就是普通的四合院大小,可短短不到百米的距離,兩邊供桌上的靈牌卻足足有百來個,令人心驚。
秦羽不敢細看,只能用余光看向靈牌上寫的都是些什么??晒饩€昏暗,上面的字跡根本就看不清楚。
為了避免引起那位的不快,余光撇了兩眼之后,秦羽也不敢左右張望,而是快步的走過庭院,來到正對大門的大殿門前。
大殿的門是緊閉的,上面的銅鎖早已腐朽,形同虛設(shè)。
就在秦羽考慮要不要直接推門進去的時候,房門在這時無風自開,并且從里面吹出一股涼風,讓人渾身通透無比。
秦羽站在門口,目光朝里面望去。
眼前所見的是一座玉石雕刻而成的丈許高的平臺,而在這平臺之上,有三具干癟的干尸正盤腿坐在上面。
這些干尸的體貌特征保持的很好,中間那具干尸頭戴儒冠,身穿儒袍,胸前抱著一把模樣古樸的劍,看這裝扮,應該是儒家之人。
左右兩邊,一側(cè)是具盤腿而坐的佛家干尸,他身著袈裟,手握佛珠。另一側(cè)則是手托葫蘆,身著道袍,戴著道冠的干尸。
從服裝看,毫無疑問,應當是儒、道、佛三具干尸。
看見這尸體,秦羽先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心里就起了疑惑。
陰氣,靈牌,以及三具不知存在多久的尸體,秦羽的心里越發(fā)的不安。
而在這時,中間的那具儒家干尸,忽然冒出乳白色的光芒。緊接著,在秦羽震驚的目光下,一個半透明的身影從干尸中緩緩站起來。
此人樣貌端莊,身著藏青色的儒袍,雖已年過半百,可眉宇間卻是不怒自威,看起來極為的有氣勢。
秦羽當然不認識此人,不過從對方那一身儒袍來看,必定也是儒家某位先賢,立刻就行了一個儒家禮,表明自己的身份,也好先套個近乎。
“弟子白鷺書院秦羽,見過前輩。”
男子見秦羽行的居然是儒家禮,不由輕輕點頭,身上的氣勢有所收斂,臉上也露出溫和的笑容。
“你也是儒家弟子?!?p> “正是,晚輩拜讀于白鷺書院,學的乃是孔孟之道。”
“白鷺書院?”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男子不由一愣。
秦羽察覺到他臉上的異樣,不由壯著膽子小聲的問道:“前輩莫非不知道么?”
男子苦笑一聲,常常的嘆了口氣,然后解釋道:
“歲月如梭,老夫已不知在此地多少年了。勞煩小友告知,如今是什么年月了,人族情況如何?!?p> 人族?
秦羽心里嘀咕了一聲,不過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道:“回前輩,如今已是宣武二十七年,現(xiàn)在的朝代乃是大周王朝,坐擁九州二十七城。”
“九州二十七城?看來當年一戰(zhàn)是人族勝了?!?p> 男子語氣平穩(wěn),臉色看起來似乎也有些平靜,可是在聽到人族坐擁九州的時候,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喜色。
“那么妖族如何了?!?p> “已經(jīng)被趕出中原,偏居一隅之地。”
聽到這個回答,男子沒有說話,似乎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目光卻是朝著左右兩具干尸看了一眼,長嘆一聲,說道:
“千鶴道長,智空大師,若是你們也能夠知道這個消息,該會有多高興啊?!?p> 秦羽低著頭,沒有貿(mào)然詢問他們的身份。
從剛剛對話當中可以得知,這幾人恐怕早在數(shù)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否則的話,如何會不知道妖族已經(jīng)被趕出中原的事情。
獨自緬懷了一下老友,男子略顯哀傷的表情,這才恢復過來,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開口問道:
“你是如何進入此地的?”
“回前輩的話,晚輩是追殺一只貓妖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p> “那你是如何進來的,之前也有人族進入此地,不過還沒堅持走過外圍,便陰氣入體而亡。”
秦羽沉吟了一會兒,倒也沒覺得自己進入此地有什么需要隱瞞的,這才開口說道:
“晚輩也是在觀察到這陰氣衰弱強盛的規(guī)律之后,這才冒險一試,興許是運氣好吧,這才堅持到這里?!?p> 男子微微點頭,贊嘆道:“那你的運氣倒是非常好啊,偶然碰見此地,居然碰上百年一次的機會?!?p> 秦羽靦腆一笑,不由想起心中的疑惑,遲疑了一會兒,便壯著膽子問道:“前輩,此地陰氣如此濃郁,晚輩觀察時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是被布下什么陣法聚集陰氣,不讓陰氣擴散,莫非是為了困住什么??!?p> “小友倒是觀察仔細,不錯,的確和你猜的一樣。此地本來就是聚陰之地,布下這座九陰困尸陣,也是為了封印一個極為強大的尸祖?!?p> “尸祖?”秦羽不解
“小友可聽說過旱魃之名?!?p> 秦羽一聽這名字,表情頓時一變,開口道:“《詩經(jīng)》孔疏引《神異經(jīng)》中曾有記載: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前輩所說的乃是這個旱魃?”
“是,但也不是,因為此地封印的旱魃并不是分別指向男女,而是單指一人?!?p> “單指一人?”
秦羽一愣,隨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華夏古時傳說,黃帝蚩尤大戰(zhàn)后,旱魃由于擔心自己的父親,身心俱疲,得了一場大病,而犼的一份魂魄趁此機會占據(jù)黃帝之女的身體,因為三魂七魄不全。犼的魂魄在與旱魃融合之后,旱魃發(fā)生異變,這才成為所到之處皆成焦土寸草不生的僵尸。
難道說,這位前輩所指的旱魃,便是這個旱魃?
“難怪,難怪?!鼻赜鹑滩蛔∴f道。
“難怪什么?!蹦凶訂柕?。
秦羽回過神來,不由苦笑一聲,說道:“難怪晚輩白天看到這盆地的時候,發(fā)現(xiàn)都是焦土,且寸草不生,原來是這個原因?!?p> “那小友可知道,老夫讓你來這的目的是什么?!?p> “應該是與這封印有關(guān)把。”秦羽不確定的問道。
男子笑著輕輕點頭,隨后虛空一指腳下的玉石高臺。
“轟隆”一聲巨響,石臺居然緩緩的朝后移動,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孔。
“隨老夫下來把?!?p> 秦羽看著男子已經(jīng)朝著下面而去,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