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秦羽和以往一樣,按照那位圣人留下的口訣,開始修煉太陰真火。
整整三年的時間,秦羽沒有一天停止過修煉,但是效果卻微乎其微,除了有丁點增益之外,其它就沒什么了。
因為這個原因,曾一度讓秦羽差點放棄修煉這個口訣。
過程那么痛苦,可得到的收益卻是微乎其微,實在讓人很難堅持下去。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這口訣可是一位圣人相贈,并且囑咐過要好好修煉,對今后大有裨益。光憑這一點,秦羽也沒有隨意放棄的理由。
不過,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似乎到達瓶頸,修煉口訣的時候,體內的痛苦也在一天天緩解下來。
時至今日,幾乎沒什么痛苦,不過這個習慣卻是在三年的時間里,逐漸養(yǎng)成,盡管幾乎沒什么效果。
天色漸暗。
秦羽換上一身看起來比較得體的儒袍,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書院的門口。
站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馬車從街口過來,緩緩的停在大門口。
車廂的窗簾被人撥開,露出張淼的臉。
“秦師弟上車吧?!?p> 秦羽點點頭,跨上馬車,撩開車簾就看見張淼端坐在里面。這模樣明顯是特意打扮過的,淡色的長袍,腰間掛著一枚造型精美的玉佩,臉上甚至還抹了一曾淡淡的胭脂,讓他看起來更加的俊美不凡。
秦羽見此,不由笑道:
“張師兄,沒想到你居然還浮粉,若是讓夏院長看見,定然要責罵你?!?p> 張淼臉色一紅,罕見的沒有著急反駁,反而是催促著秦羽坐下,然后讓趕車的馬夫,前往宮門。
車廂緩緩的搖晃著,秦羽似笑非笑的目光,讓張淼坐立不安。
“咳咳”輕咳一聲,張淼試圖轉移話題。
“師弟,算算年齡,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p> “差不多了,八月是我的生日,過了八月,便二十五了?!?p> 張淼點點頭,又繼續(xù)說道:
“男子二十而立,正是成家立業(yè)之時,這個年齡了,難道你就不過考慮成婚么。就算你不急,但家中雙親也肯定為此事擔心啊。”
秦羽苦笑道:“總歸要碰上合適的啊?!?p> “你這天天混在書院,哪里能接觸到姑娘?!?p> “行了行了,師兄,你怎么和我娘一樣嘮叨,先別顧著我,你可比我大兩歲,不也才剛找到心儀的姑娘么。怎么,現在就開始和我長篇大論起來了么?!?p> “你.....”
張淼聽到這話,一時語塞。
盯著秦羽看了半天,這才嘆了口氣,沒有在說什么。
像這種年齡的,孩子都已經五六歲大可以蒙學了,但因為讀書的緣故,書院里面二十多歲還未成婚的比比皆是。
當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是家境的關系,可是讀書的確會影響到成婚,除非是家里已經有婚約的。
否則的話,大多數的讀書人,哪個不是二十七八歲才成婚。這樣的情況,在大周的書生當中,都已經是常態(tài)了。
可是面對這種情況,卻沒有更好的結局辦法。
世家雖然看重才學,可更加看重這些學子未來的前途。
在這一點上,云飛書院和同文館就要好的多。在朝文官的人,大部分都是這兩書院的人。即使不扯其他的,就算看在師出同門的情面上。這兩個書院的學子,今后的出路都會比白鷺書院的好上太多。
綜上所述,白鷺書院基本上都是一群光棍,而其他兩大書院的學子,其實大多數都是有家室的。
“秦師弟,這一次皇室晚宴,也是一個機會,大多數尚未婚嫁的公主和郡主也會出現。若是有喜歡的,你臉皮薄,不好意思說的話,師兄可以讓三公主去幫你說?!?p> 張淼盯著秦羽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見他如此,秦羽苦笑的搖搖頭,食指輕輕敲擊著膝蓋,沒有在說話。
旱魃的事情還沒解決,九樣鎮(zhèn)陰之物,如今還差千年柳樹枝、尸王菌、蛇王膽、陰蠱蟲、彼岸花、玉陰塞等六樣尚未集齊。
這些東西,想要得到哪一個不是九死一生。
先不說心中沒有喜歡的女子,即便有,敢結婚么,萬一取得這些東西的時候意外死了,豈不是讓別人守寡。
如山的壓力,也讓秦羽拋棄現在尋找妻子的想法。
車廂內隨即沉默下來,車輪碾壓地板,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向著皇宮而去。
晚宴的舉辦地方,在清華殿。
秦羽兩人來的算是比較晚的,當走進殿內的時候,墨云奇等幾人已經各自入座,腰桿挺直的跪坐在那里。
從身上的服飾和面容來看,全都和張淼一樣是精心打扮過的。
座位的排列是按照當初的排名設下的,獲得第一名的秦羽,自然是坐在最靠近圣上的位置。
這個時候,排名的高低就顯現出好處,距離蕭亦如此近,那也就意味著距離那些公主,郡主更近,晚宴期間,偶爾的幾個目光對視,說不定就擦出愛情的火花。
內侍帶著秦羽,向著左側第一的位置走去。
在路過墨云奇位置的時候,秦羽的腳步忽然一停,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才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遠處張淼見此,原本提起的心,在看見秦羽離開時,緩緩的落下。
至于墨云奇本人,此時臉上的表情雖然十分的平靜,可心中卻已是翻江倒海。
秦羽的眼神雖然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可這一眼卻是內涵諸多意思。
當日本是向害死秦羽,可沒想到王宇居然替他擋下。
此事做的隱秘,秦羽應該是猜不到的,可那日在亂葬崗,心中越想越不對勁,索性便趁著眾人還在對付張小妹的時候,偷偷離開了。
如今看到秦羽這態(tài)度,墨云奇現在是無比慶幸那天的決定,否則的話,之后會發(fā)生什么,還真的難說。
想到這,墨云奇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
若是當初怒火沖天的找上門,事情興許還有轉機。可這都過去三年,對方居然隱忍不發(fā),這反而更加的恐怖。
那日亂葬崗的情形,可是看的清楚,秦羽的修為和手段想要殺自己,可不是不可能,頂多費些手腳。
墨云奇現在開始有些為自己擔心起來,就好比頭頂上懸著一把劍,而這把劍不知何時會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