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伈如醒的時候喉嚨很疼,她揉了揉腦袋,看向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房間整體偏灰白風。
“醒了?”紀霖端著一杯蜂蜜水進來,他穿著一件白色長體恤,黑色修身長褲,趿著拖鞋,戴著銀框眼鏡,十分休閑。
“把這個喝了。”紀霖把手里的水遞給白伈如。
“這是你家嗎?”白伈如接過水,輕聲問。
“嗯,”紀霖道。
白伈如看他。
“你昨天喝醉了,我不知道你的住址?!奔o霖無奈解釋,她的眼神好像在問:為什么我會再你家。
“哦,那謝謝你?!卑讈踩绾攘艘豢谒?,低著頭說。
“嗯。”
“……”
房間里陷入了寂靜。
“那我昨天喝醉了沒說什么話吧?”白伈如找話題聊。
“嗯?!奔o霖看著她。
“???”白伈如抬頭,她沒想到自己真的說過什么,“那,那我說什么了嗎?”
“嗯……”紀霖拖著下巴,作狀思考,“你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
“還有嗎?”白伈如小心地問。
紀霖搖頭。
“……”
“那,有嗎?”白伈如又喝了一口水,輕問。
“什么,喜歡的人?。俊奔o霖愣了一下。
白伈如點頭。
“有?!奔o霖眼里充滿細碎的笑意。
白伈如的睫毛輕顫,握著杯子的手不禁收緊,她岔開話題,“幾點了?”
“9點半。”紀霖看了一眼手機。
“我該走了,謝謝你。”白伈如放下杯子,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向門外走去。
“我送你?!奔o霖也跟著出了門。
……
白伈如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橋邊。
“我想去吹吹風,你先回去吧?!卑讈踩缈戳丝醇o霖說。
“我跟你一起?!奔o霖說。
白伈如也沒有管他,只是往前面走,紀霖跟在她后面。
白伈如站在橋邊,迎著河邊吹來的寒風,但她并沒有感覺有多冷。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風的溫度。
紀霖在她旁邊靜靜地陪著她。
“紀霖,”許久,白伈如睜開眼,淡淡的說,“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叫白伈如嗎?”
紀霖沒有說話,只是轉(zhuǎn)過身看著她。
“從小我爸爸就去世了,我媽媽一個人把我養(yǎng)大,她身體不好,但是我還要讀書,所以她不得不每天打幾份工,長時間的工作導(dǎo)致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終于在那天,她在工作的時候昏倒了,還好送醫(yī)院及時,不然,我連媽媽也沒有了?!?p> 白伈如說著自己的經(jīng)歷,臉上卻沒有過多表情。
“可是我還要讀書啊,所以我只有邊上課邊打工,我跟親戚借錢,沒有一個人愿意借給我,他們都認為我是禍害?!?p> “高中的時候也是,沒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玩,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同學們都看不起我,他們在背后議論我,在我面前指著鼻子地罵我,那時候的我,自卑到了極點,我覺得我不配擁有別人的喜歡,也不配喜歡別人?!?p> 紀霖看著她被風吹亂的頭發(fā),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根本說不出話。
“在別的學生享受父母給他們帶來的愛時,我只能再店里刷著一個又一個的碗?!?p> “所以我叫白伈如,”她的眼眶漸漸地紅了起來,喉見哽塞,“伈伈,就是恐懼的意思,所有人都會遠離我,我的人生注定空白?!?p> 白伈如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
“我陪著你。”不等白伈如說完,紀霖就打斷她。
“什么?”白伈如抬頭看向他,她的眼睛通紅,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紀霖比她高大半個頭,他彎腰,視線與她齊平,注視著她說“我喜歡你。”
白伈如呆了,她的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你,你是開玩笑的吧?!?p> “你,你不用同情我,我……”
“不是同情,是喜歡?!奔o霖說,他眼里很堅定。
“可是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白伈如低下頭,低悶的問。
“就在我眼前啊。”紀霖輕笑。
“是我?”白伈如再次抬頭,猶豫的問。
“是,”紀霖大方承認,“我就是喜歡你?!?p> “……”
“你確定?”良久,白伈如開口。
“確定?!奔o霖聲音有些沙啞。
“所以,和我在一起嗎?”
白伈如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一絲躲閃。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