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2節(jié)
玄湖從架子上取下來一個流蘇遞給青昕,“這邊的流蘇和墜子都是用來給第一次制作的人測試用的,你現(xiàn)在只需要把它工工整整地拆開,然后再組裝好就行了?!?p> “就……這么容易?”青昕好奇地問道。
“紙上得來終覺淺……”玄湖一板一眼地說道:“你先試試再說,沒你想得那么簡單,要知道這是附靈的過程,不像人間的娃娃們做手工一樣?!?p> “那我來試試吧。”青昕拿起一把小刀,拆開了一根線頭,順著線頭將縫合好的一圈線都拆開了,“這不是沒問題嘛。看我把它再縫上。”說著又拿起了一根針,“看我穿針引——”說著就要用針插回原先的線孔中,突然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的手排斥開來,“哎,怎么……”
“怎么穿不上對吧?”玄湖低頭端詳著從箱子里取出的棋盤,看都沒看青昕手上的工作便隨口問道。
青昕聽玄湖的聲音不是沖向自己發(fā)出的,便回頭看了玄湖一眼,“咦,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也是像你一樣過來的?!毙f著放下了棋盤,“這附靈案可是上古神器,它雖然本著兼愛的精神,不挑使用者,但也是有‘脾氣’的。在你將物件打開之后,若是不把物件需要的靈放進(jìn)去,它是不會讓你繼續(xù)下去的。
這個靈你可以理解為靈氣、精神、特質(zhì)、功能等等一切東西,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和風(fēng)、水、火、土、雷這五靈不是一回事?!?p> “那我怎么把我的靈放進(jìn)去?”青昕眼睛充滿渴望地、直勾勾地看著玄湖,像極了玄湖初到人間時候的樣子。
玄湖像是從青昕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一般,他眼神中帶著純真地停頓了一下,用清澈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青昕,“嗯……專注,投入?!闭f罷則報以微笑。隨后又見青昕將信將疑,便補(bǔ)充了一句,“是真的。”
或許青昕對于專注這件事情比較擅長,當(dāng)他堅信玄湖的話的時候,眼睛緊盯著左手里的流蘇,右手毫不遲疑地將針指向線孔。此時案子發(fā)出了淡淡的紫色的光芒,玄湖從后面注意到光芒之后,欣慰地笑了。但青昕由于太過投入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手上靈活地忙碌了一陣,終于將流蘇完全修復(fù)好了。
屋外是冰天雪地,而屋內(nèi)也相差無幾,但盡管如此,青昕的鬢角處依然滲出了幾滴汗珠?!八?,呼——怎么突然這么冷了?”青昕小聲抱怨道。
“一直都是這樣。變的是你。”玄湖站起了身,看向了青昕制作好的流蘇?!澳阌X得有什么不一樣了嗎?”
青昕端詳著手里的東西,“沒覺得啊,讓我仔細(xì)瞧瞧。”青昕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發(fā)現(xiàn)流蘇的一根細(xì)細(xì)的線上,隱約寫著“怎么突然這么冷了”,雖然字也很小,很不好辨認(rèn),但依稀能看出旁邊的一根寫著“一直都是這樣。變的是你?!?p> 青昕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剛剛說的幾句話,發(fā)現(xiàn)都寫在了流蘇上面?!拔抑懒耍鼻嚓颗e著流蘇,單拎出來有字的幾根線給玄湖看,“沒錯吧?你說的不一樣的地方?”
玄湖湊近了仔細(xì)一瞧,“哦!果然不一樣了。我好像知道你的特質(zhì)了?!?p> “記憶?!鼻嚓颗c玄湖同時脫口而出。
“看來你對自己也蠻了解的?!毙牧伺那嚓康募绨?,隨后便將自己的椅子搬到青昕旁邊,與他并排坐在案子前面,“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一起來做吧?!闭f著拿出了丹丹的玄光鏡,“你先把這個拆開,我來拆這個棋盤?!?p> 玄湖看著棋盤厚度方向,反復(fù)用小刀比量找到最最中間的那條線,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向下輕輕劃著。劃過恰好一圈之后,輕輕地放在了案子上,玄湖的左手輕輕地?fù)嵩谄灞P上,右手重重地壓在案子上,透出了神力。
一記短促的、類似風(fēng)刮樹葉一般尖銳的聲音過后,棋盤從中間工工整整地被分離開來,上面那片微微漂浮了起來。兩個新生的平面極其光滑,而棋盤自己也在發(fā)生著變化:
兩片棋盤中心出的空白區(qū)域各自出現(xiàn)了向兩個分別向下凹陷的圓,最終兩個圓環(huán)誕生了。二十四枚棋子的其中十二枚逐漸變成了圓形藥丸的樣子,上面的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青、白、朱、玄、金、銀這六種顏色。剩下的十二枚則變成了兩副長釘?shù)男蒯?,上面分別畫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金猿與日月神殿的大門。
剩下的兩片空心棋盤變成了兩個空心的圓盤,它們先是慢慢貼在一起,后來又逐漸轉(zhuǎn)了半圈,變成了彼此套住的形態(tài),像是兩把厚實的鎖一般。這兩個圓盤在自身自轉(zhuǎn)的同時又繞著另一個公轉(zhuǎn),而他們中心的連線又斜著在一個球面上旋轉(zhuǎn),它們越縮越小越縮越小,縮成了一個直徑與玄光鏡的寬度一樣的長短的球體。
正在此時,青昕這邊已經(jīng)把玄光鏡拆解開來,他仿照玄湖的做法,右手碰到玄光鏡,左手放到案子上透出神力。玄光鏡內(nèi)的無數(shù)微粒飛進(jìn)了球體之中。正在此時,案子上的策法符也飛了起來,組成一道外殼緊緊地包裹住了球體。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玄湖的右手和青昕的左手被附靈案慢慢拉到了一起,在他們兩人手碰到的一瞬間,案子的紫光消失了。除了原本就在附靈案上的東西,案子上只剩下了一個球、十二枚胸針、十二粒藥丸以及兩個圓環(huán)。
玄湖和青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說不出任何的話。
“它……不是應(yīng)該活了嗎?”玄湖看著這一桌零碎呆呆地自言自語。
“或者至少上面也應(yīng)該出現(xiàn)點(diǎn)文字之類的吧?”青昕也疑惑地瞧著這一攤子“破爛”。
玄湖拿起兩個圓環(huán)端詳著,“這個環(huán)怎么用???戴著嗎?”
“這藥丸……該不會真用來吃吧?”青昕指了指那些藥丸形狀的東西。
“不管了,先把這些都收起來吧。”玄湖說著便動起了手,一邊干活還一邊嘟囔著,“唉,好累啊……”
“是啊,中間我有幾次都差點(diǎn)睡過去?!鼻嚓恳步又f道。
一番收拾之后,兩人將工坊恢復(fù)原貌,緩緩地打開了大門,而門外早已是一番月明星稀之象。兩人回到玄湖家中草草地辭別了姐姐之后,便火速離開了神域。
剛剛走出結(jié)界的門,玄湖便泰然自若地數(shù)道:“三,二,一,倒?!?p> 話音剛落,青昕便覺得一陣昏厥,嘔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