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的業(yè)績
第6節(jié)
“哦!這名字真好聽?!鼻鄵P贊嘆道。
“是啊,這個名字,就像這個名字的表面意思一樣,在那個夏天,像一股山風(fēng)吹進(jìn)了我的心里。既不像南風(fēng)燥熱,又不似北風(fēng)蒼涼?!辩娞旌攘艘豢诒械乃?,略帶懷念的說道。
“后來,我們就相識,相知,相戀了?!辩娞煅a充了一句。
“再具體點?”青揚忽閃著兩個大眼睛期待地看向鐘天。
“再——具體……”鐘天將一雙手掌貼在一起,每根手指的頭部相抵,一字一動地互相撞擊著食指肚,“不,能,說?!?p> “誒!好吧?!鼻鄵P噘了噘嘴,“畢竟是隱私嘛。但我想說,這個姑娘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是不是欠妥啊……”
“就是月黑風(fēng)高也不行啊……”青昕小聲嘀咕著。
鐘天點了下頭,“唉,沒錯哦。我那手腕都跟刮痧似的了。不過她見我第二面就真誠地道歉了。悔過書這——么長。”說著拉開了兩個手掌之間的距離。
“難為你過了幾年還能記得這么清楚,就像昨天發(fā)生的似的?!毙︾娞煺f道。
“是啊,畢竟走心嘛?!辩娞旎貜?fù)道:“和她有關(guān)的,我都記得。包括她的室友們,錢令湘、王之晏、柳溪?!辩娞焐斐鲎笫种鸫螌⑷种甘栈?。
“柳溪……”青昕嘴里小聲念叨著。
“唉,世界真小啊?!钡さじ锌艘痪?。
鐘天看了看眾人,“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些往事,沒必要提了?!毙α诵φf道。
“啊,對,沒什么稀奇的?!鼻嚓看蛄藗€圓場,“我們?nèi)ツ慵伊?,你外甥女可真不讓人省心?!?p> “你瞎說什么呢……”青揚用胳膊肘推了推青昕,“我看你才真不讓人省心?!?p> 在青昕說話的時候,玄湖夾了一點醬肉絲,卷了一個卷,本打算自己吃,但一想到剛剛丹丹由于夠不到?jīng)]辦法嘗到,便用自己的筷子夾好,想要放到丹丹的碗里。丹丹開心地在空中便接了過來,隨后吃掉了。
這看似無意間的動作被青昕捕捉了個正著。青昕連忙咋咋呼呼地問著丹丹,“哎哎哎!你為什么讓他給你夾???”
還沒等丹丹開口,玄湖便先替丹丹解釋道:“她夠不到嘛?!?p> “哎,不是這意思!”青昕手里沒抓沒撓的,擺了擺手,“算了,我換個問法?!敝钢柕溃骸澳銥槭裁唇o她夾啊!”
“她……她最近消耗都很大嘛?!毙忉尩溃骸爸暗さみ@么拼命,我照顧一下怎么不可以啊?!毙荒槦o辜地看著青昕。
青昕仍舊不依不饒,“哦,這樣啊。那你為什么不給我夾啊?我也夠不到,我最近消耗也跟她一樣誒?!?p> 丹丹聽完又掐了青昕一下,責(zé)問道:“你個跑一頓吃兩頓的主,消耗什么消耗?”
青昕撇著嘴看了看玄湖,又看了看丹丹,“哼,是我自作多情了行吧!”
笑聲中,丹丹看著玄湖的側(cè)顏,口中回味著剛剛吃下去的肉絲卷?;蛟S那份甜蜜來源于肉絲,那份清爽來源于豆皮,那份躁動來源于小蔥;或許這些來源都只是表象。耳畔,眼前,窗外的樹葉被晚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可樹離窗子那么遠(yuǎn),又何以見得是動的呢?究竟動的是樹,還是風(fēng)?又抑或是別的什么……
丹丹的這一反應(yīng)被鐘天瞧見了,他臉上又露出了之前的笑容,嘴里輕聲念叨著,“嘿——果然啊。”隨后又看向玄湖,“小酌兩杯?”
丹丹搖了搖頭,心里想著,萬一酒后說了胡話那豈不是自斷后路了?玄湖見丹丹搖頭,便看向青昕二人。
青揚說道:“等一下。”說罷便氣沉丹田,右手拇指和食指分別貼緊顴骨兩側(cè),虎口貼著鼻尖,手上微微散發(fā)出一絲神力,幾秒之后松開了。
“還沒有?!鼻嚓繐u了下頭,“那看來是不行了?!?p> “你們這是?”玄湖好奇地問道。
“是看我們是否成年的一種方式?!鼻鄵P解釋道:“青龍族如果成年,剛才的行為,則會顯現(xiàn)龍須?!?p> “成年與否有什么區(qū)別嗎?”丹丹跟著問道。
“農(nóng)耕圖騰嘛,條條框框比較多?!鼻嚓拷忉尩溃骸爸挥谐赡瓴拍軈⒓觾?nèi)與外兩大領(lǐng)導(dǎo)者的參選?!?p> “說起來,快到了族內(nèi)輪值主席選舉的時候了。再過個幾年也到了各個支系管理者選舉的時候了?!鼻鄵P對著青昕說道。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我又對競選沒興趣?!鼻嚓克土寺柤缯f道。
“可是這屆最大熱門就是子衿爺爺了,輪值主席是他也基本上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鼻鄵P對青昕說道。
“老爹是老爹,我是我?!鼻嚓拷忉尩溃骸霸僬f了,我當(dāng)然希望他當(dāng)選啊。誰要是想和他爭,我第一個不服呢。不過當(dāng)選之后要十年不能動地方。那相對于人間就是五十年??!誰知道五十年后人間變成什么樣子?我可得在人間好好體驗體驗。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就是自,由,啦!”
丹丹看著青昕手舞足蹈的樣子取笑道:“瞧把你美的,說的就跟你去參選能有希望似的?!?p> 青昕伸出左手指著丹丹,臉沖向青揚,搖著頭說道:“膚淺。”
“行了,看來今天不是推杯換盞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撤吧?!辩娞煺f罷,眾人紛紛起身離席。鐘天在前臺用一張黑色卡片一刷,隨后便回到門口與眾人會合了。
鐘天站在門口外對眾人說道:“我得給你們找個住處。兩間房?”指了指青昕和青揚,“你們倆一間?”
青昕瞪大眼睛問道:“你該不會想讓他們倆一間吧?”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丹丹呼吸就像一根斷了的琴弦,戛然而止。而玄湖則對這句話不以為意,只當(dāng)是個玩笑罷了。
鐘天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丹丹與玄湖的反應(yīng),隨后又捂著嘴笑道:“老大當(dāng)然要住我家了啊。我們可要說點悄悄話呢?!?p> 過程中,丹丹的心就像是從高空拋下的皮球似的,先是咯噔一下,又是撲通一下,腦子嗡隆一下,整個人都啊吭了一下。這種不自然不僅是鐘天,玄湖也看在了眼里。
玄湖看著青昕說道:“我看你最近都不對勁?!?p> 青昕連忙反駁道:“不對勁的是——”脫口而出的一瞬間,他看到玄湖懇切地沖他微微搖頭,便停住了嘴。
鐘天連忙從口袋里取出四張卡片交給眾人,“來來來,給今晚房錢討個名頭。”
“這是什么意思?”玄湖問道。
“這東西是天門特制的‘神力印法符’。印法符你們知道吧?”鐘天對眾人問道,見眾人搖頭便解釋道:“就是記錄一個人可以公開的全部信息的符。這‘神力印法符’有點不一樣,記錄神的,而且只是一個憑證,不記錄除了族裔以及名字以外的信息。
你們沾點神力在上面,印個指紋就可以了。我可以拿著這些去報銷呢?!?p> “你這不是挪用公款嗎?”青昕問道。
“那不能算,這可是天門的新制度?!辩娞旖忉尩?。
“我怎么感覺像是賣身契呢!”青揚端詳著手里的卡片。
“當(dāng)然不是了。是一個招待的報銷憑證。都好了吧?來交給我吧?!辩娞鞂Υ蠹艺f道。
“那在我們之前有哪些神受到過這個制度的恩惠?”丹丹好奇地問道。
“沒有,就你們四個?!辩娞煨χ卮鸬溃骸斑@制度都快因為沒有實用性取消了呢,你們四個算是拯救了它啊?!?p> “哎,等會?!鼻嚓勘攘艘粋€暫停的手勢,“你還不會想說,這個制度也是你提出的吧?”
鐘天學(xué)老鐘搖頭晃腦地說道:“然也。”
“嘿,你這不是拿我們完成業(yè)績嘛?!鼻鄵P沖鐘天笑著說道。
“朋友之間不就是要互相幫助嘛?!辩娞炝ⅠR回答道。
“那你為什么不給我們?nèi)齻€開三間房呢?”青昕叉著腰責(zé)問道。
鐘天笑著擺了擺手,“公家的錢,得節(jié)約著花,能省則省嘛?!?p> 眾人笑著走向了附近的旅店,玄湖走在前面介紹道:“這孩子,從小就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