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確實送了不少禮物過來,作為林蘇前兩天在晉王府?dāng)匮拇鹬x之禮。其實就算晉王不送禮,林蘇也不會說什么。
他去王府幫忙斬妖,是應(yīng)左肅邀請。而左肅身為當(dāng)時的繡衣衛(wèi)千戶,保護皇族,乃是職責(zé)所在。
所以即便晉王不念這份情,林蘇也無所謂。如今送禮,更多的還是交好他,交好一位有本事刀斬妖魔的武道強者。
普渡大殿的事情,晉王也收到了消息,想到朝堂上袞袞諸公那凄慘的死狀,晉王便覺得頭皮發(fā)麻,脊背生涼。
要不是發(fā)現(xiàn)及時,他會不會也變得只剩一副軀殼?
禮物不少,除了沒有真金白銀之外,其他諸如綾羅綢緞,玉器瓷器,文房四寶……全都是高端檔次的極品之物。
說是沒有真金白銀,可這些東西擺在這里,就是明晃晃地表達了一個字——全特么是錢!
王爺出手,就是這么闊綽。
林蘇也收得心安理得。
跟王府管事寒暄了一番,將其送走,傅清風(fēng)便跟林蘇說:“這些禮物還是放到你院中去吧!”
林蘇笑道:“除了文房四寶,其他的,你一并收到庫房之中分類就是,我又用不著這么多東西,月池覺得如何???”
傅月池被她問了個大紅臉,啐了他一口,“人家送你的,你愛要不要,放到我們家?guī)旆?,算什么事??p> 林蘇心情愉悅,笑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嘛!”
“誰跟你一家人,不要臉!”
傅二小姐有些擋不住林蘇的浪蕩本性,轉(zhuǎn)身跺腳,羞逃而去。
傅清風(fēng)見到他們?nèi)绱嗣髂繌埬懙亍蚯榱R俏’,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多余,她應(yīng)該在屋頂,不應(yīng)該在屋里。
見傅清風(fēng)那副不自然的神態(tài),林蘇輕咳了下,說:“清風(fēng)姑娘,我去院中看書,有事就招呼我?!?p> “好,你去吧!”頓了下,她又道:“我用這些綢緞,給你做兩件衣裳吧!”
“會不會太麻煩?”
“不麻煩的!”
“那,好吧!多謝了!”
“不用客氣!”
回到院中,林蘇翻看起了那些四書五經(jīng)。
翻著翻著,便有些頭疼起來,那些字別說是連著讀了,就是拆開了讀,有些字的意思,他也搞不明白。
看得那叫一個云山霧罩,不明覺厲。
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依然還是被現(xiàn)實打擊到了。
他發(fā)現(xiàn),即便是另一個世界的大學(xué)生,來到這個世界,在讀起這些圣賢經(jīng)典時,依然會給人一種沒文化的文肓感。
也難怪前身十歲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棄文從武。
不過好在如今他的神意比較強大,即便字里行間的意思看得不太懂,但死記硬背的本事,倒是變強了不少。
花了兩天,林蘇才將這幾本書翻完,簡單通讀了一遍。然后沒等完全背下來,便迫不及待地使用造化靈光作弊。
不得不說,造化靈光確實是非常玄妙的東西。
隨著五道靈光消失,被傅月池送過來的五本書,盡數(shù)在他腦海里呈現(xiàn),幾乎只是轉(zhuǎn)眼之間,他就能做到倒背如流了。
緊接著,一股股感悟涌上心頭,而后融會貫通。
林蘇恨不得再去傅天仇的書房里找些其他書來看看,這實在是太簡單了,根本沒有任何難度嘛!
這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
把五本書扔到一邊,林蘇又開始練刀。
兩天時間,傅府倒是越來越熱鬧,馬府那邊幾次登門,又是問名,又是納吉啥的,飛快走著成親流程。
眼看著吉日將近,傅清風(fēng)臉上的神態(tài)卻是越來越郁結(jié)。
這天中午,林蘇去了趟晉王府,跟晉王吹了一通牛逼,順便跟晉王請述了下,他們斬掉老蜈蚣精那精彩的一幕幕。
直到下午兩三點,林蘇才帶著點酒意離開晉王府,告別熱情的晉王爺,一個漫無目的地行走在繁華的街道上。
走著走著,不知何時,一位白衣公子哥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衣公子哥搖著把紙扇,腦袋不停兩邊轉(zhuǎn)動,不時朝兩邊的攤子上看,似乎像是在尋找著什么,但他走路的姿勢有些怪。
林蘇不由摸著下巴,看著白衣公子的背影,看著看著,他不由一拍腦門,暗忖:是了!這不就是女人在扭腰嗎?這分明就是一個雌兔扮成雄兔嘛!呵,有點意思哈!
當(dāng)兩人走近距離的時候,林蘇便更加確定了,畢竟對方身上明顯帶著脂粉的香氣。雖說有不少公子哥也喜歡用脂粉,但加上他那行姿,顯然已經(jīng)把答案寫在明面上了。
然而,就在林蘇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之時,突然腳步頓了下,緩緩抽了抽鼻子,而后目光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多么熟悉的味道啊!
之前沒注意,被脂粉氣給掩蓋了,但距離近了之后,那掩藏在脂粉氣下的那抹古怪味道,卻是若隱若現(xiàn)。
他的腦海里,不由浮起那只差點將他榨干的狐妖身影。
真是好大的膽子,繡衣衛(wèi)在全城搜捕妖物,可這只狐貍精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出來晃蕩,頂風(fēng)作案,挺囂張的啊!
林蘇不由握緊了手中橫刀,默默跟在那公子哥身后。
然后知道了她在打聽一個書生的消息,在打聽到后,她便興匆匆離去。林蘇遠遠跟在她身后,打算來個斬妖除魔。
半個時辰之后,那位白衣公子來到外城某巷一座舊宅前,因為行人稀少,林蘇不好跟得太近,只能遠遠看著。
白衣公子哥敲開了那座舊宅的大門,開門的,確實是個年輕書生,聽到對方是來買畫的,書生便笑容滿面地將其迎了進去。
等到書生關(guān)上門,林蘇才緩緩從遠處的巷角拐了出來,朝這邊走來。結(jié)果走著走著,他的腳步便停了下來,抬首朝著那座舊宅對面的宅子看去。那是一座更為破舊的宅子,甚至左側(cè)有一面墻已經(jīng)塌了些許,一看就是那種可以拆遷的老舊危樓。
然而里面所住之人的氣息,卻是那位李玉兒的。
正在淘米,準(zhǔn)備煮飯的李玉兒,此時的動作也頓了下,而后秀眉輕蹙。但很快,她又繼續(xù)開始淘米。
然而就在她假裝不知道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結(jié)果李玉兒沒出來開門,對面的門卻先開了,那位書生的目光帶著審視,看著林蘇,問他:“你是哪位?”
林蘇回首看了他一眼,“關(guān)你何事?”
“……”
書生一時無言,正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便見林蘇面前的大門拉開,一副粗布麻衣的李玉兒站在門口,“進來再說吧!”
語氣不冷不熱,一時讓那書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等林蘇走進李玉兒家,李玉門關(guān)上房門,那白衣公子哥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書生身邊,“有什么事嗎?”
書生面色有些陰郁,搖了下頭,“沒事,咱們繼續(xù)聊。”
另一邊,李玉兒已經(jīng)用短劍抵著林蘇,咬著銀牙,一副惡狠狠的神態(tài)問道:“你跟蹤我?還是派人調(diào)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