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暴君是粘人的小妖精2
星點如豆,在頭頂,月亮已彎成好看的玉簪。如期而至,不約而至。時光之翼不動聲色地掠過面頰。
朝歲摸了摸不停叫的肚子。
雖然在天上不用吃東西,但是寄宿到了凡人身上,還要吃好吃的。
小桃垂著頭進來,手里捧著一個泛黃的干饅頭,嘴里嚷嚷著,“什么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以為我們家小姐死了就……”
朝歲歪著頭,小桃小心翼翼地將饅頭遞過去,雙眸泛紅,似乎有淚光閃爍,“小姐,他們只給了這一個饅頭,都怪小桃無能?!?p> 朝歲沒有接,小桃以為是小姐不肯吃,開口道:“小姐,都是小桃無能,小桃再去一趟,小桃就是拼了命也要給小姐要肉吃……”
朝歲緩緩開口,輕輕拍了拍小桃的肩膀,“別去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p> 朝歲讓小桃在宮殿里等著,自己換上了宮女裝,偷偷摸摸去了御膳房。
因為宮殿內(nèi)沒有夜行衣,嬪妃的服裝太拖沓,她只能換上了宮女服。
……
御膳房內(nèi)。
“唉,聽說陛下又沒有吃飯,真是不知道明天腦袋還是不是自己的了……”
“噓,小桂子,小聲點,你不想活了,要是被陛下聽到了,十個你都不夠砍的??!”
“多謝莊公公提點。”
朝歲正準備進去,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接著看到了一排宮女端著飯菜出來,有蔥白炒牛肉、清炒菜心、龍井蝦仁、蓮子玉芙羹等等等。
朝歲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叫,跟上了隊伍。
片刻,在御花園拐角處,在椅子上橫七豎八躺著一些宮女。
朝歲舔了舔還留有湯的盤子,擦了擦嘴角。
嗯,好吃!
她有些口渴,找到了一口井,她有些驚訝地看著井里面的面容。
那張臉,美麗而不妖冶,目光清澈,肌膚如傲霜斗雪,面上洇出紅霞錦面,如桂影,似半響鴛鴦。
她的眼眸眺望著水面,正好是一個夢那么長的距離,長長的睫毛攜手蓬勃的思緒,潛滋暗長,無隙可乘。
這張臉……竟然跟她原來的臉有七分像。
她打包好一堆沒動的飯菜打包好,收進包裹里,然后背上自己的小包袱,正準備走人的時候,傳來了尖銳的叫喊聲。
“快抓住它!”
“柳妃娘娘最喜歡狐貍毛做成的狐裘了!”
朝歲側身一躲,藏在樹后,偷偷看了一眼。
只見,一雙螢金色的眼睛跌落進暗夜,穿梭在夜色里,像撒落塵世的詩句。
小小的身影,如白云一樣輕松,塵世的繁華與蕭條,宛若一陣風,吹出他的視野。
它的毛發(fā)如紛飛的雪花,眸盛著采擷日月星辰的光輝,如同吸取霓虹云霞的色彩,奉獻給暗夜。
就在朝歲以為它要逃掉的時候,對面突然跑來一只老虎,老虎張開大口,向著小狐貍飛奔過來。
就在生死線上,朝歲折下一根枝干,枝干沖老虎的口飛去,擎起朵朵血光。
狐貍驚愕地看著眼前到底的老虎,老虎匍匐的身軀發(fā)出痛苦的呻吟,挺立的脊背啪啪折斷。
而這時,一雙網(wǎng)從狐貍頭上套下,大太監(jiān)得意洋洋地笑著,“不就是一只小畜生,這不就……”
話還沒有說完,耳畔的風,宛如一股平靜而爆發(fā)的逆流。
一個腳就踩在他的臉上,如已踩到一個支點,繪出一條完美的弧線。
一眨眼的功夫,朝歲已經(jīng)抱著小狐飛到了屋檐上。
小狐貍的眸中映著眼前少女的臉龐,粉裙的少女亭亭玉立,飄然若仙。
少女的青絲如一縷縷輕輕柔柔飄在頭頂?shù)脑?,那片無邊無際的烏黑擁著的柔軟,和這無邊無際的月光的干凈,是暗夜的盛宴。
只是,她的眸不再盛滿憂愁與仇恨。
她的眸中盛著絢麗到不忍矚目的斑斕,瑩瑩帶著寒氣的鴉,帶著原初的誘惑。
小狐貍歪著頭,淺淺思考著。
她……真的是原來的朝歲嗎?
朝歲輕輕撫摸著小狐貍的毛發(fā),輕盈一躍,足下生風,在屋檐上穿梭著,躍到熟悉的屋檐上,一躍而下。
她剛剛落地,小桃就迎了上來,嘴巴張得足以吞下一個鴨蛋,“小姐,你怎么會……怎么會飛啊?”
朝歲想了想,還是先不告訴這個小丫頭她家小姐已經(jīng)不在了的事實,不然小丫頭又得難過了。
于是她沒有回應,拿下包袱,緩緩開口:“笨桃子,快去吃飯啦!”
小桃才注意到包袱,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她不禁咽了咽口水,目光一轉,對上那雙漂亮的狐貍眼,“哇,好漂亮的狐貍呀!”
朝歲的眉眼彎彎,笑意在臉上兀自綻放,開口道:“撿來的?!?p> 她看到小狐貍受傷的小腿,皺了皺眉,問小桃拿了外敷的藥,然后打發(fā)小桃去吃飯。
待為小狐貍上好藥后,她輕輕撫摸著小狐貍的毛發(fā),“你這么白,就叫你小白好啦!”
狐貍聞言,抖了抖毛發(fā),剛要抬起腳跳躍,就被一把抱起。
朝歲一邊順毛一邊說話。
“你有主人嗎?沒有主人的話以后就住了這里啦!”
“……?!?p> 這個女人原來喜歡狐貍?
“小白,你餓不餓呀?”
“……?!?p> “小白,你會不會搖尾巴呀?”
“……?!?p> 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又不是狗,還搖尾巴!哼!
……
過了幾天,巫師來了。
由于朝歲沒有讓小桃告訴別人她醒過來了,加上朝歲有辦法弄到吃的,就自然遺忘通知人了。
朝歲被外面噼噼啪啪的聲音吵醒了,小桃慌張地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大……大事不好啦!”
朝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口道:“怎么啦?”
“那個巫師來作法了,還帶了好幾只大老虎,大老虎面相陰沉沉的,好可怕嗚嗚嗚……”
“欸?”
朝歲歪著腦袋,終于想到了還有巫師這號人物,于是任由小桃梳妝打扮。
她穿著金色華服,衣裾九尺逶迤。
看到細著長裙、戴著面具的陽光,隨巫師的囈語翩翩起舞,靈魂的卦象預示著一個季節(jié)的沒落。
一只只烏鴉出沒,勾魂的嘯聲穿破夜的帷幕,而冷凝的器具一只空洞虛妄的眼,無處張揚風嘴戰(zhàn)栗,呢喃的咒語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