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莫柔薔剛回到臥室門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將掌機落在了飯廳,于是又折回去取。遠遠地,她看見莫清輝藏在飯廳前的隔斷墻后。
莫柔薔走到莫清輝的身邊,剛要開口,卻見莫清輝將食指豎在了嘴唇前,輕噓了一聲。再順著莫清輝的指尖看去,她看見莫戚風(fēng)正和莫清流待在一起。
與莫予恩的嬌小清秀不同,莫清流長得修長瘦削,顴骨突出而下巴尖崛,銳利的眉壓著多情的眼,整張臉有著硬朗和陰柔相協(xié)和的奇特的美,配上他寡言的性格和陰郁的氣質(zhì),總讓莫柔薔以為他嫁給莫戚風(fēng)不是那么自愿的。
可若她現(xiàn)在沒看錯的話,她的二爸爸現(xiàn)在竟是在纏著她的媽媽,向她求愛。
莫清流高挑,他從上往下將坐著的莫戚風(fēng)整個攏在了懷里,用力地吸著莫戚風(fēng)的發(fā)頂,蒼白的臉上浮出滿足的薄紅,有些病態(tài)。
莫清輝牽著莫柔薔,趁二人不注意,偷偷繞到了隔斷墻的另一邊,將二人的對話勉強聽了個大概。
“戚風(fēng),我的好戚風(fēng),為何你總不愿再給我一個女兒呢?難不成是怕我給身的女兒影響薔薔的地位?我保證,我只是想再要一個和你的孩子而已,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你就給我一個好不好?”
“說得輕巧,懷孕之苦,分娩之痛,可不是你自己承受的。”
“照顧好懷孕的妻子,本就是我們男子的職責(zé)。當(dāng)初你懷輝兒時,我照顧你可有疏忽?別的妻子可以一連生好幾個女兒,為何你就不能再給我一個給身的孩子?”
“我的工作比一般的女人更忙些,自然沒有時間和精力用在生產(chǎn)一事上。薔薔是我親生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女兒,你干嘛對有個給身女兒一事這般執(zhí)念?可是其他男子對你說閑話了?”
“如果我說是呢?”
“那便不必與那些多舌的閑夫來往了?!?p> “好吧,其實也不是。只是我覺得你最近對我冷淡些了,對哥哥們倒是很好,尤其是予恩哥哥。我便想著,若我們能再有一個孩子,我便能有理由與你多相處?!?p> “盡瞎想。迪兒還沒有與我的孩子呢,我不也對他好么?你是我的夫,無論怎樣,我都會對你好的,只是我最近太忙了,便沒能顧及你的情緒,是我不好。”
“我也不忍你再受懷孕之苦、分娩之痛,只要你能在想著他們之余,也想想我就夠了。今晚上可以由我來服侍戚風(fēng)嗎,我真的特別特別想你?!?p> 莫清流的話還未說完,便傳來了微弱的水聲和嘴唇的吸附聲,莫清流的話也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未等莫柔薔聽明白,莫清輝已拉著她離開了。
“二爸爸這是?”
“他只是借了由頭,想拉著媽媽今夜住他房里。”
“哥哥不想要妹妹弟弟嗎?”
“我不想要,爸爸也不是真的想要。薔薔,這些都是男人用來引著女子的伎倆,你可不要像這樣輕易被男人蒙蔽了?!?p> “我以后只會娶一個丈夫,男人也用不著這些伎倆來引我?!?p> 莫清輝頓下腳步:“你以后只會娶一個丈夫?”
“對呀!丈夫只會有一個妻子,那我身為妻子就只娶一個丈夫,這樣才公平嘛?!?p> “所以你以后心里只會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會獨占你的心?不行,絕對不行!薔薔,女人可以娶四個丈夫,你絕對不能只娶一個!”莫清輝激動地抓住了莫柔薔的肩膀。
莫柔薔感到有些疼痛,掙開了莫清輝的手:“哥哥,你干嘛呀!我以后如何娶夫,這是你管不著的事。”說罷,莫柔薔直接離開了,獨留莫清輝在走廊里看著她的背影。
待莫柔薔的背影像一個光電般消失在拐角后,莫清輝漆黑的瞳孔里沒了光,濃重的墨色像吞噬著陰影,隱藏了一切背地里的不可說。
她果然還是什么都不懂啊。
這樣的她,他怎么能放心將她放進平校里,就像把美味的小羊羔放進狼群里?男人雖嬌弱蠢笨,可面對這樣的可口的女子,背地里能做的勾當(dāng)可不是單純的薔薔能防范得住的。
就像他的爸爸,平日里寡言少語的,連大爸爸對他的責(zé)罵也充耳不聞,不是也能扮可憐裝委屈誘得媽媽放著大夫不睡去他的屋么?
莫清輝站在陰影中摩挲著指尖,烏黑的劉海遮擋住他晦暗的神情。沒關(guān)系,有他在,總不至于教他的薔薔被貪心的狼崽子叼了去。
等莫柔薔再一次走到臥室門口,才發(fā)現(xiàn)她的掌機還沒取回來。剛握上門把手的莫柔薔猶豫著要不要再折回去時,臥室門從里面被推開了。
推開門的萊恩看見莫柔薔回來,露出了笑:“薔薔,怎么不進來?”
為方便照顧,作為私侍的萊恩每日就睡在位于莫柔薔的臥室里的偏室之中,偏室建在門廊和莫柔薔的臥房之間,如果有人敲門,私侍便能及時前來應(yīng)門。萊恩就是聽見了門口有響動,才急忙來開了門。
“我把掌機落在飯廳里了,正想著要不要去取回來?!?p> “這種事交給我來做就好,薔薔先進來休息吧。”
“不必了,媽媽和二爸爸在飯廳里,我明天去取也行?!?p> 比起不諳情事的莫柔薔,萊恩想的自然更多些。既然夫人和二先生獨自在飯廳中,萊恩也就沒再要求去飯廳替莫柔薔取回掌機了。
“臥室里還有備用的掌機,我去給薔薔找出來吧?!?p> “不用,我想先凈個手?!?p> 萊恩便跟著莫柔薔往臥室里的衛(wèi)生間走去,替她備好干凈柔軟的毛巾。
莫柔薔剛在水龍頭下展開手掌,萊恩便眼尖地發(fā)現(xiàn)她的手上有一些淡淡的紅痕。感應(yīng)水龍頭還未來得及出水,萊恩就已急切地將她的手抓在了手里。
“怎么回事,受傷了嗎?”
“沒有。是哥哥摳破了掌心,他的血被染在了我的手上?!?p> 萊恩細心地翻開著莫柔薔的手,確認沒有傷口,這才放心。他握著莫柔薔的手放在水龍頭下,躬下腰埋著頭,仔細地替她清洗:“少爺總是不小心弄傷自己,自然有其他仆人替他處理傷口,薔薔這樣帶著血回來,心疼的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