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樹,昏鴉。
上吊,少年,樹下。
這短短的十二個字,就一個少年將死之時的場景描述得淋漓盡致,特別是那只昏鴉二字用得極好,不僅讓人知道此刻正是黃昏之時,也點明了少年將死的事實。
畢竟烏鴉又名報喪鳥,而黃昏則是代表日落西山,隱喻生命即將終結。
兩者結合在一起,不讀為一個死字那完全說不過去。
此詩的作者,實乃大才啊。
當然,如果有來自小破球的穿越者聽到這首詩,那只會大罵一聲無恥,因為這詩的上半句,完全就是照搬而來的。
把它去掉后,下半句就完全變得狗~屁不通。
“只是,在這個區(qū)域,甚至是這個世界上,穿越者這種倒霉蛋,也就只有自己一個啊?!?p> 搖搖頭,余澤,也就是樹下的那個少年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作為一名新時代的普通青年,社會的螺絲釘,最不起眼的存在,他是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能夠成為小說里面的穿越者。
說實話,起初當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內心是狂喜的。
縱觀小說里面的那些個穿越者,哪個不是直接就原地起飛,即使穿越前他們只是普通人,但是穿越后,他們要么依靠系統(tǒng),成神作祖。
要么依靠一整個世界的知識,引得各路天驕,俯首稱臣,各種美女,投懷送抱。
而既然他們可以,自己又為什么不行?
然而......
殘酷的現實很快就對他進行了第一頓毒打。
他,堂堂的穿越者,竟是沒有外掛。
都說穿越不可怕,就怕穿越沒有外掛,他本就一普通人,在沒有外掛的幫助下,即使換個世界,難道就能直接騰飛不成。
沒理由的,更別說附身的這人,就是一個處于封建時代寨子里面的單親留守少年,起點比之前世還要低上不少。
而沒有外掛,那么靠利用小破球的知識來為自己謀福利行不行得通?
肥皂,香水,玻璃,水泥......這些個東西,如果能夠制造出來,那么完全足夠支撐起一個龐大的商業(yè)帝國,特別是在這個看起來算是落后愚昧的時代。
只是,這些東西該怎么做?
縱使他想破腦袋,這些個東西,要么就是老師沒教,要么就是出校園多年,他早就把所學到的東西一分不剩的還給老師了。
講道理,他又不像那些個主角,一需要什么,立馬就會出現某個親戚會這種,讓他能夠在穿越前學過。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啊,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在現代社會,哪個不從事這些行業(yè)的普通人會知道這些東西應該怎么做。
回顧這一切,他所擁有的財富,似乎也就只有那些個死記硬背的詩詞,然后再加上幾首流行歌曲等娛樂性的東西。
只是他穿越的又不是小破球的古代,文字讀音都有所不同,那些個詩詞又有什么用?
至于流行歌曲,那就更是呵呵了。
在這個寨子里面的人有時候都吃不飽的年代,娛樂并非必需品,生存才是。
這就是現實對他進行的第二頓毒打了。
而在刨除這一切后,他又剩下什么?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娛樂,有的只是勞作,無休止的勞作,周而復始,年復一年,甚至......
自己如果有后代,也會重復自己這一生。
這種生活,或許對寨子里面的人來說已經習慣了,但他可是見過繁華世界的人,又豈會甘愿如此這般。
故而在深思熟慮后,他選擇不受這氣,不吃這苦,所以這才有了今天這個場面。
并且為了給自己打氣,他還自作了一首打油詩。
詩曰:
穿越沒外掛,不如自掛東南枝。
沒外掛還沒錢,不如自掛東南枝。
沒錢還要吃苦頭,不如自掛東南枝。
總之他今天就是要死,誰也攔不住,那枯藤制作成的繩套,將會是他這個穿越者的歸宿。
“所以,就讓我,看完這人生當中的,最后一次的夕陽吧?!?p> “待到夕陽落下,那就是自己的歸期?!?p> “這狗RI的世界,老子再也不來了?!?p> “......”
夕陽,很美,但也很短暫,不然不會有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詩詞誕生,故此很快的,當最后一點陽光被遠處的山頭擋住后。
余澤也站到了木樁上面,下巴擱在了繩套上。
而他的這個動作,也驚嚇到了樹上的烏鴉,讓它發(fā)出極為難聽的‘嘎嘎’叫聲,十分應景的替余澤送終。
如果有畫家將這一幕描繪下來,那將會成就一副黃昏之少年上吊圖,或許還能流傳千古,讓他這個穿越者能夠在這個世界留下一點痕跡。
可惜這個荒郊野嶺,就算吃飽了撐著的畫家也不會踏足。
故此他的離去,也正如他的到來一般,悄無聲息。
在這個世界上,將不會有人知道,有一個穿越者,曾經到訪過。
“別了,這垃圾的人生,別了,這該死的世界?!?p> 伴隨著這最后的呢喃,余澤眼睛一閉,伸腿一蹬......
他知道,接下來只需要經歷短暫的疼痛,然后再難受一下下后,他就會失去意識,跟這個世界徹底說再也不見了。
然而,由于他找到的木樁塊頭有點大,這一蹬,竟是沒有將它蹬掉。
這......
就有點尷尬了。
恰逢此時,樹枝上的烏鴉又發(fā)出難聽的‘嘎嘎’聲,似是在對他進行嘲諷。
頓時,一股無名火‘蹭蹭’升騰起來。
“麻蛋,我堂堂的穿越者,就算混得再差,也豈是你一只扁毛畜生能夠欺負的,看打?!?p> 一只草鞋,徑直朝烏鴉飛去,別說,準頭還真不錯,這年輕的身體就是好啊,不像他之前,要是不戴眼鏡,這扔草鞋就是一個人體描邊的行為。
而突遭攻擊,也終于是將烏鴉也嚇離樹枝,發(fā)出急促的叫聲,看起來有點驚慌失措,終于是讓余澤念頭通達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因為這小插曲,還不等他繼續(xù)完成上吊大業(yè),一個身影就由遠及近而來,定睛一看,那是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小,頭頂只有半寸長頭發(fā)的少年。
看起來很是眼熟。
是他這個身體以前的玩伴,耗子余浩。
這下子,上吊是上不成了。
并且自己還要想著怎么將這件事糊弄過去,要不然他這個大嘴巴到寨子里面一說,自己以后肯定要被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老爹看得死死的,那樣就麻煩了。
他可沒有咬舌自盡的勇氣。
而正當他絞盡腦汁的時候,余浩也終于是到了他的面前,有些氣喘的說道:“阿澤,你怎么跑到這么遠來玩了,我都找你找了好久了?!?p> “要不是聽到這只烏鴉的叫聲,我還找不到你呢。”
“對了,你這是在玩什么呢,嗯,難道你這是想要拿繩套套這只烏鴉嗎?”
“哈哈,你也太笨了吧,這樣明目張膽怎么可能套住它啊,它又不是傻子,要設下陷阱啊?!?p> 好吧,看樣子這寨子里面的小笨孩,根本就沒見過上吊,所以只能憑借他的見識,給余澤的行為下了定義。
而這樣正好,省去了余澤解釋的功夫。
頓了頓,為了避免他繼續(xù)深究下去,余澤從樹樁上跳下,岔開話題道:“行了,不說這個了,剛剛你說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什么事情?”聽到這個問話,余浩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是因為之前的大笑,把找人的目的都給忘了,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好在很快的,他就想了起來,連忙直接用他的臟手一把抓住余澤,往寨子的方向拉扯著,并且說道:“阿澤,你爹給你帶回個媳婦啦。”
“你快點跟我回去,他現在正在找你呢?!?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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