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現(xiàn)在,坐下,靜觀其變
“不去!”
姝理雙手抱胸,堅決地拒絕長安君叫她一起去燕國的建議。
開什么玩笑,現(xiàn)在幾乎整個薊城的人都知道了燕丹在追求一名女子,而且這名女子還是來自趙國王室。
姝理要是去了,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然后上報給燕丹,隨即就遇到堵門的。
麻不麻煩啊。
早知道就不去調(diào)戲燕丹了,反而給自己不痛快。
“蟬兒,行行好嘛,就陪我去一趟嘛,除了你,我真不知道應(yīng)該叫誰一起?!遍L安君苦苦哀求,還是希望姝理能夠可憐可憐他這個孤寡‘老人’。
“打住,你別碰我,哎呀?!辨砼牡糸L安君的手,“行吧,我陪你走一趟,但是,你先別急著高興,別給我準(zhǔn)備馬車。”
“懂!”長安君學(xué)著姝理以往的樣子,比了一個萎靡的‘OK’的手勢。
“還有?!辨砜聪蜷L安君繼續(xù)說道,“到了燕國別跟燕丹說我也到了,懂了沒?!?p> “咳咳,那是那是,我肯定不會告訴他的?!遍L安君保證道,但隨即又向前湊近身子,嘗試著說道,“聽說燕丹可是賞千金......好,我不說。”
姝理這才收回凝視著長安君的視線,不過也沒多相信長安君的保證就是了。
......
燕國,薊城,若苕樓。
“你說沒有了她的消息是什么意思!”長安君呵斥著【商盟】在燕國的負(fù)責(zé)人,也是薊城若苕樓的首領(lǐng),趙陽。
趙陽低垂著頭,想要辯解,但抬頭又看見長安君生氣的樣子,還是選擇將頭重新埋了下去。
見趙陽不說話,長安君又呵斥道,“說話??!怎么現(xiàn)在又不說話了!”
姝理鎮(zhèn)定地在一旁品著手中的茶,放下茶杯后,說道,“人家輕舞姑娘好歹也是單人挑了【輕舞】十幾口堂子的狠人,叫他們?nèi)ザ⒅阌X得人家殺手白當(dāng)了啊?!?p> 長安君深吸一口氣,朝趙陽揮手道,“你先下去吧?!?p> “謝少君,屬下告退?!?p> 長安君端起玉樽就想摔,但都舉了起來了,又將玉樽放了回去。
“唉。”長安君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我說,你就不能消停會嘛。某人之前不是說,相比于愛情,事業(yè)才是更重要的嘛?!辨淼脑捯稽c點扎向長安君。
長安君停下腳步,看向姝理,隨后又開始來回走。
現(xiàn)在事業(yè)穩(wěn)定了,所有都在按部就班地進(jìn)行,那不應(yīng)該擔(dān)心自己的紅顏了嘛。
“得了,看看這個。”姝理扔給長安君一塊小木牌。
長安君一伸手沒接住,隨后從地上撿起小木牌,看著上面的符號,面露不解,問道,“這寫的什么東西?是字?”
姝理另外倒了一杯茶推到對面,示意長安君過來坐下。
待長安君坐過來后,姝理又示意長安君喝茶。
無奈,長安君只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后又立馬吐了出來,“這什么玩意這是?”
“茶啊?!辨淼ǖ睾攘艘豢?,“忍冬茶,也叫金銀花?!?p> 長安君再次嘗試一口吐掉后,選擇放棄,“所以,這茶跟這木牌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沒有啊?!辨砝硭?dāng)然地說道,“欸,先別急嘛,就是讓你降降火才讓你喝這茶。當(dāng)然,這木牌是【羅網(wǎng)】傳遞特殊情況時才會用到?!?p> 姝理指向長安君手中木牌上的符號,繼續(xù)說道,“這上面的符號都是屬于【羅網(wǎng)】內(nèi)部的特殊暗號,需要通過一些手段轉(zhuǎn)化成信息。”
姝理又掏出一張絹帛放到桌上,“喏,這就是轉(zhuǎn)換好的信息。”
長安君拿過絹帛,閱讀上面的信息。
“當(dāng)然,也不是不告訴你,只是看你剛才罵的起勁,不好打擾你?!辨頍o視長安君幽怨的小眼神繼續(xù)說道,“還有就是,你也不想想,就【錢匕】那么些人,讓他們殺人還差不多,盯人怎么在行?”
長安君的臉色還是沒有放松下來,詢問道,“所以這個【陳家莊】是個什么地方?輕舞為什么要去那里。”
“【陳家莊】,也可以說是【田家莊】,如今齊國的國君姓氏你應(yīng)該知道吧。”
長安君皺眉道,“田氏?不過此為在燕國的陳氏,與那齊國田氏又何關(guān)系?”
姝理笑了笑,這事她也是才搞明白,“當(dāng)年陳桓公鮑病重之時,其異母弟陳廢公陳佗勾結(jié)蔡人殺了太子免。并在陳桓公去世后自立為陳國之君,陳佗之妻與蔡國人通奸,陳佗也經(jīng)常去蔡國淫樂。有一回他在蔡國淫樂,被陳桓公的次子媯躍及三子媯林、四子媯杵臼得知,于是設(shè)計殺了陳佗,然后媯躍即位,是為陳厲公。
而當(dāng)時他們?yōu)榱诵袆邮《鴮?dǎo)致牽連家人,于是讓其子弟各帶著一支族人連夜北逃,一直逃到了齊國,以及燕國。
而不久陳國被滅,所存的陳氏族人,逃到齊國投奔之前的族人,并且為避姓改為了田氏?!?p> 聽完姝理的介紹,長安君還是沒搞明白其中的關(guān)系,依舊皺著眉頭,“所以呢?”
“【羅網(wǎng)】的人打聽到了先年糧荒,【陳家莊】不少人典賣了家中妻兒?!辨砬弥烂妫鹱种鹁涞卣f道,“同時,有幾個小女孩,若按時間來算,她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年紀(jì)跟輕舞姑娘差不多?!?p> “既然如此,那為何輕舞現(xiàn)在才回去?”
姝理奇怪地看了長安君一眼,“你沒聽清嘛?前些年糧荒,【陳家莊】的人早跑完了,現(xiàn)在那地方跟荒郊野嶺沒什么區(qū)別?!?p> “那她為什么......”
“所以,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需要弄明白的。”姝理一笑道。
“那還等什么?”長安君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來,“我們趕緊去那什么【陳家莊】啊?!?p> “然后呢?”姝理直勾勾地問道。
“然后......然后把她帶回......”長安君的聲音慢慢變小,隨后戛然而止。
“所以你也發(fā)現(xiàn)了,輕舞姑娘自己就是有目的的。這次她回到燕國就是為了達(dá)成她的目的,不然她多半會在【若苕樓】郁郁度過此生?!辨碜岄L安君重新坐下,“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p> “可是......”
“沒有可是?!辨泶驍嗟溃斑@么時間你還不是過來了,你也沒有失態(tài),就是因為你能隨時知道輕舞姑娘在哪里,干了什么,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而這次就是超出了你的掌控,所以才會如此慌張失態(tài)。”
“現(xiàn)在,坐下,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