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百姓的加入,新城的擴(kuò)建速度比計劃里明顯加快了很多。
李佑也是把徐震給叫了回來繼續(xù)負(fù)責(zé)新城的建設(shè)工作。
路當(dāng)然也在修,并且速度也不慢,各地或多或少都有百姓的加入其中。
另一邊,李佑派去登州的制鹽團(tuán)隊也在緊鑼密鼓地開展工作。
時間很快來到三月下旬。
這一個多月來,李佑還是該干嘛干嘛,除了在研究所搞蒸汽機(jī),就在大工廠里教工匠的煉鋼技術(shù)。
現(xiàn)在這幫工匠就煉鋼這方面,比起大唐現(xiàn)有的技術(shù)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再教一段時間,不說達(dá)到后世二十世紀(jì)水平,起碼十九世紀(jì)的水平肯定是能達(dá)到的。
當(dāng)然他們不是真的懂,很多時候他們只知道要這么做,而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做。
這也算是李佑拔苗助長,不過沒辦法,有些工匠連字都不認(rèn)識,李佑想完全教會他們是不可能。從頭開始教的話,那得教到什么時候?
三月下旬的一天,新城的街上開了一家新店鋪,門口的牌子上只有一個字,
鹽。
其實早在二十多天前,登州那邊就運來了第一批鹽。
不過李佑并沒有第一時間開賣,并且回信告訴登州方面擴(kuò)大規(guī)模,因為鹽還不夠多。雖然目前的產(chǎn)量完全夠李佑治下的七州百姓的需求,但是還不夠。
產(chǎn)量只能供給七州,并不能狠狠打擊孔家,他要完全占領(lǐng)所有孔家的市場,這樣才能讓孔家知道跟自己作對的下場。
李佑這么狠也有另一層意思在里面,目前山東士族就是以孔家為首。把孔家打服了,那其他士族就不敢陽奉陰違,胡亂造次。
新的鹽店開張,當(dāng)然引起了百姓的注意。
“賣鹽的啊。”
“走,去看看多少銀子。”
兩名百姓說著就走進(jìn)了店鋪。
“這怎么都是精鹽啊?!?p> “這價格標(biāo)錯了吧?五十文一斤,不是七十文一斤嗎?”
掌柜耐心地說道:
“沒錯,殿下說了這精鹽就是五十文一斤。”
“這店是齊王殿下開的?”
“嗯?!?p> “只有精鹽嗎?”
“是的?!?p> “那算了。”
其中一位百姓不打算買了,平時粗鹽只要二十文一斤,雖然這是精鹽,但是他又不要吃精鹽。
這段時間他都在城東做工,一日三餐都能吃飽,上次李佑發(fā)的鹽家里還有,他準(zhǔn)備過段時間再說。
“你不要?那我要一斤,我也嘗嘗這精鹽的味道。”
“好的,客官?!?p> 很快齊州的百姓都知道了李佑開了一家只賣精鹽的店,而是一斤只要五十文。
雖然便宜,但是來買的人并不多,甚至說是很少。
齊州的孔家鹽商立刻把這消息傳到了青州。
孔守杜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十分震驚,他沒想到李佑手里居然還有鹽,而且是精鹽。
他更想不到李佑居然只賣五十文一斤。
思考片刻后,孔守杜笑了,他覺得他已經(jīng)知道李佑是什么心理了。
孔仁明在一旁問道:
“爹,你是不是知道李佑耍的什么陰謀了?”
“陰謀?不不不,這不是李佑的陰謀,這是他無奈之舉?!?p> 孔守杜笑著說道。
“爹,我不明白。”
“李佑手里的精鹽應(yīng)該是去年年底買的,粗鹽分給了百姓,手里只剩下精鹽了?!?p> “眼見百姓手里的鹽快用光了,李佑又從其他地方買不到鹽,只能把手里的精鹽拿出來賣了。他怕百姓買不起,降價太多他又舍不得,所以市面上八十文一斤的精鹽,他只能賣五十文了?!?p> 孔仁明懂了,然后心也放下了,笑著說道:
“原來李佑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那我們接下來還是等嗎?”
“不等,我們買,然后賣出去,既能加速李佑的結(jié)局,又能大賺一筆,豈不是兩全其美。”
孔守杜心中早有算計。
“可是李佑肯定不會賣給我們的?!?p> 孔仁明回答道。
孔守杜頓時無語,看著孔仁明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大聲說道:
“你怎么這么笨啊?李佑當(dāng)然不會賣給我們,我們不出面找別人去買你想不到嗎?”
“我知道了?!?p> “知道了還不快去。”
孔仁明趕緊跑了出去。
孔守杜差點被孔仁明給氣死,這么簡單的道理他居然都想不到,可是一想到李佑已經(jīng)窮途末路心情就好起來了。
心里不由地想道:
“李佑啊李佑,我看你這次怎么辦?”
李佑是不知道孔守杜心中所想,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說一句。
魚上鉤了。
沒過幾天,鹽店里就來了一個人,張口就問掌柜:
“這店里的鹽我都要了?!?p> “不好意思,不賣?!?p> “為什么?”
“這是齊王殿下的店,殿下說了,鹽只賣給齊州的百姓。”
這位顧客一聽更加確定之前的情報正確了。
“你不說,殿下怎么知道鹽不是百姓買走的呢?這人啊,還是要為自己多想想。”
這位顧客說話的同時拿出兩塊金子放到掌柜的手里。
掌柜的掙扎了一下,最后還是把金子拿在了手里。
顧客會心一笑,繼續(xù)說道:
“這只是事前的一點小意思,事后必有重謝。”
掌柜遲遲沒有說話,似乎在作思想掙扎,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對著顧客說道:
“我不要你的銀子,但我會賣給你。”
“成了。”
顧客心里想著,嘴上卻說到:
“怎么能不要銀子呢,必須給?!?p> “我賣給你之后我會離開齊州隱姓埋名。”
顧客懂了同時也被掌柜的膽大嚇到了,他這是要直接黑下李佑的精啊。
“齊王有多少精鹽?”
“一百萬斤?!?p> 顧客又嚇了一跳,他是孔家其他地方的鹽商,所以知道一百萬斤什么概念,這些鹽夠整個山東的百姓吃四五個月,而且這是精鹽。
“真的假的?齊王真的有這么多精鹽?”
“你是孔家的人吧?”
掌柜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道。
顧客面色輕松地說道:
“何以見得?”
“你是鹽商,這么快趕過來的鹽商只能是孔家的人?!?p>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孔家的人?!?p> 顧客也不怕被掌柜揭穿身份,畢竟話都聊到這個份上了。
“也怪齊王倒霉,之前他寫信讓人大量收購鹽。沒寫清楚,很多人送來的都是精鹽,畢竟李佑是王爺。”
掌柜的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p> 顧客知道原因后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