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喜怒無常
“你跟琳琳去取了早飯送來,以后都在咱們院子里吃。”
出得門來江執(zhí)看到守在門口的丫頭,他還不知道這丫頭叫什么名字,但不妨礙他吩咐事兒。
溫軟慢一步出來,看到寶琴看向自己,便也點頭。
“寶琴你跟琳琳去吧?!?p> 原來這丫頭叫寶琴,江執(zhí)記下了。
回去的路上,男人沒有再來牽她的手,也走得快,她要快走著才能跟得上。
看著大步流星走在前頭的男人,溫軟心中叫苦,他這脾氣也太反復(fù)無常了吧。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么就突然變臉了呢?
他是從什么時候變的臉?好像是她給婆婆敬茶的時候?
是她哪里做得不對?還是她那句話說得不對?
之前他還說婆婆要是有為難她的地方,還讓自己跟他說呢,他又這樣,真要是有什么的話自己哪里敢跟他說?
傳聞他喜怒無常,果然不假。
昨日還給她準(zhǔn)備了那些物件,還貼心的讓江舒韻她們來陪自己。
就是早上也等了自己那么久,還與她說不讓她委屈的話。
想到這些,溫軟的心不由又軟了。
罷了,只要他不對自己動手就好,她是真的怕疼。
快到主院門口的時候,溫軟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他是不太餓了?
出門的時候他就在說餓,剛才在婆婆哪里他也說餓,還落了臉,莫非是餓狠了這才心情不好?
想到這個可能,溫軟多希望寶琴動作快些,好讓他吃飽了肚子別發(fā)火。
聽說,長得胖的人吃得就多,還會餓得快,他這么胖應(yīng)該是食量大,餓了會心情不好也不奇怪。
這么一想,溫軟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對她生氣就好。
她記下了,一定不能讓他餓著。
進(jìn)了門,看到桌上放著還沒有收的喜餅,溫軟心想要不先讓他墊墊?
再抬頭,看到男人徑直的朝內(nèi)間去,她端了裝喜餅的碟子跟著進(jìn)去。
男人在立柜那里找什么,背對著她她也看不到。
看看手里的喜餅,溫軟輕聲開口。
“相公,您要不先吃口喜餅墊墊?”
喜餅有些干,但也聊勝于無不是。
主要,房間里除了喜餅和已經(jīng)冷了的茶水,也沒有別的了啊。
男人轉(zhuǎn)過身來,手里拿著個小瓷瓶,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她一眼又看一眼她手里的喜餅,好像是更不高興了。
溫軟心中沒底,他是不是更生氣了,要怎么辦?
看著男人沉著臉一步步逼近,溫軟的心不由也跟著往下沉。
碟子被男人奪過去,因為男人的動作不算輕,又是突如其來的行事,嚇得她連眨了兩下眼睛,愣愣的仰著脖子看男人。
“坐過去。”
男人的語氣不算和善,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她順著男人的意思在梳妝臺前坐下,男人也跟著過來,那碟子喜餅被男人不客氣的擲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但也不是太大聲。
“手。”
“?。俊睖剀浛粗腥?,不明所以。
媳婦兒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眼中還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江執(zhí)意識到是自己嚇到她了,這才放緩了語氣又說了一遍。
“把手給我。”
媳婦兒愣愣的伸出手來,江執(zhí)看著她手上幾個指尖都紅了。
他當(dāng)然生氣,氣老娘折騰他媳婦兒。
但那是一心待他好的老娘,他又不能把氣撒在老娘身上,只能自己生悶氣。
但好像他跟自己生氣的時候,嚇著媳婦兒了。
小丫頭膽子小他是知道了,她這模樣定然是被他給嚇得不輕。
溫軟低垂這眼簾看著男人捧著她的手,在指尖上抹著藥,動作輕緩小心。
藥上手有種清清涼涼的感覺,應(yīng)該是燙傷藥之類的。
抹了一只手,又讓她換一只手。
期間,溫軟悄悄看了男人一眼,看到的是男人肅穆著表情,認(rèn)真仔細(xì)的模樣。
他剛才其實不是生她氣,也不是餓得生氣,他臉色那么不好,是因為發(fā)現(xiàn)她手指被茶盞燙了?
那杯茶很燙,婆婆還一直不接,她也不敢有小動作,除了大拇指都被燙紅了,回來的路上也都是又燙又痛。
當(dāng)時她顧著追上男人的步伐,根本就顧不上其他。
所以,他是知道的,也是故意走那么快好回來給她上藥?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上了藥,江執(zhí)捧著媳婦兒這兩只白生生嫩呼呼的手輕輕吹著氣,也好讓她能舒服些。
“嗯,不疼的,謝謝相公?!?p> 心里的那種感覺,溫軟說不清楚,男人的好意她是明白的。
除了說謝,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放屁,都紅成這樣了,能不疼?
以后再有端茶的時候你就放到桌上,別再傻乎乎的一直端著了,知道不知道?”
江執(zhí)也知道今天這種情況是沒辦法,但他還是有氣。
當(dāng)然,這氣不是沖著他媳婦兒,對他媳婦兒就是心疼,說話的時候也沒控制住語氣。
嚇得那雙小手都縮了縮,再看他媳婦兒,更傻了。
睜著一雙受驚的丹鳳眼望著他,看起來要哭的樣子。
“我不是兇你?!?p> 溫軟愣愣的點頭,“嗯,知道了?!?p> 他說不是兇自己,可是他的樣子和語氣真的好兇,剛才那一瞬間她以為他要動手打自己。
他剛才的樣子的,與那年叔伯們上門來逼母親交出產(chǎn)業(yè)時的模樣,實在太像。
溫軟下意識的想收回手,男人卻是不讓。
“別動,等藥干了才行?!?p> 媳婦兒膽子太小,他必須得控制一下聲音才行。
他這樣變來變?nèi)ィ窃跍剀浶闹卸ㄏ铝讼才瓱o常的印象。
“嗯?!睖剀涊p聲應(yīng)著,男人不讓她動她就不動了,也是怕再惹得男人說變臉就變臉。
忍不住又看了男人兩眼,發(fā)現(xiàn)他臉色雖然是緩和了些,但眉頭還是皺著的。
她一顆心都揪緊了,想到男人方才說的那些話,他是在護(hù)著自己吧?
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其實男人是面惡心熱,其實他是在心疼自己。
他給自己抹藥呢,還教自己以后要怎么做。
她就聽男人的,反正以后也不用跪著敬茶了,再給婆婆奉茶她就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只要她態(tài)度端正,婆婆也挑不出她的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