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幫憑著圣域神戰(zhàn),從智慧女神身上撕裂神性,成功點燃神火的古代英雄和國王們,加入了終焉泰坦堤豐陛下的神國體系里。
看上去實力比較單薄的海洋之王,此戰(zhàn)過后因吸納為數(shù)眾多的新神,一躍成為麾下實力最強的神王陛下。
以吸取凡人的恐懼這種變異的信仰之力作為新時代錨點的終焉泰坦,剛剛吸納一大票新血,就把他們放出去禍害似友似敵圣光之主的信仰基本盤。
一是順應新神們迫切需要戰(zhàn)爭的現(xiàn)實,其次是泰坦王國內(nèi)部的軍閥和戰(zhàn)爭領主,趁著神圣帝國被黑暗精靈、灰矮人大軍輪番爆錘,又遭到幾十萬潮汐軍團掀起海水倒灌陸地,損失非常慘重,就分頭攻進神圣帝國邊疆領。
結果就是,神圣帝國展現(xiàn)出截然不同的戰(zhàn)爭態(tài)勢,對黑暗精靈、灰矮人等不熟悉的敵人,主要以防守反擊為主,對付泰坦王國的老對手,藏在法師塔里的魔法師、奧術師、靈能戰(zhàn)士,一個個嗷嗷叫地沖向了戰(zhàn)場。
更可怕的是,帝國學院煉金大師利姆巴拾取了多輛灰矮人的鋼鐵戰(zhàn)車殘骸,七拼八湊之下,再加上元素聚能池的思路,終于被他制作出第一輛真正意義上的元素能炮車。
每一片鋼板都繪制有風元素符文的戰(zhàn)車,一旦貫注能量后,重量至少會減少八成,安裝十三層阿爾法能量放射粘膜的炮管,能疾射出的“叉狀閃電”,六連發(fā)連環(huán)閃電以及大面積清場小兵炮灰的風之傷。
當長達幾十里,犬牙交錯的鋒線上,一旦成批投入使用煉金戰(zhàn)車,哪怕泰坦王國戰(zhàn)力最恐怖的全武裝重騎兵,也會在幾十噸重的大殺器前蹈鋒飲血,痛嘗戰(zhàn)敗的苦澀滋味。
也只有嗜血殘暴的古代英雄,現(xiàn)如今成功封神,還沒有適應新時代的新神,能夠在雷霆震鳴,電光炸裂的戰(zhàn)場上,空手拆掉煉金戰(zhàn)車。
元素能量的殉爆發(fā)出的沖擊波,能掀翻幾百匹重裝甲騎兵,卻連新神身上的衣角都無法撼動分毫。
可是,萬夫莫當?shù)挠⑿凵癞吘褂邢蓿袷サ蹏膽?zhàn)爭資源儲備卻深不見底,且煉金戰(zhàn)車的制造工藝和設計圖紙,隨著戰(zhàn)爭的不斷推進,戰(zhàn)線上反復拉鋸,蛻變得更加堅硬,更快速度。
直到帝國學院傾盡全力拿出第六版圖紙,即“帝紀1845對神決戰(zhàn)最終兵器”,暗黑龍戰(zhàn)士馬克l型。
這玩意已經(jīng)脫離多輪履帶、承重底盤、復合裝甲的傳統(tǒng)戰(zhàn)車概念,完全是某個天才人物另起爐灶的全新設計布局。
以封印龍魂的盔甲為素材,從古舊的老魔杖內(nèi)部提取出,至今還有活性的龍心肌,復制培植出極具元素親和力的萬能肌肉,融合在龍魂盔甲的里里外外,創(chuàng)造出某種強行殖入人體,多層次融合而成的人形龍獸裝甲,又稱為強殖裝甲。
平時,裝甲會安安靜靜地待在元素位面充能,只要殖裝的人選大喊一聲“馬德法克!”,暗黑龍戰(zhàn)士馬克I型就會破空而至,讓一個普普通通的戰(zhàn)士,瞬間擁有匹敵巨龍,能和縱橫戰(zhàn)場的英雄神掰一掰手腕。
所幸的是,神圣帝國收藏著為數(shù)眾多的龍魂盔甲,不幸的事,盔甲數(shù)量也就那么多,不會超過二十具。
至于現(xiàn)在就去獵殺巨龍,用它們的血肉筋膜皮制作龍戰(zhàn)士裝甲,那還就真是抱歉了!
邪惡的五色巨龍早就被屠殺一空,也只有少量海龍棲息在海洋深處,一支空龍飛翔在云端之上,幾十條金屬巨龍生活在地底深處的斑斕龍城……
某位孵化出殼的菜鳥旅法師,擔心自己摻和太深,會被卷入東西兩塊大陸為了爭奪世界霸權爆發(fā)的神戰(zhàn),原本都準備離開了,突然發(fā)現(xiàn)有這等好物,用盡了坑蒙拐騙偷的各種手段,終于拿到了全套生產(chǎn)工藝,以備日后汲取其中不科學的思路。
話說回來,取回陽神卡,踏入神仙門檻的旅法師,開始新的冒險旅程。
這一次并非降臨,而是某個位面的異世界同位體無意之中覺醒了,產(chǎn)生了某種不可以道理解釋的“坐標之力”。
第五代黑山老妖貴為元神大佬,暴政之神魯布埃塔.班恩都快混成超科技世界偉大神力,更強的道庭之主都開始在世界的時間線上游盤踞,妄圖一點點取代時間下游的神道天庭,真是沒有一個有空。
于是,旅法師唐默捏著鼻子,循著坐標潛入遙遠的異世界。
這時一個封建王朝日暮途窮的帝國黃昏階段,城市商品經(jīng)濟非常發(fā)達,傳統(tǒng)的城鄉(xiāng)二元社會結構,被新興資產(chǎn)階級用錢開路沖擊地搖搖欲墜,市井小民意識日益覺醒的黎明前夜。
唐默的異世界同位體是帝國東南行省泰州城小南門同德里三弄七號瑞蚨祥典當行的頭生子,姓錢,單名一個慶。
錢家家主有一妻三妾,前后也有幾個男丁,除了正妻膝下的錢慶,認了小南門前的樟樹娘娘作干娘,僥幸得了庇佑活了下來,其他幾個兒子都挺不過四歲。
時間長了,錢家家主也就熄了心思,哪怕老妻又張羅著給他納了兩房小妾,老牛耕作了幾回新田,始終沒見什么動靜,更加絕望了。
于是,錢慶不僅深得父母姨娘疼愛,還肩負延續(xù)錢家香火的重任。
錢慶五歲發(fā)蒙,認識幾個字后,就在書童指點下,開始品鑒繡像本如意傳等傳世經(jīng)典,一時間打開眼界。
錢慶十歲時,嘴角絨毛稍退,就在風雨加交之夜,槍挑丫鬟好幾回,箭射她人身上,痕跡斑斑。
正所謂,金針挑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至錢慶十四歲進冠禮時,他早就混成風月場所的班頭,脂粉堆里的判官,一雙辨人無礙的招子,能隔空品鑒名器,鐵口直斷道具。
只是,錢慶畢竟是孝子,遵照父母安排,娶了州城衙門刑名師爺金先生的小女兒,老實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不長,也就十來個月!
錢金氏乃二八佳人,以室女之身嫁入錢家,被夫君錢慶的手段弄地不能自己,好在珠胎暗結。
十月過后,瓜熟蒂落,錢金氏一索得男,母憑子貴,坐穩(wěn)了正房大婦的位置。
于是錢金兩家走動頻頻,多了幾分人情,關系也越發(fā)親近。
金先生得親家大力支持,上下疏通一番后,有望遞補空缺,往上升一升。
兒女親家發(fā)達后,反過來照顧照顧錢家,何止是典當行的買賣,就連成衣行、布行都張羅著置辦起家當。
眼看著州城里的錢家起來了,分家、親戚紛紛來投,雨露均沾之下,搗鼓出走街串巷的貨郎擔子,手持撥浪鼓,專門做一些雞毛換糖皮的小買賣。
買賣是小,借機打探消息才重要,哪怕城南城北隔著幾條街,木炭、泥炭也是一城兩價。
還有招呼市井鄰里婦人攢了個局,也就是傳統(tǒng)的針線班子,接一些飯莊、酒樓漿洗縫補的活計。
別看這點錢小,勝在細水長流、源源不斷,更別說這些市井婦人心直口快,用她們散消息出去是一把好手,用她們收消息也是別無二選。
錢、金兩家互相扶持,互相關照,關系不要太好。
金先生一路高升,來到主簿身邊,負責處理公務,勉強搭上師爺圈子,也算是州府衙門的頭一支筆。
錢家的買賣越做越大,家勢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盛時。
這時候,身負重任的錢慶開始納妾填房了,可惜的是,除二房費了個千金,三四五六七八房,耕種了許久,也不見有什么動靜。
這日夜操勞的頻繁奔走,漸漸地掏空了錢慶的身子。
終有一日,錢慶從床上醒來,感覺胸悶氣短,定睛一看,粉臂箍頸,新納小妾猶如蛤蟆趴在自己身上,呼吸起伏若定。
還有幾個妾侍就在床上,或躺或依,濃濃的脂粉香,錢慶聞起來竟然膩心了,說不出的厭煩。
他趕緊推開這一幫橫陳玉體,雙腳下床落地,膝蓋一時酥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錢慶暗罵一聲:“忒娘的,都把老子我吸干了!”
他腳步蹣跚的走著,來到梳妝臺的鏡子前,就著銅盆里的冷水,洗了把臉。
錢慶抬起頭時,看見鏡中人,也就是自己,鬢發(fā)散亂,額頭無光,兩眼無神,眼皮上腫下脹,眼圈烏青泛黑,鼻梁上一枚紅唇印,相較于嘴皮蒼白,實在是紅地刺眼……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身處囹圄,周遭一切都是牢籠監(jiān)獄,壓地自己喘不過氣來。
紅菱被、芙蓉帳,鴛鴦戲水共枕單,紅泥爐、銀熏香,比翼雙飛連理扇。
普通人家哪里有這等好處,可是在恍然間勘破色空,早就有所覺悟的錢慶看來,這些器物無一不是名韁利鎖,將自己困在這座牢籠之中。
可是,他的身體早就被酒色掏空,哪怕有所覺悟,也不可能扭轉(zhuǎn)局面,挽大廈之將傾。
就在這時,域外天人唐默降世,俯身一撲,就上了錢慶的身,暫借他覺悟后的魂魄,化作天衣披在身上,瞞天過海入了境。
這次不同以往,強行奪取肉身的真名、因果、天魂地魄,而是有所保留地借用而已。
除了金手指“藏寶樓”,唐默什么都沒帶來:“從今開始,我就是錢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