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林清霞只是想找個人陪著坐坐,或許想說些話,但都隨著笑聲散于風中,臨別時婉拒了二人邀請,獨自一人回家。
“你是不是喜歡清霞姐?”
“沒有?!?p> 陳家樂回答的比他想的還快。
“也是,我又黑又瘦要什么沒什么,演技又不好。”
陳家樂斜斜身子撞了下她肩膀,“你比她可愛?!?p> “那你承認嫌棄我剛才說的那些咯?!?p> “我沒有啊?!?p> “你有,不然你就應該說我膚色健康身材苗條,演技在進步。”
女人真麻煩,怎么說也不對。
見他無奈的樣子,張蔓玉開心那么一丟丟,兩人迎著星空漫步。
陳家樂敏銳的察覺到她不開心,輕問道:“有心事?”
張蔓玉點了下頭。
“伯母?”
她搖搖頭,長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翁姐姐?!?p> “誰?”
張蔓玉也沒回答,自顧自說:“前天她自殺了,然后公司就讓我去演她遺留的那部電視劇,真煩,一點都不想演,光想一想我就起雞皮疙瘩?!?p> “那就不演唄?!?p> 張蔓玉無語道:“拜托,我哪敢不演,萬一他們把我雪藏了怎么辦,不給我拍戲怎么辦,你養(yǎng)我啊?!?p> “我……”
剛提起一個字,陳家樂就蔫兒了,養(yǎng)不起。
“算了,我就跟你說說,以后可能沒時間陪你了?!?p> 陳家樂癟癟嘴,“那我就去接你上下班。”
張蔓玉點點頭。
第二天程龍出院,陳家樂在拍戲沒顧上去,晚上龍哥組局補上殺青宴,給每個受傷的武師都封了紅包,陳家樂也有。
晚上他和張蔓玉、林青霞一道離開。
真是奇怪的組合。
不知不覺五月份過半,陳家樂翻開劇本把拍過的戲份都劃掉,還剩下最后一場,已經五六天沒消息了。
讓他著急的是張國榮一直沒給他打過電話,估計那部戲也泡湯了。
離月底還有十來天,洪津寶答應的戲也沒著落。
也就是說,最遲六月份他就要進入待業(yè)階段。
每每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頭大,翻遍了通訊錄也沒找到能給他介紹戲的。
小飯館。
陳家樂扒拉著一盤拍黃瓜,苦惱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玉兒,我馬上就要失業(yè)了。”
張蔓玉撓亂他頭發(fā),“不許叫這個,聽的我起雞皮疙瘩。”
盡管他都這么叫好幾天了,張蔓玉還是沒習慣。
“你有沒聽我說啊,我要失業(yè)了,存款還有一萬二?!?p> 張蔓玉一激靈,驚訝道:“上次不是還說存了一萬五嗎,龍哥又給了一千紅包?!?p> 陳家樂翻著眼皮,夾了塊黃瓜嘎吱嘎吱嚼著,“你猜為什么?”
張蔓玉想到倆人在一起的時光,心虛的低下頭,“以后,不喝咖啡,不吃西餐。”
陳家樂一個勁兒點頭,“死貴,還吃不飽?!?p> “滴滴,滴滴?!?p> 呼機作響,陳家樂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她要過去。
“龍哥說十萬火急,讓你回電話。”
陳家樂立刻去柜臺打了個電話,興高采烈回來揉揉她腦袋,“龍哥約我明天見面,應該是有戲要拍?!?p> 張蔓玉舉杯跟他碰了一個,“恭喜你又有工作了?!?p> 吃完飯,倆人溜達到張蔓玉家樓下五十米外,陳家樂自覺停住腳步,目送她回家,然后看到客廳燈滅了又亮,才坐巴士回沙田。
他和龍哥約定的酒店和他家隔了一條河,主體還沒建成封頂。
一覺睡醒,陳家樂吃過飯悠哉悠哉晨跑跨過大橋,來到工地被門衛(wèi)攔下,說是拍戲才給了他頂安全帽戴上放進去。
程龍、洪津寶一群人就站在工地前面仰頭望著上面,施工人員還在繼續(xù)干活。
“家樂?!?p> 程龍叉著腰正和他們談話,經過提醒才轉身招呼他,洪津寶也露出笑容。
“龍哥?!?p> 程龍緊緊握住他的手推到眾人前面,“陳家樂,我的好兄弟,是這個?!?p> 說著話豎起大拇指,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陳家樂被他說的都有點害羞,和他們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洪津寶親切的和他抱了一下笑道:“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但阿龍說能叫來一位勇士,我一猜就是你?!?p> 隨后給他挨個介紹道:“這是元武、元德、咖喱,錢家樂、元華、阿虎、小鵬。”
陳家樂一一握手認識,心中卻是狂震,有一大半自己在前世都聽聞過,這么些大佬聚集在工地,不敢想。
果然,洪津寶接著抬手指向還未建成的酒店,“有一個鏡頭需要你們八個人從上面跳下來,敢不敢做?”
陳家樂順著手指看上去。
“幾樓?!?p> “七樓?!?p> 咕咚。
陳家樂真嚇了一跳,他們七個真玩命啊,這跳下來最輕也得斷條腿吧,跟送死沒分別。
“下面我們會安排好,紙箱、護墊、海綿,充分保證你們安全?!?p> 程龍搭上他的肩膀,這幾天他們找了不下三十個武師,就湊齊元華七個,還差一個。
試見肩膀上的力道,陳家樂心里更不安寧了,久久沒有說話,從下面望上去不覺得太高,但只要站在上面一定會嚇壞的。
他剛有一場朦朧的愛情!
“龍哥……”
肩膀上的力道驟然加重,程龍貼住他的耳朵很久才說道:“家樂,我們找不到人了?!?p> 嘶~
陳家樂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受到身體在興奮,很渴望,但他還有理智,壓制了下去。
“我想上去看看。”
“好,大家一起上去?!?p> 洪津寶一揮手,十個人一同爬上七樓,外面是用竹子搭成的架子,到時候劇組會臨時切割開,保準一撞就斷。
七層。
麗豪酒店是四星級標準,裝修前凈高3.5米,一層大堂更是有六七米高,算下來逼近三十米的高度。
陳家樂來到窗邊,扒住墻邊和竹架稍稍探頭望下去,那種仿佛要掉下去的恐懼沖擊著眼球,腿都有些軟了,身子也不由得往下彎了幾分。
沒人笑話他,所有人都一樣,都是這種感覺,但他們不會退縮,再怕也要看,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要預估自己的站位會掉到什么方位,要瘋狂的模擬跳下去之后,會怎樣。
腿先著地,還是背部,還是手,在空中任何一點改變都足以致命。
慢慢地,陳家樂手臂用力一推墻壁,噔噔噔退回去,拄著膝蓋喘息了幾口才直起身子。
“怎么樣?”
這句話是洪津寶問的,程龍不想再逼迫自己兄弟,在一邊靠著墻壁抽煙,想了想走過來遞給他一根幫他點上。
元華、錢家樂幾人都看著他。
陳家樂心里很亂,的確太高了,而且和以前不一樣,沒有泳池,沒有吊柱,就是跳樓。
“我……”
陳家樂張開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想拒絕,改口道:“我需要想一想?!?p> “三天,三天之內我把這里的戲份全部拍完,就等著那一跳,你回去想清楚,一定要想清楚,我們不想害你?!?p> 洪津寶拍拍他的后背,攬著他肩頭下樓。
走出酒店,陽光曬在臉上,竟是那么刺眼。
“龍哥,我先走了?!?p> 陳家樂打了聲招呼埋頭往出走,腦海中盤旋著從上面往下看的景象。
“家樂,這個動作我知道你做得到?!?p> 洪津寶在后面喊了一聲。
陳家樂腳步停頓,扭身揮了揮手,起風了。
迎著塵土飛揚,把安全帽還給門衛(wèi),步出工地,外面車水馬龍,一派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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