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朕就是小氣
原來他都看見了?
虞甜整個人都僵滯住了,手里的東西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她紅著臉結結巴巴:“……倒也不是那么感興趣?!?p> 傅凜知瞧著她的模樣,眉眼微動,驀地俯身湊上來。
虞甜嚇得瞪大了眼,一臉驚慌地望著他。
他輕嗤一聲,抬起手來,慢吞吞繞到她身后,將那本冊子緩緩從她手中抽了出來。
她眼睜睜看著罪證被拿走,張了張嘴,又下意識閉上了。
傅凜知慢條斯理翻閱著,他的手指白皙細長,很是好看,搭在書上時更顯幾分欲色。
可是一想到這本冊子里的內(nèi)容……
虞甜就生不起絲毫的旖旎,只覺等待的過程是如此漫長,宛如公開處刑。
傅凜知潦草看了幾頁,似是察覺到對面的人的坐立不安,掀眸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慢悠悠品鑒:“內(nèi)容確實是有些無趣了?!?p> 他頓了頓,神色自若地道,“改日朕讓人給皇后送些更好的?!?p> 虞甜:“……”
這就不必了吧?
那豈不是闔宮上下都知道她喜歡看這玩意兒了?
虞甜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一時之間羞憤欲死,想找個洞鉆進去冷靜冷靜。
她這會兒臉頰通紅,眼眸濕潤,沒了往日的從容鎮(zhèn)定,倒是顯出幾分嬌憨可愛來。
傅凜知眼眸深了深,目光無意間落在她腰間的荷包上,頓了頓,眼里的情緒淡下去:“你這荷包倒是好看,味道也別致?!?p> 虞甜這會兒哪還顧得上什么荷包,懨懨敷衍了句:“陛下喜歡就好?!?p> 她沒留意到他的神色忽沉下去。
傅凜知驀地抽身,眉眼冷淡:“朕去沐浴?!?p> 輪椅逐漸遠去,虞甜瞧著,后知后覺松了口氣。
她盯著落在原地的冊子,臉又是一燙,迅速將贓物胡亂塞進書柜。
“什么人嘛,自己私下看這些玩意兒,還好意思唾棄我了?”
不忿地咕噥了句,虞甜聽見叩門的聲音,李有福笑瞇瞇地站在門口:“奴才帶娘娘去梳洗吧?”
虞甜下意識心想,對方應該沒聽見她剛才的話吧?
李有福的神色瞧不出破綻,虞甜這才漸漸放了心,臉上恢復了鎮(zhèn)定,點點頭。
……
因為來之前已經(jīng)沐浴過了,虞甜只需要把頭上的裝飾除了。
她坐在梳妝臺前,盯著鏡中的自己,眼神困惑:“怎么這臉還越來越紅了?”
抬手摸了摸臉頰,滾燙的溫度讓她微微心驚。
不過她沒想太多。
盥洗室的水聲停了下來,緊接著是悉悉索索的動靜。
虞甜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那邊看,卻忍不住內(nèi)心好奇。
傅凜知腿腳不便,這種事做起來肯定也困難,更何況他還不要任何人伺候,連李有福也不許。
那他怎么從浴桶里出來?
虞甜暗暗撇嘴,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么?
過了一會兒,輪椅碾過地面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虞甜回過頭去,傅凜知穿著玄色寢衣,頭發(fā)還濕漉漉地披在肩上。
這樣的他沒了往日的鋒利,竟然有幾分病美人的味道,瞧著可憐巴巴的。
許是她注視的時間有點久,病美人看過來,眼神涼涼的。
虞甜一個激靈,站起身來下意識找話:“我,臣妾給陛下擦頭發(fā)吧!”
傅凜知瞧了她一眼,沒拒絕。
虞甜取來帕子,輕手輕腳走到他背后,盯著他一頭青絲犯了難。
她覺得她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她要是擦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扯掉他幾根頭發(fā),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氣的把她殺了?
虞甜深吸一口氣,好歹也給小崽子擦過頭發(fā),又不是沒經(jīng)驗!
她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的頭發(fā),輕輕按揉吸干水分,整個過程中輕的不能再輕。
傅凜知自然能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冷不丁來了句:“你給那小子擦頭發(fā)的時候也是這樣?磨磨唧唧手上沒半點力氣!”
沒防備他突然出聲,虞甜手一抖,不小心扯斷一根頭發(fā),她面色驚恐地盯著手里的頭發(fā),然后強作淡定的毀尸滅跡。
反正他也看不見。
“陛下說的是太子殿下?”
傅凜知沒出聲。
虞甜自個兒心虛,拼命找補:“陛下怎么知道我給殿下擦過頭發(fā)?”
她想了想,當時在場的人不過就她和拂月,還有傅明禮和小六子。
他是怎么知道的?
傅凜知沉默片刻,幽幽地哼了聲:“這宮里沒有朕不知道的事,所以你最好本分點。”
虞甜惡向膽邊生,心想:呵呵。
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剛才扯了你一根頭發(fā)!
想歸想,她十分狗腿地附和:“那是自然。”
傅凜知語氣不耐:“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p> 虞甜琢磨了一會兒,謹慎地給出答案:“陛下乃真龍?zhí)熳樱匀徊豢膳c其他人相提并論?!?p> 傅凜知呵了一聲:“說人話?!?p> 虞甜噎了噎:“……臣妾怕不小心弄疼陛下,陛下會不高興?!?p> 他神色微怔,陰惻惻道:“在你眼里,朕就是那么小氣之人?”
她意識到不妙,張了張嘴一句“自然不是”剛要脫口而出,傅凜知眉眼閃過一絲愉悅,彎唇笑起來:“你說對了,朕就是。
所以你最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否則朕摘了你的腦袋!”
虞甜:“……”
媽的死變態(tài)!
暴君的頭發(fā)很長,虞甜擦的手都酸了,可算是弄干了。
她痛定思痛:這種便宜不討好的差事,以后絕對不能做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傅凜知偏過頭來,不耐煩道:“還愣在那兒做什么,還不快過來給朕更衣?”
虞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不是不喜歡給人看嗎?怎么還使喚起我來了?
她咬了咬牙,對著大暴君的身影罵了幾句,甜甜道:“臣妾這就來!”
這事兒比想象中折磨人。
因為要解盤扣和衣帶,虞甜只能彎下腰。
這樣一來,她和傅凜知的距離也拉的極近。
陌生的氣息噴灑在頭頂,虞甜每個細胞都寫滿了不自在。
察覺到落在頭頂?shù)哪抗?,她硬著頭皮假裝鎮(zhèn)定,手抖成帕金森,一不小心,將衣帶打了個死結。
“……”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