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guī)煾缚梢?/h1>
一聽這帶著些許文藝女青年的腔調(diào),陳玄哪還不知道是誰來了,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苗苗正和一絕色女子互不相讓的看著。
那女子倒是沒有遮掩手段,一身龍氣溫潤飽滿,隱有騰云之勢,第二境的龍族。
陳玄微微一笑:“敖兄,那位龍女想必就是白水江公主了,一身龍氣幾欲破空,果是不凡?!?p> 敖正哈哈一笑:“讓賢弟見笑了,我觀賢弟看那妖族,熟悉?”
陳玄含笑:“貧道新收的不成器徒兒。”
“如此年齡,竟已達(dá)第二境,就算在貓族中也是佼佼者,賢弟這位弟子亦是天資卓越。”
成年人的互夸,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各自都爽。
陳玄正欲招呼苗苗前來相見,就聽得敖文君淡道:“貓妖,本宮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這竹林是龍宮重地,閑雜人等不能進(jìn)去?!?p> 苗苗微微蹙眉:“我聞到了我?guī)煾傅臍庀ⅲ規(guī)煾冈诶锩??!?p> 敖文君淺笑:“沒有邀請,你師父也進(jìn)不得這片竹林?!?p> 苗苗傲然一哼:“你可知我?guī)煾甘钦l?這天上地下豈有我?guī)煾溉ゲ涣说牡胤?,告訴你也無妨,我?guī)煾缚墒沁@天底下最厲害的人?!?p> 嗯?
你師父是天底下是最厲害的人?
敖文君不樂意了。
“哼,那你又知吾父是誰?這云州大地數(shù)千里,誰見了我父王不得卑躬屈膝?本宮父王出行,雷云也得讓道,蒼天也得降祥瑞?!?p> “雷云讓行,天降祥瑞?”苗苗蹙眉,似乎在找更厲害的形容,思索片刻笑道:“徒有武力,卻無內(nèi)涵,我?guī)煾革L(fēng)流倜儻,動輒傷透萬千少女心,可是這天底下最大的負(fù)心郎?!?p> 竹林中,陳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天底下最大的負(fù)心郎?你對為師的這個評價從何而來?
一旁的敖正揶揄一笑:“傷透萬千少女心的負(fù)心郎……賢弟還真是好本事?!?p> 陳玄正要解釋,就聽得敖文君加大了聲量:“你師父只是傷透萬千少女心,我父可是葷素不忌,老少皆宜,美丑不論,萬族都有他的風(fēng)流債?!?p> 敖正的笑容僵在臉上,陳玄哈哈一笑:“葷素不忌,老少皆宜,美丑不論……敖兄真乃龍族楷模也?!?p> 敖正老臉通紅,只得訕訕一笑:“小女年幼,年幼?!?p> “我那徒兒也是才從山里出來?!?p> 竹林外。
兩個姿色各有千秋的少女眼中已有了火焰。
“我?guī)煾?,一日三餐,餐餐皆為妖族。?p> “我父王,一日五頓,頓頓都是修士?!?p> “我?guī)煾秆劬λ沏~鈴,耳如芭蕉葉。”
“我父王眼睛長在屁股上?!?p> “我?guī)煾溉齻€月不洗澡。”
“我父王一輩子不洗腳。”
“我?guī)煾改艹浴?p> “我父王能吃……”
最后那兩個字終是沒能吐出來,陳玄和敖正同時出聲,以防止這場斗嘴大賽,把他們傷得太深。
“苗苗?!?p> “君兒?!?p> 兩女同時住嘴,互相瞪了一眼,然后往自家長輩身邊走去。
“師父,可否要一個溫暖的貓抱抱,溫暖你一年四季?!?p> “父王?!?p> 敖正微微一笑:“讓老弟見笑了,這位是我那愚笨的女兒?!标愋残Φ溃骸斑@是我那缺智的徒弟?!?p> “誒,老弟見外了,你徒弟一看就聰慧,我家這丫頭是真的傻。”
“敖兄這就客套話了,我家這個才是真的蠢?!?p> “我家的蠢?!?p> “我家的更蠢?!?p> 見一旁兩女已經(jīng)面色鐵青,陳玄和敖正才同時哈哈一笑,為了扳回一局而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懷。
“君兒,過來見過陳叔父。”
敖文君盈盈一禮,不卑不亢:“君兒見過叔父?!卑轿木苍谕低荡蛄筷愋?,她是知道敖正是因為虎皮一事出來見這人類的,沒想到兩人竟然相談甚歡,還讓她叫叔父,看來父王對這人類頗為看重。
陳玄微微一笑,觀這龍女年齡應(yīng)該不大,不但身為第二境,一身龍氣也是渾厚飽滿,這要是能拐回去就好了。
正想著,就聽得敖正問道:“賢弟,我這女兒如何?”
敖文君也翹首盼著陳玄的回答,她之盛世容顏讓無數(shù)人驚嘆,但是平常都是宮中下人稱贊,都說人類說話最好聽,她倒想聽聽這人類怎么夸贊她。
什么意思?
見敖正不斷的搓著臉,這是讓他評價長相?作為一個長輩,這有些不合適吧……但是,第二境……還是龍族,若是能忽悠回去……
陳玄心中有了計較。
“女公子姿容無雙,貧道一時之間還真不知用何詞才能形容?!币宦犨@話,敖文君臉上閃過一抹失望,虧得這貓妖把她師父吹得如何如何,不過一俗人罷了。
正要直接告辭,就聽得陳玄說道:“貧道喜歡詩詞,以前曾讀過一首詩,覺得正適合女公子?!?p> 哦?
詩?
這倒是挺有新意的。
敖文君微微一禮:“文君洗耳恭聽?!?p> 陳玄心中微嘆,貧道也就不要臉一回了,面上微微一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曾向瑤臺月下逢。”
?。?p> 這……
怎么有人能作詩這么好聽,這哪里是什么曾聽過的詩,分明就是量身為文君定制……云想衣裳花想容……曾向瑤臺月下逢……
這是文君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話了,天下萬族,唯陳叔父最懂文君。
敖文君一時之間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面色通紅,龍氣紊亂,旁邊的老父親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心中微笑,或許,能嫁出去了。
一天天的,只要找不到合適的詞夸美貌,她這女兒就會氣上好幾天,都快把他煩死了。
“好詩,賢婿大才!”
嗯?
賢婿?是我聽錯了嗎?老龍稱呼的應(yīng)該是賢弟才對吧。
陳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旁邊苗苗哀怨一嘆:“時隔數(shù)日,卻是新歡替舊顏,師父你說得對,男人都是大豬蹄子?!?p> 一旁的敖文君臉色不時羞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陳玄一個栗子敲在苗苗頭上:“這種話,不是用來形容師父和徒弟的懂嗎?”
“優(yōu)雅是貓族永不改變的浪漫?!?p> 行吧,你浪漫!
“……說說看吧,西方什么動靜?”
苗苗看了一眼敖正,陳玄淡道:“無妨?!比缓竺缑缯砹艘幌滤悸?,說道:“這次一共來了十二只妖族,三十名第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