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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北意

向日葵(10)

南山北意 一只花枝鼠 3955 2022-05-19 18:00:00

  剛到班級門口鈴聲突然響起嚇了她一跳,條件反射就想躲避老師,她悄悄地從后門溜進去的,希望講臺上的老師沒有注意到她。

  “仙草!”聲音不算是很大,也沒有很小,剛好能夠讓她聽見,她皺著眉抬頭往上看,“這兒,往左邊看”

  她看了一圈兒,左邊兒倒數(shù)第三排的王浩沖她亮著一排潔白的牙齒,他看了一下老師,往里挪了一下位置,將身邊的凳子放了下來,給她招著手說“快過來”

  她深吸口氣緩緩?fù)鲁鰜恚瑯O其不情愿的慢慢移動了過去,“謝謝啊”

  “都是同學(xué),用不著這么客氣”王浩將書往邊上兒挪了挪給她騰位置,“你作業(yè)完成了嘛?”

  “???”貝仙草有點兒懵,緊張的情緒還沒消散,王浩又提醒了她一下,她恍然大悟,連忙從包里拿出來遞給他。

  “你沒署名”王浩食指點著,善意的提醒她?!芭叮玫?,謝謝,不好意思,好了”

  王浩拿過來看了兩眼,偏過頭看她“你自己寫的嗎?”

  貝仙草有些心虛,瞳仁微閃,低著頭嗯了一聲,希望沒有被看出什么,景書亦不會從網(wǎng)上一字不落的照搬吧?她越想心越難安,這要是被逮到可怎么辦?要不現(xiàn)在就坦白?

  “我其實。。。。?!?p>  “你寫的很不錯的”王浩突然出聲,貝仙草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王浩將她的作業(yè)壓到第一個,沖她笑了笑,“你還挺有才的,肯定能得到個高分,你剛剛想說什么?”

  貝仙草又低下頭,扣著筆帽說“沒,,沒說什么”暗暗松了一口氣,沒有發(fā)現(xiàn)就好,嚇?biāo)浪恕?p>  ————,

  安樂樂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她老是能恍惚間看到那個身影,可追上去又不是,夜里做夢那張臉又模糊不清,她跑過去,伸手又抓猛然間了空,身上的被子被掀開她驚叫著坐起來。

  室友在下邊兒刷著牙有些尷尬的看著她,“到點兒了,該起來了。。?!彼艘话涯槪鲋^有些難以接受。。。。。軍訓(xùn)的時候出錯連連,教官罰了她好幾次,讓她出列看著大家做。

  “喂,安樂樂,你不會是中暑熱傻了吧”陶冶在身后坐著小動作。

  她扒拉著他的手不耐煩的甩到一邊兒,沒有人知道安樂樂內(nèi)心藏著個什么人,只是見過那么一次,說過那么一次話,也沒想到能及這么久。

  再也忘不了,久到安樂樂都快忘記那人長什么樣兒了,可每每見到身量差不多的,還是忍不住上前確認。

  “我們學(xué)校來了多少個教官啊”安樂樂趴在欄桿上瞇著眼睛享受太陽,不鍛煉的陽光就是舒服。

  陶冶仰靠在欄桿上,嘴里叼著不知從哪弄來的狗尾巴草,一個勁兒的逗弄安樂樂,“哎呀,你煩不煩”

  “怎么算呢,一個班配一個,我們專業(yè)有幾十個班,別的專業(yè)也少說得十來個吧,起碼得百八十個”陶冶揪著她的辮子,偷摸拽下來一根。

  “你見過有一米九的教官嗎?”安樂樂忽地偏頭看著他問。

  陶冶皺了皺眉,半晌吐出了三個字“那是人?”

  安樂樂斜了個白眼一副沒見過傻子的模樣看著他,“你不要自己長不到就否定其他人吧。”

  “你說誰長不到!哥好歹有一米八。。二”后邊那個二多多少少有點心虛。

  “嗯,鞋子占了五厘米”安樂樂低頭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諷刺他。

  “喂,你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我穿的是板鞋好嗎?你倒是看一眼啊,有本事現(xiàn)在就量,當(dāng)面量,輸了你給我買皮膚”

  “幼稚鬼”老遠處,陶冶追著安樂樂一個勁兒確認。

  果然男人的虛榮心是不比女人小多少的,即使差那么幾厘米而已。

  不知是日有所想還是也有所夢,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簡單講幾句好了,不費功夫的,你這樣的級別的人好給學(xué)生們樹立樹立榜樣,教他們好好學(xué)學(xué),對得起家人,好報效祖國嘛”

  校長的嗓門隔著好幾個班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簡直不要太省喇叭,安樂樂趴在桌子上,與同學(xué)玩鬧。

  “一米九,一米九,看!”陶冶拍的安樂樂生疼,后背都要炸開了,安樂樂拿著書對著他的腦袋就那么來了幾下,“什么一米九,我看你腦袋排泄物一米九”

  “喂,樂樂”同桌拽了拽她,聲音剛落下就聽見有人不聲不響的咳嗽了幾聲。

  安樂樂拿書捂著頭像個鵪鶉一樣縮在了桌子上,太他媽丟人了,等下課要好好收拾收拾陶冶這個挨千刀的。

  “各位同學(xué)好,我是”話還沒說完,班里掌聲雷鳴,有女生簡直犯了花癡,直呼好帥!

  安樂樂從書縫里偷看過去,驚得張開了嘴,一米九,那張臉,那雙眼,是他吧,是他!

  “謝謝大家的熱情,我叫付溫,是來自XXXXX的一名軍人”付溫名字和聲音還有長相都不匹配,長得一眼過去是那種看起來很兇,但是面部線條流暢,眉宇硬朗,駝峰高挺,嘴唇薄薄的兩片,說話間喉結(jié)滾動,很性感。

  后邊講的是什么安樂樂記不大清了,腦子里只記得這個人他叫付溫,他們又相遇了。

  “能留下您的聯(lián)系方式嘛?長官?”一女生很是勇敢的站了起來,安樂樂有些著急,但是也有些期待,著急的是不想與人分享,期待的是她也想擁有。

  “不好意思,這個無法給你”周圍唏噓聲一片,安樂樂莫名緊張的心猛然間送了一下,呼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安樂樂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站起來同他說句話時,鈴聲響了起來,付溫同大家道了別,離開了教室,緊接著安樂樂飛快沖出去,“喂,樂樂,去哪?”

  陶冶皺緊眉頭看過去。

  “等等”

  他步子邁的很快,轉(zhuǎn)了角安樂樂才追上,用聲音喊住了他。“付溫。”安樂樂頭一次喊出他的名字,意外的順口,她有些不大好意思,拽著衣角攔在他面前。

  校長有些不高興,問她是哪個班的,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付溫笑著說沒關(guān)系,“我待會去找你”

  校長也不好再說些什么,跟著其他人離開。

  “有什么事嗎,同學(xué)?”付溫特地彎了腰,眉眼有些隨和,眉弓處有一道淺色的疤,安樂樂記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不記得她了。

  “我。。我。。我叫安樂樂”半天安樂樂支支吾吾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有些突兀,焦急的片刻中安樂樂一把抓住他的衣擺。

  付溫面對她的熱情不明所以然,這么拉扯不太好吧,“同學(xué),你有問題可以好好說,不用著急的,你可以先放開。。。。”

  “不行,放開你就走了,”許是太過于不矜持,她慢慢松開抓住他胳膊的手,“你。。不記得我了嗎?不是,我是那個,之前,你”安樂樂一著急就會語無倫次,組織不好語言,大眼睛閃爍個不停,像是醞釀出哭腔,付溫大掌落在她的腦袋上。

  有些好笑的開口,“我不走,你慢慢說,別急”

  許是得到了鼓勵,她飛快地說“高鐵站!你救過一個小女孩兒,我這樣身高的,也不是,,,就是我,,,在你胸口處,就這兒,我剪了了劉海兒當(dāng)時,我還穿了紅裙子,被小偷偷了錢包和手機的那個,你還記得嗎?”

  安樂樂一口氣憋了出來,胸膛不斷起伏,臉色漲的通紅,焦急的目光看著他。

  付溫站直了身體,盯著她認真的思考。

  安樂樂有些慌,他好像真的不記得了,怎么辦,有些社死,尷尬癌犯了怎么辦,要死的要命。

  忽然間付溫伸出手放在她的腦袋上,笑出聲,她聽見他說,“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當(dāng)時還哭的厲害呢”安樂樂羞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沒想到你變化這么大,只不過個子嗯,,,,是不是家里人不給做好吃的,才長這么點兒?”付溫不禁打趣她的身高,好嬌小的一小姑娘,抱在胳膊上也沒多重的分量。

  安樂樂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周圍人對她問來問去,她沒聽進去多少,趴在桌子上有些懊惱,怎么就不知道問他要聯(lián)系方式啊,蠢死了簡直。

  接下來的幾天,安樂樂就想著怎么才能跟他來個偶遇,小姐妹團也不組了,一心只想撈男人,可是付溫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安樂樂都快把學(xué)校逛游遍了,都再沒遇見付溫,干勁慢慢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瞬間蔫了。

  “喂,一個男人而已,不用那么傷神傷心的,他都那么老了,有三十了吧?不年輕了,他現(xiàn)在是帥,是有干勁兒,等再過幾年,不行的妹妹”小姐妹們坐在一起為她分析。

  安樂樂聽不進去,捂著耳朵尖叫,“啊,他不老,一點都不老,我就喜歡他,喜歡的要死了”

  “那你告訴我們,你喜歡他什么?圖他年齡大?圖他不著家?”笑聲一片,安樂樂用眼神瞪著他們,“啊,閉嘴,沒見過世面的黃毛丫頭”

  安樂樂爬上自己的床,偷偷拿出畫筆按著腦海里的模樣一點一點描繪出他的樣子。

  “怎么樣?有進展了嗎?”

  付溫趕了最快的車去的部隊,景亦文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屋子里低氣壓滿滿,付溫眉頭緊皺,正躊躇著想怎么開口,門外彭的響了一聲,付溫警戒迅速掏了槍。

  只是剛對上就松了手,“喂,我長得像壞蛋嗎?這么想給我來一槍?”說話的是老馮,老滑頭一個。

  他松了一口氣,還沒緩過神兒腦袋上被扣了一個帽子,幾人圍著他轉(zhuǎn)“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付溫掏了掏耳朵,真TM地難聽。

  景亦文淡笑著起身,利落的摁著他的頭讓他吹蠟燭,他照著做,腦袋上地帽子被摘了,蛋糕一把抹在他臉上,眾人笑個不停,“生日快樂兄弟!開不開心,激不激動?”

  付溫差點兒沒憋死,鉆進水管兒下抹了一把臉,“真TM開心”

   “感情你們火急火燎叫我過來只是為了這么一件小破事兒?”酒意正濃時,幾人喝的高了唱著歌,“喂,你生日,怎么能算小事?”

  付溫抿緊了唇,有些話不知道怎么開口,可是感情又不能經(jīng)常掛到嘴上,所以行動上就要有所作為,這么些年,他們一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每個人的事都不是小事。

  “謝謝”夜深人靜的時候,付溫與景亦文坐在房梁上,就那么穿著一件褲頭毫不拘束的兩個大男人看著太陽,“謝什么?”

  付溫與他碰了碰易拉罐,悶了一口,“不清楚”

  “沒誠意”景亦文交疊著雙手墊在腦袋下。

  “付溫”

  “嗯?”

  “我們是兄弟嗎?”

  “嗯”

  “是兄弟的話打個商量?”

  “說”

  “真說了?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種”景亦文有些認真。

  “有屁就放”

  “給你找個老婆吧”

  “。。。?!备稖?p>  半晌,付溫呼出一口氣,有些好笑,“所以找我來給我過生日是次要的,相親是主要的?”

  “聰明,明天八點,準(zhǔn)時準(zhǔn)點,海角灣,不見不散,靚女是真的靚,機會在手,好好把握哦”景亦文竄的飛快,付溫投了空罐子,氣的他罵罵咧咧。

  “每次都是我給你擦屁股,你倒是自己沖一把”

  “不是不到時候嘛,哥這么有魅力,哪那么就讓人給降伏了,嗯?再說了,我們不是兄弟嘛,上刀山下火海你都愿意,這肯定不成問題的呀”景亦文就是欠收拾,一個勁兒的煽風(fēng)點火。

  “不去”付溫冷冷的開口。

  “別介啊,我都把你照片發(fā)過去了,不好意思爽約的”

  “不去”付溫挑了挑眉。

  “真不去?”

  “不去”

  “那就不太好說了,今晚她就過來”

  “去你媽的”

  景亦文笑彎了腰躲著他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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