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所有的果報均已完了。
世界給予了超越者們以決定未來的權力。
人們在這顆全新的世界上,開啟了為期五年的重建。
有煉金術以及各個魔法的幫助,城市很快被重新建起,人們靠著寬闊似海的湖畔建造起新的城市,好在有陳思宇和納污,他們探索了這個世界上的動植物,并羅列出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倒是有點鄭和下西洋的韻味在里面,總之,在他們兩人的持續(xù)探索下,人類也開始重建農耕文明,并在煉金術的優(yōu)化下,很快便進入了農業(yè)大國的水平。
不過納污開了個條件,就是給一些人類的衣服,還有讓那群在未來被稱為殘障的新物種進入城市中學習,不過因為他們的樣貌實在是有些異世界,實際上還是很受年輕人歡迎的。
除此之外,姬座堯將過去的那些歷史一一編匯,雖說因為時間線的完全重編,許多因果都發(fā)生了變化,就只能靠拉萊耶和人們的記憶進行重編,許多的文獻資料也是如此。
而這場災難被以詩歌的方式重新記載。
那便是在后世都常常被人們所銘記的『大崩壞』和『阿卡迪娜大撤退』。
姬座堯將這一切發(fā)生的故事?lián)Q了個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版本,主角也自然就是桐祈和余慶,他隱去了諾亞和白辰宮的事情,并依靠桐祈的消息得知了王宇博并沒有死的消息。
而其他人,在詢問過意見時,他們所有人的口徑卻出奇是統(tǒng)一,那就是都不想太顯眼,所以就將他們記錄成了手持罪鍵的英雄,這些英雄被稱為阿爾戈,也是目前人類的最高戰(zhàn)力。
至于那些被諾亞排出世界線的人們,他們被白辰宮給送了回來,還很貼心的抹除了在世界外的記憶,所以在他們眼里,其實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而關于新的國家,在姬座堯的建議下,白鷺庭成立了名為『祈』的政黨,并向下發(fā)展了以慈善為主要目的的教會,她也就成了大主教,在和姬座堯進行總統(tǒng)選舉后,榮升大總統(tǒng),推行過去在人類歷史中最核心的人民法,并加入黑衣等格類的行政部門,這也就奠定了這個世界統(tǒng)治階級的大致局面。
不過人類在這個世界一窮二白,各個世界的人們民族不同,習慣不同,必須需要足夠大的方來讓人們找到自己的定位,而宗教便最適合不過了。
宗教能將五湖四海的人們團結起來,信仰能支撐人們在最開始一窮二白的生存環(huán)境下依舊能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
但在討論具體信什么的時候,整個國家的內閣都全面癱瘓。
因為在坐的沒有一個人有過宗教經(jīng)驗,包括姬泣也沒有。
最后還是找桐祈取經(jīng)才得出了個,信未來的教義。
不過具體的推向和轉化都需要各位自己努力,畢竟這種最基本的教義還是需要人為編寫的,畢竟拉萊耶的系統(tǒng)現(xiàn)在只是一個有強大算力的儲存卡,并不能實現(xiàn)自我創(chuàng)新。
時間繼續(xù)走過,便來到了第三年。
在這一年里,在教會的擴張下,原本被留下來的幾億人民都已經(jīng)不會再為居住和食物的問題發(fā)愁,這多虧了姬泣和余惠之等人重新進行制造的工業(yè)用品,讓紡織廠、煉鐵廠等基礎工業(yè)和煉金術相結合,進一步提高了生產(chǎn)力和居民的生活質量。
政體也得到了壯大,也很快定下了最初的首都,并起名為賽森。
幾億的人口,未來還需要更多的土地資源,所以賽森開始對外擴張,逐漸在其他一些地方建立了新的城鎮(zhèn),并在中央政府的輔助下開始了產(chǎn)業(yè)升級和相應的基礎設施建設。
剩下的便是繪制地圖的問題了。
根據(jù)陳思宇和納污在宇宙外的觀測,地球現(xiàn)在的體積大了不止一倍,海洋和陸地的面積也隨之擴大。
大陸多集中在北邊,和過去的亞洲一樣,北寒帶有許多溫泉,另外,原本美洲和歐洲的位置被分裂成了各個大陸,從宇宙中看,就像是一部分地球的鱗片。
自然景觀和種族也有很多巨大的變化。
例如:海中出現(xiàn)了名為塞壬的類人型生物,雜食不吃人,以魚肉為主要食物,海草等進行維生素的補充,能進行溝通,且具有非凡的歌唱天賦,唱歌時可以控制水。
以及在『向陽之詩』中介紹過的獨特的自然生態(tài),還有隨之進化的殘骸們。
這新世界大的出奇,無論哪里都是新的希望和奇跡,闊別了絕望的舊世界,英雄將人們領到了新世界,并給予了人們努力的權力和未來的希望,世界不再形單影只,因為人們伴隨其左右。
再是陳思宇和張王陳也,他們兩人也是順理成章地結了婚,在城市里分配到了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并以飯店為主要生意來源,張王陳負責記賬兼運營,陳思宇便是主廚。
為什么張王陳運營?
因為之前陳思宇運營,數(shù)學不好差點吃土。
而納污……他負責在前臺待客,主要這個工還是要打的,畢竟小弟們的生活費還是要出的,雖然小弟們有在打工,只是因為沒學歷只能當勞動力,在學校又不能經(jīng)常出去工作,所以大部分生活費只能納污出。(有政府補貼的)
還有便是姬座堯,他在競選總統(tǒng)失敗后混了個文書部部長,以及研究院科長的位置,平時沒多少事,就是進行教材的重編、國家文件的編寫、歷史的記傳,以及時不時去一趟研究院檢查科研成果。
每天堅持早八晚五,并用自己嚴挑細選地木材做了一架鋼琴,的框架,因為鋼琴的鋼絲他套不上去……
由于這頭倔驢追求純手工,但自己又不會,所以只能不斷摸索著來,最后摸索完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音色不對,氣地直接把線拆了重新弄。
而余惠之和瓦西里薩·卡列尼娜,他們倆就還是以前那副樣子,余惠之去上班,瓦西里薩·卡列尼娜全職家庭主婦,這并不是因為他們心寬,而是桐祈告訴過他們余息在踏入終極之門后依舊存活,只是會需要很多的時間去整理和補完自己的因果,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兩人就抱著這樣的念想一直活到了現(xiàn)在。
至于姬泣和諸位姬家長老,均按罪犯的方式處理,平時被放在監(jiān)獄里使用煉金術進行生產(chǎn),個別人會被拉去踩縫紉機,并且會在政府的某一工程需要時將他們拉出來,以減刑為代價來尋求他們的幫助。
其中,姬泣的認錯態(tài)度良好,并積極參加社會活動和義務勞動,獲得了減刑,預計在十二年后會得到第一次假釋。
至于其他的人,靳梓東被救回來了,但一次性失去了這幾年間所有的記憶,心理年齡也正好到16歲,這對大家來說是好事,可對他來說,這空缺的幾年間,許多東西都變了樣,無論是對誰來說,都不是可以輕易接受的。
時間荏苒,五年的時間就那么一點點地過去了。
漸漸的,人們逐漸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生活,也習慣了那些被馴化了的殘骸們,他們修建起了覆蓋全部城市的網(wǎng)絡,開始發(fā)展第三產(chǎn)業(yè)。
在第六年的伊始,也就是重建以來的第一次春節(jié)即將來臨。大街小巷就好似過去人類歷史中所有的過年一樣,人們架上了紅燈籠、準備好了炮仗、家家戶戶在門窗上貼上橫幅、一些老一輩的先生們還專門聯(lián)合街坊鄰居去擺了夜市,燈謎、糖畫、以及一些老時代的小吃,這些都成為了這場迎新之旅的隨客,而教會也是大力支持這些對人們的精神有很大激勵作用的節(jié)日,并派出紫衣輔助各個城市進行舉辦符合人民期望的『新年』。
孩子們少有的被給予了真正自由玩耍的權力,和朋友們,和那些不認識的同齡人們,進行一場追逐,進行一場只有孩子才能看出規(guī)則的打鬧。
生命被賦予了自由,被賦予了安全和朝著希望邁步的勇氣。
這便是所有人努力至此的原因。
似乎,超人是建立新世界的原住民,只有超人才能有資格在時代的變遷、無序的災難中重新活下來。
但實際上,就如同主教說過的那樣,只要不放棄希望,誰都可以成為超人。
上帝許以舊世界的人們新的世界。
而上帝已死,所有的一切桎梏和許諾,甚至是庇佑都煙消云散。
在無序中,生命需要搭建他們自己的諾亞方舟,以此度過黑潮的熱寂。
而度過了熱寂,他們便被賦予了面對希望的機會。
乘著希望,人們終會抵達新的世界。
像是所有《圣經(jīng)》里所說的那樣。
………………………………
在一處待拆的高樓下,這里被鐵網(wǎng)包圍,預計年后進行拆遷處理。
除了炸藥,這里的一切都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了,墻體被拆得只?;野咨拿?,在夜色下,這棟樓顯得漆黑,和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周圍的城市盡現(xiàn)暖色,似是冬日中依舊生長的梧桐樹葉。
一群孩子們舉著手電筒,在這里開始了一場有史以來他們所能接觸到的最刺激的游戲。
實際上也只是一場捉迷藏。
但自由是孩子們最喜愛的蜜糖。
所以在簡單決定了誰是人誰是鬼后,孩子們便關掉了手電筒,在這棟大樓中四散開來。
而當鬼的那個孩子,是個小胖子,身上穿著紅色的大棉襖和藍色的外褲,今年也才正好七歲,大大的眼睛里滿是勇敢和清純,他扶了扶自己頭上家長專門買大了的帽子,聳了聳鼻子,然后借著月光在這棟黢黑的大樓中穿梭。
一個房間……兩個房間……
這里的房間多地讓他有些數(shù)不清了,但好在落地窗外的景色有所差距,所以他能將分得清方向。
廢棄大樓就像是一個天生的迷宮,對于孩子們來說,這就是最佳的玩樂場所。
所以他并沒有害怕黑暗,因為黑暗也需要一個長久的假期和生命的慰問。
他最終在一個搭在角落的床墊下發(fā)現(xiàn)了他的第一個“同一國”的孩子。
緊接著是第二個,再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
孩子們總算能找到孩子,因為他們之間的心性如此,也只有孩子才能找到躲起來的孩子。
“還剩最后一個了……”
“怎么找不到了……我記得他就在這附近啊……”
大家在一樓的大廳相聚,現(xiàn)在的情況是,只有一個孩子沒有找到,可大家?guī)缀跏前颜麄€大樓找了個遍,卻還是一點人影都沒見到。
或許是處于擔心,又或許是因為想要重開一局,孩子們開始呼喊起那個不見了的孩子的名字。
“白!你在哪?快點出來!我們再開一局!”
可依舊不見有人回應。
“到底跑哪里去了?”
小胖子氣喘吁吁地登上了頂樓,這里的夜風很大,讓他有一點被分吹著走的感覺,但擔心勝過了自己的私心,所以他繼續(xù)在天臺上挪步而行,哪怕在柵欄前俯瞰這座城市熱熱鬧鬧的風景時,心里會有一種莫名的孤獨感,哪怕他始終不敢向下看這棟樓到底有多高。
這棟樓也才不過10層左右,但還是能看清大部分的景觀。
“白!你在哪?”
除了那些不斷閃爍的燈光和遠遠傳來的音樂聲,似乎就沒有什么東西了,也正因如此,回復他的也只有風的呼呼聲。
他有些怕了,因為這種孤寂的感覺對于一個孩子來說終究還是太過折磨,他想不到如果無人回應,那么自己又該怎么辦。
孩子對于未知的恐懼便常常如此。
無以質地,無處可安。
直到云朵十分戲劇性地將月光遮掩,背景的音樂也該換成短急有力的小提琴。
小胖子想要下樓去,看能不能和其他的朋友們匯合,但當看到那漆黑而又無底的樓梯后,恐懼的種子便在這一刻發(fā)芽了。
孩子并不理解在面對黑暗時視網(wǎng)膜中的藍綠色點是什么,他們便自以為是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凡是有黑暗的地方,他們便就在那里。
雖說對于成年人來說無異于自己嚇自己,但孩子的想象力永遠能給與他們過度反應的權力。
這次也不例外。
恐懼在一瞬間便爬滿了他的整個身軀,他開始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只知道腦子里的一股意識……
那就是離開這里。
他的眼角裹著眼淚,拼了命地打開了手電筒,瘋狂地在下跑,像是背后有名為黑暗的怪物要將他吞掉一樣。
可最后因為誤判了樓梯的節(jié)數(shù)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手電筒也因為沒有握住而從樓上摔了下去,最終不再發(fā)光。
他顧不得疼痛,開始喊叫起來。
“王衡!李框!你們在哪?!”
他開始呼喊起自己最好的朋友。
可那些朋友卻依舊沒有一點的聲響。
他從剛剛開始就沒有意識到一件事,那便是自從他登上天臺后,他就再也沒聽到過其他人的呼喊聲。
無人回應,他就只好重新爬起來,渾身顫抖著貼著墻,緩步前行。
我們最開始并不是因為勇氣和渴望才邁出第一步,而是因為別無選擇。
可當他重新回到了一樓的大廳,這里也依舊沒有什么生氣。
四下無人。
而周圍的一切都黑漆漆的,只能隱約地看清這小小世界的大概構造。
他拼了命地想要往外逃,但在踏出大門的前一秒,他又突然想了起來。
那個叫白的孩子還沒有找到。
可……
白是誰呢?
和他們一起玩的孩子里,有叫白的嗎?
像是一開始就既定的崩潰。
對于存在的懷疑在也一開始就定下了。
恐懼迅速地蔓延了他的全身,在踏出大門的下一秒,一股未知的無力將他拽入了黑暗的深淵。
………………………………
在大主教工作室內
好幾名秘書在幫忙分類著文件,那文件堆積如山就像是一片白色的粘稠物,能夠把人活活吞進去。
而白鷺庭也完全被淹沒在了稿件的海洋里……
她抬起布滿黑眼圈的精致臉蛋,帶著藍光眼鏡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具有職場女性的知性,但精神狀態(tài)實在是有些萎靡。
畢竟在這行政大樓里窩了七天了,不是在審批文件就是在審批文件的路上……咖啡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但能確定的是,一般人攝入那么多咖啡因估計就已經(jīng)死了……
這間辦公室的裝修不算特別精致,看起來至少有些內容的地毯、條形的吊燈,先進的電腦以及那件掛起來的主教正服反倒是整個房間里最貴的東西了,而唯一有特點的就是獨特的兩層設計,以及那鋪滿了整個墻面的書。
這些書大部分都是姬座堯重新編撰的人類歷史,因為是拉萊耶的記錄,所以都是絕對理性的記錄,其中大部分被放在了首都的圖書館,放在這里的只是一些對于重要歷史節(jié)點的節(jié)選。
在白鷺庭不斷地努力下,甚至是蓋章都用廢了三個的情況下,年底的屎山文件是終于批完了……
“今天……就這樣吧,加班費按五倍地加?!?p> 全場寂靜,均是齊刷刷地躺了下去。
“抱歉啊……把你們留下來加班……花,黎維市的財務批完了,把赫默市的拿過來吧……”白鷺庭將一沓文件遞了出去,一位秘書拿起后就飛一樣地跑了出去,畢竟是少有的放風時間。
然后白鷺庭又指了指旁邊的另一疊文件,那是正在建設的新區(qū)的法律,由于新區(qū)是殘骸和人類共存的城市,所以法律上自然也需要以調和兩個宗族之間的矛盾為主,所以大體參照了羅馬法。
“另外,明天把這個交給藍衣法務部,我覺得還是第一版的好,叫他們在第一版的基礎上改,順便繼續(xù)把修訂版本發(fā)送到網(wǎng)上,看看居民投票?!?p> “白姐,你這樣是會被我和法務部進行自殺式襲擊的哦,他們已經(jīng)改了五十版了,我也送了五十次了?!?p> “給納污,讓他改也不失為一種選擇?!?p> “我覺得還是交給法務部再改一遍的好。”
“開玩笑的,快去吧,這是共存法,自然需要不斷商討……順便預約一下納污和法務部,后天開個會……”白鷺庭輕輕一笑身體靠在了生后的辦公椅上,手上卻還是機械地批改、翻頁、簽字、蓋章……哪怕手里已經(jīng)沒有文件了……
“白姐,你后天的安排滿了……當天是邊境軍人的慰問……另外咱新年祝福還沒錄呢……”
一位負責日程的秘書也空出手來將日程表放在了白鷺庭的面前,而她們三人的臉色都不自覺地變暗了許多……
不得不說,新年趕工的白鷺庭和主教還真有些加班夫妻檔的味道。
“要不……喝點奶茶?”一位帶著眼鏡的秘書拿起手機就準備來點夜宵。
“好好好,算我一個,我再買點炸雞?!眲倓傔€在面部發(fā)青的日程秘書立馬來了精神。
“我再點一份巧克力蛋糕!”
一想到奶茶,白鷺庭也開始回憶起來……
記得余慶以前也會在自己工作的時候點一杯奶茶來著。
“我也要一份,廖悠,你把蛋糕退了,我點個大點的,就當年夜飯?!卑樛ゲ逶挼?,緊接著大家都熱鬧了起來。
“那還得再點一點……我再來個火鍋吧,白姐,你能吃辣嗎?”
“應該挺能吃的。”
畢竟是被余慶喂過一段時間,當時因為害怕長胖就凍起來沒吃,后面實在是餓了就拿出來吃了一頓,結果好懸沒給白鷺庭送進醫(yī)院。
“那就點麻辣的了?!?p> 突然,一聲電話響起,秘書們急忙爭著搶著去接通了這通電話,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避免又有哪個逼打擾這難得的休息時間……
“什么事?”
“接到報案,有一個孩子在b45街上64號樓上失蹤了……”
“失蹤案怎么報到我們……不對……確定是64號樓?那棟原本計劃拆除的64號樓?”
“額……是的。”
“……”
全部人的臉均是黑了一度……
剛剛在嘴里的:失蹤怎么報到這里來的疑問頓時便吞了下去,這樣也是墊了些東西,夜宵恐怕是吃不下了。
“我去吧?!卑樛フ玖似饋?,用眼神暗示這幾個和自己一起加班的患難姐妹:你們吃吧,我回來再另外點一些。
“白姐……”
雖說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但眾人還是眼淚汪汪。
“我先去收拾一下……”
白鷺庭轉身朝著私人衛(wèi)生間走去,講真,如果不是身上有自己家的鑰匙,白鷺庭都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全款買下來的房子了……
自己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回家了……
睡了三個月的折疊床了……
沒辦法,畢竟是要工作的嘛。
不過還好這里的配套設施齊全,
不至于讓自己變得邋遢。
退下身上的衣物,打開浴霸,閉上雙眼……
只留水聲的寧靜讓白鷺庭少有的放松了下來……水的溫度也多少人她清醒了一些……
不過說實話,白鷺庭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基本感受不到什么太大的溫度了,體溫已經(jīng)到了零下40度,在沒有使用能力的情況下,自己摸燒紅的鐵水,會讓那些鐵的溫度直逼零下,有什么水流過自己的身體,也會變成冰珠砸落在地上,所以白鷺庭平時一般都喝現(xiàn)燒的水,哪怕在嘴里就變成碎冰了……那也好過咽都咽不下去。
細菌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停留,臟污也會因為刻名的緣故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停留,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人類的范疇,一切的生活習慣也只是身為人時的習慣。
陳思宇也是如此,最近他發(fā)現(xiàn)他手臂上的皮膚開始脫落,變成了發(fā)光的能量肉體,那是一種能量過載才會形成的結晶,通過x光照發(fā)現(xiàn),陳思宇全部的血液都已經(jīng)被轉化為了液態(tài)能量,且血液在接觸到任何屬性的能源后會瘋狂地自我復制,差點形成比當年切爾諾貝利核泄漏還嚴重的放射性元素外放了,不過對于樂天派的他來說,就是指甲可以頂替煤氣費了,雖然拿『凌厲之鍵』剪指甲確實有點費解,最想余慶和他的『劫滅之指甲刀/碎冰機/碎紙機/自動切塊刀/打漿機/純天然無污染的垃圾處理器/鍵』的一集。
姬座堯身上的『知匯』也讓他不得不搬到深山里去。
而桐祈,他也不知道怎么滴,隨便給了個過于離譜的理由就跑路了,說是觀測到了一顆白洞和黑洞達成了某種奇妙平衡,所以要過去實地考察一下,然后就跑路了。
似乎和刻名扯上關系的人,都漸漸變得不再是人類了。
而且大家也有一年多沒有聚在一起了……
結束完這簡短的思考。
白鷺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有發(fā)生變化了呢?
淺灰藍的眼睛,無論怎么剪最后都會變成白黑漸變的頭發(fā),冷漠地讓白鷺庭自己都有些心寒的冷臉……
就連剛剛的黑眼圈都已經(jīng)不見了。
“唉……”
然后她用毛巾擦干凈了自己的身體,再吹干頭發(fā),穿上主教制服,便出發(fā)了……
而在白鷺庭走后半個小時。
外賣已經(jīng)送了過來,火鍋在被整理出來的茶幾上沸騰,其余的還有炸雞和烤串……上面貼著“陳家店”的標簽。
“唉……”
“不要嘆氣啊,這樣不就浪費了白姐的心意了嗎?”
“我只是覺得有些……如果我們能更好地幫到她就好了……”
正當所有人都意志低沉地時候,一陣敲門聲便傳來了。
“有人需要幫忙嗎?”
………………………………
在紅衣的帶領下,白鷺庭來到了b45街的64號樓下,此時的天空依舊是黑色的,可歡鬧的人群們卻沒了影。
只留幾聲鞭炮響還在苦苦堅持。
紅衣們齊齊地準備好了煉金武器,并排列在大樓門口……
白鷺庭見此,有些無奈地揮了揮手,然后和那些因為部門走漏風聲而被用學分叫過來的怨種們說道:
“你們回去吧……大過年的就不用跑外勤了。”
這一波的紅衣都是些年輕人,看起來也才正好20估計還在實習,但這就是最新一代的紅衣。
他們滿眼地猶豫,而久經(jīng)沙場的白鷺庭也早就看出來了他們顧及之處。
“學分的話……去我秘書那里登記,她們會給你們聯(lián)系的?!?p> “全體都有!鞠躬!謝謝主教!”看著像是班長的紅衣立刻沖了出來,以最標準的軍姿敬禮喊道。
“謝謝豬腳!”
不知是誰的口音帶歪了全體,弄地白鷺庭一臉地尷尬,但那副無情的臉上卻看不見一點表情,只是她自以為自己的臉上有表情而已。
“不用謝,快回去過年吧?!?p> “是!全踢都有!向后鉆!起步跑!”
班長的嘴角已經(jīng)壓不住了……
演技倒是不錯。
看著這一代傻傻地年輕人跑向了繁榮的市區(qū),白鷺庭第一次感覺自己是不是老了……
但從旁邊破碎的鏡子上來看,自己的長相確實到了20歲就不長了……表情也是越來越少了……
“好了……人走了,開始工作吧?!?p> 白鷺庭伸了伸懶腰,畢竟是少有的外出活動。
緊接著,她走進了大樓。
這棟大樓是預計在年后拆除的建筑,其原因就是因為這里產(chǎn)生了一些特殊的空間結構,這會讓這里的空間會因為人的感情而發(fā)生變化,就是一個心想事成的地方,且內空間無限,即沒有上限。
原理就像是一個門,進入了門,里面就是無限的橡皮泥,給予瘋狂便會被回應于瘋狂,給予恐懼也就只會被回以更加恐怖的東西,其可以被人隨意塑造,但無法創(chuàng)造出人沒有見過的事物。
而且,其具有入口,只有在特定的方向下才能進入,所以這些空間十分的少見,如果將這些特定方向所附著的物體摧毀,那么整個空間都會直接崩潰。
也就是說,簡單的拆遷就足以解決這些東西。
雖說可以直接將這里全部毀掉,但那個小孩子就出不來了,隨便放棄一個生命,這種事情白鷺庭做不出。
回憶著來的路上看到的資料,白鷺庭很快便來到了頂樓,然后又折返進入了樓梯間,在一陣異樣的感覺之后,白鷺庭便明白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那個空間中。
周圍的黑暗全部變成了無數(shù)瞪得巨大的眼睛,他們齊齊并排,死死盯著白鷺庭這個入侵者……
呼……
可這些在下一秒都被白鷺庭釋放的冷氣給凍結成了最潔白的冰雪從。
“噓……”
白鷺庭輕輕吹起了口哨,一陣寒風便立刻在這條黑暗的樓梯間中將一切凈化成了白色。
這么多年下來,白鷺庭的攻擊也終于帶有了概念,也就是凈化。
將一切歸于最初的純白。
不知為何是這種能力,但至少還是很好用的。
如果余慶在,那肯定會把自己當純天然人體凈水機。
白鷺庭想到這里,便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風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將整個空間都進化成了白色。
緊接著,白鷺庭直接跳了下去,在下落期間,一對黑白的翅膀在白鷺庭的身后凝聚而成……
很快,白鷺庭便來到了一樓的大廳,但這里的地面果然只是虛影,是因為對于未知的恐懼將那孩子留在了這里……
離失蹤已經(jīng)過了5個小時,這期間如果他一直在保持向下墜的恐懼的話,那么那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落了多久?
白鷺庭并不想讓這些問題限制住自己的大腦,她立刻扇動翅膀朝著下面那深不見底的深淵飛去……
她此刻的速度和身影都和她記憶中的余慶重合在了一起……
這或許也是『千鶴』的作用。
…………………………
只見一道白光瞬間便貫穿了整個深淵,暴雪的寒冷緊隨其后,將整個空間都化作了純白……
下落的小胖子的眼角滿是崩潰留下的眼淚和淚痕,他還在向下墜落,風的寒冷將一切都蓋了過去,他的短發(fā)在被肆意的撕扯,身上的圍巾也不知何時被下落地強風吹了出去……
他早就哭過了,但哭泣時沒有救贖的力量,所以他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他希望這一切都不存在,他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可那個名叫白的孩子還沒有找到。
他一直在下墜,是因為他想留在這里找到那個叫白的孩子,可是因為恐懼又只想躲起來……
在意識最后消散之前,他還是拼命地喊道:
“白!你在哪?!”
閉上眼的剎那,光芒即刻映入眼簾。
那是一位有著黑白翅膀的天使,其生后便是無限閃耀的白光和琉璃般的彩色反光……
那天使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一柏深藍將整個世界填滿,分子零動的凍結將他的下墜的動能完全分解,然后白鷺庭便抱著這個孩子朝上飛去。
如同一顆追風趕月的流星。
而那黑夜便在其生后追趕……
他們伸出無數(shù)瘋狂的手想要抓住那唯一純白的剎那光芒……
很快,白鷺庭便來到了大廳門口……又是一次分子零動將動能分解,然后便是全速動朝著門外飛去……
可就在那里。
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黑紅長發(fā)如黑中赤芷,亮白流發(fā)上有羽毛長飄,紅瞳如野獸般充滿野性,眼卻如惡魔般魅惑……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就只能組成那一個人……
白鷺庭的眼神有所停留,可哪怕眼角的淚水已經(jīng)流了下來,但她還是飛過了那人……
而那人也只是微微一笑,手中凝結出紅色透明刀身的大太刀,僅僅是輕輕一點地面,整個世界便被那紅色的光芒從中間撕裂出了一道裂縫,像是三維的人將一張二維的紙對半撕開一樣。
一切都被一擊撕裂。
直到回到現(xiàn)實。
…………………………………
而在那道光結束后,三人從那個奇特的空間里走了出來,整棟大樓的平面空間上都被撕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白鷺庭將小胖子放了下來……
兩人并沒有多說什么,沒有什么多余的話,只是先一起查看了一下孩子的狀態(tài),只見余慶熟絡地拿起孩子的手腕開始把脈……
“只是驚嚇過度,并沒有什么大礙,好好休息,注意給找個心理醫(yī)生,別留下心理陰影。”
他的聲音成熟了許多,穩(wěn)重而又不失溫柔,卻又帶著一絲年輕人的稚嫩。
(詳情請見趙陸老師的聲音)
“我這就聯(lián)系……”白鷺庭拿出電話,準備聯(lián)系自己的直屬黑衣部隊,可那小胖子卻抓住了白鷺庭的衣角。
“大姐姐……還有一個人……里面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白鷺庭有些驚訝地問道,但在孩子眼里看上去幾乎已經(jīng)和質問劃了等號。
“嗯……是一個叫白的……請一定要救救她……”隨后,孩子便暈了過去。
而兩人面面相覷。
“怎么說?”
“報案上說只失蹤了一個人啊……”白鷺庭詫異地說道,像是見了鬼一樣。
“那要不……我進去再找一番?”余慶指了指后面的空間裂縫。
“不行!你才剛回來!”她的語氣都明顯變得著急了起來。
“安啦,這個困不著我,我現(xiàn)在可以直接從內部把整個空間毀掉的。”
余慶溫柔地笑著,摸了摸白鷺庭的頭,手中傳來冰涼發(fā)絲那熟悉的觸感,余慶倍感安心。
“那……那你快去快回,可別又讓我等那么久了!”
“嗯!我還沒好好和這個世界說你好呢!”
余慶又露出了那副和他的臉一點都不合適的笑臉,可盡管如此,白鷺庭還是覺得那副笑臉是自己一生的寶物。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最弱小的兩人依舊是這樣傻笑著,約定道。
這便是人生倒放的結局。
“那,一路順風?!?p> 余慶不再回頭一頭扎入了那被死亡撕裂開來的無限白晝之中。
………………………………
在那無限的純白中。
余慶閉上了雙眼。
心臟開始發(fā)出強烈的顫抖。
咚咚!
咚咚!
聲波的不斷回蕩讓他立刻摸清了整個空間的結構。
他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將自己的聲波給吞噬了……
是次元壁嗎?
余慶看向了那一處似有似無的空間。
難怪白鷺庭沒察覺到。
若非跨越過終極之門,就不具備發(fā)現(xiàn)這個空間的資格……
“隱藏關卡?”
余慶再次揮動『劫滅之鍵』,將那一處的空間撕裂,然后他便就那么輕松地走了進去。
那一邊是藍色與紅色的極光不斷重合最后得到的虛空之眼。
像是一切寂靜之地的誕生。
又像是宇宙無限海潮的不斷回旋將那些極光卷起。
那是死亡和最純潔的夙愿所結合出的,天降賜?!旖档臉O光。
在那最終的眼處。
一位白發(fā)的幼女抱著腿,被封存在了那里……
那幼女看上去也才不過6歲,和外面的小胖子是年紀根本對不上,她究竟為何會來到這里呢?
余慶張開了單翼,緩緩地來到了幼女的面前,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和自己相似的姑娘,那眉眼和嘴唇,和自己的一模一樣,但那發(fā)色和臉龐卻又與白鷺庭的極其相似……
就在余慶為這不知如何來的幼女而呆愣著不知所措時,那幼女張開了藍色的雙眼……
她和余慶四目相對……
似是在一瞬間就看到了兩人命運的終結一樣……
“你是叫……白嗎?”
余慶回過神來,盡量壓低聲線,朝著幼女問道。
“嗯……我是白。”
幼女點了點頭,乖乖地微笑著。
“抓住我的手,我?guī)愠鋈??!庇鄳c伸出了手,背后的單翼隨時蓄勢待發(fā)。
可幼女卻是一臉地懵懂。
“為什么要出去呢?這里很好啊?!?p> “外面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那個世界上的人們哪怕有所失敗,但還是愿意仰望星空,深愛大地?!?p> “有多美好呢?”
“是我的一個很笨的家人,為你們所搭建的最美好的新世界。”
“有些答非所問了。”
“我的意思是,那是一個愚者,一個英雄所搭建的世界,所以自然就很美好了啊?!庇鄳c一回憶起余息那個傻弟弟,就覺得心里一陣溫暖,臉上也就笑了出來。
“真的嗎?”幼女繼續(xù)問道。
“我向你保證,那一定是一個美好的新世界?!?p> 那一定是余息所搭建的,最美好的世界。
至此,幼女輕輕拉住了余慶的手,被余慶抱在了懷里,那單翼的翅膀震了震,便迅速飛出了這紅與藍的極光交織而成的極光誕生之地中。
余慶騰出一只手,喚出『劫滅之鍵』,一劍便粉碎了整個世界。
而那最清晰的旭光便映入眼簾。
光芒在天邊默默吐出。
黑寂而安靜的陰影沾滿了整座城市。
街邊那些沒有關上的燈籠和人們歡聚過后的遺留依舊成為了最引人注目的閃光。
風景和故事的美夢隨著風。
他們吹而又停下。
美好過后,人們依舊需要前進。
但每日的夢會告訴你,如此的便是足夠的了。
夢后。
人們終會成為超人。
就和羊駝終有一日會變成嬰兒……
舊的永遠會變成新的一樣……
一切皆為一個螺旋。
但星空給予了人們面對,甚至打破螺旋的勇氣和希望。
讓他們祈禱每一次的螺旋都不再一樣。
如今,他們也終于有資格,在這個代表一切重新開始的新的一年之開端……
站在世界的中央。
對著這個世界說:
“你好,新世界?!?p> 在廢墟上的余慶有些呆愣地回過頭去,他剛剛似乎聽到了余息的聲音……
是錯覺嗎?
還是余息剛剛真的來這里了?
這些問題一時也想不明白,所以索性就不想了吧。
余慶站立在向陽之處,和懷里的幼女說了聲悄悄話,然后兩人又像是兩個志同道合的同一國的小孩一樣傻笑了出來。
他們對著那新迎來的日光。
同風呼喊。
似是他們此刻就站在世界的最中央。
然而,地球是圓的,這就導致,無論你在何處,都是處于世界中央的位置上。
所以,只要愿意朝著有光的地方再邁哪怕一步,每個人都可以是:
站在世界中央的英雄。
他們大喊,如同尼采的超人那般。
他們愛著大地,時刻保持超越。
“你好!新世界!”
他們這樣喊道。
而這道聲音,最后居然穿越了『樹』的壁壘,傳達到了所有地方……
………………………………
在某一處的恢宏世界中。
人們在街上走著。
每個人都很忙碌,并沒有時間去管什么多余的事情,人們就這樣庸庸碌碌,卻也依舊是英雄和超人。
而在這滿是英雄的世界里。
卻只有兩個人相視而笑。
那是余息和姬存希。
“你又找到我了呢?!?p> 姬存希的眼里滿是熱淚,每一次的遇見對于她來說永遠都是救贖和幸福。
“是啊?!?p> 余息緩緩走上前來,回憶起過去他在某部散文詩中看到過的詩句。
“我曾經(jīng)想過,我該拿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給過你瘦落的街道,絕望的落日……”
“以及荒郊的月亮?!?p> 余息再一次,亦如每一次那樣,走上前來,拉住了姬存希的手。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p> “我給你我已死去的先輩,后人們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
“我給你我人生中能蘊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命中所能有的男子氣概和幽默……”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渴求的的人的忠告。”
“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內心——
不營詞造句,不和夢交易,不被歡樂和逆境觸動的內心?!?p> “我給你,一朵紫荊花的記憶?!?p> 就如同,離別前,姬存希給予了余息一朵紫荊花一樣,現(xiàn)在,余息又將這朵紫荊花歸還于姬存希。
這是兩人最美好的約定。
姬存希的眉眼里滿是淚水,她微笑著,將這首詩繼續(xù)下去……
“我給你一朵在你出生前的一個傍晚看見的一朵黃玫瑰花的記憶?!?p> “我給你關于你生命的詮釋……關于你自己的理論……”
“那真實而驚人的存在?!?p> “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內心的饑渴……”
“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在這一個,或者每一個的世界里。
他們二人都會這樣命運般的相遇。
在這命運的迷宮中。
遙相輝應的二人,便是這故事的至福尾。
在這給予英雄的無限結局,沒有結局的結局中。
兩人給予了互相,一份,名為愛的記憶。
你好,新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