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入會集會 (1)
芭芭拉笑著看向阿爾法和路易斯，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嫵媚微笑。她相信，所有追求永生藥者，都無法拒絕她的誘惑。
“芭芭拉小姐，再繼續(xù)我們的交易之前，我想先問下，最近，有多少陌生人來到這里呢？你又將這寶貴的消息賣給了多少人呢？”阿爾法淡然問道。
“這個消息，我可不能告訴你?！?p> 芭芭拉豎起一根手指，抵在紅唇之前。
“那么，芭芭拉小姐，若我出足夠的價錢，你是否會保證，在我們逗留希納期間，這個消息只賣給我們？”
芭芭拉搖搖頭，“你不是第一個提出這個建議的外鄉(xiāng)人，請恕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無法答應(yīng)?！?p> 阿爾法和路易斯對視一眼。心里已經(jīng)明白，恐怕，芭芭拉并不是因為缺錢才找上他們的。
最近，所有的外鄉(xiāng)人都在希納失蹤……到底是外鄉(xiāng)人在尋找長生藥，還是長生藥在尋找外鄉(xiāng)人？
“好吧，那你先簡單說說，我們來評估一下，應(yīng)該出多少錢?！?p> ……
夜深了，阿爾法和路易斯來到了希納村的教堂。
教堂的神父和阿爾法的家族有一定的聯(lián)系——他的家族一直持續(xù)為這里的教堂捐贈財物。因此，一般情況下拒收異鄉(xiāng)人留宿的希納教堂，允許阿爾法和路易斯居住。當(dāng)然，他們需要支付相應(yīng)的費用。
二人在一位名叫卡莎的修女的指引下穿過回廊，來到主教堂后面的一間獨立木屋。
在希納村熱衷于對外開放的時代，這里曾經(jīng)非常熱鬧，而現(xiàn)在透露出一種凄清。
“閣下，感謝選擇希納教堂。愿主保佑您。”
卡莎修女說完后，便離開了。她是一位中年修女，神情憔悴，表情堅毅。
面對異鄉(xiāng)來的阿爾法和路易斯，她是少有的按照平常態(tài)度相待的本地人，有種超然物外之感。
路易斯點燃桌上的蠟燭。
“吾主，我們明天還需要再到酒館或者草藥師那里，確認下新的消息嗎？”
阿爾法點了點頭。
“雖然芭芭拉小姐說，‘永生教會’在后天有一個入會集會，但明天多收集消息，總沒有什么防礙。但一定記得，不能打草驚蛇?！?p> ***
次日，一早起來，天就下起了雨，但昨天的炎熱還是留在空氣里，讓人感覺潮濕沉悶。
莉莉絲帶著兜帽，一下子推開了酒館的門。
酒館里，那位來自異鄉(xiāng)的吟游詩人仍然在演奏。今天，他演奏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賢者之石的故事——故事非常凄然，為了尋找傳說中的石頭，偉大的煉金師付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莉莉絲徑直走向涼子，此時，她似乎沒有客人，正在吧臺處默默地飲酒。
“啊，莉莉絲，你來了呀。”
她熟稔地打著招呼。
莉莉絲嘆了一口氣。
“涼子，我說過好多次了，不要再拿我的名號招搖撞騙。他比其他人給的錢多很多吧？我看下次見面，你還是把錢退給他。否則，我下次不會再來給你送草藥了?！?p> 莉莉絲將一些曬干的草藥遞給涼子。涼子的酒館中，草藥茶非常受歡迎。
“我看他像是個好人?！睕鲎記]頭沒腦地說，“其實，我還真的發(fā)了善心，想勸他走著，但他態(tài)度特別加堅決。就算是不是我，他也一定會通過別人，得到尋找長生藥的線索。我也知道，你肯定什么都不會說，所以，干脆跟他提了‘永生教會’?！?p> “你怎么能跟他提‘永生教會’？”莉莉絲的臉色變了，“他可以因為別人，不能因為你。涼子……”
“好啦，現(xiàn)在這世道，要想一點虧心事都沒做過，那活起來也太難了。其他人來問我，我就是純想騙筆錢。畢竟，你也知道，現(xiàn)在哪哪都要錢。但是吧，我覺得，他或許會成為你的幫手呢?！睕鲎右贿呅】卩嬛械木?，一邊露出優(yōu)雅的微笑?！八?，如果你愧疚的話，就好好的保護他吧?！?p> “然后——讓他成為你的幫手?！?p> “……涼子，我說過我——”
莉莉絲停下了。
在吟游詩人美麗的歌聲中，酒館的門再次被打開。阿爾法和路易斯，一前一后地走了進來。
阿爾法目光掃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涼子。同時，見到莉莉絲，他露出意外的神情。
“涼子小姐，草藥師，我們又見面了?！?p> 阿爾法彬彬有禮地打招呼。
“……我正在和涼子說，把你們的錢退給你?！?p> 莉莉絲不涼不熱地說。她的五官給人的感覺十分柔和，也正因為如此，一旦她冷漠下來，就更有一種高高在上、無法接近的感覺。
“請不要誤會，上次見面，氣氛太過緊張，我們還沒來及自我介紹。您可以叫我阿爾法，這位是我的朋友，路易斯。
這次，我們來也并不是為了報酬的事。我們來是想進一步打聽‘永生教會’的消息。當(dāng)然，若您能告訴我們更多的消息，那我們自然感激不盡，也一定會支付相應(yīng)的酬勞?！?p> 阿爾法真摯地道。
“啊，這個呀，這個呀，我還真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我只知道，‘永生教會’和長生藥密不可分。但更詳細的情報……”莉莉絲默認不語，涼子接過話頭，意味深長地一笑，“只有‘永生教會’的信徒才知道。我可確實是一點都不知道?！?p> ***
“等等，草藥師小姐！”
莉莉絲不理，繼續(xù)走得飛快。
“等等，莉莉絲！”
在人煙稀少的道路上，阿爾法終于還是叫出了她的名字。
莉莉絲回過頭，微蹙著眉。
“我和你好像還沒有熟悉到互喚名字的地步?！?p> “抱歉，”阿爾法誠心誠意道歉?！爸x謝您昨日的洋甘菊茶，我睡了一個好覺。其實，我還有點事想和您打聽?！?p> 見莉莉絲又要扭頭離開，阿爾法道，“昨日來訪您草藥工作室的芭芭拉，你們熟悉嗎？”
阿爾法密切地關(guān)注著莉莉絲的表情。
“……不熟悉。她只是我的客人?！?p> 莉莉絲生硬地回答，但她的表情明明告訴阿爾法，并不是這么回事。
“您真不是擅長說謊的人?！?p> 阿爾法微微一笑，心里竟然生起了好感。也在這一刻，他深刻地意識到，或許，他執(zhí)意尋找長生藥，等待他的，有可能真的是死亡。
“我想，您應(yīng)該勸過很多外鄉(xiāng)人，離開希納，不要打長生藥的主意了。但是，結(jié)果一定不如所愿。無論如何，謝謝您……那我就不打擾您了?！?p> 他轉(zhuǎn)身要離開。莉莉絲猶豫半晌，終于還是叫住了他。
“閣下，還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