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子午大戲《夜叉池》派票啦!在哪里領(lǐng)票?G3對面!”
黃天霸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加入當初開學(xué)時嗤之以鼻的游行隊伍。他穿著剛發(fā)的社服,和全社人一起在生活園區(qū)一邊游行一邊吶喊,為子午大戲的派票做宣傳。
經(jīng)過兩個月的精心準備,《夜叉池》終于排練完畢,即將在這周六和觀眾見面了。雖然早聽說了子午的戲很受歡迎,但黃天霸還是被這長得看不到尾巴的領(lǐng)票隊伍嚇到了,無數(shù)學(xué)生和老師,甚至還有校外的戲劇愛好者來這邊領(lǐng)票。大伙忙活了一整個中午,終于完成了派票的工作。
“走,我們一起去吃雞窩吧!”在劉通的慫恿下,黃天霸和王思涵跟著他一起去了那家叫雞窩的店。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很快老板端了一大鍋雞肉上來。
“這家的土雞可好吃了,”劉通夾起一塊雞肉就往嘴里送,“這家店是鴿子推薦給我的,本來也叫了她,可惜她鴿了?!?p> 黃天霸也盛了一勺湯嘗了嘗,雞肉很嫩,雞湯很香,確實不錯。在劉通風(fēng)卷殘云的攻勢下,很快一整鍋雞肉就被吃得一干二凈。
“老板,再加一鍋!”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得響起。
除了劉通還有人能吃兩鍋?黃天霸轉(zhuǎn)頭看去,隔壁桌坐著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那個高高瘦瘦的男子正端起鍋喝著雞湯,吃相比劉通還夸張,剛剛正是他喊的再加一鍋。他對面是一個矮個子男生,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看不清鏡片后的目光,他也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黃天霸。
四目相對的瞬間,黃天霸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懼。一眨眼,發(fā)現(xiàn)矮個男子已經(jīng)不再看他,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是錯覺嗎?黃天霸沒有太在意,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劉通即將吃完第二鍋這件事上。
“再來一鍋!”劉通和高個男生又是同時喊道。
老板也有些驚訝,還是給他們端上了第三鍋雞肉。黃天霸和王思涵早就吃不下了,想到這頓飯要AA,像兩個冤種一樣看著胡吃海塞的劉通?!安幌滩坏兜篮脴O了?!眲⑼ê韧炅俗詈笠豢陔u湯,砸了咂嘴,“吃得差不多了,天霸你去付錢吧?!?p> “不是AA嗎?”黃天霸激動地跳起來。
“哎喲最近手頭緊,下次給你?!?p> 黃天霸欲哭無淚地買完單,和他們一起回學(xué)校了。
他們離開后,高個男子繼續(xù)喊道:“老板再來十鍋!”老板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而一旁的矮個男子卻絲毫沒有驚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黃天霸他們離去的方向。
黃天霸剛剛回到學(xué)校,就收到了王佳琛的微信,讓他下午去幫忙搭一下大戲的宣傳噴繪。
行,你叫了多少人???黃天霸回復(fù)她。
王佳琛發(fā)來了語音消息:放心吧,我叫了一大幫子人,很快就能搭好的。
他按照王佳琛的指示,到啟明活動中心一樓的倉庫來拿噴繪架。他和學(xué)生會做好了交接,學(xué)生會的干事帶他進了倉庫,好奇地問他:“就你一個嗎?”
黃天霸看了看眼前堆成小山的噴繪架,又看到自己左右空無一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爬上心頭,打開微信沖王佳琛怒吼:“你個大屁眼子,人呢?人呢?”然而對方杳無音訊。黃天霸開始冒汗,這可是十多個人的活,我一個人怎么可能做的完???
“請問搭噴繪架是這邊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他回頭看見沈皓正站在倉庫的門口。這人也是被佳琛騙來的冤種嗎?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黃天霸像看見了救星一樣把沈皓正拉過來,和他一起開始搬噴繪架。
幾十根噴繪架每根都有十幾斤,把這些噴繪架先搬到小推車上也是一項大工程。黃天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下來一根,氣喘吁吁地坐在一邊休息。
沈皓正走過來,低聲沉吟道:“我來吧?!?p> 無情鐵拳從他身后飛出,“歐拉!”只見無情鐵拳扛起了兩根噴繪架就放到了小推車上。
“歐拉歐拉歐拉……”無情鐵拳像一臺起重器一樣飛快的擺動手臂,很快就把幾十根噴繪架全部在擺到了小推車上。“走吧?!鄙蝠┱Z氣非常輕松,似乎做完這些沒有消耗多少體力,無情鐵拳推著小推車就走出了倉庫,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黃天霸愣在那里。
他們要把噴繪架推到去體育館門口然后搭起來,就在即將走出啟明活動中心的時候,小推車被一只手擋住了。“怎么了?”黃天霸走上前,看到有人伸出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正是剛才在雞窩里那個飯量很大的高個男子。
沈皓正沒有理他,調(diào)整了小推車的方向,想從他旁邊過去,結(jié)果又被他伸手攔下。沈皓正皺了皺眉,用力往前一推,打算強行通過,誰知小推車竟沒有移動分毫。他看著面前這個高個男子,眼神凌厲起來,釋放出了無情鐵拳開始推車。
那個男子的表情變了變,往后退了一步,似乎為對方的力量吃了一驚,但隨即握緊了小推車的欄桿,站定了腳步,不再后退分毫。這下輪到沈皓正詫異了,他還沒遇到過能在力量上和他平分秋色的對手,要知道對方甚至還沒召喚出替身啊。
“讓開?!鄙蝠┱淅涞卣f。
“看你們的衣服,是子午的人吧?就這點水平,怎么做我們的對手啊?!备邆€男子緊緊握住推車不放,開口說話了。
“你是什么人?”黃天霸警覺地問道。
“沒什么好問的,先把他打趴下再說?!鄙蝠┱畔峦栖?,無情鐵拳握緊雙拳蓄勢待發(fā),就要朝對方攻去。
“嚯,年紀輕輕口氣不小,就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高個男子嘲諷地沖他招了招手。
二人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這時兩道身影落在他們面前。
“阿正,冷靜一點?!眲⑼〒踉诹松蝠┱媲啊?p> “陶鐵,不許在這里動手?!憋埖昀锏陌珎€男生攔住了那個叫陶鐵的高個男子。
劉通將黃天霸和沈皓正護在身后,看向陌生的二人,沉聲道:“你們是黑白的人吧,為什么要為難我們的新生?”
矮個男生抬了抬眼鏡,說:“你好像是子午的社長吧?眼力不錯啊。抱歉,剛剛是這家伙太沖動了,我們只是想來看看,我們所謂的競爭對手究竟是怎樣一群人?!?p> “無需多言,賽場上見?!眲⑼ㄆ届o地對他說。
“嗯,賽場上見?!卑珎€男生帶著陶鐵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幾步,回過頭說,“不要讓我們太失望了?!?p> “你!”黃天霸有些忍不住了,想要上前討個說法,卻被劉通攔了下來?!皠e理他們,我們一起去搭噴繪架吧?!笨吹絼⑼ㄈ魺o其事地推著小推車往體育館走去,黃天霸和沈皓正只能心有不甘地跟上去。
三個人拼命地干了一下午,手腳加替身并用,直到晚上六點才搭完了噴繪。此時此刻,黃天霸甚至覺得王佳琛比黑白的人更加可惡。但他看著噴繪架海報上盤旋的水墨飛龍和夜叉池三個大字,內(nèi)心躁動了起來,他加入子午以來第一場大戲,即將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