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這居然不算發(fā)明？“心法”是邏輯，“意”是語言，“功法”是控制，這是多么完美、簡單、普遍的通理。它解釋了所有這些心法、什么意和功法的運行方式，甚至還可以運用到“氣”和“法陣”！
啊？中央系統(tǒng)，獎勵呢，惡心人是不是？
衛(wèi)中運搖了搖頭，輕嘆口氣。好吧，這確實只是用編程的思維，進行類比而已，游戲世界本身就是數(shù)據(jù)構成的，它運作的本質就是編程語言，我只能說是撿漏而已?？上]辦法黑進去，查看中央系統(tǒng)的代碼是怎么寫的，不然給自己加點屬性，再整個無敵代碼，whosyourdaddy這樣的，見人就喊誰是你爹哈哈。
衛(wèi)中運站起身，揉了揉蓬亂的頭發(fā)，繞著桌子一邊走一邊活動肩膀，開始進入下一階段的思考。衛(wèi)中運還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意識強度在飛速提升，意識體的凝實程度也在增加。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既然了解了其中的普遍性，那么就要研究其中的特殊性了。衛(wèi)中運食指指節(jié)輕叩額頭，緩緩坐下。
“意”是語言，“劍意”就是劍的語言，而我現(xiàn)在的能力是意心體通理，沒辦法，看不懂心法功法，只能去琢磨這個劍意了。衛(wèi)中運先將自己類比的結果和過程放到“流”庫中，在子程序“流意”中進行調用，時間顯示縮短到了30天。
還是不行，時間，時間……我還需要繼續(xù)優(yōu)化算法，提升效率！
衛(wèi)中運將筆記本翻到前一頁，上面記錄的是關于“流”的一些思考。這個是否也能通過編程的思維去類比呢？
輸入、輸出的指令，語法，返回值，呃，這個方向完全沒有思路啊……
“流”的本質是什么，流動性？順勢？能量交換？或者都有？
水從高處到低處，是重力做功，將勢能轉化為動能。氣流是壓強的不同，以及熱脹冷縮，是自由能做功嘛，還是空氣做功？這個有些不記得了……
衛(wèi)中運突然一打響指，在子程序中調用了流體力學的公式，研究“流”我又不是專業(yè)的，這不是有前人的智慧嘛！可惜我沒用過CFD仿真模型，不然分分鐘搞出“流”意來。
哦哦，這個N-S方程很有意思嘛，粘性不可壓縮流體動量守恒運動方程，流體密度，速度，壓力，外力，溫度都考慮到了。暫時應該不需要這個粘性選項，理想流體流動，歐拉-拉格朗日方程，就是這個！在三維空間內只需要一階偏導和三階矩陣就可以求近似解！
歐拉，拉格朗日，我的超人！
然而即使調用成功，子任務還是需要5天時間，還差些什么呢？衛(wèi)中運捋著額前的碎發(fā)思索著。
水流是水的交換，氣流是空氣的交換，電流是電子空穴的交換，熱流是熱量的交換，血流是血液的交換，數(shù)據(jù)流是數(shù)據(jù)信息的交換……
流是時刻保持著運動狀態(tài)的存在……
水流需要重力，血流需要心臟提供動力，電流需要電源，氣流和熱流需要能量……
數(shù)據(jù)流需要起點和終點，心臟是血流的起點和終點，電路需要閉合，熱氣流上升冷氣流下降……
冰川，江河溪流，海洋，降雨降雪。
大師，這回，我真的悟了！
“子任務完成！”
“恭喜發(fā)明劍意，衛(wèi)式‘流’，可以自己附加詞條?！?p> 兩條消息框一塊在衛(wèi)中運腦海中彈出。然而他這一刻是很、非常、極其拒絕的。
別！別！別！對面還有個姑娘呢……??！中央系統(tǒng)，我求求你做個人吧！
相同的場景再次復現(xiàn)，衛(wèi)中運急速揮舞的雙手，也無法阻止那白光、花瓣和彩虹的出現(xiàn)。他低著頭，緊咬牙關，雙手握拳，腳趾緊扣，卻只能倒吸一口涼氣。
青霜凝臉上并沒有表情變化，微微點頭，輕輕拍了拍手。
“呃，冒昧地問一下，青家人悟出劍意也是這種情況嗎？”
“不會，黑市服務大廳有相應業(yè)務?！?p> 坑爹呢！怎么我去就啥也沒說??！
“你也知道黑市？”
“有潛力的青家子弟，進學府前會被帶去，認識真實?！?p> 好，不愧是世家大族，精英教育從娃娃抓起，而帶我去的，卻是自稱“老子”，到了就跑的劍狗先生。
衛(wèi)中運也從尷尬中恢復過來，隨便寫了個“衛(wèi)氏劍意，符合邏輯”的詞條，臉上露出一絲自豪的神情，咧著嘴笑道：“怎么樣！我衛(wèi)中運這悟性，在青家也是能排得上名的吧！”
青霜凝盯著他看了一會，輕輕搖了搖頭，淡然說道：“我一個小時，姑姑看了一會，家父讀完就悟了?！?p> ……
打擾了，我道歉，你們青家人都是怪物嗎？不對，是那兄妹倆是怪物嗎？
這么強悍，不去征服所有區(qū)域揚名立萬，窩在青流城當個小城主？好吧，其實已經是滄南第一了，我的問題......
想想自己智力只有B-，衛(wèi)中運就釋懷了，能學會劍意就行了，要啥自行車還。
收起筆記本和碲墨筆，衛(wèi)中運站起身伸了個大懶腰說道：“走吧，你幫我打了這么多次飯，我也沒跟你道謝。今晚我請你，你挑食堂！”
青霜凝沒有說話，緩緩站起將學生卡收起。衛(wèi)中運的巨大喜悅被擊得粉碎，腦袋還因為過量的思考隱隱作痛，現(xiàn)在只想趕緊吃完飯好好睡一覺。
兩人走出圖書館，已是月明星稀，燈照樹影了。
青霜凝走在前頭，雖然穿著小皮靴，走起路來還是一種飄飄然的感覺，長裙隨風搖擺，自光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黑色的長發(fā)在風中飛舞，她將一縷發(fā)絲捋到耳后。衛(wèi)中運看著姑娘的背影，揉了揉鼻子，心中想到，窈窕淑女，風姿綽約，不過如此。
“哎，那你這兩年在干嘛？”
衛(wèi)中運以他直男的精準嗅覺，找了一個令人尷尬的話題。
“學習政務。”
哦哦，用不了劍就只能去當個公務員了唄，意思是。
“你穿得還挺好看的?！?p> 衛(wèi)中運再次沒話找話地來了一句，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他給忘了，眼前的姑娘并不是冀澈南，那是他師父的女兒，性格也活潑外向些。而前面這個姑娘，本就有些冷淡，兩人的關系也只是委托人和接任務的人罷了。
但令衛(wèi)中運沒想到的是，青霜凝很平靜地回復了他。
“小南帶我采購的，每周還有搭配清單?！?p> 衛(wèi)中運點著頭表示了解，也不管青霜凝看不看得到。這回倒是青霜凝提問了，“什么時候教我？”
“明天吧，今晚我還要和劍結合一下?！?p> “你是第一個，不用劍就領悟流劍意的人?！?p> 啥叫不用劍，你爹不是讀完就會了嘛。仿佛看穿了衛(wèi)中運的想法，青霜凝轉過身一邊倒著走，一邊看著頭發(fā)蓬亂一臉無奈的衛(wèi)中運，認真說道：“家父也是邊用劍邊讀的，像你這般……”
她似乎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搖了搖頭，“像你這般，寫寫畫畫就領悟劍意的人，滄南史上沒有過?！?p> 接著青霜凝轉過身去，停下了腳步，面前是一個很大的食堂，邊上寫著“滄流第一食堂”。
她似乎輕聲地說了句什么，但是被食堂的吵鬧聲掩蓋了過去，衛(wèi)中運沒有聽到。
“你說啥？”
青霜凝緩緩搖了搖頭，走進了食堂。
哎，你們滄流學府不是謎語人，就是話說一半沒下文的嗎？那個戴面具扔飛鏢的說跑就跑，還有那個用氣功的冷志杰，搞偷襲還笑我！
衛(wèi)中運忿忿不平地哼了一聲，還是快步跟了上去。一食堂很大，青霜凝帶著衛(wèi)中運上到三樓，走進一個小包廂，二人間。
空間不大，氣氛很是曖昧，兩人面對面坐著，衛(wèi)中運咽了口口水，大手一揮，“隨便點，四菜一湯，管飽！”
這頓飯衛(wèi)中運吃得相當爽，色香味俱全，精致可口，還有他也叫不上名字的佳肴。但當他看到賬單820滄流點時，有點傻眼了。
看了看服務員，又看了看青霜凝，再次看向服務員，衛(wèi)中運小心地問道：“兄弟，這里能賒賬不？”
“明天報紙的頭版標題將是，旁聽生請滄流女帝吃食堂，卻無錢結賬，你信不信？”
“哎，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我又不是不付?！?p> “記我賬上?！?p> 青霜凝平淡地說道，而服務員面露難色道：“凝小姐……”
“在這里不用這么叫。”
服務員點了點頭，輕蔑地瞅了眼衛(wèi)中運，快步離去。
“呃，你們認識？”
“這層是青家承包的?！?p> 怎么回事，這霸道女總裁和小白臉的故事展開，何況我還算不上小白臉，這種事，不要??！嗯，話又說回來，不吐槽地說，感覺還是挺爽的，這是怎么回事呢？
但是看到青霜凝那平靜的表情，衛(wèi)中運還是尷尬地笑了笑，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明天！包教包會！不會不要錢！”
一路無話，兩人回到渝園便分別了。衛(wèi)中運做了會兒飯后的消食運動，拿出雨消。
衛(wèi)中運長呼一口氣，半闔起眼，表情平靜而專注，右手提劍慢慢抬至胸前，心中回憶起自己的衛(wèi)式流意。
“流，是運動。流，是循環(huán)。流，是交換。流，是能量。流，有始有終，變化常在。”
心動意動，身動劍動，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衛(wèi)中運能感受到身體中血液的流動，能感受到周圍環(huán)境中空氣的流動，能夠感受到意識從意識體出發(fā)，到身體再到劍的流動。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明了，即使閉著眼睛，他的意識也能夠感知到周圍的一切，只是范圍還很小，無數(shù)細小的流，傳遞著不同的信息，回歸到他的意識體。
衛(wèi)式流意，可出劍。
排除不需要的信息，衛(wèi)中運的手腕緩緩推向前方，伴隨著細微幅度的旋轉和擺動，同時帶動著整個小臂、大臂、肩、胸、腰、胯、腿、腳，都做著幅度很小的旋轉和擺動。待到手臂伸直，衛(wèi)中運接著緩緩抬腕，再到緩緩拉回擋在胸前。
而下一瞬間，衛(wèi)中運對著一個方向使出了斬擊！肉眼難以分辨他全身上下產生的小幅度旋轉和擺動，雨消劍身微顫，四周的氣流全部飛速動了起來，朝著斬擊的方向流動，居然形成了一道氣流斬！
“砰”的一聲巨響，那道氣流斬被擋了下來。
衛(wèi)中運睜眼，渾身都傳來麻痹的酸痛，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剛才的斬擊，他現(xiàn)在的身體還沒法完全承受。
斬擊消散的方向站著一個短發(fā)男子，一身休閑裝，隨意地站著。只不過他左手捂著右手轉動的手腕，嘴角微微咧開，眼神中閃過一絲戰(zhàn)意。
“氣功。兵器系已經很久沒出現(xiàn)過，能使出氣功的人了。”
冷志杰低沉磁性的嗓音中，帶著一絲興奮，“還很稚嫩，不過有成為我對手的潛力。我等著你，衛(wèi)中運，別死在廢物手里?！?p> 冷志杰心情似乎非常高興，消失在了渝園里。
衛(wèi)中運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雨消落在地上，他沒有能力去收。這種全身每一處肌肉都傳來的疼痛感，比陳氏極限鍛煉法，更勝一籌，甚至連臉部的肌肉都在不停抽搐，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tài)。
直到一記手刀將他劈暈。青霜凝看了眼這個即使昏過去，還全身都在抽搐的衛(wèi)中運，又看了眼冷志杰消失的地方，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右腕。
提起衛(wèi)中運，青霜凝將他扔在了自己屋內的床上，站在窗前，盯著夜空中的半月，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