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這幅模樣,徐懷明心里好笑。
這丫頭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皮薄啊,不過有這樣的一個女子默默陪在身邊,也是件幸事。
忙活了一陣,將藥材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準(zhǔn)備出門借用一下磨盤,這藥材也得跟銀丹草一般,研磨的細一些才行。
二人正端著盒子,路上碰巧遇見了趙大叔。
徐懷明打了個招呼:“趙大叔,吃過了沒?村里最近可還好?”
“懷明啊,你跟蓉蓉昨天去哪兒了,對了,這又是什么?”
趙大叔瞧見二人手里拿著的東西,好奇道。
徐懷明壓低嗓音道:“你說這個啊,這可是個好東西。之前不是說要補償隔壁村子的損失嘛,到時候就得靠這個玩意兒,昨天我跟蓉蓉去杭州城就是為了這事兒?!?p> 見他神神秘秘的,趙大叔也搞不懂他在做些什么,但聽見他說隔壁村子的事,感慨道:
“懷明啊,既然你有辦法了,那就好,這次村里的事情,多虧了你啊。”
徐懷明擺手笑道:“哈哈,我也是村子的一員嘛,這些事情都是應(yīng)該的,誰讓我點子多,能者多勞咯?!?p> “好啊,懷明,我果然沒看錯你!好孩子,有時間,我會找你好好聊聊的?!?p> 趙大叔點點頭,投來了贊賞的目光,蒼老的面龐帶著欣慰的笑容,說完便離開了。
這趙大叔是什么意思?還要找我好好聊聊,難道是村里的事情?
算了,先辦正事要緊。
到了地方,徐懷明先拿出一味處理過的藥材,放在磨盤上,研磨了會兒,見粗細差不多了,便盛在備好的盒子中,沒過多久,幾味藥材就都研磨成了細細的粉末,瞧著差不多了,就準(zhǔn)備回家。
忽然想到還缺少兩種材料,連忙道:“蓉蓉,你先回去,幫我把柜子里的存放銀丹草的盒子拿出來,我還得出去弄點東西?!?p> 花了幾錢銀子,在村鄰那買了些蜂蜜與粗鹽,連忙跑回了家。
從廚房找來一個大碗,先將銀丹草的粉末放了一些,又陸續(xù)加入幾種藥材,放了點青鹽和蜂蜜。
攪拌了會兒,碗中的粉末已變成稠糊狀了,一股濃郁的薄荷夾雜著些許草藥的味道充滿了屋子,煞是好聞。
徐懷明趕忙將做好的“牙膏”,分裝在買來的瓷瓶中,心里樂開了花,這可是正宗的本草牙膏,有了這東西,到時候銀子嘩啦啦的賺,離奢靡的生活又近了一步。
梁蓉蓉聳了聳鼻子:“懷明哥,這就是牙膏嘛?還挺好聞的,這個要怎么用?”
徐懷明將之前制作好的牙刷拿了出來,遞給了她一把。
“這牙膏得配合這個牙刷才行,馬上你就知道了,你就當(dāng)我的第一個產(chǎn)品體驗者吧。”
梁蓉蓉瞪大眼睛,好奇的望著他,只見他倒了杯水含了一口,然后用牙刷在那瓷盒里蘸了點兒,將牙刷放進了嘴里,刷動了一陣,又將那杯子里的水含了一大口,咕咕噥噥的漱了漱嘴。
徐懷明將那盒牙膏遞了過去,笑道:“蓉蓉,你也試試吧。”
梁蓉蓉接過瓷盒,面色有些窘迫:“懷明哥,我還是回去再試吧,也該到吃飯的點了,我順便做點吃食給你送來?!?p> 徐懷明見她目光閃躲,有點摸不著頭腦,旋即才明白,這個時代的女子,都是講究笑不露齒,行不擺裙,哪兒好意思在男子面子做這些動作。
“好呀,你還別說,一天沒吃你做的飯,還真有點想念那味道了,這牙刷和牙膏就送你了,記得用?!?p> 徐懷明溫和地望著她道。
梁蓉蓉瞧見他的目光,臉上倏然掠過一抹紅暈:“那懷明哥你先歇著,等會兒我就給你送來?!?p> 說完,連忙拿著東西,飛也似的走了。
見她這幅樣子,徐懷明心里苦笑,這丫頭的心思,自己又何嘗不知,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到合適的機會,再與她說清楚吧。
忙活了一陣,也有些累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這一覺甚是怪異,竟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中有個女子,看不清面龐,但感覺很是熟悉。那女子對著自己哭泣,口中還說著,你我若是有緣,定會相見,然后就突然消失了....
徐懷明從夢中驚醒,猛然坐起身來,只感覺自己心里莫名的煩躁,像是有股郁氣堵在胸口,起身倒了杯水,喝了幾口,緩解了許多。
在心里琢磨著,這夢中的女子到底是誰?只是在腦海中尋遍了認識的女子,也找不到那種感覺。
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徐懷明干脆出門逛了逛。
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梁蓉蓉家,正看見她老爹在劈著木柴,生著柴火。
徐懷明打了個招呼:“梁大叔,身體還是這么好,對了,你有看到蓉蓉嗎?”
梁大叔抬頭,瞧見來人:“是徐公子啊,蓉蓉正在廚房跟她娘弄菜呢,這不生火的事,就交給我了。”
說著,用粗糙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塵,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瞧見眼前的場景,徐懷明忽然覺得,有家人陪伴,哪怕只是粗茶淡飯也是幸福的。
梁大叔連聲道:“徐公子,等會她們娘兩就把飯菜做好了,要是不嫌棄,就一起吃點吧?!?p> “這怎么好意思呢,不過我還真挺喜歡吃蓉蓉做的飯菜,那我就不客氣了!”
徐懷明說著,還搓了搓手,逗得梁大叔哈哈大笑。
梁大叔將他迎進屋內(nèi),和自己家一樣,也是黃泥茅草搭建的土房,看著眼前的景象,更加堅定了徐懷明的目標(biāo)。
坐了沒一會兒,飯菜就上來了,梁蓉蓉瞧見徐懷明,有點不敢看他,更何況爹娘還在身邊,便只顧著端著碗筷小口的吃著。
梁姨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了徐懷明一眼,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嘴角微微一彎,搖了搖頭。
梁大叔道:“徐公子啊,昨天多虧了你的照顧,蓉蓉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外行事不便,要是給你惹了什么麻煩,你多多擔(dān)待?!?p> 徐懷明連忙咽下嘴里的飯菜:“沒有的事,蓉蓉生性善良,又溫柔可人,怎么會給我惹麻煩。我與蓉蓉關(guān)系親如兄妹,照顧她是應(yīng)該的?!?p> 梁大叔點了點頭,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見她臉色黯淡,有點疑惑不解,這是怎么了?
吃完飯,徐懷明便告辭了,只是見梁蓉蓉的心情與上午相差甚大,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房內(nèi),梁蓉蓉眼中滿是霧水,看著眼前的瓷瓶,口中喃喃道:“懷明哥,在你眼里,真的只是把我當(dāng)做妹妹嗎?”
突然,房門被推開,梁蓉蓉急忙抹了抹眼睛,瞧見來人,故作鎮(zhèn)定道:“娘,你怎么來了?”
“我這個當(dāng)娘的,來看看自己的女兒,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嘛。”
說完看了眼她局促不安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試探道:“蓉蓉,你與娘說,你是不是對徐公子有那方面的意思?”
“哎呀,娘你說什么呢!我對懷明哥只是仰慕,把他當(dāng)哥哥而已,沒...沒有你說的那樣。”
梁蓉蓉吞吞吐吐的,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說完偷偷瞧了娘親一眼,看見她那目光,才明白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
梁姨也不揭破女兒的口是心非,自顧自的說道:
“我們女人家,有個喜歡的人不容易,特別是優(yōu)秀的男子,更是要抓住機會,莫要等到自己后悔才是?!?p> 說完,望著女兒淡淡一笑,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