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風雨欲來時
日向家信使離開,大家也就皺著眉散了。
這邊日向信使回到稻田城,剛剛將信送上去,正盤算著等會吃啥呢,就看見幾個專門掌管族規(guī)的長老手下走了過來,打量一番自己,然后大手一揮,身后的忍者就把這信使按住了。
“冤枉啊!…”
書房里,日向光臉色有點蒼白,但是臉上卻有不正常的紅光,胸膛不斷起伏,然后實在忍不住,一把將卷軸拍到桌上。
“咳!”
日向光張嘴就吐出了血。
書房里的宗家長老和分家長老皆是大驚。
“族長,你沒事吧?”
日向光擦干嘴角的血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是那一臉怒容卻按不下去。
“真是廢物!”
宗家長老低著頭沒說話,自從這幾年被日向光敲打后他就越發(fā)的謹言慎行。
分家長老有五名,也不敢接正在氣頭上的日向光的話,日向光戰(zhàn)場上被偷襲受了不輕的傷,但是他和宗家長老關(guān)系不和,不敢將大權(quán)交給宗家長老,如今又被這一氣只怕是傷勢更重。
一名分家長老招來一個忍者,吩咐下去抓人,頓了下看向日向光。
“這懲罰…”
日向光當即就想要下令處死,但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如今家族正是用人之際,不能隨意浪費每一分的力量。
“哼,如此大的錯誤,決不可輕饒,先關(guān)他七天禁閉。”
分家長老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這是先關(guān)七天,等這件事冷卻下去,然后找個借口放了呀,家族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嗎?
那忍者帶著命令退下,書房內(nèi)又陷入了寂靜。
心情平復(fù)了一下的日向光看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坐在那一動不動的宗家長老,心里閃過一絲悔意,之前不該那么壓制他的,如今關(guān)系已經(jīng)差了,想修復(fù)關(guān)系也難。
但也就一點點后悔罷了,就算讓他重生回去他依然會選擇壓制宗家長老的勢力,至多會比現(xiàn)在留點余地。
“這份信你們也看了,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說說吧?!?p> 五名分家長老下意識看了一眼宗家長老,一般這種事應(yīng)該他先發(fā)話。
但是這宗家長老依然坐那一動不動,眼神空洞,也不知走神跑到哪了,一幅快睡著的樣子。
然后分家長老們就感覺到族長日向光不斷用目光造成的壓力劇增,這短短十秒,分家長老們冷汗都冒出來了。
最終還是一位年紀最大的分家長老站了出來。
“咳咳,我來說兩句?!?p> “這志村家回援宇智波家族已經(jīng)是無法更改的事實,這件事可以先放置不管,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絕對不能讓剩下這兩處的忍者部隊回援了?!?p> 眾人點頭,確實很中肯很穩(wěn)重,一語切中要點。
“那該怎樣處理接下來的這兩處忍者部隊?!?p> 急切的日向光說完這話就意思到不好,自己說錯話了,日向家的分家長老從來不會涉及這些排兵布陣的事情,果然自己因為傷勢如今已經(jīng)身體不佳,精力不集中,難以維持了。
聽到日向光這樣問,五位分家長老果然是呆愣住了,他們平時的職責也就處理下后勤和管理家族,這軍事方面自己等人只有附議權(quán)呀?難道要提升自己等人的權(quán)利?
抬眼看了一眼日向光蒼白的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悔意,五位長老心里有數(shù)了,這是說錯話了,自己等人可不能當真。
“這方面的事情宗家長老和族長才是專家經(jīng)驗豐富,我等沒有經(jīng)驗,還是不要添亂了。”
看到分家長老很識趣,日向光那難看的臉色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然后看向宗家長老。
“宗老有什么想法么?”
被問到的宗家長老依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日向光無奈,又叫了兩聲,宗家長老才宛如大夢初醒,一臉的迷茫。
“族長叫老朽是有什么什么事嗎?”
看到宗家長老一副迷茫的樣子,一位年輕的分家長老連忙要張口說話解釋,但是被旁邊的分家長老拉住了袖子,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微微的搖頭,心里一稟,仔細回想,宗家長老的話里點名了族長,自己卻不自量力要插入進去,真是愚蠢,驚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宗家長老瞥了一眼安靜的分家長老,對他們的安靜很滿意,然后就盯著族長。
族長心里一怒,你這老匹夫,也怒視宗家長老。
宗家長老見此,也收回目光,又是一幅精神不振,昏昏欲睡的樣子。
看得日向光越發(fā)生氣,喉嚨一股腥味涌上來,強行咽下去,日向光自然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物,他能當上族長是真的有些本事的,但是軍事的調(diào)動需要各方的配合,并不是自己一句話就可以的,如今宗家長老不說話,這件事到他手邊,他完全可以以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回絕。
日向光心里惱怒宗家長老不識大局,但是想了又想,自己不能意氣用事,咬咬牙。
“哎,宗老別睡!”
宗家長老一副又被驚醒的樣子。
“哎呀,年紀大了,晚上老是睡不好,只能白天趁著有睡意多睡點?!?p> 日向光一副感嘆的樣子。
“宗老為日向家操勞了很多,真是勞苦功高。”
宗老笑著擺手。
“哪里哪里,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p> 然后日向光又耐著性子,將事情又講了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
宗家長老聽完摸著胡子點點頭。
“確實,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攔截剩下兩只忍者部隊的行動?!?p> “不是早就安排忍者監(jiān)視對面營地了嗎,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日向光點點頭,拿出一份早上送回來的情報,遞給宗家長老。
宗家長老打開一看,然后皺起眉頭。
“這早上升起的炊煙和前幾日對比沒有什么變化,但也不排除故布疑陣?!?p> 日向家的偵查忍者不敢太過靠近對面的四族聯(lián)合營地,近了被發(fā)現(xiàn)就直接沒了,所以只能收集一些簡單的情報。
“出來接水的忍者比以前多了,這是在儲存水嗎?”
“也就是說他們在儲備淡水,準備出發(fā),還沒出發(fā)的情況吧?!?p> 日向光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然后看向宗家長老,看他有啥想法。
宗家長老摸著胡子想了想,然后笑了起來。
“我有一個想法?!?p> 日向光正襟危。
“請說。”
宗家長老也不賣關(guān)子。
“北段的情況大家都知道,被人家壓著打,如今抵擋旗木家的攻勢就很難了,想要阻擋,難上加難?!?p> 眾人默然,事實就是如此,被人家壓著打還是撿好聽的說,真實情況是腦子都快被打出來了,被人家按著頭暴打。
“南段因為一個不慎,讓志村家跑了,也攔不住。”
“所以我們只能補救?!?p> 說到這宗家長老停了下來,抿了口茶,雖然眾人很想知道怎么補救,但是還是耐著性子等宗家長老喝完茶。
“補救的方法就是,讓北段和南段的都包過來,我們拖住中間這四族營地,爭取一舉將這些人全留在這里!也算將功補過,量千手家也說不出什么不是?!?p> 說著宗家長老瞇起眼,露出危險的目光。
“所以為了讓戰(zhàn)功最大化,那些敵忍一個不留!”
分家長老皆是一震,心里忍不住嘀咕,宗家長老一如既往的狠,那可是幾千條人命呢。
日向光不斷點頭,其實這想法自己也有,也不難想出,但是太狠了,不適合自己說出來,影響自己光輝的形象,也就這有點小聰明又狠辣的宗家長老適合說出來,這樣既保持了自己的光輝形象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哼,這個老匹夫,記不住教訓,落我面子?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里想的和日向光臉上可不一樣,此時他一臉璀璨的笑容。
“哎呀,宗老的想法很好,不知道有沒有補充意見?”
分家長老們搖搖頭。
“那好,我立即聯(lián)系北段和南段的忍者部隊,你們下去安排人手,先去騷擾敵方營地,不要讓他們收拾的舒心?!?p> 眾長老皆稱是,然后就離開了書房準備行動。
書房后面有個小臥室,是日向光平日里小憩用的,這時候門一開,如今二十多歲面容秀麗,丹鳳眼微瞇,一股仙氣環(huán)繞的日向星月走了出來。
剛剛?cè)障蚬馑麄冏h事,日向星月在后面聽著,如今見人走了急忙出來給日向光倒杯茶水,讓日向光喝完,剛剛光在后面聽,她也知道日向光必定是非常生氣的,如今還有傷沒好,看了一眼桌上的血跡,怕是又加重了傷勢。
“爸爸,我們還是回去休息養(yǎng)傷吧!”
看到日向星月一臉焦急,日向光心里一暖,沒白疼這個女兒,但是自己不得不留下。
“星月,如今的局勢非常危險復(fù)雜,恐怕也就這短短一個月內(nèi)就要定下火之國未來數(shù)十年的局勢,這樣的局面宗老絕對沒法處理,這個老匹夫那點小聰明,在家里隨便亂來,我還能為他兜底,若是在這局勢下亂來,我不一定能讓日向家全身而退呀。”
日向星月嘆息,她清楚自己父親把家族放在自己的身體之上,自己勸不了他,于是也不再勸。
“那么,有什么事我是可以幫忙的嗎?”
日向光慈祥的笑了笑,知道不給日向星月找點事做,恐怕她心里安定不了。
“剛剛好,有件事非你不可?!?p> 日向星月一喜,連忙詢問。
“什么事?”
日向光沒有說話,伸手拂過桌面,在精妙的查克拉控制下桌子上的灰塵和血跡都消失不見,只留下光可鑒人的桌面。
咳嗽兩聲,在日向星月?lián)牡哪抗庀?,拿出一個空白卷軸,在上面寫下一串串的數(shù)字,一刻鐘后才停筆,放下筆,就結(jié)印上了一層封印,然后卷起卷軸,又附加了一層封印術(shù),這次特意減慢了結(jié)印速度。
做完準備的日向光將卷軸放到日向星月手上。
日向星月有些遲疑的握緊卷軸。
“這是…”
日向光打斷日向星月的話。
“最后的那個封印術(shù)的結(jié)印順序你記清楚了嗎?”
日向星月點點頭,剛剛那么慢的結(jié)印速度她能夠看清就全記下來了。
日向光滿意的點頭。
“到時候解除封印就倒著結(jié)印就行,記牢了,別到時候忘了!”
日向星月一聽,立即在心里反復(fù)記憶剛剛那串結(jié)印順序。
趁著日向星月在記憶結(jié)印順序,日向光說了自己的安排。
“你拿著這卷軸去間桐、油***冢三族所在營地送信,然后就和他們一起行動,你也知道他們?nèi)逵行┘榛?,你可得替我看緊他們,別讓他們出工不出力。”
日向星月一愣,然后就是一臉的擔憂和不愿。
“不行,我若是離開了,你這身體,若是有人要對你不利,你怎么辦?”
“哈哈哈,怎么可能,誰有那個膽子?而且我只是受傷又不是傷的動不了,誰敢起壞心思,我一掌就能打死他,你放心的去吧!”
日向光心里其實也擔心家族里有人對自己不利,畢竟自己當年的上位并不算正常上位,其中動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很有可能,不,是必然有人會效仿自己,但是那個發(fā)動對自己不利計劃的人必然會計劃周全才會動手,日向星月留下反而會被考慮進去,會很危險,這樣的危險他不愿意讓自己的女兒承擔。
日向星月淚眼汪汪。
“可是…”
日向光臉上一冷,硬下心腸。
“快去,你是要抗命嗎?”
日向星月咬咬牙,拿著卷軸一步三回頭,但是再長的路都有走完的一天,到了門口,看到日向光還是一臉冷硬,便知無法拒絕,淚水終是流下,她知道最近族里的氛圍很詭異,經(jīng)常有對日向光不利的傳言出現(xiàn),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留下反而是日向光的破綻。
最終日向星月還是離開了。
一處普通的帳篷,一道身影坐在陽光的陰影中,遮擋住了半個身子,看不清他的長相,一只手端著鳥食,另一只手正在逗弄桌上鳥籠里的小鳥,門口進來一名忍者將一張小紙條放到桌上,然后就恭敬的退下了。
喂食的動作一頓,放下鳥食,捻起紙條,微微低頭,陽光打在臉上,露出那慘白的瞳孔,和頭上的X形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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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