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風(fēng)塵中論風(fēng)塵
源玲兒,一個被道器門掌門稱之為千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妖孽。
在她的眼中,眼前的這幾個小混混根本不能稱之為對手。
跟前的馬仔呆愣愣地看著源玲兒手中的自行車鎖。
他都不知道這鎖到底是怎么跑到源玲兒手中的。
“咬著牙啊,就一下,叫出來了,再來一下。”
馬仔頓時(shí)惱羞成怒,伸手指著源玲兒吼道:“你……”
剛張開嘴,只聽“咔吧”一聲,手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差點(diǎn)兒讓他昏厥!
“??!”
慘叫聲回蕩在樓道當(dāng)中,耳朵好的,樓上樓下都能夠聽到。
“你看,讓你別叫你非要叫,這可就不能怪我了?!?p> 源玲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舉起手中的鎖,兜頭就砸了過去。
突然感覺手腕一緊,回頭一看,洛葉正瞪著她。
“悠著點(diǎn)兒??!小心師父回頭關(guān)你緊閉!”
“哦,真倒霉,一點(diǎn)兒也不盡興?!?p> 源玲兒說著,抬頭怨恨地看了馬仔一眼,說:“都怪你,一點(diǎn)兒也不抗揍,還吵的要死。”
伸手在馬仔脖子上一磕,馬仔雙眼一翻,瞬間暈了過去。
處理完這個,源玲兒扭頭看向另外一個馬仔,臉上再次掛上笑容,說:“接下來該你了哦……”
馬仔眼珠子一翻,根本不用麻煩源玲兒,直接躺地上了。
源玲兒走過去,皺著眉頭看著他,說:“喂,起來啊!好歹讓我打一下?。 ?p> 叫了半天都沒有動靜,源玲兒只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們的頭頭,笑著說:“那只能是你了!”
男人瞬間感覺自個兒頭皮炸開。
他之前倒是聽說過同行干這種事兒,碰到了硬茬子,被人揍一頓,反賠了一筆錢。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更何況是他們干這行的。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碰到這么一個變態(tài)的小姑娘!
在她面前,他那兩個還算是能打的手下柔弱的就跟個月子里的娃似得。
此刻她臉上的笑容落在男人眼中,就如同九幽惡鬼一般恐怖。
“你不要過來,我……”
“唉,敢做就要敢認(rèn)嘛!你能出來訛錢,就要有挨打的準(zhǔn)備?!?p> “別,別,今天的事兒就這樣算了,我們不追究了,好嗎?如果真追究起來,他逃不了一個耍流氓的罪名!到時(shí)候,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洛葉坐在床上,嘿嘿一笑,說:“沒事兒,你趕緊去告啊!他未滿18歲?!?p> 男人心態(tài)徹底炸了,一股熱血沖頭,他還真就不信會被兩個孩子給拿捏了!
怒吼一聲,沖著源玲兒就沖了過去,一記擺拳狠狠砸向源玲兒。
源玲兒側(cè)身一躲,如同看弱智一般看著男人。
在男人驚恐的表情當(dāng)中,源玲兒緩緩舉起鎖,臉上依然掛著笑容。
男人想躲,但是此刻根本就停不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鎖頭重重砸在他的胳膊上。
“咔嚓!”
“??!”
源玲兒秀眉輕皺,嘟囔了一句:“真討厭你們這種屁本事沒有就懂得鬼叫的男人。”
手掌成刀,一記手刀砸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登時(shí)也暈了過去。
洛葉打量著躺在地上的三個人,也懶得管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暈了。
他倒是巴不得這三人有人能夠勇猛的站起來,讓源玲兒再樂呵樂呵。
省得她一天天精力過剩,老是玩兒電腦。
畢竟那玩意兒對眼睛不好。
解決完男人,源玲兒扭頭看向神色緊張,坐在那里的女人,笑道:“接下來該你了哦?!?p> 洛葉并沒有阻止。畢竟出來混嘛,遲早是要還的。不能因?yàn)槭桥司蜎]有罪。
只是當(dāng)源玲兒舉起鎖頭,女人任命似得顫抖著蜷縮在椅子上的時(shí)候,一道身影卻擋在了她的前面。
源玲兒疑惑得看著白茗,回過頭來看了看洛葉。
白茗呵呵傻笑著說:“要不,她就算了吧。就一個柔弱女子?!?p> 洛葉聳聳肩,說:“反正我來就是帶你出去的,順帶讓這丫頭活動活動筋骨?!?p> 源玲兒將鎖頭輕輕放在桌子上,拍拍白茗的肩膀,說:“算了,少打一個就少打一個吧!”
白茗笑道:“嗨,多大點(diǎn)兒事兒,改天請你們吃烤冷面嘛!”
一邊說著,一邊穿著衣服。
洛葉不經(jīng)意之間瞟了女人一眼,此刻的女人依然蜷縮說,不過透過縫隙露出來的眼睛卻一直在看著白茗。
那眼神當(dāng)中,有光。
而白茗臨出房門的時(shí)候,還回頭看了女人一眼,見女人就如同嚇傻了一般僵在那里,嘆了口氣,跟著洛葉走了。
洛葉放慢了腳步,對白茗小聲說:“跟我說實(shí)話,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這個姑娘了?”
白茗臉色有些發(fā)紅。
洛葉倒是沒覺得有什么,打趣地?fù)е总牟弊诱f:“哥們兒,你爸要是知道你找了這么一位,還不得把你的腿打折了?”
白茗一怔,還是沒有說話。
過了好半晌,臨上出租車之前才對洛葉說:“我想我爸最后還是會同意的。都是在塵世之上討生活,又有誰能夠笑誰風(fēng)塵味多一點(diǎn)?!?p> 洛葉笑道:“老白,你差不多得了啊!這不是你語文老師天天追你屁股后邊讓你背課文的時(shí)候了是吧!”
白茗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是說真的。之前我對這些人或多或少也有偏見,但是自從認(rèn)識她之后,我倒是并不覺得有什么?!?p> 坐在前排的源玲兒饒有興趣的回頭說道:“難道這就是愛情?”
四十多歲的司機(jī)師傅明顯也是以為侃爺,聽著三人的對話,不由一樂,說:“嗨,這年頭,誰嘲笑誰啊!
人們只會在乎你在人前的時(shí)候是不是光鮮亮麗,誰還會管你在背地里到底脫了幾件衣服,磕了幾個頭,學(xué)了幾聲狗叫?
在人后丟的面子,在人前找回來,那就叫本事。
風(fēng)塵怎么了?人生塵世,本來就自帶煙火之氣,這東西要是沒了,那還叫人嗎?”
源玲兒聽樂了,不由鼓掌道:“師傅你說的真好!開出租車真是屈才了!”
這一下子說到了司機(jī)的心坎里了,脖子一梗,說:“那是??!小時(shí)候啊,我那也是登過臺唱過曲的。
只不過呀,后來正經(jīng)拜師的時(shí)候,因?yàn)樽竽_先邁進(jìn)的門,所以被老師父給趕出來了。”
源玲兒驚訝道:“???不會吧?還能這樣?”
司機(jī)一砸吧嘴說:“可不是嘛!當(dāng)時(shí)我也是這么想的。結(jié)果后來才知道,你們猜怎么著?”
司機(jī)頓了一下,把氣氛拉滿,才繼續(xù)說:“合著人家臨時(shí)插進(jìn)來一個關(guān)系戶,直接就給我頂了!
這叫什么?這就叫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