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兩人的介紹,李煜也將自己這一路的種種遭遇,向金煥和沙英子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只是他這一路來遇到的事情,著實顯得更加的詭異離奇,這也讓金煥和沙英子聽得仔細的同時,在心底似乎也有了一些的推斷。
他們在此之前也都隱隱覺察到山巔的那座佛殿,很可能隱藏著更多的秘密,或許便是與他們能否離開此地的關(guān)竅息息相關(guān)。
但是在聽過李煜一路的遭遇,細細思量之后,便也都放棄了立即再去那里探尋的打算。
畢竟以他們的修為與實力,若是不能找到一個登上山頂?shù)姆椒?,即便是趕到那里也同樣無濟于事,莫不如先將心思放在其他方面,或許還會另有更好的收獲。
幾人心中雖然感到頗為的無奈,好在之前那尊金色佛陀虛像自此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這也讓他們的心里都感到輕松了許多。
盡管此前的探索并沒有任何的收獲,三人倒也沒有太過氣餒,互相隨意的閑聊了幾句之后,便有些無聊的在廣場之中閑逛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三人不覺得時間緊迫,他們也只是想借著放松的時間,讓自己的思維盡量能更加清醒一些,希望自己在心緒平穩(wěn)之后,能夠覓到突破此次困局的某個契機。
李煜一邊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在周圍不斷巡視,一邊思索著來自心底的某些疑惑。
細細想來,從他被俘獲到這座寺院之后,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給他的感覺似乎就是十分的詭異。
既然那妖佛圓真將他們這些修士俘獲于此,那么自然是希望將在場的所有修士全部轉(zhuǎn)化為佛國之中的佛子,斷無將他們?nèi)齻€留下來的道理。
即便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無法將他們?nèi)顺晒D(zhuǎn)化,但那圓真也完全可以直接出手,或者運轉(zhuǎn)遍布周圍的重重禁制法陣,將他們擊殺當場,亦或者就這么將他們直接送出外界,也不會生出更多的事端。
而像如今這樣,竟然直接將他們?nèi)肆粼诹诉@座空空蕩蕩的寺院當中,就此便不再理睬,一副將他們困在此處,任由自生自滅,這就有些不太符合常理了。
很有可能的一個推斷,那就是圓真的真身其實本就不在這座寺院之中,之前吟唱佛音的金色佛陀虛像,很有可能只是圓真留在這里的一尊法相,在其所能存在的時間過后,便隨之自行消散了。
甚至李煜他們之前在寺中遇到的幻陣禁制,可能也都是出于同樣的原因,應(yīng)該是之前便做好的設(shè)定,或許只是為了避免出現(xiàn)一些意外,而特意留下來的后手。
只是任何的準備都不會得到十分完美的執(zhí)行,中間難免會出現(xiàn)某些變數(shù)。
這一次就因為包括李煜在內(nèi)的三位修士,自身都有著某種足以破除佛音虛妄洗腦的手段,使得他們并沒有被金色佛陀虛影納入佛國,因此才在佛影散去之后,被困鎖在了這座寺院當中。
至于這佛寺之中出現(xiàn)的那些各種奇奇怪怪的景致與布局,同樣也讓李煜感到迷惑,這可真的不像是一位佛門修士靜修的道場,應(yīng)該呈現(xiàn)出來的景象。
尤其是李煜從這座佛寺的某些布局結(jié)構(gòu),乃至一些設(shè)施之上,都能輕易的察覺到某種源自久遠的滄桑感。
而且李煜也可以從很多跡象上看出,這座佛寺至少前身即便是在此界也應(yīng)該算是傳習久遠的建筑,或許只是因為此地發(fā)生了某些特殊的變故,這才呈現(xiàn)出了如今的這般景象。
只是根據(jù)李煜的認知,即便那妖佛圓真當真背離了佛門,成為了一名真正的邪修,那也不應(yīng)該會對一座原本便具有極高佛性的道場,進行如此顛覆般改造的。
因為這樣的舉動,不僅僅更加的費時費力,甚至還會在改造過程之中,將道場原本蘊含的佛性清洗殆盡,使其完全失去了本身應(yīng)該具備的價值。
況且即便是能通過特殊的方法,將這座佛寺改造成另外一番景象,但之后也只能通過重新孕養(yǎng)各處建筑的道蘊,來恢復道場的功效,這樣的行為當真算得上是得不償失了。
而且在對這座佛寺的改造過程之中,佛殿原本蘊含的佛性,還會對改造者生出巨大的抵抗之力。
即便那圓真憑借自身強大的修為,強行將這股佛性完全壓制,那付出的代價即便他自己,也是很難承受的。
而從如今這座佛寺呈現(xiàn)出來的種種跡象,卻是明顯的表明,這座佛寺早已翻天覆地,處處都透著無比的詭異。
只是李煜目前掌握的信息還是相當?shù)膮T乏,自然沒有辦法將其中隱藏著的秘密,完全的整理清楚。
“寺門,寺門竟然開了!”
當李煜還在糾結(jié)于腦中的種種疑惑之際,沙英子一聲驚喜的尖叫便在耳邊清晰的響了起來,立時便打斷了他的所有思緒。
但是當李煜反應(yīng)過來沙英子尖叫聲中帶來的信息之后,就連他自己也瞬間變得不淡定了起來。
心下一陣驚喜的同時,連忙邊向著沙英子尖叫聲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
繞過后殿栽種的那一排高大繁茂的樹木,李煜快步來到了廣場外圍那道圍墻的前方。
剛剛來到此地,李煜便已經(jīng)見到高大圍墻上,那兩扇原本應(yīng)該是緊緊閉合的漆紅色大門,此時竟然已經(jīng)完全洞開,直接便將寺院之外那一片美麗的海灘景色顯露了出來。
至于沙英子與金煥則是滿臉希冀的站在寺門旁邊,只是臉上卻都帶著些許的躊躇之色,隱隱有些顧忌的并沒有踏出寺門半步。
李煜的腳步也在寺門處停了下來,眼見著外面寺外那一片無盡的海水洶涌澎湃、翻騰不息,就連他卻也忍不住顯得有些猶豫不絕。
用力向內(nèi)吸了一口長氣,待到自己的心神稍微穩(wěn)定了之后,李煜這才向著沙英子詢問了起來。
畢竟不管接下來他們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在此時還是應(yīng)該將事情先搞清楚,之后再言其他。
“沙英子道友,這寺門是你親手推打開的,還是它自行開啟的?”
聽到李煜提出疑問,沙英子臉上也顯出了一抹的懷疑之色,微做躊躇,她這才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
“我之前也是實在沒有任何的頭緒,也便想著在周圍隨意走走,只是腦中無意識的還想著再觀察一下寺外的情況,然后便走到了此處。
我來到這里也只是下意思推動一下寺門,誰曾想這寺門就這樣被我輕易推開了。
當時著實將我也嚇了一跳,完全搞不懂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只是此事著實顯得頗為的詭異,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便將兩位道友喚了過來,希望我們?nèi)四芤黄鸱治鲆幌?,這里是否便是那條真正的出路?”
很明顯就連沙英子也無法判斷此間出現(xiàn)的狀況究竟是喜是憂,便想著將李煜和金煥兩人全都找來后再一起進行判斷了。
金煥也不過比李煜早到了幾分,只是在這里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觀察。
待到聽見沙英子將事情講述清楚之后,他這才有些猜測的說道:
“很有可能是因為那圓真的金色佛影消散,使得封閉寺門的禁制被自動破除了,只是之前我等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我因為身具一絲碧眼金睛一族的血脈,天生便孕養(yǎng)了一種靈目的神通,此時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只是這靈目的效果在此處是否有效,那就只能交由兩位道友進行判斷了?!?p> 這碧眼金睛獸乃是一種無上真靈,其獨有的靈目更是有著破虛窺妄的無上神通。
而此時金煥既然敢開口請命,想來便是對于自己從血脈之中領(lǐng)悟的神通頗為自信。
李煜與沙英子兩人聞言,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當即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眼見這二人都表現(xiàn)出了對于自己的信任,金煥對二人微微點頭示意,那雙原本呈碧綠色的瞳孔之中,頓時便渲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金色光暈。
隨著兩道金霞自其雙瞳迸射而出,不過瞬息之間,便將前方數(shù)丈范圍都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輝光。
只是那兩道金霞在這寺院金輝的映襯之下,卻是稍顯有寫暗淡,而且也不過僅僅持續(xù)了十數(shù)息的時間,便又飛快向著金煥眼中倒卷而回。
而在那兩道金霞全部收攏的一瞬,金煥的臉上也已經(jīng)變得無比的蒼白。
很明顯因為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滯澀的緣故,在強行催動自己靈目神通之后,他自身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反噬,這才會顯露出了如此的疲態(tài)。
“此處至少在我靈目神通掃視之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問題。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金某自己的判斷。
若是二位道友還有什么獨特的手段,也可以一并施為,這樣也能讓我等更加安心一些?!?p> 金煥對于自己靈目掃視的結(jié)果明顯頗為滿意,但是此事極有可能關(guān)系他們的生死,卻也不敢有著絲毫的大意。
再將自己的推斷交待清楚之后,金煥立即便盤膝坐于地面,靜氣調(diào)息,立刻便調(diào)整起了體內(nèi)那已經(jīng)變得有些混亂的靈力。
而一旁的沙英子在見到金煥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之后,便也十分謹慎的從袍袖之中取出了一枚通體金光燦燦的小巧鈴鐺,同樣嘗試著向著寺門之外擲了過去。
金色鈴鐺在飛躍之時,發(fā)出了一陣陣悅耳的清脆鈴聲,在十分幽靜的寺院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只是這枚金色鈴鐺一路脆響,卻是始終都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直到鈴鐺跌落在了寺門外的空地,伴隨著一路的翻滾,鈴聲停止了下來,周圍這才重新歸于了之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