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棠不是扭捏的人,顧南潯心思剔透地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就不再拒絕,應了下來。
她拿著手機走回到喬慎之和葉薇這邊,不好意思地說:“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朋友給我打了電話,過去聊點兒事情,晚點兒再走。”
她和楚北衍是隱婚,即便喬慎之和他們一起吃了飯,慕晚棠也不會當面揭穿他們的關系,只是隨口找了個理由。
葉薇猜到是顧南潯,想都不想地點頭答應,“行,你忙你的,到家了跟我說一聲,不用管我們?!?p> 她這是自動把喬慎之帶到了她一起的陣線,自作主張地幫喬慎之答應,當然,喬慎之一個外人,沒有立場不同意。
慕晚棠同兩人分道揚鑣去找顧南潯,她不久前才來過一次,記得路,很快到了包廂,禮貌地敲了門。
開門地是顧南潯,慕晚棠同他微笑點頭,進了包廂,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慕晚棠,好像并不知道慕晚棠會來。
慕晚棠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被他們幾個大男人注視著,并不怯場,落落大方地揚起笑容打招呼,“你們好?!?p> 楚北衍用眼神質(zhì)疑慕晚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他眼底劃過一抹寒氣和厭惡之色,以他和慕晚棠之間的關系,并不喜歡慕晚棠參與到他的圈子里太深。
“你好你好!”蔣昊熱情不已,古銅色的皮膚,牙齒卻是雪白雪白,看慕晚棠的眼神充滿了驚艷和好奇,“我是蔣昊,第一次見面有些唐突,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你和北衍拿了結(jié)婚證,都沒來得及準備一份禮物,下次見面一定補上?!?p> 他話多得讓楚北衍想要將他丟出去,還補禮物,補什么禮物,結(jié)婚禮物?都說這婚是他不高興結(jié)的,他還當回事不成?
“你好你好,我是慕晚棠,禮物就不要了吧,免得楚先生不高興,”慕晚棠大方熱情又拒絕得直接。
他既然是楚北衍的兄弟,難道不知道她和楚北衍的真是婚姻狀況?這人大概是有點憨!
楚北衍的臉色微微發(fā)黑,他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兒,但是被慕晚棠這么直白地揭穿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蔣昊笑出聲,“他有什么好不高興的啊,娶了這么漂亮的老婆,別人都羨慕呢!”
慕晚棠俏皮地沖他眨眨眼睛,毫不吝嗇地夸他,“蔣先生你很有眼光?。 ?p> 楚北衍,“……”
兩人一來一往的幾句話,氣氛都變得熱烈。
顧南潯趁熱打鐵地給慕晚棠介紹其余的人,“趙奕深,楊于歸,都是關系比較好的朋友?!?p> 不用他特地強調(diào)一句,慕晚棠都知道他們關系非比尋常,她笑著一一打招呼。
人長得漂亮,又落落大方,不怯場不拘謹,自然而然地讓人多看一眼。
顧南潯將他的位子讓出來給慕晚棠,慕晚棠本來覺得就是打個招呼就走的,沒曾想還得占個座。
她同顧南潯道了謝,看向一語不發(fā)的楚北衍,他大概是不高興的,換做是她,她應該也不會高興,一個不喜歡的人擠進了他的圈子。
慕晚棠既來之則安之,沒有刻意地同楚北衍說話,而是在蔣昊他們同她說話的時候回上兩句。
坐了不過幾分鐘,楚北衍就說散了改天再聚,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停車坪走,取了車后,就各回各家。
沈千燈開車,慕晚棠和楚北衍坐在后座,不說話的時候,氣氛莫名的緊張。
慕晚棠實在是沒忍住,笑出聲,“你要是不高興就吭個聲,我覺得你不是那種藏著掖著忍著委屈自己的人,想說就說想罵就罵,別玩沉默的這一套?!?p> 楚北衍冷冷淡淡地嗤了聲,“慕小姐心思玲瓏,不可能猜不到,既然猜到了還要過來摻和一腳,你這心思不純?。 ?p> 慕晚棠聽得懂他暗諷的意思,條理分明地說:“你與其問我心思純不純,你不如去問問顧南潯是個什么心思!按理說他是你的兄弟,應該是站在你那一邊的,可他今晚的操作,倒不像是為你著想,像是為我著想多一些。”
楚北衍偏頭審視著她,他的眼睛深邃黢黑,深不可測,看人的時候眼神銳利冰冷,能讓人心頭發(fā)顫,甚至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情。
慕晚棠卻是個中高手,不怕被他審視,更何況她坦坦蕩蕩,自然無所畏懼,“你別這么看著我,我確實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去找你,完全是顧少讓我和你一起回家,我一個女孩子,喝了酒,總不好讓別的男人送回家,還被人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喬慎之確實說過要送慕晚棠的話,但慕晚棠給拒絕了,一來她不想麻煩喬慎之,二來確實有考慮過不方便透露她住的地址,更不能讓人知道她和楚北衍住在一起。
楚北衍盯視她幾秒,勉勉強強接受她的理由,語氣淡淡地問,“你突然過來找南潯干什么?”
慕晚棠訝異一聲,“顧少知道我在這家餐廳用餐,送了一支昂貴的紅酒,我得謝謝他啊,我以為你知道呢!”
楚北衍確實不知道顧南潯做了這么多事兒,他的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蹙,嗓音冷了幾分,“說句感謝的話,至于說那么長時間?”
顧南潯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可不是慕晚棠為了感謝他吧,倒像是還說了些別的什么。
慕晚棠自然不可能多說什么,她靈機一動,輕哼一聲,“上次就是他建議我近水樓臺找你要投資,結(jié)果我找你談了你不同意,我就跟他抱怨幾句,說他不靠譜?!?p> 楚北衍,“……”
慕晚棠歪著腦袋,滿眼期冀地問,“你要不要改個主意,幫我投資新戲??!實在是不行,你借我一筆錢,我自己投資,等我賺了錢,我就還給你!”
她這些年確實賺了些錢,真要自己來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自己投資遠不如楚北衍這種人投資來得穩(wěn)當,就楚北衍這名氣放出去,先前那撤資的投資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楚北衍冷淡拒絕,“既然不想跟我牽連太深,又何必要我投資呢!既然是賺錢的生意,有的是人愿意參與,你可以找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