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宮師叔,當(dāng)真是南宮師叔,李道友快請進屋一敘?!彼斡裆缴硇螏讉€起落就回到了李清茂身旁。
他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一經(jīng)判斷出南宮玉的聲音,對李清茂的態(tài)度登時也就熱絡(luò)了起來。
李清茂雖然對方才的女子聲音有些疑問,但是事情正往他預(yù)期的方向發(fā)展,能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他自然不會拒絕這等好事。
作為一個生意人,他心里有這種想法,臉上卻不能帶出來,雖說是占了便宜,還得裝出一幅芥蒂極深的樣子。
斜睨了對方一眼,李清茂不冷不熱的道:“在下改變主意了,前輩自己往碧落峰找家?guī)熃忉屓グ?,少陪了,后會有期?!?p> 言罷,他轉(zhuǎn)身往來路走了過去。
“李道友,李師弟,一切都好商量,二八分成,鋪子的具體經(jīng)營模式但憑師弟做主就好了。”宋玉山見對方走得決絕,情急之下只得主動降低自己的報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宗門上下都知道南宮琴出了名的刁蠻、護短,要他宋玉山親上碧落峰說明情況,不死也要脫層皮。
退而求其次,他只得在人家的高徒這里委曲求全了。
“咳咳……”誰知李清茂依然不依不饒,他掩口咳嗽了兩聲,繼續(xù)道:“你我都是生意人,應(yīng)該知道‘上趕著不是買賣’吧?”
“這……都怪在下疑心病太重,無端開罪了師弟。我需要怎么做,師弟盡管劃出道來就是。你也說了,咱都是生意人,買賣嘛,總要討價還價的?!彼斡裆交琶φf道,一幅誠惶誠恐的模樣。
“唉,我這個人總也改不了心軟的壞毛病,既然宋掌柜都把話說到家了,那么給你一刻鐘回去收拾一下,咱馬上去鋪子里開張大吉?!崩钋迕嗣亲?,一幅心軟無奈的表情。
“好好好,東家稍待片刻,在下這就去收拾行李,往后就要以鋪子為家,努力賺錢嘍。”宋玉山說話間便往宅子里收拾東西去了,一幅急不可耐的樣子。
“這也是個會做生意的,看來一開始的三七分賬都不能打動他,這才有了方才婉拒跟遁逃的一幕?!?p> “此人雖然暫時被我那‘便宜師傅’所壓制,主動妥協(xié)到了二八分賬,但是時間一長,等互相之間真正熟絡(luò)了起來,他指定會要求提高待遇的?!?p> “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我自己筑基需要靈石,陳掌柜馬上也要筑基,這位筑基初期的宋掌柜也是個苦修之士,要沖擊筑基中期的話,也少不了大把的靈石花費……”
新鋪子馬上要開張,他這個作為東家的卻不如自己相像當(dāng)中的那般高興,錢之一字,當(dāng)真讓他心憂、神傷。
沉吟良久,他低聲嘟囔道:“最近攤子鋪得有點兒大,果然要破局的話,還得盡快筑基。屆時煉制一批上好的丹藥、法器放到鋪子里售賣,或許會慢慢好轉(zhuǎn)吧?!?p> ……
鋪子在喜慶低調(diào)的氣氛當(dāng)中開張以后,李清茂馬不停蹄,經(jīng)由劍閣的傳送法陣來到了乾元劍宗的碧落峰。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每每提到碧落二字,為何我偏偏會聯(lián)想到黃泉之事呢,呸呸呸……”
“鋪子開張,記名弟子被扶正,本來是雙喜臨門,我卻自尋晦氣,該打,當(dāng)真該打。不過話又說回來,黃泉,那不是被鬼道第一宗門奉為圣地的所在嘛?”
“一個人眼里的巫婆,可能是另一個人眼里的仙女,古之人誠不欺我啊?!?p> 步出空無一人的傳送大陣,李清茂一邊自說自話,一邊拿出劍閣給的宗門地勢圖仔細(xì)查看了起來。
在這張以不知名獸皮所繪成的圖卷上,涵蓋了包括嘉元城在內(nèi)的一大片區(qū)域,宗門所在地則以淡金色筆墨做了重點描繪。
在這片淡金色區(qū)域上,有兩處所在最為醒目,一處是宗主所在的通天峰,另外一處則是自己這個便宜師傅所獨占的碧落峰。
之所以說獨占,是因為諾大的一座山峰上只有南宮琴一人,李清茂猶記得當(dāng)初在劍閣傳送之際,那位負(fù)責(zé)傳送陣的筑基前輩看他時的那副古怪表情。
“南宮琴,師尊……當(dāng)初芥子空間同行之時,也沒覺得她有什么不一樣啊,充其量有些笑點低,嘴上不饒人罷了?!?p> “可是到了這嘉元城之后,為何會出現(xiàn)人人懼怕,甚至是談虎色變的局面呢?”
帶著極大的疑問,李清茂在地勢圖上辨明方向之后,御起巨大化的地炎鐵飛劍,往半山腰處的一座大殿飛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