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要么我說燕燕姐厲害呢?!甭橐屡于s緊翹起右手大拇指附和著。
還真是——幼稚。
司徒姬轉過身,隨著人群挖了些野菜,直到剩下姚燕燕兩女時才直起了身。
看姚燕燕這樣,是鐵了心的盯著自己了。
司徒姬小歇片刻后,終是往人為開出的道走去。
“哎,燕燕,你說那司徒姬不會想不開吧?”
“切,誰知道呢?”姚燕燕聳肩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一個外地人哪知道北山的兇險,算了,咱們什么也不知道,回了?!?p> 說話間抓著姚蓉蓉的手就往村口走。
以此來孤立司徒姬,卻不想此舉正中司徒姬下懷。
只見她右手握刀,左手握著方才削的樹棍往里走。
不大一會就看到一只肥美的兔子,慌忙用手中樹棍朝兔子砸去??墒峭米臃磻?,一個跳躍后直接掩入灌木叢。
“哎。”
司徒姬嘆了口氣,繼續(xù)用樹棍敲著灌木叢往前走。幾步遠時,感到樹棍敲的觸感有些異常。
頗具犯軟的觸感。
扒開一看,里面竟有五只小兔子。感情剛才那是兔媽媽的調虎離山?
司徒姬放下背簍,扒開里面的野菜,小心地將兔子放好。
又往里去了些許。
這次倒沒看到什么新奇的東西,于是尋起了樹枝、藤條。
最后相中了一個勻稱的樹桿,等司徒姬用匕首一點一點削下來時,太陽又落了山。
而忙活一天的她早已累得前胸貼后背了。
抹汗時突然聽到一聲狼叫,嚇得司徒姬腿都軟了。
還不等司徒姬下一步動作,竟又聽到群狼的附和聲。
嚇得司徒姬拼命往外跑。
好在離得遠,沒引起狼群的注意。
等完全出了灌木叢時,身上跟雨淋似的,全都汗透了。
“祁蔚,嗚嗚,我好怕,祁蔚……”司徒姬有些發(fā)怔,要是知道這種情況早一點出門就好了,或者分兩天鋸樹桿也行??!
“祁蔚,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司徒姬側過頭掃了眼身后的背簍,見覆在上面的野菜完好無損后總算破涕為笑。
“還好野菜沒事?!逼鋵嵥就郊Т罂刹槐剡@般辛苦,除了上次剩的十八兩外,還有庶哥司徒韞榕贈的一百二十兩。
只是她與公羊堯并不熟絡,總要將銀子留給祁蔚看腿才是。
祁蔚,是了,祁蔚還在家等著自己投喂呢!
司徒姬終于拖著疲憊的身子骨回到草屋,沒想一天未見,院門竟被人給修好了。
而祁蔚此刻,正穿著自己送的青布裳依門而坐呢。
司徒姬借著零星的微光,總感覺祁蔚在看到自己時松了口氣。
可她很不爭氣,一開口就是哭腔:“祁蔚,嗚,祁蔚,我總算看到你了?!?p> 祁蔚抬頭,似有不解。
終是在司徒姬遞出樹桿時,抓著門沿站起了身,在片刻的沉吟后終是伸出雙手,將佳人攬入懷中。
輕柔地拍著背:“嗯?怎么了?”
“沒事,就是看你在這等我有些感動?!彼就郊б琅f帶著哭腔,不過比起方才已是平穩(wěn)得多:“祁蔚,你吃了嗎?”
“等你一起。”說完松開了手,指著樹桿道:“這是送給我的嗎?”
“嗯,我看藤條拐杖壞了,怕你沒得用。祁蔚放心哦,這個肯定比那個藤條的管用?!?p> “嗯,我知道,能給我看看嗎?”腹黑的祁蔚說是看看,可一接過樹桿就撐著往灶臺走。
只是每步都如同走在刀刃般,入骨噬心。
能疼,就還好。
怕的是長期不動,又無錢醫(yī)治,不說腿筋受損,就是小兒不然的傷也能拖到肌肉壞死,慢性癱瘓。
直至徹底報廢。
這就是他的親叔,呵,他曾天真以為的一家人。
“祁蔚。”司徒姬看著祁蔚的面色有些害怕,奈何伸出的雙手還沒觸到就被祁蔚給避開了。
只能快速跑到灶臺旁放下背簍,露著憨笑。
嘴角揚出弧度的那種。
畢竟有五只小兔子呢,她就不信這么多的兔子都是公的或是母的。
大姚別的不說,有的是草,只要有公有母,她就不信過不出小兔子。
兔生兔,出欄又快……
司徒姬想的超美,現(xiàn)實往往不盡人意。把背簍表面的野菜往旁一扒,才發(fā)現(xiàn)兔子軟綿綿的窩在中間。
“不會是死了吧?”司徒姬懷著悲痛的心情拿出兔子,還好,還有口氣。
她覆的野菜不多,即便有些悶熱,卻也不至于死亡。
只是當她抓起第三只、第四只時就沒那么好的面色。
果然,五只死了三。
損失大半,可謂慘重。
“嗚嗚嗚,祁蔚,我是不是很笨?”
湊上前來的祁蔚不可否認地點了下頭,這種小東西要是放在之前,他看都不帶看的。
“嗚嗚嗚,我就知道。”
祁蔚皺眉,望著越發(fā)矯情的司徒姬不得不轉移話題道:“我餓了?!?p> “餓了?”
“嗯?!?p> “行吧,那我來做飯?!彼就郊⒒钪耐米臃旁谝慌匀?,這才走到灶臺旁。
才挨上便就縮回了手,掀開鍋蓋一看,里面竟躺了兩個野菜饃饃。甚至還有小盤雞塊。
“這是你做的?”
“嗯,不過白面是從你房間拿的?!?p> “哪里來的野菜?”
“張大娘送的?!逼钗抵钢洪T:“同大爺一道,還助姚屠戶一起修了院門?!?p> 司徒姬順著祁蔚的手勢看去,又好奇地瞥了眼左側廂房,見門同樣被修好了。
“有這樣的鄰居真不錯,只是姚屠戶?”
哪說不是呢?至于姚大力,恐怕是去鎮(zhèn)上尋接線人了吧?
不管有沒有見到接線人,能做出這般動作,至少說明自己敲打的話被他聽進去了。
“可能是良心發(fā)現(xiàn)吧?”祁蔚就著燒鍋坐的木凳坐了下來,一副等飯的架勢看得司徒姬有些好笑。
將兩個野菜饃饃分別裝入碗中。
遂端起一碗饃饃和雞肉放到祁蔚跟前,這才伸手執(zhí)起了饃饃。
眉眼彎彎,不得不說祁蔚的手藝很好。
等用完后又喝了半碗井水,這才收起祁蔚跟前碗筷:“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先回房歇息吧?”
“是要熬藥嗎?”
司徒姬不發(fā)一言,算是默認了此事。
“我可以幫忙?!?p> 祁蔚見司徒姬往鍋里打水,果斷塞柴,不大一會就燃起火星。映在冷峻的臉龐上顯得柔和得多。
一時間看得司徒姬有些發(fā)癡,沒想到太子出生的戰(zhàn)王竟也會生火燒鍋?
突然有些心疼起來,下意識地趕著人:“祁蔚,這些我來就好。”
“這藥本就是給我用的。”祁蔚固執(zhí)地塞著柴火。
司徒姬無法,只能由著他去,轉身用瓦罐铞起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