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婆,你聽到什么聲音了沒?”司徒姬剛倒完水,直起身時,突然聽到‘嘩’的一聲。
除此之外,竟還伴隨著鳥兒的驚嚇聲。一抬頭,果真瞧見四處散飛的鳥兒,一看就是受了驚嚇。
正當(dāng)司徒姬小心翼翼地靠近香樟?xí)r,那紅婆總算邁出門來:“怎么了?”
司徒姬越發(fā)深沉,心中的不安感越加濃重。一想到那人在眸下悄無聲息地上了樹,怕不是個武林高手?
“怎么了?”紅婆走到司徒姬身側(cè),學(xué)著司徒姬的樣子看向香樟:“怎么?這樹有什么問題嗎?”
說話間,視線還在香樟和司徒姬間來回流轉(zhuǎn)。
最終還是停留在香樟上,悄聲地嘆了口氣。
雖不明顯,可身旁的司徒姬始終提著神在。這不,氣才出聲便就察覺到了。感覺有些怪異,卻也沒有多說。
“走吧,我們先進(jìn)去?!彼就郊⑹种械哪九钄R在了架子上,微笑恬然:“謝謝你紅婆,在我最需要的時候?qū)⒎孔幼饨o了我?!?p> “咳,哪有什么的!”紅婆擺手:“索性也是積灰,由你租走,還能幫我護(hù)院,理下衛(wèi)生?!?p> “嗯?!彼就郊ьh首,再次掃視了圈,只肖想到樹上有人就頭皮直炸:“紅婆,這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請你吃頓宵夜吧?”
“這不太好吧?”紅婆捏著手中紋銀,租房的錢已經(jīng)拿到,怎么還好意思讓人請飯?
“這有什么的?”司徒姬凈手后引起了路:“再說我自個兒也是要吃的嘛?!?p> 說完又回頭環(huán)顧了周:“再說這院里還缺些東西,一時半會的也開不了火,不是?”
吃飯是假,轉(zhuǎn)移陣線才是真。
司徒姬想著樹上之人,又偷偷掃了眼紅婆,主要進(jìn)京的時間提前太多。從而導(dǎo)致了她接觸了前世從未見識過的人。
“那——也行吧?!奔t婆美目流轉(zhuǎn),終是應(yīng)下了聲:“話說紅婆我就站在這兒,若要找活的話,隨時開口,我很歡迎吶?!?p> “雖說司徒二小姐難伺候了些,不過司徒府確實是個肥差?!奔t婆扭著腰肢,直到司徒姬落好院鎖,又是展顏一笑。
兩人找了個尋常酒樓,一頓飯下來,司徒姬已是對丞相府的事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來,紅婆,再喝點?”司徒姬起身,將剩下的果酒都倒給了紅婆:“你且等會,我再去叫壇酒?!?p> “不用,不用?!奔t婆擺手,直接當(dāng)著司徒姬的面打了個飽嗝,毫無形象可言:“呃,不用,話說我也該回了。”
眼看紅婆醉成這樣,連個地址都說不明白,哪能放心讓她自個兒回去?
于是乎,司徒姬又憋著肉痛加了間房。
結(jié)果,第二日端梳洗水時,被尾隨而入的紅婆驚了一跳。
“丫頭,丫頭?!奔t婆揉著睡亂的發(fā),頗為不好意思:“昨日的事,謝了。”
說完揮了揮手,作勢就要往外走:“話說我這還要去司徒府呢,就先忙了,咱——有空再聊?。 ?p> 轉(zhuǎn)身的時候,竟還溫和地笑了笑。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司徒姬一個踉蹌?;琶I了兩個薄餅跟了上去。
結(jié)果又在相府外等了許久,可就是不見蘇連珠母子出來。不僅如此,竟連紅婆的面也沒再看到。
最終無奈,不抱希望地繞到后門,不想看到紅婆站在一頂軟轎前點頭哈腰。
一直躲在樹后,直到那人乘轎離開,方才牽回老馬跟了上去。
只是令司徒姬沒想到的是,軟轎里的人竟是司徒靜柔。而且所到之地竟是她的夫家——康寧侯府。
只是她并未從正門入府,而是走的后門。
下轎后更是連門都未踏入,直接招手,讓貼身丫鬟蓮心入了侯府。
自己則是來回度步,表情極為不耐,與司徒姬先前看到過的溫柔、嫻靜完全不同。
除了相貌沒怎么變,其他的,完全就是兩個人。
又等了會,終于等到被人摻出的栗郁文。
“呵,架勢真大!”司徒靜柔挑眉:“只要你肯合離,本小姐愿意助你一臂之力?!?p> 說完竟向栗郁文邁近大步,狀似提醒,只是聲音太小并未聽到。
不過看栗郁文表現(xiàn),顯然不是什么好話。
“哼。”司徒靜柔又往后退了一步:“既然應(yīng)下此事,那便早做準(zhǔn)備,擬好合離書?!?p> 話才說完,便就撩起裙擺,搭著蓮心的手,再次上了馬車。
而被提醒過的栗郁文仿若吸走精元般,直接靠在了小廝懷里。
“小少爺,小少爺?”眼看栗郁文臉色越加蒼白,小廝的魂都快嚇沒了,若不是被栗郁文及時喊住,怕不是要開口喚人?
“無事,咳——咳?!崩跤粑臄[手,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司徒靜柔離開的方向:“若是我的——咳,咳,能讓娘親的日子好過些,便也不枉此生了。”
栗郁文是康寧侯府的三公子,上面還有一個嫡出的哥哥——栗郁衍,以及一個庶出的哥哥——栗郁武。
雖說妾生,可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子嗣,日子倒也能過得去,只是隨著祁孝之的上位,先皇一黨被不斷打壓。
若不是世襲侯位,怕不是……繞是保住侯位,卻也舉步維艱,日漸敗落。
而他,雖說是侯府的小公子,可因庶出之故,又身子不佳,不用細(xì)慮便也知道是老侯爺栗棕山頭一個棄子。
“小公子,小公子?”小廝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拼盡全力攙著栗郁文往院里走。
畢竟拖著個病人,走得極慢。
而司徒姬也在這時理清思緒,走上了前:“栗公子?!?p> 栗郁文聞言轉(zhuǎn)身,在瞧見司徒姬時,瞳孔突然放大,很是訝然:“你——來了!”
司徒姬有些不明所以:“你認(rèn)識我?”
栗郁文點頭,沖著小廝擺手:“你先下去吧?!?p> “這怎么行呢?小少爺,小少爺,這……”小廝欲言又止,就是沒敢離開,不過最終還是在栗郁文的示意下走至一旁,一眼不離地盯著這廂。
“二小姐。”
不想栗郁文一開口就將司徒姬驚在原地:“許久未見,你——過的好嗎?”
許久未見?
自己久居司徒府,什么時候見過栗郁文了?
司徒姬滿臉問號,不過還是點頭致謝:“挺好的,你呢?”
“如此,怕不是忘了我吧?”栗郁文嘆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
在咳嗽聲起時,便又很快釋然:“九年前的冬日,我曾跟遂家父去往司徒府拜訪。席間出來透氣,突然瞧見你在后山抽泣,便讓仆人送了個雞腿?!?p> 栗郁文提起少艾往事,浮之一絲笑容:“小姑娘很容易滿足,不過一根雞腿而已,便就開心得手舞足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