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來吧?!逼钗堤郑疽忄嵲氯崞鹕?“沒想司徒夫人竟與孤心意相通,孤原還想著知會夫人一聲?!?p> 祁蔚再次深情款款地看向司徒姬,滿是柔情的話:“柔兒念舊,這不,索性過來了,也就搬了?!?p> “司徒夫人,這?”
“這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编嵲氯崃ⅠR上前一步,極力符合著:“按理來說,這些東西原本就應(yīng)當(dāng)隨著柔兒陪嫁過去,只是先前太遠(yuǎn),這才保留至今。還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才是?!?p> “娘?!彪S著真正的司徒靜柔開口,鄭月柔終是安奈不住,大聲喊出了口:“給我閉嘴?!?p> “娘?!彼就届o柔哆著個(gè)唇,滿臉不可置信,繼掃了眼祁蔚后又跺了下腳,最終捂著臉跑開了。
“司徒夫人?”祁蔚挑眉:“果然被寵愛的有恃無恐,你這庶女——頗為欠教??!”
鄭月柔一時(shí)語塞,再次俯身行了個(gè)禮:“太子殿下說的是?!?p> “嗯?!逼钗祷仡^:“坐了許久,孤這肚子也餓了,只是孤這腿……”祁蔚掃向雙腿,最后停留在鄭月柔身上:“還煩司徒夫人,遣人將飯菜送到柔兒廂房才是?!?p> 聽到這話的鄭月柔越發(fā)氣憤,拼命壓制怒火:“是。”起身看向司徒姬時(shí),都能迸出火花來。
可礙于祁蔚在場,不好發(fā)作。
行禮后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我們還進(jìn)去?”
“嗯,方才看的太過隨意,若是遺漏了什么,可就不妙了?!?p> 司徒姬撇嘴,原還以為祁蔚真的是陪自己回府送蘇連珠的,沒想這廝心黑至此,擱這兒下套呢。
蘇連珠。
司徒姬嘆息,轉(zhuǎn)而看向祁蔚:“走吧,我推你進(jìn)去?!?p> 祁蔚先是眺望,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直接垂下了頭,盯著中箭的地方不言不語。
如此失落的神情,落在司徒姬眼里,格外疼惜:“我先扶你進(jìn)去?!?p> 司徒姬將輪椅推到桌邊,就著壺中的水過了下茶盞,方才給祁蔚倒了盞新茶:“渴壞了吧?”
祁蔚接過茶水,盯了會方才抬頭:“司徒姬?!?p> “嗯?”司徒姬抬頭,還以為是茶水問題,趕忙上手去貼祁蔚手中的茶盞,試著溫度,詫異抬頭:“這是?”
“司徒姬。”祁蔚再次開口:“你就沒什么要跟孤解釋的?”
祁蔚右手手指挨個(gè)敲著桌面,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沒想司徒姬反應(yīng)尤為激烈,直接跪倒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祁——太子殿下,我,我不是有意要瞞您的?!?p> “你先起來?!?p> 司徒姬望著祁蔚,期期艾艾,就是不肯動(dòng)身:“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只是當(dāng)……”
“孤讓你起來說話?!逼钗蛋逯鴤€(gè)臉,可在看到司徒姬可憐巴巴的小表情時(shí),一個(gè)忍俊不禁,直接笑出了聲:“孤早就猜到了,只是有些心疼你罷了?!?p> 司徒姬眨巴眨巴了眼,泛著淚花,沒想祁蔚早就猜出她的身份。
“對不起?!彼就郊觊_祁蔚雙手:“對不起,我,我就是個(gè)庶女,若不是嫡姐她不愿遠(yuǎn)嫁,也就不會……”
“不會?!逼钗荡箝L手一撈,直接攬過司徒姬柳腰,使其坐到腿上,繼而伸手刮了下對方鼻翼。
只是司徒姬反應(yīng)尤為強(qiáng)烈,唯恐傷到雙腿,便也只得作罷。
“不會。”祁蔚拽著司徒姬衣角,一臉真誠:“這世上能站在孤身邊的——只能是你,司徒姬?!?p> 不想等了半天都未得到司徒姬回話,遂疑惑抬頭:“生氣了?”
祁蔚拉過司徒姬小手拍了拍,欲再開口,不想司徒姬已是高傲地撇過了頭:“真的不介意我的出身?”
祁蔚再次挑眉:“孤看起來像是介意這些的人?”言罷,豎起右手中指擺了擺:“替嫁一事,自會有人解決?!?p> “孤想說的是。”祁蔚抿了下唇:“孤想為你賜個(gè)小字?!?p> “小字?”
“嗯,‘姬’這個(gè)名字取得太過隨意。不若就叫一樂可好?一人向隅,滿坐不樂?!逼钗瞪钋榭羁畹赝就郊?“庶出又如何,孤就是要你做這東熾第一人?!?p> 當(dāng)司徒姬再次聽到‘一樂’這個(gè)名字時(shí),再也經(jīng)受不住,抹淚之際,直接抽了起來。
“好了,好了。”祁蔚抬手替司徒姬別去眼角的淚:“莫再哭了,若是花了,就不漂亮了?!?p> 司徒姬點(diǎn)頭,還未開口,已是從門口的位置傳來敲門聲。
急得司徒姬掏出帕子,直抹著眼角。
甚少看司徒姬害羞的祁蔚不禁抿唇一笑,示意鄭月柔等人將飯菜擺好就行。
不虧是相府,這才大多一會?竟就做了一桌子菜。
繞是不貪嘴的司徒姬都咽了下口水,許是被祁蔚察覺,竟讓房內(nèi)眾人都撤了去。
“這?”鄭月柔看著不遠(yuǎn)處的女兒,又偷偷瞄了眼祁蔚雙腿,遂連帶著司徒靜柔一道出了廂房:“是,太子殿下?!?p> “娘,娘?!辈煌谖輧?nèi)溫馨用餐的二人,此刻的司徒靜柔尤為氣憤,直跺著腳:“娘,娘,你?”
“噓。”鄭月柔環(huán)顧了周,確定周圍十米內(nèi)沒人不禁松了口氣,將其拉到甚少有人的后山,直接甩開了手:“夠了。”
“娘,你——你居然吼我?”司徒靜柔指著鄭月柔咆哮了句,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嘴里還不停地嚷嚷著:“吼我,吼我!”
“夠了?!编嵲氯嵩俅卫^女兒扔之一旁:“這般沖動(dòng),屢屢犯錯(cuò),往日的教養(yǎng)都去哪了?”
“娘?”司徒靜柔揉著摔痛的屁股,只手扶著假山,艱難地站了起來,臉上盡是失望:“娘,你變了!”
“我變了?若不是我,你能有今日這般光景?”鄭月柔氣極,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矮石上:“若不是你以命相脅,哭著鬧著不嫁太子,娘能讓那小蹄子趁虛而入,替嫁太子?”
“可是娘,娘……”司徒靜柔跺腳,再次抹淚,明明是鄭月柔說祁蔚傷勢嚴(yán)重,小則雙腿盡廢,大則連命都會丟失。
她才放棄的,怎么現(xiàn)在,司徒靜柔哆著個(gè)唇:“可我也嫁給康寧侯府那個(gè)病秧子了??!”
只肖侵犯到個(gè)人利益,哪怕是親人,也會吵得面紅耳赤。
“是啊,你是嫁給了康寧侯府的病秧子。”鄭月柔啼笑皆非:“難道你不知太子離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