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吳塵的問話,郝明眼神清澈,抬頭與吳塵對視,回答道:
“這是我在集市上買的,當時可是花了五十文錢才買下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論起撒謊他郝家父子說第二,還沒人敢認第一。
吳塵上前對著郝明的小腿重重的踩了下去,“咔嚓”一聲,郝明小腿折斷,痛的郝明大聲嚎叫起來。
“明兒,明兒,發(fā)生什么事兒了”,一名婦人聽到偏房內傳出來的慘叫聲,急忙出來查看。
“你...你是誰,啊..明兒,你個挨千刀兒的,快放開我的明兒”,婦人走進屋內看到吳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吳塵踩在郝明變形的小腿上,便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
“哼!”,吳塵冷哼一聲,抬腿一腳踹到婦人小腹上,婦人雙腳離地俯身重重的摔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還在痛苦哀嚎的郝明,見這一幕顧不得疼痛大聲喊道:
“娘,你沒事吧”。
“娘沒事,快跑,去找你爹”,婦人聲音艱難的說完后,便起身再次向吳塵撲去,想要拖住吳塵,讓郝明逃離,卻再次被吳塵一腳踹飛。
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母子情深戲碼,吳塵內心毫無波瀾,若是來個外人恐怕以為吳塵才是那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
婦人見硬的不行,于是哀求道:“少俠息怒,方才是我的不對,還請少俠放過我兒”。
一旁女子聞言,瞥了一眼吳塵,然后目光死死的盯著著婦人說道:
“少俠不要相信她,這個老惡婦看似面善,實則惡毒的很,她曾假意借宿給我們,卻暗中下藥,否則以我弟弟的身手,就憑他們怎么可能害了他”。
女子說完,想起了自己被害死的弟弟,一時竟是悲從心來,在一旁啜泣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大笑聲。
“哈哈,這次真是發(fā)財了”。
郝仁也是笑瞇瞇的說道:
“嗯,先緩一緩,過些時日,我們再動身去挖寶,沒想到這次大疫竟是我郝家飛黃騰達之時”。
屋內婦人聽到門外郝仁的聲音后,激動大喊道:
“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和明兒!”。
郝仁和一眾郝家人在聽到院內的呼救聲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急忙進院查看情況。
只見一名陌生男子正踩在自己寶貝兒子的身上,自己兒子的一條腿已經被打折,而自己的女人也口吐鮮血,趴倒在地,滿臉痛苦的望著自己。
郝仁身后的郝家眾人見此情景,皆是怒氣上涌,便要沖上去捉拿吳塵,卻見對方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刃,拉起倒在地上的郝明,將短刃架在他的脖頸上,眾人彼此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郝仁面色鐵青,內心怒火燃燒,但聲音卻是異常平靜。
“你是誰,為何如此對待我的妻兒”。
吳塵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郝家眾人,郝齊,郝風...,當初配合郝仁設計坑害他的人都在,倒省的他費工夫再一一找上門了。
若不是這些人當年設計騙走他,爺爺現(xiàn)在可能也不會死,想到此,吳塵心中的恨又多了幾分。
“我是誰你不認得了?看來你是老糊涂了,那就讓你清醒清醒”。
吳塵說完,用腳踢了一下郝明的斷腿處,令其發(fā)出痛苦的哀嚎聲。
郝仁終于沉不住氣怒聲道:“住手!”。
吳塵見郝仁發(fā)怒,指著屋內木桌問道:
“這張桌子從哪里得來的?”。
“撿來的”。
“撿來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吳塵冷哼一聲,再次用力踢郝明的斷腿處,但是這次郝明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嗯?這么硬氣了?就在吳塵以為郝明硬抗這一下的時候,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竟是疼暈了過去。
“停下,桌子是我從村中一戶人家搬來的”。
打在兒身,痛在父心,郝仁的語氣終于軟了下來。
“搬來的?好好的人家會讓你去搬東西?”。
“那戶人家已經沒人了,東西都被村里的人拿干凈了,我也不過是拿了一張桌子而已”。
“那戶人家是怎么沒的?什么時候沒的?”,吳塵再次提問。
對于這個問題,郝仁停頓了一下,然后才緩緩說道:
“這張桌子原本是歸村東一對爺孫所有,但是幾年前威勇軍征兵,這戶人家的少年郎被征走了,就剩一個老人在,再后來老人不知為何就沒了,家里東西成了無主之物,所以就被村里的人都分刮干凈了”。
“不知為何就沒了?當我是黃口小兒不成!”,吳塵聽后怒喝一聲。
郝仁見吳塵動怒,害怕對方再牽怒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身上,于是急忙道:
“我們去時吳大夫就已經被埋在院后山坡上了”。
“誰埋的?”,吳塵繼續(xù)問道。
“這個我是真的不清楚,若不是有人去找吳大夫拿藥,我們也不知道吳大夫亡故的消息”。
郝仁說完略帶擔憂的看了一眼昏迷的郝明,生怕自己哪句話不對,又惹怒了這名少年。
少年?
郝仁想到這里腦中靈光閃過,這名少年如此關心吳學一家,當初的吳塵若是活著也該有這么大了吧,難道...
吳塵聽完郝仁的講述后,心中思量,對方所說若是真的,那爺爺?shù)膲炡J钦l建的?只怕是有些蹊蹺,而且看其慌亂的眼神,所言不似作假,畢竟此人說謊時都是面不改色的,所以此時到有幾分可信。
就在吳塵思考時,又聽到了對方說話。
看著思考的少年,恢復理智的郝仁試探著說道:“小塵,你是小塵吧,沒想到你都這么大了,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是有什么誤會,你爺爺現(xiàn)在已經沒了,村里就剩你的這些叔叔嬸嬸還算親近,我們坐下來談談,好嗎?”。
看著又開始耍手段的郝仁,吳塵心中冷笑一聲,對方還當自己是當初那名不諳世事的孩童。
冷哼一聲說道:“多嘴,這是對你的懲罰!”。
吳塵說完一腳踢在婦人肋下,婦人慘呼一聲飛向郝仁。
郝仁見妻子飛來趕忙上前去接,沒想到對方這一腳力氣極大,連帶他也摔倒在地。
郝風和郝齊急忙上前攙扶郝仁,其余郝家人則繼續(xù)盯著吳塵。
郝仁坐起抱著妻子,看著口鼻溢血,出氣多進氣少的妻子,悲痛大喊道:
“翠兒!”。
對方這一腳竟把婦人踢的只剩一口氣兒。
郝仁紅著眼眶對吳塵怒聲道:
“小雜種我要殺了你!”。
“嗯,我會在你殺了我之前殺了他,當然前提是你有這個本事”,吳塵瞥了一眼郝明說道。
看著吳塵手上的郝明,郝仁壓下胸中怒氣,對于自己這個獨苗他看的比妻子還重要。
“你說挖寶,挖的什么寶”,剛才婦人聽到門外郝仁回來的聲音,吳塵自然也聽的到,而且聽的比她還要清晰,隨著實力的提升,他的感官越來越強。
郝仁面色難看,剛才得意忘形之下,肆意交談挖寶之事,沒想到竟被他聽了去,心中后悔不已。
看著寶貝兒子脖頸上寒光四射的短刃,縱使心中萬般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實實的交代挖寶之事。
“我們外出打獵時,撿到了一副地圖,誤以為是藏寶圖,所以調侃說去挖寶,至于是否真為藏寶圖,我等也不知曉”。
撿的?吳塵心中嗤笑一聲,這郝仁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撒謊可謂是順手拈來,不過他也懶得去拆穿。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吳塵說完伸手等對方交出地圖。
郝仁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地圖拿了出來,讓郝風交給吳塵。
吳塵接過地圖,粗略打量了一下,地圖上方寫有冬春夏秋四個字,且標記清楚,路線明確,而且藏寶位置就在青坨山后的太屋山,還真有可能是一副藏寶圖。
看著正在打量藏寶圖的吳塵,郝仁對郝齊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