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汝俠如往常一樣起了床,洗漱,化妝,換了一套休閑職業(yè)裝,去隔壁吃了早餐,踩上高跟鞋和錢錦夫婦一起出門了。
“領證快樂啊女俠!”程昊文對走向自己車的楚汝俠笑著說到。
楚汝俠瀟灑地轉身看向他,連著嘴角沖程昊文拋了個媚眼,傲嬌地上了車。
程昊文樂呵呵地上了車。
錢錦白眼,坐到副駕駛上?!耙淮笤缇完幵泼懿?,老天都在為矢衷哭泣?!?p> 程昊文哈哈笑著,啟動了車。
八點四十五,楚汝俠在民政局旁停好車,脫了開車用的平底鞋,踩著高跟鞋走了下來,揚起下巴,伸手一甩長發(fā),往民政局門口走去。
“汝俠!”矢衷溫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楚汝俠回頭,笑了。
陰云籠罩的天空突然一陣轟鳴,一道明亮的閃電撕開黑云,豆大的雨點緊隨而至。矢衷一愣,跑過去拉住楚汝俠的手腕,往民政局大門跑去。
楚汝俠抬起另一只手擋雨,看著同樣一身休閑正裝的矢衷,笑了。
眼看著就要到門口了,一輛汽車疾馳而出,剛剛積起的一彎臟水歡樂地飛濺而起。楚汝俠猛地脫手拽住矢衷轉身,來了一場后背的洗禮。
楚汝俠不爽地扯起嘴角,憤怒地轉頭看向停下來的車。
“對……”
“對你大爺!老子是趕著來領證,你是趕著去投胎是吧?”對方一臉抱歉地開窗道歉,還沒說出口,楚汝俠就爆了。
矢衷一驚,無意識地摟住楚汝俠拉到懷里,笑嘻嘻地看向對方?!皼]事沒事,我老婆性子比較急,大哥別在意,快走吧!”
“什么沒事?。坷献佑惺?!”楚汝俠瞪大了眼睛仰頭看著矢衷。
矢衷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眼神示意了一下司機大哥,摟著楚汝俠往大門走去。
“對不住對不住!新婚快樂!”司機大哥趕忙跑路。
楚汝俠憤憤地回頭看向開遠的車,矢衷笑著把人轉向自己,自然地伸手去整理她濕了的頭發(fā)。
楚汝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用袖子擦了矢衷臉上的水珠?!按鬆數?!一早就給老子的火盆澆油!”
矢衷看著一臉囂張跋扈的楚汝俠,開朗地笑了。
看來這婚后生活,鐵定不會平淡和無聊了。
互相整理了一下后,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矢衷從外套內側拿出兩人的戶口本和身份證,笑著遞給了工作人員。
填完表的兩人依例完成了誓詞宣讀,此時在相機前坐了下來。連矢衷自己都沒注意到,從下雨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和楚汝俠靠得很近,此時兩人更是貼著坐在一起,他甚至都沒有想過,這才是他們第五次見面。
辦完手續(xù)的兩人拿著紅紅火火的結婚證書走了出來。此時大雨已過,天空放晴,湛藍混著純白。
楚汝俠打開結婚證拍了一張照片,遞給矢衷?!澳闶罩桑∥矣浶院芏嗄昵熬捅还烦怨饬??!?p> 矢衷笑著接過?!昂茫 ?p> “什么時候去你父母家吃飯?”
“周六有空嗎?”
“可以?!?p> “好。那我和他們說好,到時候來接你?!?p> “行!”
兩人往楚汝俠的車走去。
“謝謝!”矢衷突然開口道。
“不客氣!”楚汝俠一臉云淡風輕地回答了。
矢衷笑著看向她。“你照常過你的生活就好,和原來沒區(qū)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時候,只要你想,都可以離婚?!?p> 楚汝俠看向他,微笑。“有區(qū)別,多了個能幫我收尸的?!?p> 矢衷微愣,而后燦爛地笑了?!坝玫玫轿业牡胤奖M管說?!?p> “放心,我不會客氣的?!?p> “你春節(jié)請婚假的話,公司的人,應該很快都會知道。有影響嗎?”
“不影響,能幫我省不少事,還多了個隨時可以用的借口。”
“需要我去公司發(fā)發(fā)喜糖什么的嗎?”
“不需要!老子結婚就結婚,干他們屁事!也沒把我送出去的紅包收回來,都偷著樂去吧!”
矢衷哈哈笑了,一雙含情眼里少有的溢滿歡樂。
楚汝俠上了車,矢衷彎腰看向她,笑道:“開車小心!”
楚汝俠笑著挑挑眉?!澳阋彩恰!?p> 矢衷退了幾步,楚汝俠離開車位,刷地開了出去。矢衷看著很快消失的汽車,開懷地笑了。
還真是,娶了個不得了的女人。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兩本證書,拿著走向自己的車,步伐都不自覺地比平時輕快了。
午飯時間公司茶水間里,楚汝俠一臉淡然地把早上拍的照片遞給對面的兩人。
正愁眉苦臉地吃外賣的冷清愣住,一把拿過手機湊近,盯著那個笑得陽光燦爛的帥哥看了半天,就差沒把頭埋進手機里。
田心瞪大了眼睛抓著她的手扒到自己面前,驚出雙下巴,片刻后終于爆出兩個字:“臥槽!”
茶水間的視線再次集中過來,田心顧不得那么多,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看向楚汝俠,壓低聲音道:“你他媽結婚不請我!”
“這不是給你省尿不濕的錢嘛!”楚汝俠無所謂地嚼著嘴里的肉。
“誰要你替我省了!婚紗照呢?我要看!”田心一臉幽怨地繼續(xù)瞪著圓圓的眼睛。
楚汝俠抬頭想了想,伸手跟冷清要手機?!板X錦好像發(fā)了幾張婚禮現場的照片給我,我翻翻聊天記錄?!?p> 冷清一直維持著低頭盯照片的姿勢,此時才憤憤地抬起頭,狠狠道:“這么高顏值高質量的優(yōu)質剩男你哪兒挖出來的?”
楚汝俠搶過手機,開始翻和錢錦的聊天記錄,把照片保存下來,遞給兩人?!白约核蜕祥T的?!?p> “大爺的!你他媽運氣怎么這么好!”冷清看著婚禮現場的照片。
“冷美人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雖然她是惡鬼,但也是個高顏值高質量的劣質惡鬼??!”田心湊過去一起看照片。
楚汝俠賤笑。“謬贊謬贊!”
“我操,我竟然覺得很配!”冷清不爽地翻著照片。
“留白知道嗎?”田心好奇道。
“不準備說。不然她一定會還我一個雙倍的紅包?!背陚b繼續(xù)吃飯。
“那你等著被她宰了吧!”冷清瞥了她一眼。
“拭目以待?!背陚b挑眉。
“你老公好高??!你還穿了高跟鞋吧?”田心看著照片感嘆到。
“是挺高的?!背陚b回想了一下。
“多高?”冷清問到。
“沒量過。”楚汝俠假笑。
兩人無語。
“什么時候帶來給我們看看真人嘛!好帥?。 碧镄拿蛑彀咽謾C遞回去。
楚汝俠接過。“等我問問?!?p> “都是你的人了,什么時候不行?”冷清嫌棄到。
“忙著治病救人呢!我可不得當個體貼的賢妻?!背陚b壞笑。
“切!就你?”冷清一臉鄙視。
“嗯,就是我!”楚汝俠淫笑。
兩人無語。
“怎么認識的?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田心開啟好奇的小雷達。
“別問了,她嫌麻煩,不想說?!崩淝褰釉挕?p> 楚汝俠默認地挑挑眉。
“說說嘛!”田心撒嬌道。
“麻煩,自己腦補吧!你不是想象力超群嘛!”
田心憤憤地嘟起嘴,被強行壓下了八卦之魂,不滿意地低頭吃飯。“公司里的人知道嗎?”
“不知道?!背陚b壞笑著看向田心?!澳阆氲脑?,歡迎大肆宣揚?!?p> 田心嫌棄地擠出雙下巴?!鞍盐耶斒裁慈肆??你自己不說,我會亂講嗎?”
楚汝俠得逞地壞笑,繼續(xù)吃飯。
“那你準備什么時候說?”冷清問到。
“等我春節(jié)請婚假的時候,不需要自己說,馬上就會普天同慶的。”
冷清意會地笑得直抖。
“準備去哪里度蜜月?”田心的八卦之魂再次燃起。
“還沒決定。早著呢!到時候再說。”
田心蹙眉,火焰再次被澆滅,垂頭喪氣地繼續(xù)吃飯?!澳氵@個人真是一點兒樂趣都沒有。”
楚汝俠看了她一眼,寵溺地笑了。
下班后的楚汝俠回到小區(qū),進了1702。她邊打哈欠邊換了拖鞋,走近廚房。
“把土豆切成絲。”在洗菜的錢錦頭也沒回。
楚汝俠懶懶散散地走過去拿起菜刀,動作嫻熟地開始切土豆,放到盤子里。
“往煮鍋里加點兒水?!卞X錦開始炒菜。
楚汝俠往煮鍋里加了水。
“自己開電視?!卞X錦把菜從炒鍋里乘出來。
楚汝俠走向客廳,一屁股坐下去倒向后方,有氣無力地拿起遙控器?!俺绦植换貋沓燥??”
“他們今天聚餐?!?p> 楚汝俠一挑眉。“我老公也去?”
錢錦動作停了一下,背著楚汝俠翻了個白眼。“是!你老公也去!怎么,沒跟你報備???”
楚汝俠閉眼賤笑,掐著聲音嬌羞道:“討厭!人家是那種把老公管得死死的女人嗎?”
錢錦不用看都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又翻了個白眼。
楚汝俠回想起第二次見面的場景,沉思片刻。
“過來盛飯!”錢錦站在煮鍋旁乘出排骨燉山藥。
楚汝俠滿臉抗拒地起身,走過去盛飯。
“早上領證怎么樣?”錢錦往楚汝俠碗里夾了花菜。
楚汝俠不爽地翻了個白眼?!皠e提了,簡直是犯水逆的日子。”
錢錦賤笑。“蒼天都看不下去了唄!大好的男人,栽你手上?!?p> 楚汝俠傲嬌地“切”了一聲?!澳墙懈袆拥寐錅I!”
錢錦模仿著“切”了一聲。楚汝俠一踢腿,錢錦躲開。兩人對視,火光四濺。
錢錦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查看。楚汝俠扯扯嘴角,把肉塞進嘴里。
“怎么,你老公還沒吃上飯?”楚汝俠陰陽怪氣地說到。
“吃上了。有領導在,估計得晚回來?!卞X錦關了手機。
楚汝俠咂咂嘴,邪笑著揚起嘴角。
錢錦瞇眼看著她?!坝窒敫闶裁垂??”
楚汝俠壞笑,持續(xù)塞肉。“一會兒等著看好戲!”
錢錦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往她碗里放了兩塊山藥。
晚飯后兩人一起收拾了廚房,坐下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楚汝俠目光呆滯地癱了片刻,眼神一回,起身左三圈右三圈地做起飯后運動,脖子和胳膊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生銹的老機器又想磨誰?”錢錦了然地看了她一眼。
“把電視聲關小?!背陚b雙手交叉往前方推了推,拿起手機坐下來。
錢錦哼笑一聲,靜音了電視,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楚汝俠打開通訊錄,找到“始亂終棄”,清了清嗓子,擺好架勢,第一次撥通了電話。
陪酒陪笑得快要麻木的矢衷拿起手機,微愣。程昊文瞟了一眼,低頭笑了。
“矢衷,誰啊?該不會是老婆查崗了吧?”有人開玩笑到。
“新婚燕爾的,讓我們也感受下嘛!開外放!”有人起哄到。
矢衷正茫然不知所措,程昊文笑道:“開吧!”
矢衷看向程昊文,接收到訊號,笑著接起電話,開了免提。“喂,老婆!”
楚汝俠莞爾一笑,掐起聲音矯揉造作道:“老公,人家不小心閃到腰了。好痛痛哦!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錢錦和程昊文兩人在不同的空間同款憋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矢衷也被楚汝俠突如其來的畫風突變嚇了一跳。
他尬笑著看了看旁邊看熱鬧的人,配合地關切到:“很痛啊?去醫(yī)院看看吧!”
楚汝俠哭唧唧地哼了幾聲,繼續(xù)裝腔作勢地哭著吸鼻涕,抑揚頓挫道:“也沒那么嚴重啦!就是好想你哦!你快回來幫人家揉揉!人家要抱抱!”
矢衷后背都起毛了,實在招架不住發(fā)瘋的楚汝俠,趕忙道:“好!我這就回來。你在家等著?。 ?p> 楚汝俠又發(fā)出幾聲哭腔,可憐兮兮道:“嗯嗯,好!我等你哦!對了,你順便告訴程兄一聲,我閃腰的時候不小心把他放在錢錢家的手辦摔碎了。你問問他,打不打緊???要,要人家賠他一個嗎?”
憋笑的程昊文僵住,騰地坐直了身子,滿臉驚恐地看向矢衷。
矢衷看了一眼程昊文,哭笑不得道:“好,我替你問問。等著啊!”
楚汝俠柔聲道:“好!等你哦老公!快點兒?。±瞎莅?!親親!”
矢衷輕咳了一聲,笑道:“嗯,馬上回來!”
矢衷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
還沒等矢衷緩過來,程昊文已經騰地站起來了,眼巴巴地看著領導的方向。
大家都知道程昊文的愛好,領導也笑著道:“矢衷這老婆了不得??!你們倆兒趕緊回去吧!”
“對不住了各位!”兩人拿著東西起身,匆匆忙忙地往外小跑而去。
“她不是開玩笑的嗎?你怎么急成這樣?”矢衷疑惑地看向程昊文。
程昊文神色驚慌地加快了腳步,回到:“女俠說的話,真的像假的,假的可能是真的,至今都分不清楚!”
矢衷哈哈笑了。“那是得趕緊回去看看?!?p> “你回家休息吧!就算是真閃了腰,也有我和錢錢在呢!”
矢衷一雙含情眼里微光閃動?!拔乙策^去看看。老婆的腰比什么都重要!”
程昊文被逗樂,兩人匆匆忙忙上了車,往楚汝俠和錢錦家開去。
兩人沖出電梯,還沒開門就聽到楚汝俠若隱若現的“優(yōu)美歌聲”,完全聽不出來是什么歌。矢衷開懷地笑了,整個人抖個不停。
程昊文閉眼吸了一口氣,猛地開了門,視線正正地撞到站在電視前一人抵千軍地群魔亂舞的楚汝俠身上。
楚汝俠并沒有停下動作,全身詭異地繼續(xù)扭動著,長發(fā)凌亂地點著腦袋看向程昊文,瀟灑地比了個手勢?!皢?,回來啦!”
矢衷顯然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這歌聲配上這舞姿,絕了!
程昊文鞋都沒換地先沖進了書房,矢衷目瞪口呆地關門換了鞋,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旁若無人的楚汝俠。
“程兄沒告訴你嗎?我是開玩笑的。你怎么也過來了?”楚汝俠繼續(xù)瘋子般地手舞足蹈。
矢衷走進客廳,看向一臉習以為常的錢錦。
錢錦笑道:“放心,不是精神病院,雖然是有一個神經病在這兒。坐!”
“這不是不放心嘛!過來看看!”矢衷燦爛地笑了。
錢錦換了頻道,歡快的音樂被迫中斷。楚汝俠停下動作,不爽地扭頭看向錢錦,一頭長發(fā)已經亂得不行。
一臉放松的程昊文從書房走出來,心有余悸地接了一杯水喝下,給矢衷也接了一杯?!芭畟b,下次換個借口,這樣下去心臟早晚負荷不了?!?p> 楚汝俠爛笑?!俺绦?,我也沒打壞過幾次。這不,現在錢賤都不讓我進書房了?!?p> 在喝水的矢衷忍不住笑了,被嗆到后咳了起來。
楚汝俠挑起眉毛,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遞過去,在矢衷身旁坐下。“我就是怕你倆坐不住,打個電話把你們拉出來而已。怎么兩個都慌成這樣?”
錢錦白眼?!盀槭裁茨氵€不知道?”
楚汝俠一臉無辜。“我為什么會知道?”
程昊文無奈地笑了。緩過來的矢衷也笑了。
確認過后的矢衷沒坐一會兒就說要走,楚汝俠起身送他下樓。
“你以后打電話都走這個路線嗎?”矢衷笑著看向楚汝俠。
楚汝俠壞笑著挑挑眉。“看需要,我風格很多變的。人美路子野!”
矢衷笑得停不下來。
上車的矢衷搖下車窗,楚汝俠往左邊彎腰一倒,笑著揮了揮手?!奥飞闲⌒?!”
矢衷溫柔地笑著點點頭?!翱旎厝グ?!小心點兒,別真把腰扭了?!?p> “放心,我腰好著呢!”楚汝俠起身,進了小區(qū)門,嘴里繼續(xù)哼著剛才的歡快調調,不時就在黑夜里破個音,全身扭個不停。
矢衷看著那個背影又笑了。
怎么一跟她在一起,除了笑,什么都想不起來。
矢衷開車離開,嘴角一直帶著笑容。楚汝俠在黑夜里詭異又囂張地扭著,旁若無人地哼著小調,回了家。
三年前,楚汝俠三人站在一家咖啡店里排著隊。百無聊賴的楚汝俠看了一眼前方的隊伍,嘆了一口氣。
她站直身體,一本正經地轉身看向身后的兩人。
錢錦警惕地看向她,程昊文一臉懵地等著她開口。
“親愛的,我好像懷孕了?!背陚b面不改色地說到。
錢錦無奈地閉上眼睛,程昊文驚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楚汝俠滿臉幽怨地眨了眨眼,眉頭微蹙?!拔也恢朗悄銈z誰的?!?p> 四周的視線集中過來,整齊的吃瓜臉豎直耳朵。錢錦無奈扶額,程昊文則嚇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楚汝俠快速地眨了眨眼,嘴角微微顫抖,繪聲繪色地繼續(xù)道:“我該怎么跟我在外面養(yǎng)小三的老公說?”
整個咖啡店的空氣瞬間凝固。
楚汝俠用力拉住錢錦伸過來要捂她嘴的手,閉眼抽泣,石破天驚地又來了一句:“這次還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