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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芳五六

第六十章 年芳五六,是你是海

年芳五六 浪人鲹 5410 2022-05-10 11:54:42

  “……楚汝俠!”錢錦大吼一聲。

  坐在陽臺抽煙的楚汝俠一抖,轉(zhuǎn)頭看過去。

  “發(fā)什么呆呢?叫半天沒反應(yīng)!你跟矢衷鬧矛盾了?”錢錦一臉狐疑地端著藥杯走過去,遞給她。

  “那也要他給我這個機(jī)會??!”楚汝俠吸了一口氣,坐到躺椅上,接過感冒藥喝下。

  “那你最近怎么經(jīng)?;暧嗡频??”錢錦懷疑地盯著她。

  “靈魂出竅去拯救世界了唄!”楚汝俠把杯子遞回去。

  錢錦無語地接過杯子在廚房沖洗干凈,倒立到瀝水架上。“矢衷值班?”

  “嗯。”楚汝俠扭頭看向窗外。

  錢錦看著她的樣子吸了一口氣,走到她身旁坐下,認(rèn)真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告訴我?”

  “我要是有事你能不知道?”楚汝俠挑眉。

  “現(xiàn)在不就不知道?”

  楚汝俠無語地看向他?!耙驗闆]事!”

  “矢衷家那位王母娘娘又來找你了?”錢錦蹙眉道。

  楚汝俠搖頭。“那次懟回去就沒來過了?!?p>  “又給你寄快遞了?”錢錦繼續(xù)追問。

  楚汝俠嘆氣,瞟了他一眼?!皼]有!”

  “那你最近怎么了?”錢錦湊近。

  楚汝俠嫌棄地把他的臉推開?!岸颊f沒事了,感冒幾個星期了,貴體有恙,元氣受損!”

  “當(dāng)你以前感冒的時候老子不在???”錢錦白眼。

  楚汝俠翻了個白眼,懶得回話??此孟翊_實沒什么事,錢錦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嘆了一口氣。

  “那我回去了,有事叫我。”

  “趕緊滾!”

  錢錦勒了她一下,離開了。楚汝俠沒有追上去打鬧,只繼續(xù)坐在那兒看著窗外。

  錢錦又看了她一眼,不知所以然地離開了。

  “你覺不覺得楚汝俠最近有點兒奇怪?”躺在床上的錢錦把程昊文推醒問到。

  程昊文睡眼惺忪地翻身摟住他。“沒有??!挺正常的??!就是感冒了不怎么鬧騰了?!?p>  “是這樣嗎?”錢錦蹙眉。

  “嗯?!?p>  錢錦嘆氣,閉上眼睛,眉頭卻久久沒有松開。

  十一月初,楚汝俠以紅娘兼伴娘的身份參加了冷清和熊淮的婚禮,當(dāng)然,另外三人也受邀一同出席。

  席間,錢錦出去上廁所了。捉弄完新郎和新娘的主持人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伴娘和伴郎身上,在起哄聲和歡呼聲中站到舞臺中間的楚汝俠一身淡灰色的伴娘服,清新脫俗,和她囂張的氣質(zhì)撞個滿懷。

  歡快的音樂聲響起,開始跳舞的兩人引來了陣陣歡呼和掌聲。

  和楚汝俠相熟的幾人卻驚呆了。

  楚汝俠跳起舞來,肢體沒有半分不協(xié)調(diào),甚至可以說,相當(dāng)優(yōu)秀。

  “女俠這是……孿生姐妹?”程昊文瞪大了眼睛。

  矢衷驚得說不出話來,腦海里快速閃過熟悉的畫面。

  音樂聲結(jié)束,楚汝俠從舞臺側(cè)方下了舞臺,往后臺去了。矢衷猛地站起,表情肅然地一路道歉著快步走了出去,跑著追了過去。

  “哎!矢衷,去哪兒???”程昊文站起身,看了看后面的人,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

  “矢衷呢?”上廁所回來的錢錦疑惑地問到。

  “不知道啊!突然就跑了?!背剃晃囊荒槦o辜道。

  “什么?怎么個突然法?哎,楚汝俠呢?”錢錦坐下。

  程昊文一臉驚奇道:“錢錢,女俠剛才跳舞了,你肯定不信,跳得超好!”

  錢錦愣住,騰地站了起來,和矢衷剛才完全相同的模式,快速往外走去。

  “哎!怎么都是這個反應(yīng)?跳舞跳得好有什么問題?”不明所以的程昊文跟著錢錦離開了。

  “喂,找到了嗎?”錢錦給矢衷打了電話,語氣焦急萬分。

  “樓里到處都找了,沒有!”矢衷的呼吸很亂,語氣是一樣的著急驚慌。

  “頂樓呢?”錢錦快步下著樓梯。

  “看了,沒有,我進(jìn)電梯了!”

  “好,樓下見!”

  “嗯?!?p>  三人在酒店樓下聚頭,一起往外跑去。

  “那邊那個……”程昊文遠(yuǎn)遠(yuǎn)看著正在過馬路的身影。

  錢錦和矢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大驚失色,撒腿就跑。程昊文追著兩人一起過去了。三人抵達(dá)斑馬線時,楚汝俠已經(jīng)站在了兩條反向馬路的中間部分。三人被這一側(cè)的車流擋住,焦急地看著她的背影。

  過馬路的人流繼續(xù)往前,楚汝俠卻停下了。

  錢錦和矢衷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程昊文則一頭霧水,但看兩人的反應(yīng),就知道情況不妙。

  “他媽的!”

  “大爺?shù)模 ?p>  錢錦和矢衷看著兩條偏偏長得不行的反向道,來不及等紅燈變綠,看著來車的距離一起沖了出去。程昊文大驚,邊沖著來車招手邊追了上去。

  另一側(cè)斑馬線的燈已經(jīng)變紅,轟鳴聲開始響起。

  楚汝俠眼神空洞地轉(zhuǎn)頭看過去,仿佛在確認(rèn)什么。一輛大卡車加速駛過來,司機(jī)沒精打采地打著哈欠,困頓地閉了閉眼。

  夜風(fēng)吹起她編織系過的長發(fā),散了幾撮出來,滑過臉頰。淡灰色的長裙隨風(fēng)飄飛,纖長的腿下踩著一雙平底鞋,毫無猶疑地邁了出去。

  錢錦和矢衷徹底慌了。三人一側(cè)的車流已經(jīng)停止,人行道上亮起綠燈。

  “楚汝俠!”

  “汝俠!”

  兩人同時嘶喊出口,奈何車流聲轟響,讓兩人的聲音顯得那么渺小,瞬間被吞噬得沒了蹤跡。

  已經(jīng)邁出的腳步頓了一下,踩了下去,繼續(xù)往前,長裙被前方飛馳而過的車輛掀起。她扭頭看了一眼目標(biāo)卡車,繼續(xù)邁步。

  矢衷發(fā)瘋地跑到中間等候的位置,痛苦地看著眼前接連飛速駛過的車輛,抬手示意后沖了出去,不斷靠近走出去快一半的楚汝俠。

  程昊文用力拉回差點要被撞到的錢錦。

  錢錦發(fā)紅的眼里已經(jīng)失去理智,絕望中雙眼被淚水模糊。他沖著楚汝俠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大喊了一聲:“楚如一!”

  喊聲一出,一潭死寂的眼底激起漣漪,一道光沖了出來,車輛的轟鳴聲和喇叭聲傳入耳朵。楚汝俠停住腳步,毫不猶豫地轉(zhuǎn)了身,立馬看到追到身后的矢衷。

  矢衷抓住她的手,將她護(hù)在安全的一側(cè),看著來車往回跑。楚汝俠看到已經(jīng)崩潰大哭的錢錦,眼里泛起淚光。

  兩人邁進(jìn)護(hù)欄時,楚汝俠沖進(jìn)了錢錦的懷里。兩個松了一口氣的男人默默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都沒有說話。

  許久后,逐漸平息下來的兩人才分開,錢錦顫抖著抓緊楚汝俠的手,一副永遠(yuǎn)不會再松開的架勢。

  楚汝俠握緊他的手,看向程昊文。程昊文笑了。

  她又看向矢衷,矢衷的眼底有淚,但還是牽強(qiáng)地?fù)P起了嘴角。

  楚汝俠伸出另一只手,牽住矢衷的手。矢衷的顫抖,半點不亞于錢錦,以至于他用盡全力,也無法握緊她的手。楚汝俠心疼地蹙了蹙眉頭。

  四人往回走,錢錦還在哽咽,程昊文表情沉重,矢衷則心如刀絞。

  楚汝俠低著頭,默默無語。

  “我們上去拿東西。”

  程昊文拉過錢錦死死不放的手,拉著人往酒店入口走去。錢錦不住地回頭看。

  “矢衷在呢!不會有事的。給他們一點空間。”程昊文安撫地?fù)ё″X錦。

  錢錦垂下頭,無力地“嗯”了一聲。

  依舊牽手站在路邊的兩人沉默地看著對方,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矢衷松開手,脫下外套,披到楚汝俠身上,卻沒有敢再去牽她的手,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兒,像是等待審判的囚徒。

  楚汝俠穿上矢衷的外套,看向他混入悲慟和絕望的溫柔目光。他想竭盡全力地去做他能做的任何事情,但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此刻,顯得尤為無力,無助。

  楚汝俠邁步靠近,踮腳抱住矢衷。矢衷微愣,隨即俯身緊緊摟住楚汝俠,滿臉痛楚。

  楚汝俠眼含淚水,輕聲道:“矢衷,我原來的名字叫楚如一,始終如一的如一。要是知道會遇到你,我就不亂改了。”

  矢衷眼里涌上淚水,嘴唇顫抖不止,將臉埋到楚汝俠瘦弱的肩膀上。

  楚汝俠輕笑一聲,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笆钢?,你等等我好不好?我需要一點,一個人的時間。我會在你生日前去找你,告訴你我的想法。你等等我,好不好?”

  矢衷抬起頭,已然淚流滿面。他摟緊楚汝俠,點點頭,堅定道:“好!多久我都等!”

  楚汝俠咧嘴笑了。“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相信我!”

  矢衷“嗯”了一聲?!拔蚁嘈拍悖 ?p>  兩人長久地?fù)肀е?,直到錢錦和程昊文回來,才松開了手。

  “你放心,我送他們回去?!背剃晃男χ牧伺氖钢?。

  “嗯,開車小心!”矢衷微笑點頭。

  三人離開,矢衷目送車輛遠(yuǎn)去,往自己的車走去,坐到駕駛座后趴在了方向盤上,很久都沒有坐起來……

  那天晚上,錢錦守在了楚汝俠身邊。

  “你什么時候,又開始看到紅色蒲公英了?”錢錦摟著楚汝俠。

  楚汝俠還睜著眼睛?!耙恢保伎吹玫健V皇?,極其偶爾和短暫?!?p>  錢錦蹙眉?!盀槭裁床桓嬖V我?”

  “因為對我沒有影響?!?p>  “最近呢?你發(fā)呆的時候,是不是都看到了?”

  “嗯?!?p>  錢錦難過地閉上眼睛?!拔覀冊偃フ倚睦磲t(yī)生?!?p>  楚汝俠嘆氣?!澳阒赖模瑳]用。我不想吃那些藥,更不想住院治療。那些方法,沒有用,醫(yī)生說的話,我也都懂。人活一世,誰還沒點兒毛病?放眼望去,這世上最正常的人,大概就是住在精神病院里的了?!?p>  “可是你今天……”

  “錢錦,這次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

  “我記得,記得期間發(fā)生的事情。而且,我的意識還在?!?p>  錢錦微愣。“真的?不要又騙我!”

  “我和她說上話了?!?p>  錢錦呆住。

  “你相信我!我能解決的?!背陚b信誓旦旦道。

  “嗯,我相信你!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相信你了。至少,時間沒有比我更長的。”

  楚汝俠笑了,閉上了眼睛。

  之后的日子,矢衷沒有再出現(xiàn)過。

  啊,好想見你!

  楚汝俠坐在陽臺上抽著煙,看了一眼花已經(jīng)敗了很久的小紅……

  你可不可以,暫時從我的腦子里出來,暫時就好,我頭疼。

  躺在床上的楚汝俠蜷縮成一團(tuán),耳朵里塞著耳機(jī),嘆了一口氣……

  好奇怪,對你轉(zhuǎn)瞬即逝的風(fēng)景,卻是別人的一生。好像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因為種種緣由,以不平凡的身軀,過著平凡的生活。

  楚汝俠趴在車窗邊,看著遠(yuǎn)處菜地里的農(nóng)夫和他的家人,程昊文開車,錢錦坐在副駕駛換著歌……

  “原來,她那些總是短暫的感情,都是本能的自我保護(hù)。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她,就天生是孤寡的命嗎?怎么就,不能讓她得到幸福呢?”坐在公園的錢錦看著遠(yuǎn)方,愁容滿面。

  “遇人不淑也是一方面吧!你不是一直在嘛?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坐在他身旁的程昊文回答。

  “程程,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錢錢,我相信他倆。相信矢衷,更相信女俠?!背剃晃恼馈?p>  錢錦看向他。程昊文笑了,他也跟著笑了,點點頭。

  那一年,楚汝俠拒絕了自己的生日。錢錦和程昊文自然配合,什么都沒做,也沒提。

  十一月25日,盛夏再次找上楚汝俠。

  這次十分簡單明了,扔了一張支票給楚汝俠,傲嬌道:“我怎么想,都覺得你這樣的女人沒資格進(jìn)我家的門。和矢衷離婚吧!”

  楚汝俠無語地笑了。“阿姨,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盛夏怒瞪眼睛道:“出生卑微,沒教養(yǎng)的暴發(fā)戶,脾氣怪,沒禮貌,連傳宗接代都不愿意,真不知道矢衷到底是看上你哪兒了!他那么優(yōu)秀,隨便都能找到比你好一萬倍的女人!我看他最近也沒來找你了,想必是厭倦了!正好,拿了錢走人,我家不欠你的!”

  楚汝俠歪了歪頭?!澳€監(jiān)視我們?”

  盛夏一臉傲慢?!澳怯衷鯓樱课伊私庖幌伦约簝鹤拥那闆r怎么了?”

  楚汝俠咧嘴笑了?!澳@樣了解兒子的,我還是頭一回見,真是長見識了!”

  “你!你……”盛夏氣得說不出話來,起身就要過來扇楚汝俠。

  楚汝俠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捏,盛夏吃痛,伸出另一只手要打她,楚汝俠照樣抓住,把人推回了座位上,冷漠的臉上一雙眼睛有如黑夜中殘暴的惡鬼。

  盛夏不自覺后退?!按笸V眾的,你想干嘛?我叫人了??!”

  楚汝俠恢復(fù)了笑臉。“您可真能耐,演技一流啊!”

  她拿起桌上的支票,撕碎扔到盛夏的臉上,盛夏氣急敗壞地站起身,瞪著比她高的楚汝俠。

  楚汝俠笑盈盈道:“如您所說,我是沒教養(yǎng)的暴發(fā)戶,不缺錢!您留著多打幾針玻尿酸吧!您兒子啊,我是不會放手的。”

  說完囂張地離開了。

  盛夏怒極反笑,無語地眨了眨眼,整理衣服,扭著離開了,嘴里喃喃著“不要臉”。

  十一月26日,楚汝俠盤腿坐在陽臺,閉上了眼睛,再一次回想。

  “停下!”

  “為什么要停?”

  “老子不能死!”

  “你不是害怕嘛?”

  “老子什么時候害怕了?”

  “不害怕的話,怎么會有我?”

  “老子怕又怎樣?老子自己能應(yīng)付!”

  “只有死亡,能成就永恒?!?p>  “不永恒又如何?活著才能見到他!”

  “他總有一天會離開的,那兩張紙,那兩個戒指,什么意義都沒有。”

  “就算他離開,老子難道還承受不了了?”

  “是,你承受不了?!?p>  “別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昨天的我都死了,更何況是從前的我?”

  “你忘了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p>  “既然這樣,給老子讓開!”

  “楚如一!”

  ……

  楚汝俠蹙了蹙眉,睜開眼,看向窗子上的倒影。

  “奇了,你竟然找到我了。”

  “嗯,其實不難?!?p>  “你想說什么?”

  “一直以來,謝謝你!還有,對不起!我一直都不愿放過自己,也一直沒有原諒自己?!?p>  “那你現(xiàn)在放過了?原諒了?”

  “沒有,過去做不到,現(xiàn)在做不到,以后也可能一直做不到。”

  “那你來找我干嘛?”

  “不明顯嗎?”

  “……”

  “你說得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不會讓你消失的?!?p>  “你想和解?”

  “對?!?p>  “憑什么?我替你承受的那些,活該是我嗎?”

  “你知道的,我也一直在?!?p>  “……”

  “你可以再考慮考慮?!?p>  “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

  “好!”

  窗子上的倒影消失,楚汝俠的眼神變得空洞。她起身走進(jìn)臥室,換了一身潔白的衣裙,化了一個極淡雅的妝,在玄關(guān)換了鞋,推門離開。

  潔白的身影開車疾馳在路上,嘴角掛起開心的笑容,繞城狂飆一圈,在一棟商場里停了車,上了樓,走進(jìn)一家理發(fā)店。

  再出來,眼神空無的楚汝俠已經(jīng)換了一頭干凈漂亮的短發(fā)。她笑容滿面地離開了,開車來到公園,信步走著,四處流連。

  “楚汝俠!”錢錦焦急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回頭,看到錢錦后笑了。

  錢錦木然。感覺,不一樣。他走到楚汝俠面前,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她笑著擁抱了錢錦?!耙恢币詠?,謝謝你!陪在我身邊。沒有你,我也早就堅持不住了?!?p>  錢錦呆住,伸手摟住她,柔聲道:“因為你是楚汝俠?!?p>  “可不可以再叫我一次?”她露出溫柔的笑容。

  錢錦微愣,笑著喚到:“楚如一!”

  她咧嘴笑開了,眼底含淚?!胺判?,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錢錦眼里淚光閃爍,哽咽道:“我知道?!?p>  她笑著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滑落。再睜眼時,空洞的眼睛恢復(fù)了冷淡。楚汝俠笑了,抱緊錢錦。

  片刻后,錢錦后退,低頭再次確認(rèn)楚汝俠的眼睛。

  楚汝俠囂張跋扈地笑了。“我去找矢衷。”

  錢錦松了一口氣?!伴_車小心!”

  “好!”

  兩人牽手離開公園,駛向不同的方向。

  于我而言,錢錦是光,是舉世無雙的救贖。而你,是海,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將來無論好壞,是你就行!如果這樣還是不行,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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