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棠,媽媽不許你說這種話?!蔽纳毫⒖讨浦沽撕喬牟涣嫉南敕?,正色道:“我看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準是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影響了。你跟紹知是天作之合,哪個人見了你們倆不說絕配?”
“絕配嗎?”簡棠咬了咬唇,“可是他喜歡的人又不是我?!?p> “簡棠,簡家到了這一代,就你一個孩子?!蔽纳簢烂C地看著她,“你要考慮的不是什么情情愛愛,而是如何維持簡家的體面?!?p> 簡棠沉默了一會兒,悶聲說:“可是……”
文珊在這件事情上非常強勢,直說:“沒有可是,你只要記住,你是秦紹知的妻子,那些煩惱統(tǒng)統(tǒng)都不用去想。”
簡棠被文珊劈頭蓋臉說了一頓后,沉默了很多。
文珊緩和神色說:“休息吧,別胡思亂想了?!?p> 臥室的門被帶上后,簡棠托著下頜,看著鏡中的自己出了神。
……
大約兩周后,天剛剛破曉,簡棠穿了套運動服出門。
睡覺之前她給秦紹知發(fā)了消息,約了今天早上一起運動。
秦紹知答應了,地點定在距離這不遠的公園。
抵達公園后,簡棠給他打了電話。
很快,他接通了電話,出現(xiàn)在簡棠面前。
“我到了?!蹦腥说穆曇魪纳砗髠鱽?,簡棠轉過身望著他。
秦紹知有些意外,問她:“怎么突然想晨練了?”
認識簡棠這么久,秦紹知一直認為她嬌氣,想不到她也會早起運動。
簡棠看著他,淡淡開口:“想……了解你的生活。”
秦紹知怔然,“了解我?我以為這么多年,你已經(jīng)很了解我了?!?p> 他的嗓音低沉,略帶有粗粒感。
簡棠聞言,笑了起來,這話聽上去莫名讓她想笑。
她平靜地說:“我記得很久以前,我也找過你晨練,可是被拒絕了?!?p> 他眉頭一皺,似乎不記得有這件事,就說:“有嗎?”
不記得也沒關系,那對他來說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我們要跑步還是散步?”簡棠站在他身旁,比他矮了一個腦袋,心里想著一些事情,想等會兒跟他聊聊。
“散步吧?!鼻亟B知不經(jīng)意說了句:“你平時沒運動,先給你點時間適應。”
簡棠聽得心里咯噔一聲,她好歹也是他的女朋友,就算他全身心投入工作,都這么多年了,竟然還不清楚她每天早上都會早起晨練?
別說是跑步了,簡棠體質好,曾經(jīng)參加過女子田徑比賽,成績優(yōu)異。
敢情這些年他是一點也不了解她。
她看了他一眼,心口發(fā)悶,但是良好的教養(yǎng)壓抑了她的沖動,還是沒有當面給秦紹知尷尬。
“好,散步吧?!?p> 簡棠跟秦紹知走在大樹下,這個時間點公園里有很多人在晨練,對面就有不少在打太極拳的老頭老太太。
走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簡棠突然開了口:“紹知,洛小姐已經(jīng)到公司上班了嗎?”
男人的腳步微頓,低頭瞥向簡棠,壓低聲音說:“好端端的,怎么又說到敏敏了?”
“好端端的怎么不能問她,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瞇了瞇眸,秦紹知才說:“嗯,她已經(jīng)在上班了。”
簡棠轉過臉去,精致清麗的眉眼很是漂亮,淡淡說:“紹知,如果是我,你會不會這樣用心安排?”
秦紹知的眉頭越皺越緊,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然后他再次低頭看了她一眼,“你跟她不一樣,你家世背景,學歷工作,都不需要別人插手幫忙。”
簡棠輕柔地笑了起來,有點苦澀,“不需要別人幫忙?看來在你眼里,我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
“你確實優(yōu)秀?!鼻亟B知承認,他選擇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也看中了她的能力。
簡棠點了下頭,又問:“還有嗎?”
“我們好像沒怎么好好聊過,除了優(yōu)秀,在你眼里我還有其他優(yōu)點嗎?”
以前,她沒有問過秦紹知這種問題,而今她覺得很有必要問清楚。
秦紹知感覺她的狀態(tài)不怎么對勁,“簡棠,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問起這些了?”
簡棠盯著他看,嘆了一口氣。
“我們都要結婚了,可我很懷疑,也很介意,要嫁給的男人對我的了解只有那么一點點?!?p> 秦紹知用手按住她的肩膀,態(tài)度顯得很溫和。
“我們認識了這么久,還有什么不信任的。”
秦紹知說:“男人有時候對感情的察覺不夠女人那般細膩,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怎么了,我們之間向來都是這種相處模式。不說,不代表我不了解。你即將成為我的另一半,我以為我們該有默契。”
簡棠斂眸,頭發(fā)被風吹動,她吸了吸鼻子。
他的每句話都風輕云淡,有理有據(jù),但是每說一句,簡棠身上就多了一道傷口。
言語最傷人,她竟然會被一段看似溫柔的言語所傷。
如果身體沒有微微發(fā)顫,她恐怕無法發(fā)覺自己很難受。
……
從公園回到簡家的路上,她一個人走。
秦紹知沒有提出送她,簡棠也習慣了。
他的時間寶貴,給她的時間有限。
簡棠發(fā)覺,秦紹知如今這么對她,她也有罪過。
如果不是她以前毫無保留地付出,讓他誤解她就是一個好操控的女人,她也不會到今天被人用三兩句打發(fā)。
簡棠掐著指尖,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空蕩無人的馬路上,大清早,路上沒什么人,只有幾輛車開過。
“簡主播?”
迎面而來的一個人突然攔住了簡棠,喚醒了心不在焉的簡棠。
她抬眸,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人。
是個年輕的男人,穿著牛仔褲黑短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一雙眼睛漆黑得很。
簡棠經(jīng)常遇到認識她的粉絲,只是這么早遇到,還是頭一遭。
她點了點頭,說是。
對方笑了起來,歡喜地問:“能幫我簽個名嗎?我是你的粉絲?!?p> 簡棠給了一個微笑,點頭說可以。
男人從包里摸出筆和紙,找了個借口,讓簡棠和他一起退到了監(jiān)控的死角。
他這才把東西遞給簡棠,簡棠簽好名字后,他又問她能不能多簽幾個。
簡棠有些詫異,“一個就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