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擺攤賣酒4
從省城回到北城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下了車，田圓圓說：“我在飯店沒吃什么東西，餓了，回家還得現(xiàn)做，咱倆在外邊吃點吧?！?p> “我也餓了，前邊有家餃子店?！?p> “行，就吃餃子，簡單?！?p> 二人進(jìn)了餃子店，等下餃子的功夫，尤玉將曹大偉和他說的話向田圓圓學(xué)了一遍，沒敢說曹大偉給他喝假茅臺的事，而是特別強調(diào)曹大偉是個實惠人，只是家里遇到無法克服困難，才改變主意。不讓田圓圓嘲笑他的交朋友也是個騙子。
“這事就算吹了？”
“嗯，是吹了?！?p> 田圓圓氣得臉都綠了，她連串炮似向尤玉發(fā)起進(jìn)攻。
“知道你這人毛病是什么嗎？別跟我解釋，曹大偉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不會欺騙你。我信，我全相信。你說他家里有事，內(nèi)外有別，應(yīng)該理解。我理解，完全理解。你不想想，為什么煮熟的鴨子會飛？還用我告訴你，毛病就出在你自己身上。你別解釋，我不說你欺騙了我。今天咱倆啥話別說，明天我陪你去派出所，把名字改了，堅決改，別叫尤玉（猶豫），我受不。你說你還有項目，我也信，可你總這樣猶猶豫豫，既便有一百個機會、一千個機會都讓你放跑，能成一個嗎？”
老婆說得不無道理，尤玉無法反駁，只得聽任人家急風(fēng)暴雨似的教訓(xùn)。
尤玉第一次將這事說給田圓圓時，田圓圓就催他去找曹大偉，把事情定下來。他一直說不急不急，在細(xì)節(jié)上再斟酌斟酌?；楹螅飯A圓催他去簽合同，他說等旅游回來再說。事情就這樣耽擱下來，自己性格上有缺陷，怨不得別人。
兩盤餃子擺上桌，二人誰都無心思吃。尤玉見田圓圓說累了，這才開口。
“老婆，我的毛病我清楚，主要是缺乏決斷能力。以后我們家凡是大事都由你拍板。你別誤會，我不是推卸責(zé)任，我只管出想法，由你決定。也就是說，我是你的參謀，你是司令官，這樣搭配可以有效地克服我猶豫不決的毛病。行不？”
“巧言令色。滿口謊言。你就是個大騙子。”田圓圓餓得難受，拿起筷子本想夾個餃子吃，聽尤玉說這話，猛地將筷子拍到餐桌上，手指尤玉鼻子罵道。
“圓圓，你說誰是大騙子？”這句話被剛剛邁進(jìn)門來的二姐聽到。
這個時間飯店吃飯人不多，二姐、劉春田、串子和實子推門進(jìn)飯店，看得清清楚，尤玉和田圓圓坐在里面繃著臉說話，餐桌上擺著兩盤餃子還沒有動筷。
田圓圓回頭見是二姐說話，后面跟著劉春田、串子和實子幾個人，急忙起身，與二姐親熱摟抱在一起：“二姐，想死你了。”
“二姐也想死你。我說這丫頭，光顧玩，家都不要了。你們這一走有一個多月？”二姐松開田圓圓，端詳一陣，道：“曬黑了。”又瞅眼尤玉，問田圓圓：“他怎么欺負(fù)你了？”
田圓圓狠狠剜尤玉一眼，沒有說話。
尤玉起身與劉春田、串子和實子打招呼。
劉春田和串子對尤玉還算熱情，問這兒問那兒，實子卻不上前，一屁股坐在飯店門口椅子上，把臉別過去，低頭逗一條小狗。尤玉心中奇怪，看實子的樣子，像是喝不少酒，為何不理我？忽然想起那天摔酒杯的事兒，心說：這小子小心眼，還在記仇。
幾個人換了一張大餐桌重新坐下，唯獨實子不過來，依舊坐在門口黑著臉逗小狗。
男人們點菜，田圓圓拉二姐問：“二姐，你們這是干什么去了，這么晚才來吃飯？”
二姐便將擺地攤賣酒的事說了一遍。
不等二姐說完，田圓圓挑理：“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乍不想著我和尤玉，我倆旅游，把錢花得光光?！?p> 聽田圓圓說這話，二姐一愣，當(dāng)時只想著自己工資，確實把尤玉和田圓圓給忘了，這幾個人誰沒有想到他倆。
“哼，掙大錢的人，還在乎這幾個小錢?！皩嵶記]有轉(zhuǎn)頭，頂田圓圓一句。
田圓圓忘記那天實子摔酒杯的事兒，起身，手指實子，問：“實子，我們有什么生財之道，你說明白?！?p> 二姐拉田圓圓坐下，道：“實子跟幾個小地痞生氣，別理他。”二姐手指串子，對田圓圓道：“找他算帳，我們?nèi)吮鞠胱屗丫瀑u掉，串子不干，出了這么個餿主意。當(dāng)時大家心里沒底，不知能不能賣掉，沒敢把你倆酒提出來。沒想到居然全出手了，比廠子給的價一瓶還多賣二元錢。別急，這回二姐有經(jīng)驗，明天幫你擺地攤，你要是等錢花，二姐這有?！?p> 田圓圓不過是故意叫勁，并沒有責(zé)怪誰的意思，二姐這一解釋反倒不好意思，順二姐話道：“好哇，二姐，以后咱姐倆就擺地攤，把酒廠庫里的酒都拿到夜市上賣?！?p> “想得美，庫里酒也沒有多少?！贝拥?。
“沒多少是多少？”尤玉聽這話，靈光一現(xiàn)，想到一個生財?shù)闹饕?，問身邊劉春田：廠里幾個車間大罐加在一起，還有多少基酒？”
“加在一起，幾十噸還有。廠子急等用錢，聽說我哥要把這些酒賤賣給鄉(xiāng)鎮(zhèn)小酒廠?！眲⒋禾镏杆奶眯謴S長劉春雨
尤玉深思不語。
服務(wù)員端上幾盤菜，二大盤水餃，串子從包中掏出賣酒時留下的二瓶酒，不管喝不喝，每個人都斟上，大家邊吃邊聊。
田圓圓和二姐邊吃邊嘻嘻哈哈聊著旅游中的趣事，劉春田和串子喝酒，尤玉埋頭吃餃子。實子依舊沒有過來，繼續(xù)逗狗玩。
實子酒后的毛病，一是好與人犟，再則自己生悶氣。地痞小子說的話經(jīng)過解釋，無人當(dāng)真，他已經(jīng)忘記了，只是見到尤玉，又勾起裝醉、不想當(dāng)廠長的事，心中來氣，不想理尤玉。
劉春田見尤玉問完廠里存酒之后再無下話，感覺他心中定是有什么想法，盯著尤玉問：“怎么，有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