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鬧的酒桌,一時間變得有些冷清。
謝老三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品著剛沏的茶,那個得意勁兒,讓人看后,莫名生出一種想要為民除害的念頭。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丁子君再一次站起來,雙手端起酒杯。
“謝老板,子君斗膽猜一次,我先喝杯謝罪酒,若是猜錯了,您可別取笑子君,畢竟您是前輩,子君怎能比得過,你和梁老這樣的泰山北斗。”
丁子君咕咚咽下杯中酒,就跟喝水似的,其實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畢竟那可是咽下去的52度的平陽一絕虎骨酒。
謝老三舌尖舔舔下嘴唇,津津有味的瞄著丁子君起伏的身段。
“步步緊逼!”
只聽丁子君這一聲回復(fù),有如晴天霹靂,包括謝老三在內(nèi)的五個老爺們兒都震驚了,隨后以多年老司機的經(jīng)驗,很快便都通匯了這其中的內(nèi)涵。
梁權(quán)不敢相信,這出人意料的謎底,竟然是剛剛嬌羞百般的丁子君所說,一下子讓梁權(quán)對丁子君有了新的看法。
謝老三先是一愣,而后眉開眼笑道:“看看,還得是咱小丁啊,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們幾個老爺們兒哪有這些個體會,如果你們夾著褲襠走道,你們想想,是不是?”
劉大江率先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人云亦云,酒桌上又彌漫起熱鬧的氣氛。
謝老三人是色了點,可對自己說過的話,那也是一個唾沫一個釘,龍九先前想要促成的合作,謝老三率先表明了態(tài)度,那便是達成合作的共識。
說起謝老三,咱還得從梁權(quán)講起。
早年梁權(quán)連合八個出資人,成立了九資集團。
九資不像大通,如果說大通是共和制,像極了古代的帝國王朝,楊振國便是皇帝。
而對于九資來講,用聯(lián)邦制形容,再恰當(dāng)不過,像極了三國時期的十八路討董聯(lián)盟。
九資里梁權(quán)主要負(fù)責(zé)房產(chǎn)開發(fā)一塊,權(quán)運公司便是主要產(chǎn)業(yè),在平陽的地位,僅次于大通旗下的明輝公司,多年來也一直與明輝,明里暗里的競爭。之前楊飛與梁詩葦訂婚,多半也是為了權(quán)運,有點像唐朝時的和親政策。
而謝老三也是當(dāng)初的九人之一。謝老三本名叫做謝國安,原本就是搞批發(fā)的,那個年代想要一個人做大做強,那是天方夜譚,但要是單純的想要入股九資,謝國安其實也不稀罕,因為當(dāng)初誰會對一個剛起步的集團,賭上自家安危。
而謝國安之所以加入九資,完全還是為了一個色字。那時梁權(quán)招集一干人等在家中開家庭會議,有點類似如今的直銷公司的一些會議。
謝國安在會上對一個女生一見傾心,會議講了些什么,完全沒印象,全身心的都在欣賞著這個女生。后來這女生入股,謝國安春心蕩漾,也樂呵的跟著加入。
終歸是一廂情愿,謝國安妥妥的單相思,后來那女生嫁人了,謝國安便徹底的投身到了生意上,也許是化悲痛為力量,謝國安很快便在批發(fā)市場方面做到了翹楚,經(jīng)營范圍也變廣,從最初的食品批發(fā),做到了服裝,日用品等等。
謝國安后來在城東區(qū)的二環(huán)位置,建起了一棟大樓,周圍三公里以內(nèi)的大小商戶,都是靠謝國安供貨,這一帶也被叫做國安批發(fā)城。
本已經(jīng)是退休的年紀(jì)了,可誰讓自己生了個扶不起的阿斗。
謝老三因為自己之前愛慕之人嫁給他人,所以一段時間便不問男女之事,投身事業(yè),直到三十五歲那年才結(jié)了婚,次年便有了兒子。
謝老三給愛子起名叫做謝鵬飛,寓意大鵬展翅,一飛沖天,以至于從小就很注重培養(yǎng)兒子,可謝鵬飛漸漸長大,骨子里遺傳著老爸的色基因,也開始暫露頭角。
因為兒子將人打傷,自己又給對方賠理道歉,委屈求全。
再往后,他這個兒子變得更加喪心病狂,那年,謝鵬飛幾個死黨,不知從哪兒搞到一種藥,吃了可以使人昏迷不醒。
謝老三和妻子外出有事,只有謝鵬飛在家。為了驗證這藥的能力,很快便靠在沙發(fā)上昏迷睡去。
謝老三和妻子回來了。
看到兒子的禽獸行為,謝老三大義滅親的心都有了,可是慈母多敗兒,妻子卻百般護著兒子,和謝老三針尖對麥芒。
后來還是謝老三妥協(xié)了,畢竟這是他的種,種子發(fā)芽長成什么樣,和地沒多大關(guān)系,還是要看種子過不過關(guān)。
從那以后,謝鵬飛更加肆意妄為,這一回喊天王老子也沒用了。
不過謝老三這老婆可不買帳,托人找關(guān)系,最終三個月就放了出來。
坐過號子的謝鵬飛,徹底的和學(xué)習(xí)分道揚鑣,狐朋狗友一大幫,仗著老子有錢。
謝老三幾次三番讓兒子到公司歷煉,可這個兒子又豈是他能左右的,就這樣供著一個祖宗,誰讓這是他親生的。
外人又信不過,因此年近六十了,公司的事還得親力親為。
謝老三表完態(tài)度,龍九依次詢問著其他幾人。
梁權(quán)沒有正面回復(fù),低頭琢磨著。
劉大江是謝老三的跟班,也沒什么說話的機會,既然老板同意自己的意見也不重要了。
霍嘯林倒是格外冷靜,將合作的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之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這在龍九看起來,就是廢話一堆。
說到霍嘯林,此人是霍山的兒子,而霍山又是九資之一,主要做酒店這一塊兒,像全國連鎖的夢幻島主題酒店,便是霍家的企業(yè)。
霍山前年因肝癌去逝,所以公司就交付給兒子霍嘯林,同為商二代,霍嘯林要比謝鵬飛強上萬倍。
霍嘯林是個海歸,為了日后接掌霍家的酒店生意,專門學(xué)了酒店管理專業(yè),可是霍山的死,讓還差一年就畢業(yè)的霍嘯林,毅然決然的回國開始接手企業(yè)。
此人冷靜陰沉,很少笑,讓人初次見面就能感到一種壓力。
龍九問了一圈兒,心中自我安慰著,總算有謝老三點頭,這頓飯也算沒打了水漂,至于梁權(quán)和霍嘯林,以后再說吧。
不多久,梁權(quán)接個電話便走了,霍嘯林則是該到點學(xué)習(xí),也走了,只剩下謝老三,劉大江以及龍九,小丁。
謝老三笑瞇瞇道:“龍九啊,合作以后,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都互相告知一聲,都有個準(zhǔn)備?;厝ヒ院?,你可要多謝謝小丁,要不是小丁的逼緊,哎,瞧我這腦子,喝了酒就不好用了,剛剛說差了,是步步緊逼,你這事兒我還不一定同意呢?!?p> 丁子君又不傻,很清楚謝老三剛剛所謂的口誤說錯話,其實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真是爛人一個。
丁子君忍著火氣,心里早問侯了謝老三一家,可臉上還得擠著笑面相陪,縱然聽到那狗嘴里吐出的下作之話,也得受著,這就是社會,成年人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