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被車撞穿越了
烈日驕陽。
氣溫已經(jīng)超過了三十度。
街道上。
來來往往的人極快的從吳信眼前閃過,也有人停留打量吳信十數(shù)秒鐘,隨后丟下一句神經(jīng)病的稱謂極快的離去,還有人認為吳信在拍攝小視頻段子當網(wǎng)紅。
在大家都身著清涼夏衣的炎熱季節(jié)里。
沒有打傘的吳信卻全副武裝。
又是白色襯衫,又是灰色西裝,還打著領(lǐng)帶。
不是神經(jīng)病是什么!
唯恐自己熱不死嗎?
吳信不是神經(jīng)病,也不是在拍小視頻段子,他從事著一門極其熱門卻又惹得無數(shù)人唾棄和鄙視的職業(yè)。
全稱叫助你睡眠質(zhì)量藝術(shù)家。
俗名叫做床墊推銷員。
這一行。
很不好做。
有時候需要挨打,有時候需要裝孫子,還的會表演,將這個心誠則靈豪華床墊對老人家尤其對失眠癥患者的幫助渲染的天花亂墜令人深信不疑。
入行三年,吳信變成了一個為了錢能放下面子當孫子的床墊推銷專家。
這種天氣。
穿西裝打領(lǐng)帶。
不是為了裝,而是為了加重自己的身份。
公司要求,推銷員外出推銷心誠則靈床墊必須要身著正裝。天氣越熱,越是要注重這個公司形象,說這會給他們推銷心誠則靈床墊加分。
沒錯。
春晚葛大爺小品中的那個心誠則靈牌床墊。
吳信是該公司的雇員,他的目標是馬路對面那位上了年歲卻有著大把退休金可花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怎么看怎么像是一頭肥羊。
推銷給她一個三萬八的床墊,自己最少到手兩萬五,公司獲利一萬二。
估摸著是作惡太多,老天爺要收。
過馬路的吳信,聽到了一聲呼嘯的汽車轟鳴聲,扭頭回看的時候,他的瞳孔無限度的在放大,宛如見到了世界上最最驚恐的事情。
前后雨刷開動是怎么回事?
那個后備箱開了又是怎么回事?
不應該是停車嘛!
怎么變成了加速?
這是把剎車當了油門!
吳信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大錘或者別的重物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身體騰飛了起來。
……
當晚。
電視上播了這么一條新聞:
一名二十八歲男子遭遇離奇車禍,經(jīng)有關(guān)部門確認,該男子在推銷心誠則靈床墊過程中中遇到了遇事就慌的女司機,繼而一命嗚呼。
主播再次呼吁。
珍愛生命,遠離非法犯罪,涉嫌欺詐的心誠則靈床墊要不得,推銷心誠則靈床墊的人終將報應臨頭。
……
“紅霞,我告訴你,這就是一個狗漢奸。”
“不是壞蛋嗎?怎么是狗漢奸了?”
“壞蛋跟狗漢奸一樣,都是咱們的敵人?!?p> “我怎么瞅著他不像壞蛋?”
“怎么能不是壞蛋,這個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洋人穿的那種衣服,里面穿的不是背心,是襯衫,腳上這應該是洋人的鞋,這不是壞蛋是什么,跟前幾天抓住后被槍斃的狗壞蛋是一模一樣?!?p> “我想起來了,那個被槍斃的狗壞蛋穿的就是洋人的衣服,顏色還一樣,腳上也是這種洋人的鞋,狗東西,你完了?!?p> 粗糙的手狠狠的抽在了吳信的腦袋上。
劇烈的痛苦讓吳信確信自己沒死。
之所以這么肯定。
是因為吳信被撞飛落地后,女司機見自己撞了人,著急忙慌的想要停車救人,一下子踩了油門,車轱轆從吳信身體飛過,接著汽車熄火,再然后就是加油前行及加油倒車,翻來覆去好幾趟,吳信死的不能再死。
既然自己死了,那腦袋上挨打發(fā)出的劇痛就證明自己沒死,如起點小說中的主人公那樣穿越了。
老天爺給了自己一次重活的機會。
只不過開局就是地獄難度。
吳信精準的捕獲了數(shù)個敏感的詞匯。
狗漢奸。
狗壞蛋。
被抓。
被槍斃。
洋人的衣服,洋人的鞋。
他猜測自己應該是穿越到了抗日年代,兩位婦人厭惡壞蛋的語氣,沒有經(jīng)歷過其中的痛楚真的沒法演繹出來。
現(xiàn)在擺在吳信面前的難題。
是如何活命。
手被捆著動彈不得,眼睛上面還蒙著布子,腳也被捆綁了起來,能動的只有嘴巴了,吳信決定用話救自己的命。
“我不是壞蛋?!?p> “還說你不是壞蛋,你不是壞蛋,你穿壞蛋的衣服?!?p> 又一巴掌扇在了吳信的腦袋上。
為了活。
吳信決定撒個彌天大謊。
“我真不是壞蛋,我是演員?!?p> 吳信給自己編制了一個演員的身份。
演戲自然得穿戲服。
潛臺詞是你不要以貌取人,看我穿著西裝打領(lǐng)帶就說我是壞蛋,我這是演戲的戲服。
“我是話劇團的演員,最近我們團排練一部話劇,我在里面扮演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我就曉得自己要挨罵。”
吳信的口氣變得委屈巴巴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泛起了那種我被所有人誤解的痛苦表情,不甘、慚愧、無奈種種情緒揉和其中。
“可我們團長說了,說扮演打鬼子的英雄是工作,扮演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被觀眾罵也是工作,說我扮演有錢人公子哥的付出,比扮演打鬼子英雄的付出要大,我扮演的越像,觀眾們也是罵我,我的功勞越大?!?p> 假話說的吳信自己都要信了。
說謊話的最高境界,是要先把自己給說服了。
“紅霞,我覺得他說的對,咱們那會看白毛女的時候,是不是對那個黃世仁挺恨的,恨不得扇他大嘴巴子,我還聽說有戰(zhàn)士因為看白毛女,開槍打了扮演黃世仁的那個演員。”
白毛女!
喜兒!
這些詞匯雖然精準,卻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
誰規(guī)定白毛女只能在抗日時演繹?
據(jù)說建國后也演過。
雖不能確定這個年代,卻也起到了預期的效果,幾位大媽的語氣貌似緩和了不少。
“你真是演員?你叫什么名字?在那個話劇團當演員?團長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家里都有什么人?誰可以證明你身份?”
一連串的問題問住了吳信,他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太想當然了,把人想的太簡單了。
身處什么地方不知道,什么年代不知道。
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隨隨便便的回答極有可能起到反作用,讓吳信一命嗚呼。
石唯
新書上傳,還是四合院題材,老題材,新內(nèi)容,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