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水車圖紙
姜曌跟司慕白、魏襄幾人打了個招呼,就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后,姜曌提筆,就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直到三娘過來敲門喊她吃完飯,姜曌才從房間里出來。
姜曌出來后,就看見大家都在等著她一起開飯。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以后要是我出來晚了,你們可以先開飯的,不用等我?!?p> 三娘笑了笑,道:“姜公子用心讀書,我們等等也是無妨的?!?p> 姜曌入座,三娘把盛好的飯遞給她。
晚飯間,大家心思各異,誰也沒有說話。
張有根在想著,明日得早起去把自家荒了多年的田給翻一下,然后去集市上買一些種子來播種下去。
而三娘則是在想著,家里的糧食本來是夠的,但是現(xiàn)在吳老爺把租佃的地給收回去了,他們還要交賦稅,這樣一來,糧食就不夠了。
可姜曌與司慕白等人還在家里,他們都即將科舉,肯定不能吃得太差。
姜曌感覺今日的張友根一家很奇怪,平時大家都是端著碗吃飯,但是今天吃飯,他們卻是恨不得把臉給埋進碗里,而且吃的很快。
她看了一眼司慕白,司慕白也回視一眼,看來他也覺得有點奇怪。
“大根哥,你們怎么了?”姜曌有些好奇的問道。
聽到姜曌的話,張有根有點懵,把頭從碗里抬起來:“???沒怎么啊?!?p> 姜曌笑了笑:“大根哥,你的臉都快埋到碗里去了?!?p> “而且吃的這么快,對脾腎不好,吃飯還是得細嚼慢咽才好?!?p> 張有根憨厚的點點頭:“哦,好好好。”
雖然這么說著,但是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下來。
不知為何,姜曌總感覺他們碗里的飯菜與他們四人碗中的飯菜都不一樣。
但是因為天黑了,整個房間里只點了一根蠟燭,姜曌看的不是很清楚。
好不容易把晚飯吃完,三娘收拾碗筷去廚房洗。
姜曌假裝在院子里散步,眼睛時不時的往廚房里瞟去。
就看見三娘在洗碗的時候,把他們碗里沒吃完的飯都撥都一個碗里,然后再在鍋里刮了刮,把剩下的飯全都合并在一起,拌上咸菜,端到她公婆的房間。
姜曌偷偷跟過去,等她到的時候,幾人正在房間里謙讓那碗“剩飯”。
“三娘,你吃吧,我們兩個糟老婆子,糟老頭子,沒必要吃,你吃了,好給我們老張家添個大胖小子?!?p> “婆婆,您跟公公都這么大年紀了,你們就吃了吧,三娘還年輕,吃點糠米就行了?!?p> 三人在房間里互相謙讓,最后三娘的公公婆婆拗不過三娘,把那碗凈米飯給吃了,一粒都沒有剩,當農(nóng)民的,最怕的便是浪費糧食了。
吃完后,三娘想把碗拿到廚房去洗,他的公公婆婆叮囑道:“千萬不要讓幾位公子知道家里的糧食快沒了,不然幾位公子想必是不會在家里住下去了。”
三娘點頭:“放心吧婆婆?!?p> 說罷,就要廚房間。
姜曌趕緊回到院子里繼續(xù)假裝散步。
三娘經(jīng)過院子的時候,還沖她笑了笑。
姜曌回到房間,感覺心里極其內(nèi)疚。
她也曾在靖水樓內(nèi)寫下過《憫農(nóng)》,也曾教育過他人不要浪費糧食,輪到自己的時候,卻沒有很好的實踐,著實慚愧。
姜曌提筆,把下午沒畫完的圖繼續(xù)畫完。
第二日,姜曌找來司慕白,把自己前一晚畫的圖拿給司慕白看。
司慕白看后,一臉震驚的看著姜曌。
他平時的表情管理很是不錯,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溫柔和煦的笑容,出現(xiàn)如此失控的情況,姜曌還是第一次見到。
司慕白把那張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后感慨道:“賢弟的腦子里怎么會裝下這么多奇思妙想?”
姜曌謙虛的笑了笑,道:“不過一些旁門左道而已。”
但司慕白嚴肅的搖了搖頭:“這可不是旁門左道,這個東西若是推廣起來,可使我天域王朝的糧產(chǎn)翻倍。”
“若是推廣起來,確實可以,但此物造價太過昂貴,恐怕很難推廣。”姜曌畫的是水車的結(jié)構(gòu)圖。
按照這個世界的物價,姜曌粗略的算了一下,一座延長五十里地的水車,造價便需一萬兩白銀。
不過姜曌畫的這張圖,是一座小型水車,張有根家的田地離水源地也沒有那么遠,所以造價會便宜許多。
但也不是張家能夠承受得了的。
姜曌有些發(fā)愁,圖畫出來了,可是她沒有錢造。
這時司慕白開口了:“此物一旦拿出,必定會轟動整個天域王朝?!?p> “賢弟若是拿著這張圖紙去找陛下,想必陛下定會大加恩賞,金銀財寶,加官進爵不在話下?!?p> 姜曌苦笑搖頭:“慕白兄別說笑了,若是我拿出這張圖紙,恐怕戶部尚書會第一個站出來抨擊我?!?p> “是因為此物的造價過高嗎?”雖然只是圖紙,但是司慕白已經(jīng)能夠看出水車的造價恐怕不菲。
姜曌點頭:“一座延長五十里的水車,只能提供一鄉(xiāng)之地的供水,造價卻不下萬兩?!?p> “若是天域王朝所有農(nóng)耕之地都要裝上水車,恐怕需要花費百萬萬兩之資才行?!?p> 聽到百萬萬兩,饒是富庶如司慕白,也不免咂舌。
這水車的造價確實太貴,天域王朝乃以武立國,國庫都是靠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
平時戰(zhàn)爭所帶來的財富或許足夠運轉(zhuǎn)整個天域王朝,但水車造價太過昂貴,而且還要時常維護修補,遠不是現(xiàn)在的天域王朝能夠負擔得起的。
“既然如此,賢弟把這圖紙畫出來又是何意?”司慕白不免問道。
既然水車的造價這么昂貴,又為什么要畫出他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