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在次來到博士的基地傳音數(shù)落著緣果果:“小子你這牽線搭橋的工作是真不到位,你是修緣的嗎?怎么和上面那位差距那么大?人都在你面前家門口了怎么一點反應(yīng)沒有?”
緣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直接被打斷。
“醫(yī)生、博士、太宰、我都來自末代,而絕同樣,在有一個以魘為名開辟夢境的,除了娑婆之外你覺得魅姬感興趣嗎?”
“愣著干嘛?還不找個理由牽線搭橋?知道先去哪嗎?先看看將軍那有沒有緣,在去魅姬那?!?p> 一頓數(shù)落之后,緣果果憋悶的朝著絕和魘說了幾句話之后告辭了,當(dāng)和帝一擦肩而過時,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我不是修緣的!你才是!
這樣的話帝一介意嗎?不介意,當(dāng)你是放屁,掛著笑臉上前迎客:“末代帝見過兩位稀客?!?p> 末代貴嗎?一點都不貴,稀碎的末代。
“真是恰當(dāng)?shù)姆Q呼?!苯^笑道。
末代確實稀。
“末代魘叮擾?!?p> “末代絕叮擾。”
“因緣際會的相聚帝都同樣有幾位來自末代的不妨聊聊?”帝一問道。
“好...”
“兩位這邊請?!?p> 帝一在前帶路,或者說只是遠離這個熱鬧的場地,一扇扇鐵門開啟變換成階梯升降。
博士雖然不太感興趣,但帝一已經(jīng)把他扯了進來,既然有人牽引聊聊未嘗不可。
不是誰都喜歡科幻,不是誰都喜歡古樸,可自然無處不在習(xí)以為常,以花園為場景最為合適。
階梯升停,場景變換,博士的空中花園展現(xiàn)。
古樸的座椅陳列,四周皆為自然,科幻的是空中晶閣。
全都要。
“請坐?!?p> 帝一擺手順便介紹了在自覺等候的博士:“這位是末代虛娛博士。”
博士點頭示意。
“至于這兩位你聽到了我也就不介紹了?!?p> 四人紛紛落座。
“厭能對應(yīng)魘,那么夢是否能對應(yīng)魅?”帝一問道。
“理所當(dāng)然?!濒|說道。
“帝都有位魅姬稍后便會到來相應(yīng)魘主會感興趣?!钡垡徽f道。
“主可以去掉,夢魘更親近一點不是嗎?”魘笑道。
“兩個字的確更親近,帝前多個一更體面,但容易遭罪,而帝后多個一,雖然不夠體面,但還算合適,至少不遭罪?!钡垡徽f道。
算是重新介紹了一番,一個更親近一些的名。
“那么第二個名是什么?”絕問道。
“第二個比較普通,但是我更喜歡院長這個稱呼?!钡垡恍Φ?。
只不過這個名他很少提及,因為大概率會遭罪。
“我曾絕了一個時代,滅了一半的火,可絕火、絕滅、滅絕都不好聽,但不知怎么回事成了絕代?!?p> 絕同樣重新介紹了一番,而對于不知怎么回事就多了一個普名這回事,帝一算是深有感觸,但更為好奇的是:“那滅的是一半什么火?”對于這個他更為好奇一些。
“末代的技火。”絕說道。
“這么說夢魘應(yīng)該是在虛娛之前咯?!?p> 帝一看向夢魘。
沒事喜歡排排位,哪個在先,哪個在后。
“理論上可以是?!眽趑|說道。
但只是理論,因末代輪轉(zhuǎn)的太快,時間太過短暫,彈指一瞬千年一晃一個時代沒了,而他自從開辟夢境之后更是極少出世的那種。
“我應(yīng)該是屬于末的那一個,我后面全是末日樂園了?!钡垡徽f道。
說道這將軍來了,可至少這次沒有直接轟進來。
“小子?!?p> 話音不在清冷而是帶著點淡淡的懷念,曾今她和絕的關(guān)系還不錯,也就是很久很久未見了,不然依照她現(xiàn)在的個性對絕可沒什么好態(tài)度,因為小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晨將軍。”
絕有些驚異,更有些驚喜。
“想不到你在這?!?p> 這一句話后界刃一閃而過。
絕苦笑:“您還是這樣的個性。”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不就是少了一個您嗎?至于?不過這些吐糟也就是心里說說而已。
同時絕的心中也暗暗慶幸,至少將軍沒有理解出這一句話的另一個含義,不然就可能不是一刀的事了。
博士和帝一同時看向絕,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了。
這一刀揮下去刷新了他們的某種認知,因?qū)④姴幌矚g的都是賊陰賊陰的那種,所以才動不動就砍。
“少年兇猛無畏?!?p> 帝一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而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引來一道閃光后,他沉默了。
暗罵自己嘴賤,學(xué)學(xué)博士不好嗎?
“呵呵。”
絕不語只是賠笑,曾今是少年,如今應(yīng)是老當(dāng)益壯才對。
就算是這樣的賠笑,也讓將軍討厭,指尖在一次推動界刃。
絕在沉默中自我反省。
三刀下來全場陷入靜默冷場。
“這位是夢魘?!辈┦拷榻B道。
“嗯?!?p> 將軍只是淡淡掃視了一眼,夢魘?不感興趣和她無關(guān)。
場面一時又陷入了冷寂。
反正將軍已經(jīng)想好了誰敢叫她難堪的話,那在場的除了這一個不認識的夢魘外一個別想跑。
“不如咱們來講故事如何?”帝一說道。
“好...”絕附和道。
不能冷場。
三刀下來他明白將軍的喜怒無常已經(jīng)有了進一步的升級了,至少曾今沒這么厲害,連他賠笑都能到挨刀的地步,他不覺得將軍能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明白和感覺完全是兩碼事。
帝一見夢魘默認直接說道:“那就由夢魘先說如何?在下對于夢魘的故事可是好奇的很?!?p> 至少他覺的夢魘的故事并不精彩,而不精彩的故事往往無所謂。
“講故事?”
“哼哼...”
不可置否的悅聲傳來,雖然如同魔音但確實非常好聽,魅姬漫步落座:“院長大人就這么喜歡聽故事?”誘音惑耳,專門針對。
帝一有些憂愁,要不是小心心多了,這么突然來一下子保不準(zhǔn)要失態(tài),其實他很想懟回去,要不你來跳個舞?可后果...
魅姬的到來不經(jīng)意的刷新了絕和魘的認知,帝都的生態(tài)似乎有些奇怪。
以帝都為名,帝不應(yīng)該是老大嗎?可看樣子這老大好像如同小弟一樣,好像誰都是大佬大。
“玩笑...玩笑而已?!?p> 帝一尷尬的笑了笑,不講故事行了吧,雖然小心心多了穩(wěn)的住,但和魅姬互相傷害?想想還是算了,心里畫個圈圈咒一咒。
“既然院長大人這么喜歡開玩笑,那么講個笑話讓奴家樂一樂如何?”魅姬笑道,指尖在桌面輕微劃動。
“我覺得不錯,雖說客隨主便,但好歹這個主要起個頭不是?你說對嗎?院長!”
博士推推眼眶。
“既然魅娘如此熱情,那么小人便當(dāng)個笑話好了?!?p> 只要不動手,什么都好說。
雖然這是小心心自誕生以來第一次受到了暴擊,但帝一自覺能抗住,甚至有些覺得自己有些不怕虛的了,有點小自信,不過這一份自信要藏住,不然給魅姬給看出來指不定直接加量。
“其實我算是一個幸運兒,至于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我將要老死的時候遇到了靈氣復(fù)蘇。”
帝一開始述說...
我出生的那個時代嚴格說來應(yīng)算武科時代,以武為主,以科為輔。
每一個時代都有一些暗面,都有一些齷齪而又見不得光的事,但又需要處理所以需要一批工具,而我恰巧是工具之一,出生于世暗的一面。
暗面調(diào)制工具如同死士,猶如一個個都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也不能說沒有感情只有被壓抑了,所以這些工具都有一個時限,工具腐朽壞了就不能在用了需要處理,不然就會反噬。
可能我比較優(yōu)秀,幸運的逃脫了處理的范疇,并且成功的反噬,所以在當(dāng)時我有了一個體面的尊稱。
不過體面是體面,但一個打不過一群,也就是單挑強一點,那時候的我也沒什么野心,更何況自由了,也就得過且過了,普通的心態(tài)。
一邊過著得過且過的日子,一邊給自己尋找一個答案,因工具上面長出了新鮮嫩芽。
每一顆嫩芽都代表一個印象,一個名字,一份情感,一份疑惑,一份求知和求解。
本不可能得到答案,嫩芽也不可能開花結(jié)果,本一生到此為止直至老邁腐朽歸于塵土,可在旅途的最后意外出現(xiàn)了。
因一位路人長出了一顆新的嫩芽,一顆能開花的嫩芽。
一位老年人利用生命最后的余光開啟了最后一段旅程,為了一個路人,也為了自己不留下遺憾,可幸運又降臨了,靈氣復(fù)蘇,一位老年返老還童。
養(yǎng)分驟然增多,靈動的氣息普世。
新的開始。
那一顆顆嫩芽也因此開出了相似的花,直至結(jié)了虛果。
或許是對于年少時的報應(yīng),凡俗無敵的我,在入靈后成了弟弟誰都可以傷害一下子,有些小凄慘,而這一份凄慘成為了動力因此弟弟進階了成了小人。
可小人這玩意人人喊打,不太好,所以小人又進階了成了老人,不過老弱病殘遭嫌棄,所以老人又進階了,成為了現(xiàn)在的我。
回想我這一生其實沒有太輝煌的成就,靈氣復(fù)蘇之前在旅途的最后完成了一統(tǒng)?不算。
我覺得那一朵朵相似的花才算是其一,而返老返童之后建造了一個個樂園可算是其二。
“如今我依稀記得最后一顆嫩芽和第一朵花的名字,好像是叫...魅娘來著。”
“或許是冥冥中有緣,或許只是巧合的重名,或許兩者皆有。”
帝一笑著看向魅姬。
奴家、魅娘、這兩個名怎么來的?姬家是比他更為古老,但魅姬可真說不定了。
這個故事他省略了很多,畢竟有些不能講,比如小小村莊的來源,總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不是?比如正大光明一些。
簡短的述說甚至不能說是故事,只能說是一個輪廓,而這個不精彩的輪廓,其表達更多的是冷漠,其中不算冷漠的只有相似的花和樂園。
“呵呵...”
奇怪且不明意味的笑聲從魅姬那傳出。
至少樂了,只不過這一份樂有些怪怪的。
“呵呵...”
帝一這邊則是心虛的笑。
我還是那個小人,你不能翻臉,有客在。
“其實本人不太會將故事,多多包涵。”帝一賠笑道。
兩個意思。
一個對著魅姬說的,您多多包含。
一個則是對著絕和魘說著,你們肯定會講,最好講的精彩點,而且他的故事對于在場的用處不大,而且有些自夸的成分,所以盡可能的簡略了。
魅姬的臉上笑容不減,至少沒有當(dāng)場翻臉,而魘則是笑了笑自覺的開始述說。
當(dāng)然魘會詳細一點,因?qū)τ邝人墒呛芨信d趣的。
魘所說不止包含著故事在內(nèi),而且具備理。
夢魘的原理。
傳道是入法,而明理則是入道。
“好聽的故事往往經(jīng)過美化,而不怎么好聽甚至黑暗的往往才更接近真實,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如夢與魘。”
“在末代為求長生總是有些不折手段的,在一個又一個實驗的背后充滿著血腥的氣息?!?p> “夢魘的起源同樣是血腥的,當(dāng)然這樣的血腥得到了一定的撫平。”
常世之中,一萬個人可能出現(xiàn)這么一個明理的,可明理之后往往是認命,更多的是無力所以依舊遵循世常之理。
億萬分之一的機緣巧合出這么一位不折手段的,開啟長生實驗。
而一萬個不折手段的,往往才能成功一位,多么渺小的幾率,才鑄造名為奇跡的幸運。
夢魘同樣是一份奇跡。
一位位不折手段的先輩,造就了輝煌的成果,夢鏡。
夢如何形成的想必大家都明白不是嗎?
死之后的靈魂,形成支離破碎的碎片,破碎的意識四處飄蕩隨著沉睡的意識牽引而吸收,這便是夢。
養(yǎng)分!
在末代關(guān)于靈魂的研究從未停止過,可末代無靈皆為凡俗,凡俗之力如何能深入靈魂本質(zhì)?不能!
所以在當(dāng)時一位學(xué)者提出了假設(shè),夢是否能代表靈魂?
這一份假設(shè)沒有得到確定的答案,可歲月的補全,讓這一份假設(shè)越來越完整。
世界是否充滿雜質(zhì)?是!
因何原因而變老?因雜質(zhì)。
病從何來?因雜質(zhì)無法消化,因生體缺少少了某種關(guān)鍵性的物質(zhì)或破碎而產(chǎn)生了病。
當(dāng)科技的發(fā)展解決了病痛之時,甚至達到了無病無災(zāi)的程度時,依舊受到了壽命的影響,而這一份影響則是雜質(zhì),或者說養(yǎng)分和食物。
無論是少量的進食或者大量的進食,當(dāng)雜質(zhì)越來越多自然的變老,自然的腐朽老邁。
這是正常嗎?在常人眼中這就是正常的,可在一群瘋子眼中這就是不正常的,而瘋子通常只有極少的部分,就算是瘋子也不能違逆常世,因普世后以常為主。
當(dāng)一個個瘋狂的學(xué)者,提出種種假設(shè),有一些甚至為這些無法證明的假設(shè)提供了莫須有的解答方案。
比如靈魂是否比生更加純凈?比如死后是否是因純凈的原因而承受不住來自世界腐蝕所以一直沒有揭開死亡的秘密。
一個個無力的學(xué)者,給出了瘋狂的解答方案,比如如何囚禁靈魂,比如如何營造虛生。
這在上位的眼中就是禁忌,不容開啟的禁忌,因是違逆常規(guī)的大逆不道。
這一份份的資料為了避免銷毀,隱秘的代代流傳,直至傳到一個能具備開啟實驗,能頂住違逆常規(guī)的風(fēng)險,且是一個瘋子的手中。
這是一份瘋狂傳承亦是一個笑話,因無論是常世之中的誰拿到之后都會當(dāng)一個笑話看。
就像他們并不知道在末代科學(xué)的盡頭是什么,同樣不知道末代神學(xué)的盡頭是什么一樣。
末代科學(xué)的盡頭是虛娛,而末代神學(xué)的盡頭則是夢鏡。
當(dāng)這一份瘋狂的傳承落到一個瘋子的手中之后,夢鏡的實驗開啟了。
當(dāng)無法認知到死亡時,自然沒有死亡的存在。
教化!
從懵懂的孩童開始教化,在封閉狹小的環(huán)境中重開教化。
世界本就只有一個房間這么大,食物本是從天而降,生來本是無憂無慮,沉睡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鑰匙,而留下的灰塵的是成功,沒有留下的則是失敗,死后是另一種新生,全新的開始。
以教化來銘定堅不可摧的常信,以欺騙的方式。
以失敗的方式來銘定成功,以封閉的小小的房間隔絕認知讓其更加純粹。
以最為簡單的結(jié)構(gòu),最快最為巧妙的機關(guān)造成最為封閉的環(huán)境,其目的為了囚禁靈魂,制造夢境。
老人教化小孩,當(dāng)教化之后歸于塵土假死脫身。
一個個小小的房間,一個個小小的世界只有從小在其中長大的小孩才有資格葬在里面,成為房中世塵。
這在常世中就是不可理喻的方式,更是大逆不道,所以才需要財力、權(quán)力和名力的支撐來隱藏,以隱藏的方式來頂住來自常世的壓力。
當(dāng)實如果能以虛來填補的時候,一切都原理都能得到補全。
一代又一代的學(xué)者在隱秘中傳承其中的運轉(zhuǎn)早已完善到無可附加的地步。
當(dāng)房世之中教化繁衍至三代后已經(jīng)形成了新的常識,只要不介入新的常理,這一份小小的房世之常,一樣堅不可摧。
于睡夢之中歸于塵土,浮生若夢,這便是夢境的由來。
房世之比,比的是誰更能睡,誰睡的更久,誰夢的更多,直至形成清晰的夢境,在夢境之中具備清晰的理智。
夢是非常脆弱的,因在夢中無法支撐理智的存在,一旦理智復(fù)蘇則夢境破滅,而房世則是要求在夢中具備清晰之理這是第一步,而第二步則是出現(xiàn)則是出現(xiàn)夢死者。
一夢不醒,生死但活在夢中,一夢不醒則是最為基礎(chǔ)的標(biāo)準(zhǔn)。
一切都在暗暗進行,在暗暗觀察中通過簡單話語來判定。
第三步則是夢語,形成生與死的對話。
清晰的夢代表立足。
而一夢不醒不僅僅是代表存在,更是一種判定,一種衡量,夢是以什么為食?靈魂以什么為食?是否同樣是靈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要為夢補充新的食物,新的靈魂,新的養(yǎng)分。
世世代代在房世生活的人,才是最為接近夢的存在,才能實現(xiàn)夢語,才能實現(xiàn)詭變。
三步的形成不僅僅需要時間,更需要傳承,因房世和外界,盡管都在一世之中但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不過當(dāng)一世具備兩個不同的世界時,傳承更加容易了一點,畢竟守護比開創(chuàng)更簡單一點。
盡管上位對于房世之夢嗤之以鼻,可一個瘋子開啟了實驗。
就算這個瘋子已經(jīng)死了,可房世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上百年了這時候不是說取締就能取締的了。
宣告房世的破滅容易,畢竟瘋子已經(jīng)不在了,可這也意味著上百年的投入白費。
在者誰還能沒有那么一點長生望?長生固然虛幻,但房世好歹是一個希望不是?
更何況房世如常但更安樂,房世之理雖與常不同更是圈禁,但都是正常的老死,和常世固然有差別,但卻沒達到不可接受的程度。
一份貫穿歲月的署名,讓質(zhì)疑的聲音越來越小,就算是一代又一代的質(zhì)疑,可終究還是留下了一份看不到盡頭的希望。
直至夢死者的出現(xiàn)房世才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