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出蘭因老師
下一秒,站在這家人身后,一直沉默著的容禮突然走出來,在孟小瑜身前站定。
她本就身材高挑,即便穿著平底鞋也比孟小瑜足足高了一個頭,她瞇起眼睛,身高占足了優(yōu)勢,以至于她整個人的氣場都比孟小瑜強大了好幾個檔次,雖然沉著聲音,但落入眾人耳朵里的字句卻無比清晰。
“是不是只要看到一條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項鏈,你就不再追究這件事了?”
孟小瑜訕笑,“當然?!?p> “損壞的項鏈交給我,三日后,歸還你一條完好無損的。”
聞言,孟小瑜突然謔笑道:“你該不會是打算用贗品來濫竽充數(shù)吧?我告訴你,我老公就是專門做古董鑒定的,一旦被我發(fā)現(xiàn)你糊弄我,你們的麻煩會更大!”
容禮勾唇一笑,“誰說要用贗品了,你是聽不懂普通話嗎?我說的是讓它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你手里。”
孟小瑜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眼底不禁閃過輕微的詫色,“完好無損?你要修復(fù)它?”
“呵,沒見識的土老帽,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這條項鏈可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全世界僅此一條,豈是你說修就能修的?”
“我告訴你,項鏈損毀程度嚴重,就算找來國內(nèi)最厲害的古董修復(fù)師也不可能修復(fù)到完好無損?!?p> 圍觀群眾中有懂行的人忍不住開口,“這得請那位神秘的古董修復(fù)師蘭因老師出面吧?我聽說她手法一流,在她手里就沒有修復(fù)不好的東西?!?p> “請?zhí)m因老師?”孟小瑜冷聲開口,“傳聞蘭因老師行蹤極為神秘,從不輕易出山,圈內(nèi)幾乎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就連京城靳家那位爺請了幾個月都沒有請到?!?p> “就憑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還想找蘭因老師幫忙?簡直可笑至極!”
竊竊私語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是啊,憑靳家那么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都沒能請動蘭因老師,更何況這一家人,別說蘭因老師的出場費了,就是找,也根本都找不到她吧?”
孟小瑜抬頭看向容禮,目中盡是嘲弄之味,“小丫頭,我不管你跟這家人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家的渾水你最好不要亂趟,別最后英雄沒逞成卻害了自己?!?p> 容禮沉吟道:“可不可能你就不必評判了,三日后歸還,我們說到做到。”
“好啊,那就三日,三日后我的項鏈如果沒有恢復(fù)到和之前一模一樣,我讓你跟著他們?nèi)腋冻龃鷥r!”
她的語氣得意又肯定,只當容禮是在說大話,蘭因老師是什么人物,豈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說請就能請的?
小姑娘年紀輕輕,口氣倒不小,恐怕連蘭因老師是誰她都不知道吧。
那她就等著,如果三日之后敢拿出來一個假的東西耍她,她保證會讓這些人吃不了兜著走!
容禮沒打算就這么簡單了事,孟小瑜的話音剛落,她接著補充道:“如果三日后我按要求歸還出一條完好無損的項鏈,女士,你有必要向秋叔一家道歉?!?p> 孟小瑜脫口而出,“我憑什么給他們道歉?”
“就憑你今日對秋叔一家的屢次言辭挑釁?!比荻Y垂下視線,目光冷冽好像一把刀,直直地對準孟小瑜,“女士,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么說話怎么做人,不需要別人再教你了吧?”
“秋嬸治病的錢來的堂堂正正干干凈凈,是秋叔用辛苦勞動換來的,不偷不搶,你沒資格對他說三道四?!?p> “還有,聽說人越缺什么,才會對這件東西產(chǎn)生妒意,你這么看不過秋叔和秋嬸夫妻恩愛,不會是因為自己家庭不幸福,才會嫉妒別人的家庭吧?”
容禮一字一句,句句都戳中孟小瑜的內(nèi)心。
她如同一直被拔了毛的公雞,豎著冠子尖叫出來,“你說什么?你這個丫頭片子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有本事你再說一句試試?”
容禮盯著她,眼睛緩緩眨巴兩下,帶著倦意。
忽然她捂著嘴,在孟小瑜叫囂的目光中,打了個噴嚏出來。
孟小瑜登時臉色就變了。
緊接著容禮順勢打了個寒戰(zhàn),她吸了吸鼻子,發(fā)現(xiàn)鼻腔里堵堵的,透不過氣來。
容禮忽然反應(yīng)過來,不是吧?難道她感冒了?
不過就是泡了冷水,又穿著濕衣服多站了一會兒,她的抵抗力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弱了?
估么著是回國后沒再進行日常訓(xùn)練,一定是因為打架次數(shù)變少,才導(dǎo)致身體機能素質(zhì)各方面都下降了。
真煩,不在自己的地盤,打架都得瞻前顧后。
見容禮站在那里沉思,持續(xù)性忽略自己,孟小瑜氣不打一處來,瞪大眼睛就要對容禮動手。
容禮反應(yīng)還算快,剛要側(cè)身一步躲開,就看見有人出面替她擋住了。
靳北洲甩開女人的手,回過頭看她,聲音溫潤如玉,“容小姐也有吃虧的時候?”
容禮抬頭看向他,又打了一個噴嚏,“我說今天怎么這么倒霉呢,原來是因為總撞見你啊?!?p> 靳北洲:......
這女人什么意思,他幫了她不知道嗎?
不僅一句感謝的話沒有,居然還跟他耍嘴皮子。
容禮顧不得男人此刻臉上是什么表情,她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身體不受控制地虛晃起來。
下一秒,腿一軟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靳北洲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手心里卻傳來灼燙的溫度,他騰出另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竟是意外的燙人。
她發(fā)燒了?
手心與滾燙的身體間隔著的衣料也是潮濕無比,靳北洲不由自主地皺起眉。
她還泡了水?
深秋的天,氣溫越來越低,他出門尚且都穿著大衣,這女人穿的少不說,如今渾身濕透,不生病發(fā)燒才怪!
想到這里,靳北洲沒有絲毫遲疑,打橫抱起容禮就要離開。
剛才男人突然出現(xiàn),氣場和架勢都尤為強大,孟小瑜一時間被嚇得沒回過神,眼下反應(yīng)過來,便急忙叫住他,語氣依舊是沒禮貌的冷硬。
“你誰?。俊?p> 靳北洲的腳步不做停留,冷冰冰丟給她一句話,“你口中那個請不到蘭因老師的靳家人。”
語氣帶著帝王般的王者之氣,貴氣十足,不怒自威。
倏然間,孟小瑜神色一緊,忽然兩條小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同時后背不斷地往外冒冷汗。
她她她居然得罪了靳家那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