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捏著下巴想道。
又查看了兩個石室,除了一些金飾也沒有別的看得上的。
法海搓了搓手,滿懷期待的打開了最后一個石室,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讓法海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里面竟然是一個伙房,墻壁上到處是干涸的血跡和霉斑。
不少開膛破肚的動物和人類尸體橫七豎八的堆疊著,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在里面拱來拱去。
嗯?
法海眼神一凝。
里面竟然還有一個活口。
不過也和死差不多了。
瘦骨嶙峋,呼吸微弱,滿身臟污,不成人形。
法海小心的把這個好運的男子從一堆爛肉中抱了出來,取出一顆大還丹,指尖挑出一小塊喂進了男子嘴里。
只能喂這么多,男子體質太過瘦弱,虛不受補。
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值得搜刮的東西,法海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花房。
美人蛇妖道行有九十多年,蛇妖血已經儲存夠,五輪合一只差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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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大道上,一個龐大的鏢師隊伍戒備森嚴,鏢師們警惕的盯著兩邊的叢林,除了鐵甲碰撞的聲音,車隊一片寂靜。
忽然,領頭的鏢師坐下的褐鬃大馬忽然發(fā)出嘶鳴,受驚似的昂起馬首,有失控逃竄的趨勢。
總鏢頭李進面色一變,急忙拉住韁繩。
只是這匹大馬有妖獸的血脈,力量極大,他一時間竟然掌控不住。
眼看就要沖下路邊色深崖。
李進大驚失色,正欲棄馬而逃。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定!”
聲音清朗,有如仙音震蕩。
褐鬃馬身體一顫,被定在原地。
一個奇怪的隊伍從樹林中露出身形。
一馬當先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少年和尚,脖子上戴著碩大的金佛珠,手上也滿是金飾,健碩的身材,把五色僧袍崩的緊緊的。
后面跟著的是一個不修邊幅,嘴里叼著草根的青年道士。
還有一個面容凄苦的美婦,背著一把長劍。
和尚仿佛腳下裝了彈簧,大步帶風,眼中神光湛湛。
李進看了一眼和尚的眼睛,眼中如同被雷擊,隱隱作痛,不由得低下頭去。
只見這人走到褐鬃馬前,咧嘴笑了笑,伸手輕撫。
剛才還躁動欲狂的大馬,立馬就安分了起來,呆如木石,一動也不敢動,任憑和尚逗弄。
看到這一幕,李進小心問道。
“大師是......”
和尚雙手合十,施禮道:“貧僧法海,欲往諒山郡,煩請諸位捎上一程!”
一葉知秋很有眼力見的遞過十兩銀子。
李進沒有接話,而是用審視的目光來回掃視著法海一行。
“施主,莫要自誤,就坐個車而已,貧僧雖然慈悲為懷,卻也有明王怒火!”
法海心中不耐,手掌金光亮起,一把抓下路邊的一塊人頭大小的花崗巖,輕輕的捏成粉末。
李進看了看地上的石粉,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無奈的抱拳躬身一禮道:“大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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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洞里幸存的男子叫黎實,是諒山郡那潑縣一個豪強家的贅婿,一次出門買菜,被一伙地痞打了悶棍。
醒來后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進了蛇妖窩,便一直不吃不喝躲在人堆里裝死,竟然一直茍到法海的到來。
法海作為一個心懷慈悲的高僧,自然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要將送他回家。
否則憑他的體質,是絕無可能走出森林的。
至于花房,太過張揚,不符合法海低調的行事風格,就放養(yǎng)在森林里,反正有蓮花印記,也跑不了。
法海進入車隊,甩了十兩銀子,便讓一個小商客讓了幾個馬車的空位出來,開始坐在車里感悟五輪合一。
生性跳脫的知葉一秋坐不住,前前后后到處亂竄,不一會兒就都混熟了,打聽了很多信息,邀功般的告訴了法海。
靜海道已經變天,趁著中原混戰(zhàn),無暇顧及的良機,靜海道本土勢力曲家的曲承裕已經上位靜海節(jié)度使。
曲家實力雄厚,家族中有三個真人境強者,在北地人和高棉人中都頗有威望。
而鏢師護送的便是被驅逐的余杭郡郡守獨孤?lián)p一家和一些逃難的北地人官員和富戶。
諒山郡離十萬大山不遠,車隊一直穿行在連綿起伏的山野之中。
叢林里,各式各樣的的眼睛,在窺視著這個車隊。
衡量了彼此的實力對比后,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嗚咽,又默默退了回去。
已經是春季的末尾,各式各樣的植被都熱情洋溢的揮灑著生命力。
車隊正在行走間。
忽然,一道慘叫聲毫無征兆的發(fā)出。
車隊的鏢師們全都臉色一變。
“有埋伏!”
“快防御!”
鏘!鏘!鏘......
一片片拔刀的聲音連續(xù)響起,人群大亂。
隨行的官員和商客,全都瑟瑟發(fā)抖,連忙找地方躲避。
法海坐在車內,不動如山,繼續(xù)五心朝天,感悟修行。
知葉一秋忍不住掀開車簾,探出腦袋觀看。
只見四面八方,影影幢幢,大量的人影在快速聚集。
各個提刀弄杖,寒光閃閃,殺氣騰騰。
人數(shù)起碼有百人左右。
李進作為總鏢頭,當仁不讓的駕馬過去準備交涉。
一排劫匪從深草中站起,手里竟然端著制式的十字弩。
奪!奪!奪......
當先的虬髯黑漢大刀一揮,根本沒有談判的意思。
箭如飛蝗,李進剛準備抱拳說話,就被射下馬來。
猝不及防之下,不少鏢師紛紛中箭,慌亂絕望在車隊中蔓延。
虬髯黑暗看著混亂的車隊,獰笑一聲,吼道:
“曲承裕節(jié)度使憐憫各位旅途辛勞,特派我來送諸位上路,一起上,殺光,燒光,搶光!”
身邊劫匪呼喊著,如浪潮般向著車隊撲去。
一葉知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他小心翼翼的對著法海喊道:
“大師!大師!他們說要殺光燒光搶光,一個不留啊!我沒有多少符紙了,符紙和丹砂很貴的?!?p> 美婦,不對,應該叫燕紅葉,他是無為山人的侄子。
嗯,現(xiàn)在應該是侄女。
這時候倒是挺鎮(zhèn)靜,拿著長劍護衛(wèi)在法海身側,一臉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