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快進或回放！
劉一筆等一干公主親信悉數(shù)離去。
“青兒，你也出去等我?！痹S懷舊望向妹子。
“哦。”青兒點點頭離去。
永平公主望向這位景華十年的探花郎，曾經(jīng)朝朝暮暮過的世間奇男子。
她再也沒有幼時的天真，不會一位許懷舊只是想跟自己敘敘舊。
她淡淡道：
“問吧?！?p> 許懷舊開門見山道：
“今日永福客棧內(nèi)與殿下同行的女子是誰？”
永平公主沒有隱瞞，直言道：
“楚王之女，大夏郡主，趙無暇。”
許懷舊追問道：
“如果在永?？蜅５臅r候，我選擇了她，你會怎樣，她會怎樣？”
“我倒是不會拿你一個平頭百姓怎樣，不過她嘛！”
說到這里，永平公主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趙無暇自幼京城長大，又在宮中與我一同讀書習禮，不滿我處處壓她一頭，所以事事要與我分個高下?！?p> “她知我身邊劉總管是世間罕見的高手，于是也廣攬江湖高手?！?p> “現(xiàn)下郡主府中豢養(yǎng)的死士應(yīng)該有32位?！?p> 知道得這么清楚。
看來群主府里被她埋了不少二五仔！
許懷舊暗暗思忖。
永平公主繼續(xù)道：
“不過，群主畢竟還未出閣，又是皇室血脈，府中豈容閑雜人等?！?p> 許懷舊好奇道：
“所以呢？”
永平公主回道：
“無一例外?！?p> 許懷舊震驚道：
“全割了？”
永平公主不咸不淡的點了點頭，對于這種“割人命根”的事情，已經(jīng)不覺得新鮮了。
因為她送到司禮監(jiān)割的門客并不比趙無暇少。
沒辦法，誰讓她們都是女子呢。
網(wǎng)絡(luò)心腹重要，名節(jié)更重要。
“難怪系統(tǒng)提醒我那是人生轉(zhuǎn)折點，還好我沒有因為群主娘娘看起來天真無邪就選擇她，要不然現(xiàn)在可真被當韭菜割了?！?p> “也還好當年進宮辭官的時候，永平公主藏在陛下床榻之下，知曉我是陛下心腹，要不然也得割了?！?p> 許懷舊現(xiàn)在想起來，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這人生吶，還是要三思。
永平公主甩了甩袖子，冷聲道：
“退下吧！本宮從不與男子單獨相處，看在父皇賞識你的份上才允你一時，你若還有問題要單獨問，便先去司禮監(jiān)走一趟！”
許懷舊毫不猶豫道：
“許某告退?！?p> …………
韶華宮。
“一筆，你說當年他辭官離京到底是為了幫父皇畫江山圖，還是為了躲避我糾纏他？”永平公主望著許懷舊的背影。
“殿下希望是什么？”劉一筆反問道。
這位大夏第一貴女抿嘴一笑。
…………
皇宮外。
青兒邊走邊說：
“憋死我了。哥，這皇宮太壓抑了，以后咱不來了行不行？”
許懷舊無奈道：
“你不來可以，我不來怕不是不行??！”
不回京城還好，回到京城便已注定是局中人。
都怪那驚鴻仙子一路追殺，要不然我應(yīng)該不至于想起回京。
“誰讓你當年意氣風發(fā)考上探花郎的？你沒機會進宮，公主殿下又哪有機會糾纏于你？”
“有道理。做人還是得低調(diào)?！?p> “哥，要不我們跑吧，反正我都跑習慣了。”
“跑？”
許懷舊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跑到哪里去？就算是逃到塞外，驚鴻仙子也不會放過我。與其如此，還不如借勢避開驚鴻仙子?！?p> “反正我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鼻鄡簣远ǖ馈?p> 許懷舊“嗯”了一聲。
青兒突然響起一茬：
“哎呀哥，剛買的小毛驢還在客棧呢，我們快回去吧?！?p> 許懷舊沒好氣道：
“命重要還是小毛驢重要？”
青兒撓了撓頭，頭疼道：
“哦，對，驚鴻仙子和大漠高手可能還在那兒守株待兔呢。”
許懷舊嘆道：
“小八會幫我養(yǎng)著毛驢的，先去看看永平公主給我們準備的宅子吧！”
…………
南城街上，許懷舊展開一張剛剛被路人塞進手心的紙條。
“青衣巷尾，許宅。鑰匙在門前的花盆里?！?p> “京城之中處處都是眼睛啊。哥，你說會不會還有別的人在盯著我們？”
青兒偷偷打量了一下周圍的行人。
感覺賣糖葫蘆的，賣胭脂水粉的，就連青樓里的朝外招手的姑娘……都全看著自己。
這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太可怕了。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許懷舊碾碎紙條，道：
“別找了，有人盯著也是好事，萬一我們被驚鴻仙子殺了，還有人收尸?！?p> 青兒唉聲嘆氣道：
“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p> 步入巷道，往左拐個角，便是青衣巷。
這時，右側(cè)綠衣巷突然傳來一丁點乒乒乓乓的聲音。
“好像是打斗聲?！?p> 行走江湖，這種聲音聽得多了，便不難分辨。
青兒迅速往右側(cè)綠衣巷跑了幾步，歪著頭偷看過去，小嘴當時就張了個“O”。
然后回頭朝許懷舊勾勾手，輕聲喊道：
“哥，驚鴻仙子和大漠高手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許懷舊趕緊過來瞅瞅。
還真是打起來了，此時雙方戰(zhàn)況焦灼，巷道兩側(cè)布滿了刀痕劍痕。
三名大漠刀客的身上多多少少負了些劍痕。
李驚鴻也是青衣染血，有敵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身處京城，雙方都不愿意鬧出太大動靜，盡量控制著劍氣刀氣沒有亂飛。
要是驚動了大內(nèi)高手，誰也得不到大漠狼牙不說，可能男的還要割了為西廠效力，女的廢去修為充入教坊司。
以后李驚鴻要殺許懷舊就只能等他去教坊司喝酒了。
許懷舊復(fù)盤了一下近期人生轉(zhuǎn)折提醒。
“第一個轉(zhuǎn)折點，永?？蜅?。”
“從永平公主哪里得知，若是在永?？蜅r，我選擇了郡主娘娘，結(jié)果可能是被她帶回府中，然后割掉做一個沒有威脅的貼心人?！?p> “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去了了心客棧，遇不到李驚鴻，接不到公主召見?！?p> “麻煩事倒是避免了，但我卻不完整了?！?p> “因為我選擇了公主殿下，得以全身去到了了心客棧，所以誕生了第二個轉(zhuǎn)折點?！?p> “我遇到了李驚鴻?！?p> “因為沒有選擇跟李驚鴻硬剛，所以等到了大漠刀客說出追殺李驚鴻的秘密，并且形成復(fù)雜的局勢，誕生第三個轉(zhuǎn)折點?！?p> “因為選擇靜觀其變，所以等到了公主召見?！?p> “出宮后，李驚鴻和大漠刀客已經(jīng)干上了，而且還恰好就在公主殿下給我安排的青衣巷附近?！?p> “每一次轉(zhuǎn)折的信息，都息息相關(guān)?！?p> “選錯一個，都不會形成如今的局面?！?p> “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前三次轉(zhuǎn)折就是為了鋪墊李驚鴻和大漠刀客兩敗俱傷，讓我漁翁得利？”
“值得一提的是，我被公主召見，雖然恰好避開了客棧的復(fù)雜局勢?！?p> “但卻被公主殿下拉入了一個更加復(fù)雜的局中，總體得失不好計算?！?p> 復(fù)盤到這里，許懷舊對人生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人生處處都是坑！
但坑的旁邊也布滿了機遇。
他要做的，就是避坑。
不過，許懷舊還是有一點沒想通。
在龍門客棧，在風陵渡，每一次選擇都快進了，而之后卻沒有，這又是為何？
許懷舊輕輕敲了敲腦袋，心里問道：“在嗎？”
【本系統(tǒng)不提供陪聊服務(wù)?！?p> 人生系統(tǒng)的聲音依舊那么莫得感情。
許懷舊不理會它，直接問道：
“為什么有時候的人生轉(zhuǎn)折點選擇之后會快進，而有時候不會？”
系統(tǒng)閃過一道吱吱的電流聲，大概是在處理這個問題。
俄頃，它冷冰冰的回復(fù)：
【人生就像一部電視劇，不是每一刻都精彩的，本系統(tǒng)若是覺得你接下來的人生沒啥意思，就會幫你快進。】
【有意思的情節(jié)，則會幫你保留體驗感?！?p> 許懷舊總結(jié)道：
“所以人生系統(tǒng)的目的就是把電視劇濃縮成一部處處都有驚喜的電影唄！”
他嚴重懷疑人生系統(tǒng)監(jiān)測自己的人生，就是把自己當演員了。
喜歡看的時候，就正常倍數(shù)播放。
不喜歡看的時候，三倍速都滿足不了它。
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龍門客棧推倒驚鴻仙子的劇情會快進?。?p> 是我許懷舊的車技不行，還是驚鴻仙子不好看？
轉(zhuǎn)念一想，許懷舊又明白了。
不是自己車技不行，也不是驚鴻仙子不好看，而是它“人生”就只是個莫得感情的系統(tǒng)。
它不懂人類的生理需求，覺得那種有顏色的劇情無聊透頂，所以直接莫得感情的快進了。
而且，寫這個系統(tǒng)的人可能還根據(jù)互聯(lián)網(wǎng)綠色要求植入了內(nèi)容監(jiān)測功能，把不能播放的畫面都404了。
但至少證明了一點，人生系統(tǒng)除了它自己說的監(jiān)測轉(zhuǎn)折點功能之外，還具備快進功能。
想到這里，許懷舊不由得冒昧的問一句了：
“系統(tǒng)大哥，我將來在選擇之后能不能要求某段人生不快進，比如龍門客棧拯救驚鴻仙子那一段，我是真的很沒有體驗感?。 ?p> “又或者，咱這系統(tǒng)既然能快進，是不是也能回放？”
吱吱……吱吱……
腦海里不斷傳來電流聲。
許懷舊表示有一點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