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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嫁給紈绔世子后我真香了

第179章 比小丁香還要幼稚

  空地上,還擺了一盆冒著煙的炭火。

  曾經(jīng),還在鎮(zhèn)遠將軍府時,再冷的寒冬,謝茯苓都撈不著這樣一盆炭火。

  床邊,盛著一碗謝川穹用雞湯熬的粥,上面還撒了細碎的蔥花。

  鎮(zhèn)遠將軍府的謝茯苓,病了只有一碗白粥。

  她望著房間里的東西,不斷地類比著。

  這時,床上的謝商枝睜眼。

  他嗓子有些?。骸皼]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父子父女相聚……”

  “感動么?”謝柏仁冷冷道:“你自找的?!?p>  謝商枝愕住。

  好半晌,他才喘著氣,費勁道:“我活不長了,快要死了。”

  “活該。”謝柏仁冷冷道。

  謝商枝差點一口氣沒起來。

  謝茯苓捂了口鼻,轉過頭去。

  如果不是不合時宜,她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笑了。

  謝柏仁,真的太會懟人了。哪兒痛,就使勁兒戳哪兒。

  即便是謝商枝,都毫無招架之力。

  謝商枝胸口劇烈起伏:“逆子……若是你現(xiàn)在把我氣死,就是弒父。在大周,弒父是死刑!”

  謝柏仁冷嗤了一聲:“醒醒,大周馬上要亡國了?!?p>  謝商枝氣得差點當場去世。

  謝商枝咳嗽了幾聲,啞著嗓子道:“這輩子,我欠了你們母親很多。若有下輩子,我會好好打拼,腳踏實地,重新娶她一次,把這輩子欠她的,都補給她?!?p>  謝茯苓聽了,壓抑著滿腔氣憤,冷聲道:“放過我母親吧,這輩子,她已經(jīng)被你害得夠慘了!補償也好,贖罪也好,去找別人!”

  謝商枝嘴唇動了動。

  謝柏仁冷漠地望著他:“我與母親、苓兒,下輩子可以再做一家人。但是你,希望不要再來打擾我們?!?p>  謝商枝用力咳嗽著。

  這一刻,他終于覺得,謝柏仁和謝茯苓不愧是他親生的兒女。

  冷漠的性子,跟曾經(jīng)的他如出一轍。甚至,心腸更硬些。

  “好,很好……”

  謝商枝覺得,他死都瞑目了。

  即便他死了,這世上,依舊有人流著他的血,延續(xù)著他的性格。

  謝商枝足足多熬了三天。

  年初二,天蒙蒙亮,茅草屋傳來慟哭聲。

  風光了大半輩子的前鎮(zhèn)遠將軍謝商枝,最后病死在寒冷的茅草屋里。

  死后,他生前最疼愛的寵妾之子謝決明,連張像樣的席子都買不起。

  幸而,有謝川穹。

  謝川穹在郡王府做事,每月都可以領月例。

  本來,錢是要攢著,為謝商枝修座像樣的小院的。

  院子沒修成,卻拿來選了一具好棺木。

  謝商枝就這么被埋在了清河邊的一處山頭。

  活著時,呼風喚雨,死后,卻無比凄涼。

  一個流放犯人,并未掀起多大的波瀾。

  ……

  過完年,清河又下了一場大雪。

  謝柏仁和凌霄本計劃著早早趕回豐城,卻也因大雪擱置下來。

  人多了,郡王府也就熱鬧了。每日,都沉浸在一片歡快之中。

  謝茯苓閑來無事,每天都在逗弄著小丁香玩。

  這天午后,大人們正在圍桌下棋。

  朱南星和謝柏仁,面對面坐著。

  朱南星臉上貼滿紙條:“不行!再來一局!本郡王樣樣都行,沒道理會輸給大舅哥!”

  謝柏仁淡淡道:“不見棺材不掉淚?!闭f完,拿起棋子。

  旁邊,圍觀的朱遠志和程琨爵正在起哄。

  凌霄笑道:“觀棋不語,真君子?!?p>  朱遠志紅著脖子道:“不行,南星太差了!我看著著急!”

  “娘娘……”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羊絨地墊上傳來,有些含糊不清。

  “誰?”朱遠志抬頭,東張西望,氣氛一片凝滯。

  “娘……親……”又一道小奶音響起。

  眾人齊齊回頭。

  羊絨地墊上,扎了小羊角揪的丁香抓著一塊飴糖,不停擺手。

  張著冒出幾顆小牙齒的嘴巴,正咿咿呀呀著叫。

  朱遠志愣了愣,歡天喜地地撲過來:“丁香小寶貝,你會說話了?快,叫聲爹爹給我聽聽!”

  丁香揮著小拳頭,咿咿呀呀。口中,卻只會叫“娘親”。

  無論朱遠志怎么教,就是叫不出“爹爹”。

  朱南星故意逗朱遠志:“沒準,不會叫爹爹,卻是會叫小叔叔呢?!?p>  朱遠志的心,哇涼哇涼的。

  于是,郡王府里,一連幾天,都是朱遠志和朱南星抱著或追著丁香。

  整日,府中響聲交織——

  “丁香,叫小叔叔!”

  “別聽你小叔叔的!要叫爹爹,爹爹……”

  “爹爹兩個字,多拗口啊?還是小叔叔比較順口!”

  “弟妹!你管管南星啊!”

  “……”

  兩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比還在喝奶的小丁香還要幼稚。

  每日看著朱南星,謝柏仁嫌棄得不輕。

  站在檐下,他問謝茯苓道:“聽文竹提起,你和朱南星在鬧和離?”

  謝茯苓眉眼微彎:“是啊。”

  謝柏仁側眸:“瞧你這模樣,不太像是要跟人和離的樣子?!?p>  眉眼含笑,風月無邊。眼里,映著的全都是朱南星。

  謝茯苓轉頭看向謝柏仁:“哥哥可能一直不知道,去年,朱南星做了件觸及我底線的事?!?p>  謝柏仁蹙眉:“何事?”

  謝茯苓立在屋檐下,把朱南星不留只言片語,帶人離家,后又重傷回來的事說了一下。

  她望著院子里的朱南星:“他觸及了我的底線,我不愿意輕易原諒他。所以,就提了和離的事?!?p>  謝柏仁聽完,臉色有些冷:“當時,為何不給我傳信?”

  “已經(jīng)過去了?!敝x茯苓笑了笑:“而且,他認錯態(tài)度也很誠懇?!?p>  只是,她嘴上沒有承認原諒朱南星罷了。

  謝柏仁望向院子里。

  朱南星一襲紅衣,笑得熱烈燦爛,耐心地逗著朱遠志懷里的小丁香。

  他問道:“我給朱南星的藥,他一直在吃么?”

  避子藥?

  謝茯苓臉有些發(fā)燙:“嗯,在吃?!?p>  謝柏仁臉色緩和了些許。嗯,認錯態(tài)度還行。

  他道:“待我回豐城時,再讓人給他送些過來?!?p>  謝茯苓莞爾:“謝謝哥哥!”

  ……

  元宵,積雪初化。

  官道上,積雪被鏟掉,終于可以通行了。

  豐城還有事,過完元宵節(jié),謝柏仁就帶著凌霄踏上了回程。

  朱遠志一家三口,卻留了下來。

  正月的天,還有些寒。墨城,終于又傳來消息。

  惠安帝從京中派了使臣,前往墨江對岸,對大周朝臣進行招安。

  對忠于大周的朝臣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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