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喝苦咖啡的姐姐
“老板,我給你找了間新房?!?p> 上午打卡時,安野將出租房的宣傳冊和早餐擺放到蘇唯一面前。
蘇唯一一邊喝著熱咖啡一邊翻閱宣傳冊,出租房的各方面都附和獨居職場女性的要求,安全、便捷、環(huán)境好。
“效率不錯。”蘇唯一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替我去和房東簽約吧,今天是和汪天發(fā)賭局的最后一天,拍不到嫩模和柳正元,我只能再去請方老師出面了?!?p> “這就簽約了?”安野不可置信地輕蹙起眉,“一個月一萬房租欸。”
“我付得起啊。”蘇唯一不以為然,在前臺按下指紋后,就打算前往方雅的公寓。
安野又將奶茶遞給前臺里的童菲兒,“你叫菲兒是吧?小妹妹都是喝甜的。”
說完,他連忙追趕上蘇唯一。
童菲兒推了下眼鏡,小聲說了句謝謝。
她性格孤僻且柔弱,存在感極低,能成為前臺是因為父母和曾愛錢有些交集。
而安野,是第一個對她示好的同事。
蘇唯一則不屑輕哼了聲,將手中的咖啡紙杯隨手丟進垃圾桶。
雨后初晴,陽光格外炙熱。
車水馬龍的城市忙忙碌碌,擦肩而過的行人步履匆匆。
“不是叫你去和房東簽約嗎?跟著我做什么?”蘇唯一攔了輛出租車,語氣算不上友好。
“房東上午沒空?!卑惨半S口搪塞著,同時擠入車內(nèi),“師傅,去一中教師公寓?!?p> 汽車緩緩啟動,蘇唯一向車窗挪了挪身位,與安野保持著一定距離。
“我身上有病菌?。俊卑惨罢0土讼绿一ㄑ?,語氣無辜。
“我會打噴嚏你不知道嗎?”蘇唯一慌亂地瞥開目光,語氣變地不自然,“別對喝苦咖啡的姐姐擺出這表情。”
安野愣了下,頑痞輕笑道:“甜地長胖,苦咖啡又提神?!?p> “你的意思是,我不僅很胖,工作還迷迷糊糊咯?”蘇唯一扯出一抹假笑,強行壓抑著憤懣。
“不,我的重點是,咖啡提神......”安野加快了語速,又停頓擺了擺手,“算了,隨你怎么想好了?!?p> 他側(cè)首撇了下嘴,神情懊惱。
和其他女生聊天都很輕松,怎么面對蘇唯一就語無倫次?
“還完美情人呢,呵?!碧K唯一將雙臂交叉環(huán)在身前,仰靠向椅背閉目養(yǎng)神。
安野悄咪咪瞪了她一眼,也是一肚子氣。
這女人脾氣這么古怪難搞,就算沒有戀愛恐慌癥也不好找對象。
司機在這時打開車載音響,操著臺灣腔的電臺女主持興奮道:“今日下午三點,柳正元將會攜程妍出席電影發(fā)布會,兩人之前被曝存在婚外情,如今能一同出席公眾場合,緋聞顯然不攻自破......”
蘇唯一緊鎖起眉頭,意識到事態(tài)正偏向柳正元。
要是請不動方雅,那她就真得穿低胸迷你裙上班了。
按照汪天發(fā)那損塞的性格,鐵定會準備大size來為難她。
“老板,你先前答應(yīng)過,如果我?guī)湍銊穹嚼蠋?,你就讓我轉(zhuǎn)正的?!卑惨霸囂叫蕴嵝训?。
“沒錯,可你有什么好主意嗎?”蘇唯一耷拉著眼簾,一副不相信安野能勸服方雅的表情。
同樣身為女人,她曾設(shè)身處地的站在方雅的角度考慮過,但還是吃了閉門羹。
安野一二十出頭的小男孩能比她更了解女人?
“方老師之所以幫助柳正元說謊,是因為她想給孩子保留個完整的家,也希望柳正元能浪子回頭。加之她是人民教師,更需要一個清白的好名聲。況且,每個人都有自尊心,如果真出面否認之前的說辭,被同事們說閑話是肯定的,學(xué)生也會覺得自己尊敬的老師是個會說謊的人,為孩子苦心經(jīng)營的家庭也就真的破碎了?!?p> 曾竊聽過方雅心聲的安野耐心解釋著,語氣很是自信。
“謊言經(jīng)營的都是假象,遲早都會破碎?!碧K唯一反駁地堅決,依舊認為方雅應(yīng)該站出來揭穿真相。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揭穿謊言的方式有很多種。”安野對蘇唯一招了招手,示意她湊近些。
蘇唯一僵硬地傾身靠了靠,安野遮嘴伏耳說了幾句,又恢復(fù)了正常音量:“只要你一聲令下,Y崽就立刻出發(fā),就當回敬他煤氣泄漏的事。”
蘇唯一抿唇點了下頭,“就這么辦!”
安野回以招牌笑容,“師傅,調(diào)頭去私人造型館?!?p> 于此同時,收到安野簡訊的Y崽駕駛著出租車到達教師公寓樓下,佯裝成方雅叫的滴滴。
他貼心地幫方雅的行李包放入后備箱,在方雅入座于后排時,吹破了個泡泡,“方老師對嗎?”
“你認識我?”方雅疑惑地反問,失眠的臉頰蒼白無光。
“在你被柳正元遣送出國前,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你先生是個怎樣的人?!盰崽拿出那張寫有警告語的便利貼,“想來你也看到新聞了,蘇唯一家里發(fā)生了煤氣泄漏?!?p> 方雅和柳正元夫妻多年,自然是能夠認出柳正元的字跡。
她以為丈夫只是喜歡流連于花叢,根本沒想過他會做出這樣威脅他人生命的事。
一時之間,失望、憤懣、震驚在她心間來回翻涌。
Y崽踩下油門,又吹了個泡泡,“在去機場前,您還有個必須去的地方?!?p> 盛艮學(xué)院。
出租車停在校門對街,方雅看到一位陌生的女人正牽著小兒子離開校門,她急忙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
“方老師?!盰崽及時叫住方雅,“放心,那女人是柳正元請的保姆。你的小兒子根本沒到美國,而是被柳正元轉(zhuǎn)了學(xué)?!?p> 方雅濕潤了眼睛,張著唇瓣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意識到,柳正元要雪藏的人只有她,要是真到了美國,她就再難回國了。
而柳正元,更能肆無忌憚地與鶯鶯燕燕卿卿我我。
曾經(jīng)一同莊嚴宣誓的丈夫,居然會這么狠。
孩子可是她的底線啊!
“這樣的男人,您還對他抱有希望嗎?”Y崽遞上一張紙巾,語氣溫和。
方雅深吸了口氣,強忍哽咽道:“你是唯一的朋友吧?說說看,具體要我怎么做?!?p> “她托我向您道歉,說之前不應(yīng)該唐突的上門要求你出面澄清,也希望您能活出自我?!盰崽垂眸瞄著安野傳來的臺詞,“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等著看好戲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