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小天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不妙,揮手準備屏退侍女,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眾侍女像被定住了一般,個個一動不動,神情凝固,成了木頭人!
小天嚇了一跳,趕緊伸出五根手指握了握拳,看看自己是不是也被定身,卻發(fā)現(xiàn)行動自如。
“咦?”
伴著一聲驚疑,忘仙樓所遇的那位俊美少年,慢慢邁過門檻,走了進來。
“你竟不受影響?!”
少年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一臉尷尬的小天。
小天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同年男子如此仔細的打量,心里不禁毛毛的,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喊道:
“你,你看什么!沒,沒見過長得英俊的?”
“英???”
少年呵呵一笑。
“我確是見過不少英俊的,但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臉皮厚的?!?p> 也不再跟小天羅嗦,少年走上前攤開手。
“小子,把我的東西拿出來吧!”
“什,什么東西?”
小天邊說邊往后退。
“還裝傻!”
少年又逼近一步。
“好吧!給你就是!”
小天說著便伸手掏向懷里,就在拿出手的一瞬間,一把掀翻桌子,漫天的飯菜直撲玉面少年面門,借此機會,小天腳下風聲一響,向身后的窗戶跑去!
“哼!想跑?”
少年雙眉一凝,胸前突然亮起一點瑩光,漫天的肉塊和菜湯頓時定在了空中。
詭異的一幕同時也出現(xiàn)在小天身上,剛剛跑到窗口,身體就動不了了,只能轉(zhuǎn)著眼珠子,奮力張著嘴巴。
“你,干了,什么?”
少年一言不發(fā),直至走向小天。小天頓時慌了。
“別,別過來!”
少年完全不理會,抬手就準備伸進小天的衣服搜身,可手伸到一半,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臉一紅,趕緊收回了手。
“那東西暫時放你那兒也行,不過,你得拿東西來換!”
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小天豈有不答應的道理,趕緊說:
“行,行,你說,要什么?”
“也不是什么珍貴東西?!?p> 少年拍了拍腰間的儲靈袋,接著說,
“最近盤纏用盡,拿些銀兩就可以!”
“好!你,你要多少?”小天問。
“不多!”少年笑了笑,“就拿個一萬兩吧!”
“一萬兩?!你怎么不去搶!”
天文數(shù)字帶來的驚訝,竟讓被定身的小天嘴皮一時變得利索了。
“很多嗎?”少年有些不解。
看著少年疑惑的樣子,小天心里暗罵:
“哪兒來的白癡富家子弟,怕是從沒自己出門花過銀子吧!”
不過小天嘴上可不敢這么說,好不容易人家不計較冒充身份的事,可不敢再惹人家生氣,連連陪笑:
“不多!不多!可我現(xiàn)在也拿不出來呀!”
“拿不出來?那我這就去找這兒的仙使,讓他給我也行!”
說完,少年抬腿就準備往外走。
小天一下慌了。
“別!別!我給!我給!”
說完小天神念一動,聶峰送的一堆珍寶出現(xiàn)在房間里。
“雖然沒有現(xiàn)銀,但這些東西應該可以去當鋪當個上萬兩,你看可行?”
“行!”
少年微微一笑,抬手一揮,將一堆珍寶全部收入囊中,看得小天心疼得嘴角直抽。
見少年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小天急忙喊道:
“別,別忙走啊,你,你還沒解開我身上的術(shù)法呢!”
少年毫不理會,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說了一句:
“小子,修為不錯!”
說完,只見其胸前再次亮起一點瑩光,房里的眾人都恢復了過來,而定在空中的湯菜也悉數(shù)落下,正好灑在一群侍女身上,頓時響起一片驚叫。
待小天回頭再看向房外時,早已不見那少年的蹤影。
渝城一角,夜幕下的御城營里燃著點點篝火,忽明忽暗的的火光中,一列列甲士正佩劍巡邏。
突然,篝火一陣晃動,一個黑影在夜色中一閃而過,躲過了巡邏的甲士,直奔營牢而去。
營牢外,八名佩劍甲士正挺立如松,嚴守牢門。
一陣寒風刮過,最外面的兩名甲士突然感覺被蚊蟲叮咬一般,脖子傳來一絲刺痛。
剛想抬手去拍,一股刺骨的寒意忽然透遍全身,頓時結(jié)滿白霜,變作冰人,動彈不得。
剩下幾名甲士立馬發(fā)現(xiàn)異常,剛欲上前察看時,數(shù)根細如針絲的冰錐破空而至,一眾甲士立刻僵直不動,也被凍住,在昏暗的火光中卻看不出任何異常。
此時,一道黑影從凍住的甲士中間一閃而過,順走甲士腰間的鑰匙,潛入營牢之中。
營牢之中比外面更加昏暗,只有數(shù)點微弱的火把勉強映亮道路。
一路穿過兩側(cè)牢房,黑影到了營牢的最深處,輕盈的身法竟沒有引起一人的注意。
借著暗淡的火光,一座四面由鐵板封住的牢房出現(xiàn)在眼前。
透過唯一幾個通風孔,依稀可以看見一個魁梧的人影,被鐵鏈困于其中,正是被洛晉跟秦明所擒的烏衣幫烈虎堂堂主-曾虎。
黑衣人掏出鑰匙,插入鎖孔中,“咔嚓”一聲,鐵門被緩緩打開。
“你,你是何人?”
曾虎慢慢抬起頭,虛弱地問道。
“送你回家的人!”
黑衣人冷哼一聲,掏出一把匕首直刺曾虎胸口。
此時的曾虎根本無法閃躲,只能一眼驚恐地盯著匕首的寒光撲來。
“大膽!”
突然一道銀光閃過,挑飛了曾虎胸前的匕首。
黑衣人往后躲閃幾步,定睛一看,眼前之人身穿銀甲,手持銀槍,怒目相視,正是御城營副統(tǒng)領-秦明!
“敢擅闖御城營營牢,膽子不小?。 ?p> 另一個身影又出現(xiàn)在黑衣人身后,擋住了其退路。
黑衣人回頭一看,一臉絡腮胡的洛晉,正手拿長刀,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你是何人!”
秦明厲聲問道。
黑衣人沒有理會,眼中寒光一閃,手中匕首直刺眼前的秦明而去。
秦明也不驚慌,冷哼一聲,揚槍一挑,還未讓黑衣人近身,匕首便被挑飛,哐啷落地,兵器相搏,畢竟一寸長一寸強。
可讓秦明沒想到的是,黑衣人依舊從容,抬手憑空一抓,地上的匕首竟自己飛回其手中。
“隔空取物?!”
眼前這一幕讓秦明和洛晉兩人頓感震驚,畢竟這“隔空取物”乃是傳說中的至強武者才能掌握的。
此時秦明和洛晉兩人不敢再大意,紛紛揮刀亮槍,一前一后,夾擊黑衣人,想一擊必殺!
可更讓兩人吃驚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見黑衣人身形一晃,竟同時幻化出兩道人影,一前一后,同時接下了長刀和銀槍!
兩人不敢停頓,因為黑衣人接下這一擊的瞬間,兩把匕首已經(jīng)刺到了兩人的胸前。
兩人趕緊撤招躲避,可奈何黑衣人身法太快,兩人只能就地倒下一滾,狼狽地撿回一條命。
但黑衣人可并不想給兩人機會,兩道身影重新合二為一,抬手一揮,手中匕首竟幻化成一把白玉折扇。
玉扇一出,牢房內(nèi)的溫度急劇下降,猶如寒冬,地上的兩人頓時打了個寒顫,抬眼望時,兩根鋒利的冰錐已經(jīng)盡在眼前!
“去死吧!”
就在黑衣人以為生死已定時,身后突然響起一聲獸吼,兩道火光眨眼即至,將冰錐化作兩團白煙,消散在空氣中。
“麒麟之火!洛羽軒!”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洛羽軒攔住牢門,面如寒霜,緊握的右拳上燃起耀眼的火光。
一時間,牢房內(nèi)的寒氣驟退,秦明和洛晉兩人也趁機脫身。
玉扇一扇,黑衣人先發(fā)制人,數(shù)根冰錐直撲洛羽軒咽喉。
洛羽軒抬手一揮,灼熱的火焰頓時將冰錐溶解,順勢一個沖拳,一條火靈凝聚的火龍脫拳而出。
熱浪將牢房的鐵壁灼得微微泛紅,可見有了靈石的輔助,原本靈力低微的洛羽軒,已經(jīng)修為大漲!
黑衣人不敢大意,手指掐一印訣,玉扇立刻瑩光大作,奮力一揮間,一片片六棱霜花漫天降下,如片片霜刃,迎上撲來的火龍。
頓時,白煙升騰,呲呲聲不絕于耳,雖然洛羽軒的麒麟之火強橫無比,但黑衣人手中的玉扇也是件異寶,一時間,冰火相融,不相上下!
但黑衣人身旁還有秦明和洛晉二人持戈以待,可謂是腹背受敵,不敢多加拖延。
趁與洛羽軒相持之際,黑衣人突然搖扇一撤,避過火龍,直撲一旁的洛晉而去,不會術(shù)法的洛晉根本無法抵擋!
“二叔!”
洛羽軒驚呼一聲,趕緊沖過去相救!
誰知黑衣人卻身子一扭,錯過撲來的洛羽軒,向空出來的牢門撲去。
途中黑衣人揚起玉扇一揮,一根冰錐直刺曾虎而去。
這次,眾人根本來不及出手相救,眨眼間,冰錐就已刺入曾虎胸口。
頓時鮮血四濺,曾虎隨之慢慢閉上了眼睛,黑衣人也消失不見。
可此時,洛羽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
“曾虎,我可有說錯?”
原本已經(jīng)斷氣的曾虎卻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神色復雜,有些憤怒,也有些悲涼。
“可惜,沒能揭下那黑衣人的面紗,不然......”
洛羽軒邊說,邊從曾虎胸前抽出一副鐵絲軟甲,上面被冰錐刺出一個筷子粗細的窟窿,還滴著鮮血。
“不必!”
曾虎打斷了洛羽軒,眼中怒意漸盛。
“我認得那把玉扇!”
看見曾虎的變化,洛羽軒笑了笑,不再言語,領著洛晉和秦明便往牢門外走去。
“等等!”
曾虎叫住洛羽軒。
“少城主,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但我有一個請求!”
“你說。”
“請你一定要派人,保護好我家中倩妹!”
洛羽軒一愣,沉默片刻后,頭也不回的說道:
“好!”
昏暗的火光中,洛羽軒平淡的臉上,閃過一絲淚光,手攥著胸前的清靈符,心里萬分自責。
“欣兒,都是我不好,當初要是我也能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