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家父葉天明
“搞毛啊,還有十來天就軍演了?”
“你們居然臨時讓我接替南域代理統(tǒng)領和南域軍演的總導演之職,這不是胡鬧嘛?!?p> “哪有這樣臨時換將的!”
接風宴上,葉父坐在主座,怒而拍桌,目視群雄。
全桌的酒杯全都跟跳高運動員一樣,往上一竄。
“怎么沒看見柳三山?那二臂人呢?!?p> 有人立刻回道,“柳代領已不在營中幾日了,大抵是帶著女眷星夜趕路跑回孟林去了。”
“他奈奈滴,都多大個人了還這么幼稚,出了事就只知道往家跑?!?p> “那監(jiān)軍聞大人呢,柳三山胡來,他老人家也不出面管管?”
“聞大人倒是想管,......可卻被柳統(tǒng)領氣暈了好幾次,聞大人遂告病,辭去了監(jiān)軍一職?!?p> “不僅是聞大人,其他幾位大人不是出差、就是申請調離,要么就告病。”
“反正這座大營里,目前就葉代領你的官最大了?!?p> “.......”
葉父一陣牙酸。
“這柳三山究竟把軍演搞出了什么花樣?”
“不僅把自己整的撂挑子走人了,還把這么多大人給整破防了?!?p> “有沒有軍演預演的錄像,拿來給我“欣賞”一下?!?p> 話音剛落。
就有人拿著提前準備好的放映機,就對著白色的營帳門簾放映了起來。
很快,葉天明便逐漸理解了一切。
開篇,三頭地行龍開道。
這很正常。
很多軍演的導演,都會用地行龍等靈獸開篇,以給人一種大氣、磅礴的畫面感、既視感。
雖然這幾年已經(jīng)用爛了,變得略顯中庸。
但目前為止,還沒看出啥問題。
于是,葉天明接著往下看。
只見,隨著地行龍的慢慢走近。
他看見了地行龍的身上,正站著一些戰(zhàn)士。
這也蠻正常的。
畢竟光地行龍擱那走,確實是有點單調的。
身上站點人,蠻OK的。
沒啥問題。
如此自我安慰了幾句。
葉天明緊縮眉頭,接著往下看。
于是,他便欣賞到了三頭地行龍身上,站立了108人,這駭人心神的一舉。
此時,葉天明心中的震撼與窩巢不知用什么語言形容。
可這還不算完。
接下來的花車才叫吸引眼球。
鏡頭中,三匹踏云馬拉著一輛二十米高的花車,正緩緩走來。
馬匹雄壯威武,花車顏色艷麗。
乍一看,好像也沒啥問題。
可它的問題跟上一個一樣,......也是人有點多。
本來一匹踏云馬上,坐三個人便已經(jīng)算是滿載了。
但視頻中的踏云馬,身上卻各自載著18個人。
他們被固定在特制的骨架上,或是翻騰。
或是轉圈。
或是招手,又或是撒花。
馬一動,他們也跟著一起動。
笑面如花,快樂極了。
還沒等到花車頂部。
那兩百多個打扮的花花綠綠的戰(zhàn)士開始起舞。
鐵青著老臉的葉天明,就一把拎過桌上的茶壺,朝著放映機砸了過去。
軍演!
什么叫軍演?
軍演可是一場面向該域所有群眾的一場大閱兵!
它是為了向民眾展示。
展示軍隊的朝氣蓬勃!
勇武不屈!
敢戰(zhàn)必勝!
騷首舞姿、轉圈圈?
軍演能這樣演嗎?。?p> 搞得跟鬧花街,辦廟會一樣。
一點都不嚴肅。
這玩意能叫軍演么!
“就這破爛玩意,你們也好意思拿出來搞軍演?”
直到現(xiàn)在,葉天明才知道這屆軍演的準備情況,竟是如此的糟糕。
“葉代領,我們也是才知道的呀?!?p> 見他如此憤怒。
臺下,眾將士三三兩兩的告苦了起來。
這時,李副官滿面愁云的站了出來,主動向盛怒中的葉天明解釋道,“一開始,柳三山就力排眾意,非要將咱們南域軍演導演一職交給一個他認識的歪國藝術家?!?p> “據(jù)說是他們國度最厲害,最有激情的藝術天才?!?p> “你也知道,咱們南域軍區(qū)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屆在軍演上落后他人了,誰不想在這次軍演上爭個臉面啊?!?p> “所以,大家都很配合他說的那個歪國藝術大師,人家缺什么咱們就給他準備什么,要人給人,要物給物?!?p> “誰知道,在大家的全力配合下,他搗鼓了這么久,就弄出了這么個玩意。”
“就這些個東西,咱們那敢讓上啊?!?p> “眼瞅著時間快要到了,急死個人了都?!?p> 葉天明閉著眼睛,緩和了一下情緒。
轉身向李副官問道,“這事上柳老爺子和上面都知道了?”
李副官支支吾吾道,“知道是知道一點,但咱們沒敢報的那么細?!?p> “那上面是個什么意思。”
“上面叫咱們趕緊整改,不求力爭上游,能不拉下馬腿就好。”
“葉代領,咱們上下一心,努努力,還是能渡過這場難關的嘛,您別泄氣啊。”見場中氣氛過于冷峻,有人硬著頭皮寬慰了一句。
誰知葉天明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冷笑著問道。
“就十來天的時間,怎么改?”
“你們誰覺得自己能做好,請站出來,我絕對把代領一職雙手奉上。”
此話一出,臺下又是一片靜默。
冷哼一聲,葉天明鐵青著臉離開了中軍大營。
......
......
“柳三山那壞玩意,怎么就留了這么個爛攤子給你?!?p> 從丈夫口中得到消息的葉母,被氣的柳眉倒豎。
正想勸丈夫,與她一同告病,好遠離這場是非。
卻又記起了,他們曾經(jīng)領過柳老爺子的一次大人情。
這人情不能不還。
萬般憋屈之下。
李梅還是沒能開口。
看來這次,他們還非得給柳三山那個生**不長**的瓜皮,擦屁股不可。
整夜未眠。
夫妻兩人合計了一宿。
頭發(fā)都薅掉了一大把,也沒找到一個能讓這屆南域軍演起死回生的辦法。
“要不你去找栗兒問問?”,李梅戳了戳丈夫,提議道。
“他一個小孩子,能懂什么。再者說這可是軍演,不是兒戲!”,葉天明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
“誒,這不一樣?!?p> “兒子不是說,他有著另一個世界的閱歷嘛。指不定能給你出些好主意呢?!?p> 見丈夫放不開面子,有些猶豫。
李梅溫柔的推搡他從椅子上起身,說道,“去問一下又沒什么,反正是你兒子,有什么好丟人的。”
葉天明轉念一想,感覺也對。
老子問兒子問題,有什么不好意思。
遂出門,尋起了兒子葉栗的蹤影。
家附近沒有。
營區(qū)公園沒有。
水庫旁邊沒有。
葉天明怎么找也找不到。
最后還是他留在兒子身邊的侍衛(wèi),在得知情況后,向他報知了葉栗的所在地。
此刻的葉栗,正伙同他的兩個女仆,仗著自己【我爹乃南域軍區(qū)代理統(tǒng)領葉天明】的身份,在炊事班里胡作非為。
場面一片血腥,讓人不忍直視。
一聽這話,葉天明心頭當即咯噔一下。
壞了,兒子該不會是闖出了什么大禍了吧。
可千萬別出人命啊。
片刻間靈力激蕩而出,包裹住了葉天明,飛速的往炊事大院趕了過去。
咻—
葉天明剛一落地。
就看見了讓他眼前一黑的場景。
他的好大兒葉栗,在大院里,無視身旁一眾侍衛(wèi)與炊事員的口頭阻攔。
拿著把屠刀,就擱那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的屠戮起了著院中圈養(yǎng),用于戰(zhàn)士們平日肉食的低級魔物—鬃牛。
在葉府,由于本土可咔嚓性資源短缺,府里的侍衛(wèi)還不搭理他(切磋也是可以獲得少量獎勵的)。
搞得葉栗只能拿蚯蚓和雞蛋開刀,才勉強混口飯吃。
不至于弱死。
可就算這樣,即使他領著兩個女仆忙碌上一整天,得到的獎勵,也加不過10點屬性。
可來到南域這邊,那就不一樣了。
在別人眼里的炊事班,畜牧場,斗獸場
在葉栗眼中,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可是活生生的練級塔,經(jīng)驗房?。?p> 有這種好事,葉栗蔫能錯過!
于是一大早,他就想盡辦法來到了炊事大院。
沒有什么是比【家父葉天明】還要更好的背景牌了。
前世,看電影時。
【我的區(qū)長父親】、【家父張二河】等橋段是多么的讓葉栗羨慕。
此時此刻,他也獲得了和那些人一樣枯燥無味的快樂了。
無論有人阻攔他拿屠刀、還是想勸阻他不要宰鬃牛、殺嶺羊。
一句輕描淡寫的【家父葉天明】說出口,對方一準閉口不言。
且立馬退到葉栗方圓幾米之外。
光在哪兒嚎,怎么也不敢靠近勸阻。
言出法隨啊這是!
葉栗一邊收起刀落,一邊收獲獎勵。
美滋滋的想道:這就是與【學校作文一等獎】等同的威懾力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