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年跑到陽臺門邊敲了敲,洛禾轉身把煙給滅了,余年年打開一點點門縫說著“我餓了?!?p> 洛禾走進來的時候又把陽臺門給關了,然后就直接走進廚房了,余年年殷勤的跑到廚房去幫忙,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知道洛禾要干什么,幾乎就是在那看著洛禾弄這里弄那里的,直到洛禾端著一碗面出來,余年年還跟在身后。
余年年大驚小怪的說著“好香啊,洛禾你不做老總可以去做廚師呢。”
洛禾沒有說話,余年年尷尬的吃著面。
“洛禾,像你的人很多但他們終究不是你,就好像你可能也曾見過像我的人,但是光是像是沒有用的,我喜歡的是洛禾,也只能是洛禾,不管是讀書的洛禾還是工作后的洛禾?!?p> 余年年向來就是有顆七竅玲瓏心的,她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事就是這樣了,洛禾怕余年年喜歡的是從前的他,而不是現(xiàn)在的他。
余年年低頭吃著面,一字一句說著。
卻聽到洛禾說著“余年年,我們結婚好不好?”
余年年震驚的抬頭,本來是一臉懵懂的,最后看著洛禾堅定的表情,余年年知道洛禾沒有在開玩笑,但是雖然她們認識很多年了,可是真正在一起也才兩個月啊,這樣是不是過于草率了?
余年年愣住很久,她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答應吧好像不太莊重,不答應吧洛禾可能又多想了,正在猶豫期間,余年年的手機不合時宜的想起了。
余年年在心里謝謝這個人八百遍了,趕緊拿起了手機,當看到屏幕上楚育洲那三個字后,余年年心里又砰砰直跳,本來想到一邊去接的,抬眼看見洛禾正盯著她看,只得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開了免提。
“余年年,你和洛禾在一起了?”
楚育洲的語氣是質問,帶著生氣。
余年年嗯了一聲,其實她沒什么不好交代的,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真的由不得她控制。
“老子在國外陪你四年,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楚育洲質問的口氣愈發(fā)強烈,余年年是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問,她和楚育洲是赤裸裸的哥們,有那么一瞬間余年年都以為楚育洲在和她開玩笑。
“你別說你是為了我,咱們是哥們你知道的?!?p> 余年年否認著,這些年楚育洲沒有表達過要和她在一起的意思,她也沒有做過任何能讓楚育洲誤會的事情,但是身后洛禾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余年年只覺得冷汗直冒。
“所以你就哥們兩個字打發(fā)我是嗎?到頭來是我自作多情是嗎?”
楚育洲越說越激動,余年年都快聽不下去了,說了句行了不說了就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余年年的頭越來越低,面已經開始坨了,楚育洲的話在她心里翻來覆去好久,她始終沒有想明白到底哪里讓楚育洲誤會了,那四年她雖然和楚育洲在一個國度,在一個學校,經常聯(lián)系著,但是從來沒有談及過這個問題。
余年年摸著臉真的一個腦袋兩個大,瞬間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訥訥的說“我不知道這事?!?p> 余年年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問題,怎么連一句告白的信息都沒有就算是在追求了,她以為她們之間只是簡單的的朋友而已,但是沒什么好糾結的,就是可能會少個朋友吧。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p> 洛禾起身說著,余年年看著洛禾進了小房間,心里一陣郁悶,最后還是去陽臺給楚育洲打了個電話。
“你什么意思呢?咱兩有多純你心里沒數(shù)嗎?”
余年年無奈的說著,對面沉默很久,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應該是楚育洲點了一根煙。
“所以你感覺不到我喜歡你是嗎?”
楚育洲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他明明以為她們可以順其自然的,可以不需要所謂的告白見證的官方程序,畢竟從小就認識了,在一起了自然皆大歡喜,沒在一起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吧。
可是今天看著余年年那一條朋友圈,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一個從高中拒絕過余年年兩次的人,為什么短短兩個月就會走到一起,他不是來找麻煩的,他就是不甘心,也不理解為什么余年年會這么快投入洛禾的懷抱。
“楚育洲,我從來都是把你當朋友的,我們之間從來都是不可能的,如果以前我有讓你誤會的地方,我和你道歉?!?p> 余年年一字一句解釋著,沒什么不好開口的,如果還想做朋友就得把話說的明明白白的,如果對方還有一絲的幻想,這段關系就徹底沒法繼續(xù)走了。
楚育洲那邊忽然冷笑了起來。
“余年年,你真夠狠的。”
余年年卻突然和楚育洲說著從前的一件事。
“楚育洲你還記得嗎?初中升高中的時候,你去外地上學是為了什么?”
楚育洲怎么可能不記得,那時候他喜歡一個初三一班的一個女生,為了她去的外地。
余年年為什么記得呢?大概是爸爸丟下她去了外地工作,爺爺奶奶周末偶爾來照看她,但是從小學到初中她是經常跟楚育洲呆在一起的,可能是丟失了爸爸,楚育洲又要轉學她很不適應,她還問過楚育洲可不可以不去,楚育洲那時候說“余年年,你有你的路,我們終究不是一起的?!?p> 余年年那時候是把楚育洲當作一個大哥哥的,因為是鄰居,上學放學都是一起的,曾經也產生過依賴,只是還沒有萌芽就被掐死了搖籃中了。
“楚育洲,你有你的路要走,我們是走不到一起的?!?p> 余年年把這句話還給楚育洲的時候,心里其實有一絲的暢快,無關情愛,她對楚育洲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這么多年就像個尋常朋友相處著,沒有非要在一起的執(zhí)念,又或者說從來沒有在一起的念頭。
電話那邊楚育洲說著“余年年你是在報復我是嗎?”
余年年解釋著“沒有報不報復,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而已?!?p> 掛掉楚育洲的電話后,余年年看著窗戶外面,夜風吹著大樹擺動著,掉下來的樹葉訴說著已經入秋了,余年年心里毫無波動,如果不是楚育洲認真的語氣,她都在懷疑這是個玩笑。
洛禾自從那天聽到了那個電話,依舊如往常一樣,忙的時候就是忙,閑的的就在家里做飯,洛禾沒有深究,可是余年年心里沒底,好幾次提起的話又被洛禾搪塞了過去,就如當年不回應她的告白一樣。
終于在又一次洛禾收拾碗筷的時候,余年年忍不住了,想去阻止洛禾拿碗的手,卻在爭搶時碗掉落在地上,碎了,兩人都嚇了一跳,洛禾說著“別動。”
然后從一旁拿著掃帚過來清理著,余年年生氣的走到沙發(fā)上坐著,等洛禾忙完了以后才說著“洛禾,我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p> 洛禾坐在她身邊,聲音都有些沙啞的說著“余年年,我不想聽你說我不在你身邊,別人陪你多久的事情,只要你現(xiàn)在在我身邊,什么都夠了?!?p> 余年年聽著洛禾的話越來越不對勁,洛禾不是懷疑她和楚育洲之間有什么吧,但聽洛禾這話的意思怎么聽怎么煩心。
正煩著楚育洲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進來了,余年年接起電話,照樣是開了免提。
“余年年”
楚育洲的語氣明顯就是喝了酒的,而且醉的不輕,還沒說幾句清楚的話,一旁應該是酒吧的工作人員就替他接了電話說著“你好,這位先生在這里喝了一下午了,醉的不省人事,您是他的朋友嗎?”
余年年愣了會說著“是”
然后工作人員問著“那您方不方便來接他一下呢?”
雖然楚育洲鬧了這一出,但是這么多年的交情不去也不好,余年年應了下來,那邊說了地址,余年年掛了電話,發(fā)現(xiàn)洛禾已經穿好衣服了,余年年總算有了那么一點笑容,這家伙倒也不是真的小鼻子小眼睛的。
洛禾把車停了下來,然后讓她在車里等著,怕酒吧里太混亂了,余年年覺得自己上去大概也沒什么用,說不定什么忙都幫不上,還惹得洛禾不開心,就答應了。
看著洛禾進入酒吧的背影,余年年覺得心里挺開心的,畢竟好像只要洛禾在她身邊總會為她解決這一切的煩惱,這也是她這么多年后依舊動心的原因。
只是余年年等了十多分鐘了,也不見他們出來,不免有些擔心,然后下車就往酒吧里走去,才到門口就聽見里面有打斗的聲音,依稀還聽得見楚育洲的爭吵聲,然后過了那扇門,就看見洛禾和楚育洲扭打在一起。
余年年心里打著鼓,趕緊跑過去,正好兩人分開了一會,洛禾看見她跑過來趕緊說著“別過來。”
余年年被洛禾一聲喊的嚇得站在了原地,只看見地上一地碎酒瓶的殘渣,他們兩人的臉上都掛了彩,楚育洲趁著洛禾和她說話的機會一拳就揮過去了,余年年大喊著“楚育洲,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