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再次以勢不可擋的力量一腳踢過來時,陳別歡沒有動,嘴唇微動。
“宋留...”
陳別歡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眉骨上,有一道與宋留一模一樣的傷疤。
那是宋留為她留下的傷疤。
陳別歡脖子旁一陣風掃過。
宋留停下來。
她揭開面紗,露出那張令宋留朝思暮想的臉龐。
山水有相逢,上天總不會辜負兩情相悅的有情人。
兜兜繞繞,尋尋覓覓,他們終是再度相遇。
宋留看著陳別歡掉淚珠子,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得小心翼翼地攬陳別歡入懷,輕輕拍著她的背。
“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拋下我了?!?p> 陳別歡聽著就來氣,死命地揪著宋留的耳朵,猛地踢上去,將滿腔怒火全發(fā)泄出來,“你還有臉說,虧我那天還親自下廚,等你那么久,要不是李竺告訴我你走了,我還在那里傻傻地等!”
宋留不敢再嬉皮笑臉,齜牙咧嘴捂著耳朵,一句痛呼都沒有。
夕陽西下,陳別歡平息下來,“你這么敢接這單的,殺了相府小姐,相府放不了你?!?p> 宋留毫不在意,“我如今在江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他不敢?!?p> 陳別歡嗤笑。
見她不信,宋留拿出一個令牌,“你看這個。”
陳別歡接過,細細打量,吃了一驚,“這是別留門門主的信物,宋留,你哪偷的?”
這個門派專干殺人買賣,雖然建立時間不長,但名聲鵲起,在江湖立足,成為一大殺手門派了。
宋留差點跳腳,“什么叫偷的,你好好想想宗門的名字,那是我們兩的名字啊!”
陳別歡:“你真是別留門門主啊?”
宋留一臉驕傲,“那當然!”
陳別歡疑惑,“那你既然有如此才能,為何之前不早起建立門派?”
宋留笑了笑,“那時候,我還無心權(quán)力之爭。”
只把心都給了陳別歡。
“怎么?是我的存在影響你發(fā)揮了?”
宋留:“怎么可能,其實我還想著要建個空前絕后的宗門,干件空前絕后的事呢!”
說罷,他忐忑不安地凝視陳別歡,眼里盛滿期待與局促,“陳別歡,你如今有搭檔沒有?”
陳別歡乜斜他一眼,“沒有?!?p> 她把令牌還給宋留,卻被宋留推過。
“那我把別留門給你,把我也給你,好不好?”
“考慮考慮吧?!?p> .
陳別歡來到別留門,受到所有人的鞠躬,“門主夫人好!”
洪亮整齊的聲音響徹云霄。
陳別歡笑笑,任由旁邊的宋留摟著。
頭上的紅寶石簪子依舊鮮亮。
在這待了幾天,她也漸漸與宗門的人熟悉起來。
然后,有人大著膽子來問,“夫人,我們什么殺進皇城?”
陳別歡挑眉,“你怎會有如此想法?”
那人年紀不大,約摸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摸摸腦袋,“是門主說的,他說狗皇帝搶了他重要的東西,他要帶著我們弒君,改朝換代?!?p> 陳別歡輕笑。
當日晚上,眾人便看見他們威嚴的門主一臉郁悶地跪在搓衣板上。
門主夫人在啃宋留來回來的玉米棒,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道:“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就起來。”
宋留茫然,披著一層天然的銀紗,他試探道:“難道是因為我今天進門時,先邁的右腳?”
星月高照,靜靜俯視人間大地,撒下一地的幸福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