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月茉爬到衣柜上,這里是屋子中最高的地方,離天窗最近,但是已經升騰起了很多小火苗?;嗽萝耘臏邕@些小火苗,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只有一次機會。
跳到天窗上,把妹妹拉上來,就有活路。
跳不過去,摔下去腿指定要斷,那就更沒活路了。
屏息凝神,氣沉丹田。瞄準天窗,凰月茉雙腿奮力一蹬,身體刷的一下彈了出去,但是,凰月茉,似乎忘記自己被劉俊回打的傷了。雙腿奮力一蹬,背上的傷口瞬間繃緊了,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撕裂開來,疼的凰月茉慘叫一聲。
“啊!”
身體瞬間失去了重心,右手向下抓不到天窗,左手伸的筆直才算扣住天窗的邊緣。就這么一只手吊在半空中,身下還有被火焰包圍的妹妹。
手上的舊傷崩緊,滲出血來,凰月茉艱難地把右手往上,也抓住了天窗。好不容易爬上了天窗,一口氣也來不及喘,把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往下一丟,把妹妹也拉了上來。
此時,屋內一片大火,屋外也是火光一片,房頂上雖然沒有太大的火焰,卻是濃煙聚集之地,嗆的凰月茉和凰月芙都劇烈的咳嗽起來?;嗽萝灾啦荒茉谶@里停留太久,不然遲早會被濃煙嗆死,于是不顧身體的疼痛和勞累,又拉起了妹妹繼續(xù)跑。
從一個房頂跳到一個房頂,但是周圍的濃煙實在太大,一點也看不到救火的人在哪。卻聽見四面八方都人聲嘈雜,喊救命也沒人搭理,火卻是慢慢的從房屋燒到了房頂上。
此時,被救出來的南月戲班眾人聚集在一起。
“嗚嗚,這大晚上怎么就忽然走水了?我們南月戲班攢了好幾年的家底就這么一碗被燒光了?”幾名戲子哭成一片。
“對呀,到底怎么起火的?”
“有人好像看到是廚房燒起來了…”
白琴眀沉默在一旁,沒人去打擾他。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受傷害最大的是她,努力奮斗了三年的成果被一夜燒毀,昔日那些親如姐妹的同僚,變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體,承載了無數美好記憶的大院,變成一攤廢墟。換了是誰,相信也不想接受這樣的現實。
“所有人…還有尸體…都搶出來了嗎…”她梗咽的說。
“白姑娘節(jié)哀,基本上所有人都搶出來了,活見人死見尸?!睅酌麃韼兔Φ墓俦参康?。
此時白琴眀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問那些官兵:“有沒有…看到兩個大約八歲的女孩子?那是我們前幾天剛招的琴師?!?p> “什么八歲的女孩子?南月戲班最年輕的姑娘不也就16歲嗎?”
“前幾天我們還招了一個琴師,沒看見嗎?”
“救命啊,有人嗎…有人嗎…”
人們恍惚間似乎聽到了院子中還有求救聲,這求救聲十分微小,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這時人們才知道原來院子里還有人,這時才終于有人沖進火場去營救凰月茉姐妹。
過了一會兒,一個壯漢扛出了兩個被煙熏的漆黑的人類,大約七八歲左右,應該是女孩。她們的衣服上都是烈火灼燒過的痕跡,臉更是被熏成一塊黑炭。但是從體型來看,還是可以看出她們就是凰月茉和凰月芙了。
“這倆小女娃子真聰明,居然跑到房頂上去,也虧命大,沒給嗆死?!眽褲h說到。
正在大家都感嘆兩個女孩的神奇運氣時,白琴眀,卻注意到了凰月茉胸前一塊綠綠的東西。那塊東西呈長方形,四邊鍍金,中間呈翠綠的顏色,,一看就是一塊上好的玉,在被火熏了這么久也一點沒黑。這種玉石可很罕見呢,這兩個小乞丐女孩怎么會有?
再仔細看,玉佩中刻了兩個字,兩字之上還度了金。
樂安。
這塊玉牌和被燒的焦黑的衣服格格不入,白琴眀卻沒有為這塊玉石的珍貴而震驚,而是被玉石之中刻的那兩個字震驚了。
難不成…
真巧啊,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湊巧之事?
南月戲班走水一事第二天,瞬間傳遍了全城。無數的人自發(fā)地聚集到火場前為戲子們默哀,也有無數人為今后再也看不到好的表演而捶胸頓足。南月戲班一直居住的大院被燒毀,剩下的系班成員們只能先居住在一間客棧中。
白琴眀住在頂層一間最好的客房里,火被撲滅后,她思考了很久,想火到底是為何而燒起來的,也在想那塊玉佩的事情。
最后她決定把凰月茉和凰月芙叫來,和她們說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