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驚現(xiàn)大癲鬼
看到信號之后,秦壽不敢托大,直接掉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比他修為要高許多的修者都慫了,他不可能還跑過去看看情況。
秦壽邁開步子狂奔,沒跑幾步路,沿途有好幾次都差點跌落到山崖之下,他只好減慢腳步,勻速奔跑。
“蹬蹬蹬!”
秦壽聽見前方傳來了腳步聲,聽起來十分的急促,心中升起十足的警惕,將齒虎橫在胸前,屏息而前。
“段前輩?”
秦壽走進(jìn)一看,正是之前與自己走散的段璋。
“秦壽?你原來在這里?之前為什么和隊伍走散了?”
段璋看到秦壽濃眉一挑,立刻將其拽到自己身邊。
“您為何也是一人行動?”
秦壽看到段璋身后并無一人跟隨,故有此問。
“我看到這個方位有人發(fā)了危險信號,剩下的人都遠(yuǎn)離了這里,我最起碼在這里修為較高!就想過來一探究竟,看能不能救回幾人,你沒事便好,繼續(xù)往前直走,你就會遇見你們捕鬼司的人?!?p> 段璋雷厲風(fēng)行,交代完幾句,就想朝著剛剛信號發(fā)出的地方跑去。
“段大人莫急!”
秦壽連忙抓住段璋的胳膊,將其攔了下來。
“做什么?”
性急的段璋直接甩開了秦壽的胳膊,怫然怒目而視。
“您只身前去太過危險,那鬼魂必定很難對付!您這不是把自己置身于險境嗎”
秦壽好心勸解。
“那可是你們的人!我修為在這里算是最高的一個,同僚受難,我豈能見死不救?”
“可那不是求援的信號!”
“我不想和你在此浪費時間,你要走便走,休要攔我!”
“段大人請您聽我說完!”
秦壽后退一步,剛好攔住了段璋的去路。
“還有什么好講?”段璋冷哼一下,手中捏起符咒,這秦壽要是在攔著他,他可就要將秦壽放倒了。
“我對捕鬼司的人也算有所了解,他們都自持修為,每一個都十分惜命,按常理來說,他們知道我們隨行有段前輩您這種地缺境的高手,遇到危險一定會請求您的救援!”
秦壽雙眼直視段璋,繼續(xù)分析道。
“可他們明知道有您這種高手,卻還是發(fā)出了迅速遠(yuǎn)離的信號,那我認(rèn)為只有一種可能,就算是您去了那里,也無濟(jì)于事,他們只好犧牲自己的性命,換得附近同伴的安全!”
“還有,如今有人已經(jīng)和那情鬼遭遇,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情況,就算您真的想將那情鬼制服,也等和那些知道情況的修者匯合,了解一下情況,大家一起再去也不遲?!?p> 秦壽一下子說了這么一大堆話,也是少見,他也是不希望這性格直爽的段璋就此陷入危險之境地。
雖然平日里段璋對除鬼樓行事多有不滿,可真他們遇到危險,段璋卻是第一個想去給予幫助的人。
“那就依你所言吧?!?p> 段璋眺望遠(yuǎn)方,算是應(yīng)承了下來。
二人也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山上走去。
...
“濃霧變得稀薄了許多,已經(jīng)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秦壽和段璋還是沒有遇見任何人,他們被這漫山的白霧弄得也找不準(zhǔn)方向。
段璋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有人使用手段驅(qū)散了這白霧,看來捕鬼司還是有些能人的。
夏日炎炎,二人走了許久喉嚨也有些干渴,正巧前面有一處溪流,秦壽就準(zhǔn)備去打點水來。
這種事肯定是他這種晚輩去做。
段璋便在原地等待,順便布置一些符法,以保安全。
溪水潺潺,壓著綠草不停息的流淌,水面清澈見底,秦壽就將隨身攜帶的水壺拿將出來,準(zhǔn)備把空蕩的水壺灌滿。
就當(dāng)秦壽完事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前方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蹲在不遠(yuǎn)處的水岸旁,好像再洗著什么。
秦壽趕忙起身,雙眼瞳孔俱震,因為那那個白色的身影定就是一直在這山里轉(zhuǎn)悠的那只。
情鬼!
...
秦壽很緩慢地向后退去,希望那只厲鬼不要發(fā)現(xiàn)自己,可惜那厲鬼擺弄完了那些頭顱之后,將身體轉(zhuǎn)向秦壽的這邊,它好像意識到了這里有人在看著它。
秦壽也看見了這情鬼的臉。
一般來說,鬼魂的面容都是十分駭人的,但秦壽遇見的一直都是少有的比較特殊的鬼魂,比如貌鬼和媚鬼。
但這白子清的臉也并不嚇人,和秦壽所想的有些不一樣。
她雖一頭青絲順滑,沒有沾染哪怕一點污穢,此刻臉頰兩旁搭著兩縷長發(fā),乍一眼看去,竟然還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秦壽吃了一驚,只見白子清將手中的骷髏頭猛地一個擠壓,使其變得粉碎,隨即不動聲色的撿起了地上的燈籠,向著顏駿澤這邊
白子清走路的感覺很穩(wěn),上半身幾乎不怎么動,只是裙子里的雙腳很平穩(wěn)的邁步前行,很快靠近顏駿澤這里。
顏駿澤低頭一瞧,發(fā)現(xiàn)白子清幾乎是懸空在走,雙腳的腳尖只是偶爾觸碰一下地面,人皮燈籠舉在身前,仿佛是在由燈籠帶路。她走路的動作看上去充滿了詭異,卻又透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優(yōu)雅感。
秦壽此時完全不敢動,他知道面前這個情鬼絕對不簡單,可現(xiàn)在的情況好像也不是特別糟糕。
這個白子清好像并沒有對秦壽攻擊的意思。
近距離下,她那張面孔,秦壽看得更是真切,在燈籠內(nèi)燈光的映照下,不太像是鬼魂,反倒像是一個活人
就在此時,白子清停下了腳步。
“請問,你看見了我的周郎了嗎?”
“周郎?”
秦壽雖然此時有些慌張,但他還是冷靜了下來,想著這白子清的問題。
這周郎應(yīng)該就是那老者說的書生了吧。
“那書生不是被白子清殺了嗎?它怎么跑過來問我呢?”
秦壽猶豫了一下,看著白子清手中的人皮燈籠,有些發(fā)蒙。
“你忘了嗎?”
“什么?”
白子清一臉迷茫,此時看上去好像如同一個無知的少女一般。
“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
白子清忽然低下了頭,秦壽看不清它的臉了。
“死了?”
“他死了嗎?”
秦壽更加的摸不著頭腦,這周郎不是白子清親手殺的嗎?
“是,你忘了嗎?”
“對啊,他確實死了?!?p> “死了。”
“死了!”
白子清原本輕柔的嗓音忽然變成了嘶啞的怒吼,它好像進(jìn)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
秦壽發(fā)現(xiàn)白子清手中提著的燈籠好像開始變色。
想起之前老者說的那句話。
“提醒你們一點啊,如果見到這人皮燈籠開始變紅,就離那個白子清遠(yuǎn)點,這是村里之前的一個老太太說的?!?p> “不好,這燈籠就是要變紅色了!”
秦壽沒有多想,立刻拔腿開始跑。而身后那一身白衣的情鬼,依舊靜靜地站著,手里提著漸漸開始發(fā)紅的燈籠。
就在此時,身后一陣陰風(fēng)吹來,奔跑中的秦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回頭一瞧,就見一身白衣的燈籠女快速追來,手里提著一盞完變成了紅色的燈籠。
紅色的光異常發(fā)亮,照射在她的衣服上,那白色衣裙在這一刻仿佛完變成了紅色。
這一幕,更添詭異。
此時的燈籠女,再也沒有半分清秀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立體的五官部被拉長。
眼角拉到了太陽穴的位置,眼睛變得又細(xì)又長,嘴角也被扯到了耳朵根下,露出森白無比的牙齒。
整個人看著無比的瘋狂和狂躁。
秦壽終于知道為什么地境的修者會死在這座山上,捕鬼司的同僚放棄了別人救援。
因為這個白子清根本就不是一只十四道的情鬼那么簡單,現(xiàn)在它的樣子根本就是:
第四道的,“大癲鬼!”